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搶先動手,那個梁鬆並沒有吃驚,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都怪孟岩並不知道這個梁鬆的身份,如果他知道梁鬆在加入東廠之前,是有名的大盜,兇名還在孟岩收服的紅蠍子之上。


    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加入東廠之後,被派到郭敬身邊,名為護衛,實則暗中殺人越貨,可以說是作惡多端。


    刺啦!


    一刀匹練刀光閃過,梁鬆手中的刀居然一下子架住了孟岩的手中的天狼刀。


    孟岩愣住了,這家夥的反應速度不慢,而且手上的力量也不小,看樣子是個高手!


    豈不知梁鬆也十分吃驚,雖然他會被動應戰,可他那一刀的力量他自己清楚,等閑人根本擋不住的。


    還有他手中的刀,那可是出之名師,百煉精鋼所鑄,一般的刀刃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對方不但擋住了,刀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不過當他收迴到刀,再看自己的手中的刀刃之時,頓時驚駭萬分,自己的刀刃上居然缺了一個小口子。


    對方的刀肯定是一把寶刀!


    梁鬆驚駭之餘,心中頓時火熱起來,如果能把對方的刀搶過來,豈不是賺了?


    “殺!”梁鬆大叫一聲,提刀衝著孟岩殺了過來。


    孟岩驚訝之餘,也明白對手可能不是善茬,自己剛才可能是輕敵了,接下來必須慎重了!


    當當當……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傳出,不但孟岩與梁鬆的戰鬥一瞬間進入白熱化,牛大力等錦衣衛與梁鬆的手下也是戰成一團!


    錦衣衛跟東廠打起來了。被攔下來的過往的商旅們紛紛的退到安全之處!


    “姓孟的,我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


    “你們擅自設卡盤剝商旅,已經觸犯朝廷法度,還跟本官說這些。簡直就是狂妄之極!”


    “你們就不怕內廷震怒之下,把你們統統發配戍邊?”


    “那還正好了,本官還愁找不到上陣殺敵的機會!”孟岩哈哈一笑。


    “瘋子……”梁鬆聞言,氣的想要罵娘,錦衣衛內怎麽會有這麽一號人物?


    這個梁鬆戰鬥力還這不弱,孟岩越戰越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對手。得盡快把他拿下,時間拖久了,就算他們人比對方多,也容易出現傷亡。


    “梁鬆,還不束手就擒。聽候發落,否則本官就以拘捕的名義將你擊殺!”


    “擊殺,哼,得你有這個本事!”梁鬆獰笑一聲,孟岩的實力之強也出乎他的意料,什麽時候錦衣衛內有這麽一個年輕的高手,他怎麽不知道呢?


    其實梁鬆是知道孟岩的,可孟岩如今是千戶。也算是錦衣衛內位高權重之人,就算動手抓人,也犯不著親自出手。


    “是嗎?”孟岩嘿嘿一笑。手中天狼刀一轉,一片刀光旋轉,朝梁鬆的腦袋削了過去。


    “想要殺我,哼!”梁鬆冷哼一聲,橫刀迎了上去。


    咣當!


    一聲脆響,梁鬆隻感覺自己好像一刀砍空了。抬頭一看,驚駭的失聲叫了出來。


    他手中百煉鋼刀居然淩空斷成兩截。而那陰冷的刀光似乎並沒有受阻,而是朝他的腦門繼續削了下去!


    梁鬆也是經曆過生死的。臨危不亂,一個後仰,手中半截鋼刀直接抄孟岩的胸口擲了過去!


    想要殺我,先要你的命!


    梁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這個時候已經不考慮是不是留手了,這是你死我活的局麵。


    孟岩冷笑一聲,他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剛才梁鬆手一動,他就明白他想要幹什麽了,怎麽會讓他得逞?


    找死!


    孟岩冷喝一聲,手中天狼刀猛然拉迴,刀柄往下一拉,隻聽見“咣當”一聲。


    那飛來的半截鋼刀被磕飛!


    這一招快、狠、準,完全就是從容不迫,梁鬆一見之下,大驚失色,這小子的眼力和應變怎麽這麽厲害?


    看到周圍不斷倒下的手下,兩手空空的梁鬆大吃一驚,這些錦衣衛居然都是個中好手。


    對方有備而來!


    不能被他們抓住,否則一切就麻煩了,梁鬆此刻心裏也不想著什麽寶刀了,眼下是逃走和保命要緊,還有那八口箱子,決不能落到錦衣衛的手裏!


    “風緊,撤!”梁鬆倒是一個果斷之人,知道事不可為,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退命令一下,一名靠的靠戰馬最近的番子翻身上馬,正要策馬離開,隻聽見“嗖”的一聲破空之聲傳來!


    那命番子咽喉處多了一隻黑色的雕翎箭,直接將人射了一個對穿,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神射手!


    錦衣衛居然還帶了神射手!


    這一箭不但讓梁鬆等人驚駭欲絕,就連孟岩這邊也是大吃一驚,一扭頭,孟岩看到了身後彎弓搭箭的冷鋒!


