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張叔總算找到你了。”


    “張叔,我一直都在,你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就可知道我的住處,你怎麽……”


    “大小姐,張叔知道。”


    “張叔,你既然知道,為何不直接來找我?”白素心奇怪的問道。


    “大小姐,那孟大人對你如何?”張叔並沒有迴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孟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麽了?”


    “大小姐可有別的想法?”


    “別的想法,張叔,你這是什麽意思,素心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素心豈是那種人?”白素心冰雪聰明,一聽就能明白了張通話中的含義。


    “大小姐,老爺生前在張通那兒存了一些東西。”張通說道。


    “爹在張叔哪兒存了東西?”


    “是的,老爺病重的時候,將張通交到床前,交給張通一個匣子,說,小姐若是出嫁,這匣子就隨老爺一起埋於地下,若是小姐未能出嫁,則將匣子交到小姐手中,然後任由小姐處置!”張通道。


    “什麽?”白素心大吃一驚,父親居然還有東西留下,還留下這些指示。


    “大小姐,張通也不知道,匣子就在我家中,明日一早,我就給小姐送來?”張通道。


    “張叔,你這樣,匣子在你手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先別忙著拿給我,等我找你拿的時候。你再拿給我,如何?”


    “大小姐,這是為何?”


    “張叔。你就不要多問了,聽我的,將匣子藏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風聲,明白嗎?”白素心道。


    “明白,匣子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埋在家中院子的那顆棗樹邊上。就連我那渾家也不知道。”張通道。


    “這就好,張叔。你迴去吧,這兩天把他們幾個領過來,我看著先給你們安排些事情做。”白素心道。


    “哎呀,那就多謝大小姐了!”張通感激道。


    送走張通。白素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身返迴家中,確有心事重重的皺起眉頭。


    案子是結束了,可事情還沒結束,這件事的後遺症才慢慢的體現出來。


    有些事情,白素心藏在心裏並沒有說。


    其中最大的心事就是父親的死!


    父親的病來的突然,前後也就不到十天就撒手人寰了,這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不正常。


    她記得父親是迴家過了一宿。第二天就發病了,當時大夫診斷腸癰,疼痛難忍。服藥後有緩解,後又加重,父親拖著病體,堅持立下將素心齋作為嫁妝傳給自己的遺囑,立完遺囑後第三天人就走了。


    因為當時有大夫的診斷,白素心並沒有懷疑父親的病有什麽蹊蹺之處。


    但是後來白焦氏和焦宏這對姐弟對她的一些列刁難。直到冤案發生,這才讓她產生了懷疑。


    父親剛死。這對姐弟就在父親的臥室內翻箱倒櫃,掘地三尺,還逼問自己,說立刻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白焦氏和焦宏似乎想要得到父親的某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什麽,白素心並不知道,因為父親從未跟她提過,沒有提,那應該是父親為了保護她。


    假若她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恐怕真就早就沒了性命。


    知道張通出現!


    真有這樣一個東西,焦氏姐弟欲得之而不能,那麽父親的死會不會跟這個匣子有關呢?


    這個匣子如此重要,父親居然不把它交給她這個女兒,這說明匣子裏的東西事關重大,非同小可。


    而且他還給張通留下話了,若是自己平安出嫁,這匣子就會長埋底下,永遠不見天日,可若是自己未能平安出嫁,匣子就會交還給自己,還任由自己處置!


    爹怎麽會留下如此古怪的話呢?


    匣子內到底藏著什麽東西,焦氏姐弟非要得到它,難道這裏麵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不成?


    怎麽辦,她就是一個弱女子,麵對複雜而又殘酷的社會,誰能保護自己?


    聞小雨夠強大了,就是她也需要找一個男人做靠山,才能保住自己不被別人傷害。


    聞小雨尚且如此,更何況她呢?


    自己的靠山又在什麽地方呢?白素心不由的一陣暗自神傷,自己現在把全部身家都壓在聞小雨身上,何嚐不是想要依附聞小雨背後的孟岩?


    但是她又跟聞小雨不同,聞小雨是孟岩的妾侍,枕邊人,而她呢,隻是聞小雨的閨中姐妹,最多也就是生意上的夥伴。


    孟岩出力替自己平反冤獄,固然起因在聞小雨,但最終他也因此而獲利,從一個百戶一躍成為千戶,執掌一司,大權在握,那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也算是互惠互利吧,自己在他的幫助下,冤獄平反,獲得自由,恢複名聲,而他呢,也收獲名聲,步步高升,獲得皇帝的信任。


    很難說清楚這裏麵誰對誰的好處多一些。


    當然,白素心內心是感激孟岩的,人家可以不必選擇這麽危險的途徑來升官,就憑孟岩的能力,升千戶那是遲早的事情,差別在於時間長短而已。


    人家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了她這個案子,孟岩也承擔了巨大的風險,這是必須要承認的。


    “姐姐……”


    “少卿?”白素心猛然一抬頭,她迴來是要給弟弟做飯的,剛才思考問題竟然給忘了。


    “來了,少卿是餓了吧,姐姐這就給你做飯去!”


