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尉和玉帥都來了,銀將和金將兩位大佬卻是沒來。


    王七麟猜測秦晉劫的影響力也沒有很大,估計李長歌正好在附近,所以特意來勉勵他。


    相比之下,他們轄內的造反案才更嚴重!


    銅尉趙霖少言寡語、表情冷漠,他帶來後對李長歌點了點頭,然後拍拍王七麟肩膀道:“你很好,巫巫跟我說過,你很好。”


    王七麟問道:“原來趙大人認識巫巫姑娘?”


    趙霖沉默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天色已晚,王七麟領他們去第五味吃飯,介紹道:“二位大人別看這家店鋪小,但它的菜肴和酒水味道極佳,我想請你們賞臉嚐嚐,或許會有大地方吃不到的小滋味。”


    徐大補充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嘛。”


    李長歌哈哈大笑:“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陸放翁這首詩出現在此時此地還真是應景,我上任玉帥後便想著解決秦晉劫,但總是沒有頭緒,還以為這劫害要遺患多年,沒想到柳暗花明,讓咱們王大人給解決啦。”


    王七麟拱手道:“僥幸僥幸。”


    趙霖則詫異的看了徐大一眼,道:“還會吟詩?不錯。”


    王七麟道:“徐大人是秀才。”


    即使見多識廣如李長歌,也是駭然。


    第五味新招的店小二胡塗來迎接他們,李長歌看著他笑吟吟的說道:“小二哥來到飯館,可是人間美味吸引了你?”


    總是喜歡愁眉苦臉的胡塗有些懼怕的看著他囁嚅道:“大人,我是吃素的。”


    李長歌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笑道:“我看你麵有菜色,猜出你是吃素。但你在飯館吃飯,是不是店家短你吃的了?無論如何也得吃點肉,你這身子骨有點單薄呀。”


    胡塗弱弱的笑。


    正在招唿客人的大郎看見他們進來,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去了後院。


    很快廚房忙活的綏綏娘子出來了,笑顏如花、嗬氣如蘭:“叔叔,您又來給我捧場啦?歡迎歡迎,這兩位大人一位腹有詩書氣自華、一位官威凝如虎威,一定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看見豔若桃李的綏綏娘子,李長歌眉頭下意識揮了下袖子,然後拱手道:“老板娘好眼力勁。”


    王七麟開始點菜,李長歌吩咐道:“咱們有明鏡台的師弟在這裏,那麽就點幾道素菜吧。”


    “阿彌陀佛。”沉一麵色肅然,“貧僧喜歡吃肉。”


    李長歌笑著搖頭:“看來沉一師弟與無風大師一樣,都是遊戲風塵的高僧啊。”


    沉一不好意思的說道:“風塵之地還沒有去過,主要是沒有機會。”


    “你還真想去啊?”李長歌苦笑道。


    沉一急忙道:“諸位莫要誤會,我想去風塵地是是是、是跟你們想象中不一樣的。”


    王七麟安慰道:“大師無需解釋,我們都懂,風塵女們身世淒慘、人生黯淡,你想去給她們開個光、祈個福,對吧?”


    沉一咧嘴笑了起來:“對對,給她們開光祈福,嘿嘿,阿彌了個陀佛,王大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王七麟問趙霖吃什麽,趙霖倒是吃素,說道:“炒把新鮮的芹菜,少放油;再要一碟清拌黃瓜,我看見這裏有筍,再給清炒個竹筍就太好了。另外你問問後廚有沒有豬血鴨血羊血?要生的,給我準備一碗。”


    沉一笑道:“老趙要喝生血啊?嗨,幸好咱現在熟了,要是貧僧剛下山那會遇上你這樣喝生血的,保不齊把你當妖邪給超度嘍。”


    趙霖笑而不語。


    他不吃肉也不喝酒,相比之下倒是更像個和尚。


    李長歌則喜歡喝酒,綏綏娘子搬了一個壇子上來,她拍開泥封往外倒酒,酒水竟然是綠色的。


    “綠蟻新焙酒。”李長歌眼睛一亮。


    這酒水綠的就像現今時節山林裏的草芽一樣,碧翠欲滴;味道也像草芽,有一股空山新雨後的清新香氣,沁人心脾。


    李長歌舉起碗來仔細打量,然後閉上眼睛嗅了嗅,他猛的深吸一口氣,接下來臉上表情讓徐大下意識從懷裏往外掏紙。


    沉一稱讚道:“好酒,給灑家來一碗。”


    李長歌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綏綏娘子,誠懇道:“敢問娘子,這酒是何人釀造?”


    綏綏娘子輕輕笑道:“請大人湊活著喝,這是奴家自己釀的,店裏實在沒什麽好酒……”


    “娘子此時自謙可就矯情了,”李長歌搖頭,“這真是好酒,人生難得幾迴鑒。唉,娘子可願改門換戶?”


