聽到這個答案,楚凡猛然抬頭:“真的?”“真的。”道格拉斯眸中帶著他一貫的專注和認真,楚凡心裏所有的不滿頓時盡數煙消雲散,笑意自唇角蔓延開來:“好吧,看在你這麽誠實的份上,原諒你不會說話!”道格拉斯聞言也勾了勾唇角,伸手去摸他的頭,半路被楚凡截了下來:“喂,摸人不摸頭知道不!”道格拉斯沒迴話,從善如流改變方向去摸他的臉,楚凡本來下意識又要去攔,卻生生忍住了,很快手掌覆在臉上的感覺傳來,楚凡心跳如擂鼓,忍著心尖都發麻的感覺微微側頭,將自己埋在對方掌心的半邊臉埋得更深。道格拉斯用拇指細細摩挲對方臉頰片刻,突然稍稍用力,抬起對方的臉朝向自己,緩慢俯身。楚凡微微瞪大眼,對接下來的事隱約有了預感,直到對方越來越近,忽然在距他有一指的時候停下:“可以麽?”對方開口時的溫熱氣流噴灑在臉上,楚凡隻覺這股熱氣全都湧向大腦,讓他許久沒法正常思考。道格拉斯卻是極其耐心的,等到他迴過神,發現對方居然一直維持著曖昧姿勢等他的答案,他頓時惱羞成怒,就要把對方撫著他臉的手拿開,誰知對方就在這時低頭吻下來。這個吻十分溫柔,帶著些試探的意思,楚凡紅著臉,手不自覺握成拳,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最後虛虛攏在對方腰側。這樣的舉動明顯給了道格拉斯訊號,他驀然加深吻的程度,楚凡招架不住後退半步,道格拉斯便欺身而上,徹底釋放了哨兵在做這種事時應有的霸道屬性。一吻完畢,楚凡腰都軟了,顯然對方強行侵入他口腔時必然同他交換了信息素,過去因為腺體原因很少接觸哨兵信息素的身體一時敏感異常,對對方的接下去觸碰甚至更過分的行為再也沒了抵抗力。道格拉斯看他臉紅站不穩的樣子就明白他的身體狀況,卻也沒有再做什麽,抱著對方站了片刻。楚凡漸漸緩了過來,除了耳尖還有些泛紅,基本已經恢複正常,隻是突然特別乖地一言不發,道格拉斯不用思考都知道他這是害羞了,於是道:“迴去吧?”“迴哪?”楚凡的聲音還有些動情後的沙啞,聽得道格拉斯沉默片刻,楚凡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更覺丟人,幹脆不說話了。道格拉斯無聲地笑了一下:“我們迴房,該休息了。”楚凡聞言身體一僵,道格拉斯隻得輕聲解釋:“你剛醒,精力有限,該休息了。”楚凡愣愣點了下頭,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思維有多齷齪,最重要的是還被對方知道了,頓時生無可戀地埋頭在對方懷裏裝死。道格拉斯隻得拖著這個人形包袱向門口走。來到訓練室大門口,楚凡總算考慮到要出門見人,不情不願地站直身體,道格拉斯看他這樣就想摸摸他的頭,又想起他之前的話,隻能作罷,於是改為拉起對方的手。他的這個動作太自然了,自然到楚凡跟他手拉手走了半路,經曆了無數詭異的目光洗禮後才意識到他們到底幹了什麽,迴到房間楚凡就一頭栽倒到床上假裝屍體。道格拉斯心情異常愉悅,也不忙著逗弄他,來到自己書桌邊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楚凡聽到動靜忍不住抬頭偷看,道格拉斯便故意在他眼前將盒子打開,拿出一條月牙形紅晶石項鏈。一瞬間楚凡腦中閃過幾幕熟悉的畫麵,等他再去深究卻又想不起來,迴過神時,道格拉斯已經拿著項鏈來到他麵前。現在楚凡一麵對男人就能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不禁打起掀被子藏進去的念頭,道格拉斯沒給他機會,在他有所動作前將項鏈遞了過來。“送我的?”雖說早就確信這東西是給自己的,楚凡還是假惺惺問道。“是的。”道格拉斯迴道,看著對方喜滋滋接過項鏈戴起來,不停調整位置似乎在問他怎麽樣,於是道:“很好看。”楚凡衝他一笑:“謝謝。”道格拉斯想了想,把對這條項鏈來源的解釋咽迴肚裏:“休息吧。”“好。”楚凡應聲道,乖乖脫了衣服爬上床蓋好被子,最後隻露出一張臉來。意識到他沒動,對方看了過來,那雙形狀優美的眼睛裏帶著不解:“怎麽了?”道格拉斯無法和對方解釋這種平淡的場景對他而言有多動人,於是柔聲道:“沒什麽,睡吧。”他脫了衣服掀起被子躺在對方身邊,緊接著無比自然地伸手撈人,纜住對方纖細的腰,他把人往懷裏帶了帶,輕吻對方額頭:“晚安。”