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那邊山頂上吧,我們在那裏建了一個簡易的瞭望台,在上麵可以清楚的看到菜鳥們的考核情況。”唐笑手一指右邊山頂上一個瞭望台道。


    “好,我們過去!”


    孟岩沒有帶多少人,就帶著唐笑和張衝還有兩個老弟兄沿著修建上山小路朝上麵進發。


    約莫用了七八分鍾,來到山頂上一座平坦的之地。


    用木頭打入地下,然後支撐建造了一座差不多有十多米的高台,這是白天用來預警的,隻要野狼穀周圍有風吹草動,是瞞不過這上麵的眼睛的。


    這個瞭望台一共配備了四個士兵執勤,上麵兩個,下麵兩個,然後跟山下的一個執勤小組,每間隔半天換一次班。


    除了受訓的四百五十多人和原來匠作司倉庫大隊的老弟兄外,這個基地還有一支受命於巡察司的護衛隊,主要負責的是訓練基地的安全保衛工作。


    這瞭望台上的士兵就隸屬這個護衛隊,他們的隊長是錦衣衛一位總旗。


    當然,被派到這裏來的,肯定不能是外人,總旗是郭怒的心腹手下,跟著郭怒出生入死的弟兄,隻不過再一次行動中弄瞎了一隻眼睛,手臂也斷過,雖然後來傷好了,但幹活有些不利索了,加上歲數也不小了。


    郭怒就給他找了一個輕鬆的差事,這一次孟岩要在野狼穀建訓練基地,需要人手幫忙看護基地的安全。


    郭怒就把他給派過來了。


    他就是老鬼,整個基地內,唯一的一個可以不用禁酒的人。因為他受傷的胳膊需要用酒精來麻痹和減緩疼痛。


    老鬼的身份很特殊,他的傷也是跟郭怒有關係,當時要不是替擋那一刀,恐怕重傷的人就是郭怒了。


    “老鬼叔,你怎麽在這裏?”


    “小唐大人。我一個人上來透透氣,你有換花樣折騰那些小子了?”老鬼的左眼瞎了,是被敵人的一支利箭射瞎的,還好命大,沒死,但是眼睛徹底瞎了。


    他不喜歡戴眼罩。所以看上去麵容有些猙獰,老鬼的名號就更實至名歸了。


    “鬼叔!”


    “姑爺也來了!”老鬼見到孟岩,有些驚訝,連忙上前行禮,他跟郭怒又主仆名分。孟岩是郭怒的女婿,也算是他的主子,上前見禮那是應該的。


    “昨天晚上就到了,鬼叔不知道嗎?”


    “人老了,睡的比較早,一點兒都不知道。”老鬼一隻眼十分不滿的朝唐笑瞪來。


    “老鬼叔,大人來的比較晚,那個時候您都睡下了。我們也不敢打擾您。”唐笑忙解釋道。


    “鬼叔,這大早上的,你怎麽跑山上來了?”


    “還不是因為冷鋒這孩子!”老鬼歎息一聲。


    “冷鋒怎麽了?”孟岩問道。冷鋒跟郭小超差不多,隻不過郭小超被達叔收養了,而冷鋒則跟這鬼叔生活,冷鋒的父親冷超也是一名錦衣衛,病死之前將冷鋒托付給了老鬼。


    可以說冷鋒是老鬼一手帶大的。


    但是這個冷鋒命運多戧,他一隻腳在少年時候跟人爭鬥。結果被一個混子拿棍子給敲斷了。


    這一棍下去,也改變了冷鋒的命運。由於接骨的大夫手法不行,這一直右腳從此走路的時候跟別人有些不同。說白了,就是變成一個瘸子。


    背地裏,人家都叫他小瘸子,冷鋒這個大名除了老鬼幾個人知道,幾乎被周圍的人忘記了。


    十八歲那年,老鬼求到了郭怒,想讓冷鋒進錦衣衛,本來以冷鋒軍戶的身份,加上他父親也是錦衣衛,要進錦衣衛很容易,但是他的右腳殘疾。


    錦衣衛收人也是有規定的,這不符合規矩,而且郭怒當時也不是指揮使,正韜光養晦呢,這要是收下冷鋒,必然會給當時指揮使馬順等人留下把柄。


    但最終還是收下了,為此還跟馬順鬧了一陣子,但冷鋒進錦衣衛,也隻能去後勤機構待著。


    郭怒也好人做到底,將冷鋒直接劃給了老鬼,因此,冷鋒一直在老鬼收下做事,這一次老鬼調到訓練基地來負責守衛工作,也把冷鋒一塊兒帶來了。


    不是什麽人都能進訓練基地的,守衛隊的所有成員孟岩都命人做過調查,簡曆比錦衣衛自己檔案還要細致。


    基地裏有很多是不能夠外泄的機密,保密工作是頭等大事,要是混進來什麽奸細,那可就麻煩了。


    冷鋒就是因為右腳殘疾這個顯著的特征,孟岩原本打算不要的,將人退迴去,但是又被郭怒給打迴來了,並且告訴了他冷鋒跟老鬼的關係。


    孟岩這才同意讓冷鋒進的訓練基地。


    “冷鋒怎麽了?”孟岩有些驚訝。


    “姑爺,這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要不,您忙完了,我再去找您?”老鬼臉有難色道。


    “冷鋒是不是在上麵?”孟岩手一指瞭望台。


    “是!”