    “大人休要調笑奴家,奴家已經有心上人了,怎能改門換戶?”綏綏娘子急忙擺手。


    她偷偷瞥了王七麟一眼,如一汪春水蜿蜒流過磐石。


    李長歌笑道:“啊,抱歉抱歉,李某人心急,話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可願意去我府上高就?我府上缺一個釀酒大師。”


    綏綏娘子又急忙搖頭,這誤會有點尷尬,她很快轉身離去。


    沉一摟著王七麟肩膀低聲道:“七爺,這老娘們看上你了。”


    王七麟推了他一把也低聲道:“別它娘亂說。”


    沉一不爽:“誰亂說了?我這雙眼睛是天生慧眼,能看鬼也能看人,看人最準的就是姻緣,這老娘們擺明把心思拴在你身上了,我對她眼神太熟悉了,在山上的時候我們廟旁邊有個尼姑庵,裏麵那群尼姑每次看見我就這麽個眼神。”


    “她們可能把你當弟弟?”王七麟猜測。


    沉一搖頭:“嗬,女人。”


    後麵菜肴也是綏綏娘子親自端上來的,她做菜精美卻麻利,讓趙霖這樣沉默寡言的人都忍不住誇讚起來。


    看到趙霖這麽個大個子隻吃素,綏綏娘子搖頭道:“大人平日公事繁忙、案牘勞形,隻吃素可不行,這樣虧空的氣血怎能補迴來?這樣吧,你受不了肉味和油煙味,那我給你做一些豆腐菜,豆腐也很有營養,對你虧空的氣血大有裨益。”


    後麵她端上來幾盤豆腐菜,第一盤是一張荷葉裏麵包著一汪金黃色豆腐,雨後荷葉遮住了油香味。


    第二盤是炙烤的豆腐卷,一層層豆腐皮之間是肉醬。


    第三盤是甜食,豆腐皮卷上紅豆、黑米等,撒了蜂蜜,甘甜可口。


    趙霖吃過後說道:“明天我就傳令,把我家廚子調到這店鋪裏學做菜!”


    這頓飯吃的心滿意足,他們第二天上午準備前往伏龍鄉。


    李長歌一點架子都沒有,他跟徐大談論詩歌、與沉一談論佛法、和王七麟談論妖魔鬼怪,一人就能應付三個男人。


    趙霖還是冷冷清清的,他跨上自己的瘦馬,臉上麵無表情,明明他就騎馬在王七麟身邊,可王七麟每次扭頭看他,都感覺他距離自己很遠。


    他身處繁鬧的吉祥縣,卻仿佛置身幽遠的深山中,像獨行的老馬。


    李長歌沒有馬,正好謝蛤蟆說他要就在驛所裏,於是王七麟想把他的馬給李長歌用。


    結果李長歌搖頭笑道:“不必了,我可以正氣化馬。”


    出城之後他揮手放出一道濃密霧氣,霧氣快速的扭動真的化為一匹白馬雛形,王七麟大開眼界。


    玉帥出現在伏龍鄉,向威一行人又驚又喜又亢奮,他們看見李長歌跟歌迷看見歐巴似的。


    確認過曾懷恩的身份後,兩人並沒有在伏龍鄉停留太久,當天便離開了。


    李長歌走的時候拍了拍王七麟肩膀,說道:“吾中意汝。”


    聽到這話趙霖說道:“還不快謝謝李帥,以後轄內若有鐵尉空缺,隻要你修為足夠,那就能補上去。”


    王七麟大為驚喜,對二位大佬提臀道謝。


    送他們離開後,向威一行人又圍上來恭喜他。


    王七麟很有官威的下壓手掌:“諸位兄弟莫要把大人們的玩笑話當真,我隻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


    白虎著急說道:“七爺真是謙虛,你可是給聽天監立了大功啊。”


    王七麟皺眉擺手:“萬萬不要這麽說,立功不是目的,為朝廷效力、為聖上分憂解難乃是我等職責,隻是解決了困擾咱們鄉裏多年的一件事罷了,這怎麽能拿來當功勞自傲呢?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大家都去好好修煉、好好工作吧。”


    向威等人聽了他的話紛紛露出敬佩之色,同時在心裏默默的想:這狗逼年紀輕輕,說起套話空話來卻是一套接一套,看來果真是個人物。


    隨著七月十五一天天臨近,曾懷恩的情緒一點點崩潰。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但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他開始絕食,不吃不喝。