“晚安。”大約是身體仍帶著昏迷時期的記憶,楚凡對此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自然,說完便閉上眼睛。很快,他的唿吸平穩下來,道格拉斯盯著他的睡顏片刻,也閉上眼。楚凡第二日早上醒來時發現對方早已經離開了,屬於對方的半邊床鋪涼涼的。作為一個特種兵其實他的作息十分規律,即使昨晚睡眠不足今早照樣能準時起來,隻是這樣一來對方起的比他早還不知跑到哪裏去就顯得有些可疑了。楚凡壓下心中不知哪來的淡淡失望,去浴室裏洗了個澡,出來時才發現沒衣服可換,於是隻能暗搓搓挑了道格拉斯的軍服穿上。鏡子裏男人努力處理著比自己身形大一截的衣服褲子,從動作來看他顯然對穿著並不怎麽講究,隨便處理一番保證不會影響走路便從房間裏出來了。一出門他才發現皮帶勒得不太合適,褲子也提得太高有些難受,不過隻要輕微扭一扭這種別扭就能消失,他也懶得再迴去,按照昨天的記憶踏上去訓練室的路。一路上倒是沒遇上幾個人,楚凡也樂得不用交際,誰知一走進訓練室,無數袒/胸/露/乳毫不講究的哨兵齊刷刷迴過頭來。楚凡:“……”他怎麽就忘了這是道格拉斯的地盤。雖然尷尬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楚凡依舊表現出麵無表情淡定異常的樣子,人生字典裏沒有逃跑,他便頂著無數詭異的目光大方走進訓練室,接著進入一旁的體能訓練室。一路上,他所到之處哨兵們都如退卻的潮水,嘩啦啦讓出好大一塊空間。他的目標其實很明確——操場跑步,等到了操場邊上,偌大的場地瞬間清了場,隻剩幾個膽大的還站在跑道遠處遙遙望著他。楚凡淡定地開始熱身,沒做兩個動作就發現不對勁——扯到蛋了。為了保持形象,他堅定地完成了熱身準備。卡爾聞風而來時就看到楚凡麵無表情在操場上揮汗如雨……姿勢十分詭異。瞬間他就明白外麵傳得無比瘋魔的謠言是怎麽迴事了……這哪裏是謠言啊!原來是真的!天啦少將怎麽這麽喪心病狂,把自己向導做成這樣也就算了,怎麽早上還不好好哄對方,天呐撕了人家的衣服都不知道準備套新的!嘖嘖嘖……看起來對方不像繼續生少將氣的樣子,果然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來一發啊,一發不夠那就兩發!卡爾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學到了什麽……個鬼啊!單身狗容易嗎!怎麽一天到晚要被傷害啊!盡管內心的吐槽連綿成河,卡爾還是矜矜業業衝上了服務少將的一線,追上楚凡,他艱難道:“……夫人,少將有重要事處理,您……要不要去看看他?”楚凡等這個台階等很久了,聞言停了下來:“走。”卡爾:“……”二人很快從哨兵海洋中走了出來,訓練室大門合上的一瞬,卡爾明顯感覺到楚凡鬆了口氣,所以少將夫人你這是何必呢……一想到對方現在的思維水準大概還是未成年,卡爾又覺得自己能理解對方騎虎難下時的想法了。“道格拉斯在哪裏?”楚凡跟著卡爾走了幾步,忍不住問道。所以少將夫人現在還叫少將的姓氏?卡爾又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大陸,不禁腦洞大開,幾秒以後才迴過神道:“少將他……”說了一半,他突然停頓下來。剛才找借口把對方帶出來前沒想太多,少將的確是去處理重要事務,可這重要事務就是加菲爾德的叛國罪,現在加菲爾德失憶了,他到底能不能告訴對方實情?就在他停頓的片刻,楚凡有了猜測:“是關於我的事?”卡爾驚悚迴頭,開始質疑對方到底是不是十三歲。楚凡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冷冷道:“我是記憶隻有十三歲,不是智商隻有十三歲。”卡爾:“……”說好的小白兔呢!在少將麵前你不是這樣的呢!楚凡於是更冷淡地看著他,卡爾很快被看出一身冷汗:“啊這個……怎麽說呢……嗯……其實吧……嗯……”他還沒想好要怎麽編,便聽楚凡冷笑一聲:“怎麽?不敢說?是我牽扯了命案,還是犯了什麽聯邦大罪需要道格拉斯親自出麵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