    此事冷鋒完全一副冷酷的姿態,黑色的雕翎箭在他的手指縫隙,那宛若箭神一般!


    沒想到這小子箭術如此厲害,看來不比那個花清方差多少,他的腳要是能夠跟正常人一樣的話,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恐怕不必任何人差多少。


    這迴算是撿到一個大寶貝了!


    孟岩慶幸自己沒有像普通人一樣輕視這個身殘誌堅的小青年,看來,殘疾並沒有磨滅他心中的追求和信念。


    冷鋒,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治好你的腿!


    “冷鋒,誰敢跑,格殺勿論!”孟岩哈哈大笑,冷鋒這個大殺器在,這些番子就算跑的再快,能跑得過弓箭?


    東廠的番子們一個個嚇的麵如土色,他們雖然很剽悍,近身搏鬥,那都是不要命。不怕死的主,可是弓箭是遠程攻擊,對方還是一等一神射手,這大路朝天的,連個遮擋都沒有。跑起來,那不成了活靶子?


    打鬥驟然停了下來,雙方都有傷亡,不過是東廠番子那邊死了人,而錦衣衛這邊雖然也有人負傷,但還沒有死人。


    “聽著。放下刀,自縛,否則,格殺勿論!”牛大力也不是什麽山南星女,既然動刀還出血死人了。那就沒有緩和的餘地,隻能幹到底了。


    何況他手中有錦衣衛指揮使的關防命令,根本不怕這些人,就算鬧大了,那還有高個兒的頂。


    “牛大人,你知道抓了我們的後果嗎?”梁鬆麵孔猙獰的喝問一聲。


    “後果,本官不知道,本官隻知道抓你們這些兇徒迴去!”牛大力冷笑一聲。


    “兇徒。牛大人,我們東廠何事成了兇徒了?”


    “梁鬆,你們做下的事情。你們會不知道?”孟岩冷笑一聲,喝問道。


    “你,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梁鬆,你以為你們偽裝的很好,就可以瞞天過海?”


    “哈哈,就算你們知道又如何。沒有證據,又能奈我們何。再說了,我們東廠跟你們錦衣衛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是在自找麻煩!”梁鬆狠辣道。


    “你威脅我們?”


    “威脅你們,就怕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梁鬆冷笑道。


    “老牛,這人腦子估計是秀逗了,東廠怎麽有這樣的蠢貨,居然敢說這樣的話?”孟岩笑道。


    牛大力哈哈大笑起來,東廠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看到錦衣衛的人都不敢輕易得罪,碰到這麽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還真是不多見,一看就是外地迴來的。


    “梁鬆,是讓我麽過去將你們綁起來,還是自己乖乖的放下兵器,自縛呢?”


    “大人,現在怎麽辦?”


    “他們有神射手,我們這幾十號人,恐怕不夠人家幾壺箭的。”


    “那箱子裏可是咱們郭公公孝敬翁主的……”


    “那可是……”


    “閉嘴,箱子上有鎮守大同監軍府的封條,晾錦衣衛的人不敢亂動,何況鑰匙還在……”


    “閉嘴,你以為錦衣衛是什麽人,他們有什麽不敢的?”


    “……”


    “商量好了嗎,是繼續頑抗,還是主動自縛呢?”孟岩一揮手,除了冷鋒之外,還有十名弓箭手也紛紛彎弓搭箭!


    梁鬆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冷鋒就難對付了,還有其他弓箭手,就算不是神射手,可這麽近的距離,恐怕也不是吃素的。


    “怎麽,還沒想好?”


    “大人,後麵沒人,我們可以用那些老百姓做擋箭牌,然後趁亂衝出去……”


    “白癡,要真拿百姓做擋箭牌,我們就真的有理也說不清了!”梁鬆斥道。


    雖然他目無法紀,殺人無數,可也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有利,要是他們拿百姓做擋箭牌,被錦衣衛抓住了把柄,就算他們背後有人,也保不住他們。


    “那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自縛?”


    “錦衣衛詔獄,老子又不是沒去過,不就是進去住兩天,沒什麽大不了的,到時候他們還的乖乖的把老子送出來!”一名番子牛氣哄哄的道。


    “我數到三,如果你們還不放下刀,自縛投降的話,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一!”


    “二!”


    “我們同意自縛,但是請大人答應我們一個條件!”梁鬆一咬牙道。


    “我想派一人給東廠傳個消息,告訴他們我們在何處?”


    “通風報信,梁鬆,你真以為我們傻呀,這個條件我們不答應!”孟岩斷然拒絕。


    “大人是想要魚死網破嗎?”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本官提條件嗎?”孟岩冷笑一聲,“看看你們後麵!”


    老六帶著錦衣衛一個小隊出現在梁鬆等人身後。


    “你們是早有準備?”梁鬆麵若死灰,原來人家解釋衝自己來的,還早就布下天羅地網。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孟岩微微一笑,“你在看!”


    四周出現數百名人,個個手持刀槍,將梁鬆等人團團圍住,原來是唐笑帶領基地訓練的巡察司大隊新兵趕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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