    向威著急了,這貨要是死在秦晉劫雙鬼複仇之前,怕是自己要被當替死鬼。


    於是他去買了丹藥,融入水中後往曾懷恩嘴裏灌,反正無論如何要保住他的小命。


    曾懷恩想咬舌自盡,結果舌頭倒是咬斷了,流了好些血,可人並沒有死。


    反而沒了舌頭阻礙向威給他灌藥灌的更順利了,他弄了一些補血藥給灌了下去,幾天下來曾懷恩臉色竟然比咬舌之前紅潤了許多。


    七月半,中元節,鬼門大開,萬鬼返鄉。


    終於熬到了這一天。


    傍晚時分遊星和力士們就紛紛跑路了,王七麟則從縣城趕來鄉裏,看見他帶人進門,向威領著媳婦也跑了。


    為了防止曾懷恩自殺,徐大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王七麟去看了看,綁的很結實、很有技巧也很漂亮。


    沉一去看了看,說道:“老徐你以前是殺豬的嗎?或者你家裏是殺豬的,對不對?這繩扣綁的,講究,專門用來綁豬的。”


    徐大懶得理睬他,打又打不過、噴又不能噴,沉一讓他生出了無奈之感。


    曾懷恩被提到了院子裏,他雙眼無神的看向漆黑的夜空,有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流淌出來。


    王七麟站在門樓上往四周看,鄉路上不斷有黑影借著夜風飄動。


    今晚風無常勢,在這條路上往南吹、去旁邊路上就是往北吹,這就是鬼風。


    隨著夜幕漸深,驛所一點點的發生了變化。


    門樓和門板變得新了一些,門上春聯換了字,門口茂盛的大柳樹沒了綠葉出現了嫩芽,院子裏的家夥什擺設也變了,東側一間房屋的鬆木板門變成了破木板門……


    看著這些變化,曾懷恩臉上露出癡癡的表情,嘴角一挑,竟然微笑起來。


    這是十多年前他在伏龍鄉就任小印時候的環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三長兩短。


    王七麟沒聽到有人靠近,他急忙低頭,看見一個人影站在下麵敲門。


    正主上門!


    但不是他預想中的兩個鬼或者一個什麽青麵獠牙的厲鬼現身,出現的這鬼普普通通,他帶著八喵跳下去從側麵看,看到一張秀美的麵容。


    這是羅飄飄。


    徐大在裏麵喊道:“門開著,自己進來!”


    羅飄飄麵容上露出一道笑容,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王七麟問坐在牆壁上喝酒的謝蛤蟆道:“怎麽隻有一個羅飄飄來了?”


    謝蛤蟆道:“你隻看見它一半臉,是麽?”


    王七麟心裏一動,又去旁邊打量。


    這次他看到了一張英俊的麵容。


    曾懷德。


    他們兩個合為一體了。


    秦晉劫出現在曾懷恩跟前後倒是沒有廢話,它伸手拍了拍曾懷恩的額頭站到了他身後。


    很快,外麵鄉路上正在匆匆趕路的鬼改了方向,它們紛紛趕來驛所,爭先恐後跑進來往曾懷恩身上鑽。


    王七麟明白了,這些鬼要上曾懷恩的身。


    不知道秦晉劫用的什麽手段,它們還真鑽的進去,一個接一個、兩個五個十個……


    曾懷恩眼睛陡然瞪大、嘴巴大張,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嚎叫!


    嚎叫聲戛然而止,有鬼從他嘴裏往下鑽!


    曾懷恩的皮膚出現了詭異的暗淡色,這說不上什麽具體顏色,就是很黯然。


    謝蛤蟆沉聲道:“秦晉劫果然兇狠啊,它們要這些鬼將曾懷恩的陰魂硬生生頂出身軀。這個過程中,它的魂魄會被擠碎,會被一塊一塊的擠出來,就像是在人身上割了口子,把骨肉髒器一點點擠出來一樣!”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怕不是得有幾百個鬼擠進了曾懷恩身軀!


    最終量變引起質變,突然之間這些鬼又全部出現在了院子裏,它們茫然的環視周圍,沉默的離開驛所繼續自己的路。


    地上隻剩下一張人皮。


    血肉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秦晉劫站在人皮跟前,半張臉在笑、半張臉在哭,笑的癲狂,哭的血淚橫流。


    王七麟扔掉刀鞘爬上門樓,調動內力、施展臨字真言,調整狀態做好了戰鬥準備。


    八喵亮出利爪,眼睛瞪大如小鈴鐺,超兇!


    結果這一準備就是半夜,秦晉劫足足在人皮前站到了夜幕消失、東方泛白。


    這一直沒打,八喵等得不耐煩就盤成一個圍脖睡覺了。


    黎明逐漸出現,鬼門要關閉了,萬鬼歸途。


    這時候秦晉劫轉身走向門口,仰頭看向王七麟,聲音似男似女、非男非女:“多謝大人。”


    王七麟沉聲道:“無需道謝,抓曾懷恩是本官該做的,斬殺你們,也是本官該做的!”