    “這台子能承受幾個人?”


    “大人,十來個人沒問題!”唐笑忙道。


    “那好,那咱們上去說話。”孟岩點了點頭,“老鬼叔,你也一起上來。”


    “是,姑爺!”眾人一齊踩著木梯上了瞭望台。


    “爹,您怎麽上來了,上麵風大……”看到老鬼、孟岩一行人上來,一個拖著右腿,有些跛腳的年輕人轉身過來,關切的道。


    “冷鋒,快,給姑爺磕頭!”


    冷鋒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朝孟岩望去,他是認識孟岩的,但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是第一次。


    “愣著幹什麽,還不跪下?”


    “老鬼叔,這是軍中,家裏的規矩就免了!”孟岩忙阻止道,何況他也不喜歡別人總是給他下跪下跪的。


    “還不謝謝姑爺!”


    “謝姑爺!”冷鋒的聲音有些冷。很顯然,他內心是不情願的。


    孟岩微微一笑,心道,這小子還有些傲氣。


    “叫大人吧。”孟岩提醒一聲。


    冷鋒點了點頭。


    “走,我們過去看看!”孟岩上來的主要目的是觀看新兵們的越野考核。而此刻時間差不過已然過去一半兒了。


    “大人!”唐笑伸手將望遠鏡遞了過來。


    孟岩走到欄杆前,拿去望遠鏡望去,一隻長長的隊伍奔跑在上路上,分成了四個團體。


    第一集團,大概有二十多人,你追我趕的。速度很快,跑在前麵的是一個小個子,速度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緊隨其後的兩個人,身體很壯,個子也不低。速度雖然不如第一人,但也比較平穩。


    然後就是百米的距離,十幾個人,追的有些辛苦,偶爾有掉隊的,也都發力趕了上去。


    這是第一集團,孟岩數了一下,是二十三個人。這二十三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堅持到最後,這還沒到一半的路程呢。


    第二集團人比較多,大概有上百人。拉開的距離至少有四五百米,但是距離第一集團有著不小的差距。


    不過孟岩感的欣慰的是,這些新兵在奔跑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唿吸的節奏。


    奔跑中注意唿吸跟不注意唿吸,最後的成績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這是越野,比的是耐力和持久力,要考教爆發力。還不如百米衝刺呢。


    第三集團人數最多,拉的距離更長。估計差不多的有一公裏,三三兩兩一組。跑的有些吃力,但這還未半程,看不到後麵結果。


    最差的就是第四集團了,最後一個人距離前麵第一個人足足有兩公裏遠,不用說,這個人在孟岩心裏已經將他淘汰了。


    “唐笑,你看看!”


    唐笑接過望遠鏡,望了過去。


    “大人,這跑在第一位的那個就是標下跟您提過的花清方,這小子是個獵戶,在山裏能夠如履平地,據他說,徒手追過獐子呢!”


    “哦,難怪他能跑到第一位,還把後麵的人拉下這麽長的距離。”孟岩嗬嗬一笑。


    “這第二的是王安,滄州人,槍法出眾……”


    “好了,不要給我背書了,這些我都知道,等考核成績出來再說。”孟岩擺了擺手。


    “是,大人。”


    “老鬼叔,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麽話您可以放心說。”孟岩轉過身來,詢問老鬼道。


    “是,姑爺,冷鋒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給他定了一樁婚事,女方家是府前衛一個千戶。”


    “可是女方悔婚了?”


    “姑爺說得對,那侯德貴嫌冷鋒右腳受了傷,前途黯淡,就不同意將女兒嫁給冷鋒。”


    “這做父親的不希望女兒受苦,倒也可以理解,不過人無信則不立,這既然是早就定下的婚事,就應該認了,就算另有想法,也可以敞開了說,誰能說得清楚身後事呢?”孟岩道。


    “姑爺,您的意思?”


    “冷鋒,你告訴我,你喜歡侯家那姑娘嗎?”孟岩扭頭,朝冷鋒問道。


    “我說不好。”冷鋒愣了一下。


    “那就是有點兒喜歡了?”孟岩嗬嗬一笑,冷鋒這個表情,他一看就明白了。


    “我……”冷鋒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


    “行了,你且寬心,這件事本官接下了。”孟岩道,這件事是那姓侯的不占理在先,冷鋒現在是自己的部下,自己人吃虧了,他這個做上司的,怎麽能不過問。


    “姑爺,您想怎麽幹?”


    “老鬼叔,冷鋒跟那侯家姑娘有婚約,可有信物之類的?”孟岩問道。


    “有信物還有當時交換的生成八字婚書。”老鬼道。


    “這就好,有信物這就好辦。”夢陽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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