    說到這裏他聲音陡然轉為嚴厲:“曾懷德、羅飄飄聽宣,爾等化為厲鬼前後殘害我聽天監無辜官員數十名,罪無可恕!按律當斬!”


    秦晉劫猛的衝他跳起,王七麟運氣灌入妖刀,一記跳劈,勢開山嶽!


    八喵站起來揮爪準備打一套喵拳。


    謝蛤蟆手中出現金黃符籙。


    徐大放出山公幽浮。


    趕來助陣的馬明脫掉上衣。


    而噴僧沉一則一甩手中鋼槍化作伏魔杖……


    八麵埋伏!


    正麵王七麟手中妖刀劈下,刀芒慘白冷清如九幽玄冰!


    秦晉劫被刀芒一刀劈開。


    造化爐接著出現,將煙柱吸走,爐子上出現一道黑色火焰!


    這是王七麟第一次看到黑色火焰!


    不過他無暇關注這道火焰,眾人茫然的看向他問道:“七爺,完活了?”“是不是跑了?”“老馬你脫衣服幹啥呢?哈哈,貧僧第一次看見抓鬼時候脫衣服的,咋滴,你要睡服它呐?”


    馬明生氣,但他口活不佳,不知道怎麽迴應。


    徐大安慰他:“別跟這禿驢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噴僧。喂,沉一,你以後別自稱貧僧了,你就自稱噴僧吧!”


    沉一還真低下頭認真想了起來,最後愉快答應:“貧僧這自稱著實沒有威勢,噴僧還真不錯。”


    徐大對馬明說道:“咱對智障得友好一些,要關愛他。”


    沉一麵色一變,伸手使勁一震伏魔杖。


    轟然一聲悶響,整個驛所抖了抖!


    王七麟不管他們,秦晉劫就此完結,他心裏實在高興。


    要知道當初玉帥都無法滅殺秦晉劫,而隻能將劫難封禁在鬼的體內,為此他還做好了血戰準備。


    結果意外之喜,他不費吹灰之力把事給解決了。


    謝蛤蟆施禮唱喏:“無量天尊,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大人破解此案,了解了秦晉劫執念,這是大功德啊!”


    王七麟笑道:“你說我咋這麽牛逼呢?”


    八喵站在門樓上用前爪掐著腰,它跟著牛逼。


    一場血戰得以免除,這總歸是好事。


    其他人紛紛過來恭喜他,王七麟飄飄然,然後看見馬明皺眉看著自己。


    見此他無奈道:“馬爺,我總歸是辦了一個大案,大家夥吹捧我幾句也沒什麽吧?”


    馬明苦笑道:“七爺誤會了,我是想到了自己轄內一樁案子,所以才苦悶。”


    王七麟問道:“你轄內有什麽案子?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馬明說道:“之前咱都在忙著對付秦晉劫,我怕說出這案子會讓七爺分心。”


    “現在說吧。”王七麟一夜沒睡,但心情好精神就好,精神抖擻。


    童子身火力壯。


    馬明苦惱的說道:“說來這事不算嚇人,就是我轄下有一戶人家死了老人,然後家裏要給他下葬,可抬棺的時候發現,這棺材抬不起來……”


    “鬼壓棺,這個我懂。”沉一又驕傲起來,“我剛下山遊曆那會碰到一戶人家也是這樣,棺材上坐著個鬼呢,它想占據棺中屍體,所以壓住棺材。當時我用了一招橫掃千軍,然後強行超度它去見了佛祖。”


    謝蛤蟆點頭,這種事在詭事中是比較常見的。


    馬明搖頭道:“但我脫了上衣,馬頭明王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就不應該了,馬頭明王嫉鬼如仇,棺材上如果有鬼,他一定會現身伏魔!


    王七麟道:“走,去小水鄉看看。”


    “等等,不睡覺了嗎?”徐大著急。


    王七麟叫道:“睡個錘子,繼續嗨!沒聽到李帥說什麽嗎?我有機會升鐵尉,所以必須得出業績,走,繼續查案!”


    徐大說道:“對,有這迴事,不過你要做鐵尉也得等出來空缺才行,現在沒有條件。”


    沉一琢磨了一下道:“沒有條件可以創造條件,阿彌陀佛,咱去找個鐵尉弄死啊不超度了,然後給王大人騰個空位怎麽樣?”


    眾人一起看向他。


    謝蛤蟆咋舌道:“我一直覺得徐大夠缺德了,沒想到你個和尚比他還缺德。嘿,無量天尊,老話說的沒錯,頭上沒毛、心裏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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