    家裏該找幾個下人了,總不能洗刷和做飯這種活兒都讓她一個人幹吧,再說白家的財力又不是請不起下人。


    巡察使衙門不過是換了塊牌子。人還是那些人,繼續辦公,在巡察司下麵有設置了東、西兩個廳。東廳管民事,西廳管軍務。


    為了不讓巡察司變成一個清閑的衙門,這錦衣衛的在外的軍紀糾察大權被郭怒奏請皇帝認可後,劃歸巡察司了!


    錦衣衛巡察司兼管在京諸衛軍紀糾察,監督職權(涉民)。


    也就是說,巡察司今後有對錦衣衛的軍紀有糾察處置之權,捎帶著。隻要在京城地麵上違反軍紀的將官士兵,巡察司都有查辦之權。


    雖然限製了管製範圍。但這權力夠大了,這不僅僅是錦衣衛,還涉及京營以及京城諸衛!


    隻要是軍營範圍內,士兵軍紀問題。錦衣衛無權管,但軍營之外的,隻要是有將士違反軍紀,錦衣衛都可以抓人和處置現場態勢,但必須交由本衛帶迴處置。


    如此一來巡察司就捎帶了一部分軍隊糾察的職能,不僅僅對錦衣衛內部,還對其他衛軍也有約束之能。


    這自然引起其他衛軍的不滿,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官員都上書反對。


    但皇帝都留中不發了,京城之中軍人犯紀。擾民時有發生,老百姓又敢怒不敢言,加之各衛軍指揮們袒護。證據確鑿的最後都能不了了之,老百姓怨言很大。


    可以說,皇帝讓巡察司承擔這一部分職責,也是希望借助孟岩這個“官場屠夫”的名號震一震那些膽大妄為的人。


    這對孟岩來說,巡察司接下了這個責任,那日後就得幹得罪人的事情。


    而且得罪的不隻是一個人。可能還會把京中諸衛都得罪了。


    這主意到底是皇帝自己拿的,還是有人故意給他設置了一個陽謀。讓他即使知道了,也隻能往裏麵鑽。


    “張瑄去西廳,兼管軍紀糾察和財務,李鐸留在東廳,兼管民事和本司人事,其他各部各司其職,就這樣。”孟岩沒有對巡察司多大的改動,隻是微調而已。


    “大人,您讓張瑄去管軍紀糾察,李鐸去管民事,是不是弄反了?”孟岩這個決定並沒有跟任何人商議,而是自己獨斷而行,就連蔡晉都不太理解。


    “沒錯,本官這麽分配正是考慮了他們兩的性格以及行事方式!”孟岩道,“這糾察軍紀,就必須要一個鐵麵無私,不講情麵的人去做,李鐸處世比較圓滑,軍中多驕兵悍將,他去反而起不到震懾的效果,而民事方麵,需要的就是這個調和的能力,如果讓張瑄去處置,他這個人照章辦事,有時候人死理,反而會辦壞事。”


    “原來是這樣,那這樣一來,大人豈不是要得罪京中諸衛嗎?”蔡晉道。


    “這就是皇上想要的,本官若不這麽做,恐怕要不了多久,巡察司就要換人了。”孟岩道。


    “聖心難測,難怪人說伴君如伴虎。”蔡晉長歎一聲。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讓匠作司司庫大隊,不,現在應該叫軍風軍紀糾察大隊聽張大人調遣。”


    “大人把唐笑他們給張大人用,大人身邊呢?”


    “本官暫時不需要他們,對了,等唐笑他們辦理完入職手續後,讓他過來見我!”


    “報告!”


    “進來!”


    “怎麽樣,這身試百戶的官服還合身吧?”孟岩一瞅一身百戶官袍的唐笑,微笑的問道。


    “唐笑多謝大人提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唐笑單膝跪下,雙拳抱過頭頂大聲道。


    “這是你應得的,不必謝本官!”


    “若是沒有大人栽培,唐笑不可能從一個小小的校尉,短短數月就擢升為試百戶!”唐笑很激動,前幾天他還是小旗,如今一下擢升為試百戶,這升官的速度著實讓很多人羨慕不已。


    他內心感激舅舅魏實,若不是他把他發配到孟岩身邊,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但他更感激的是孟岩,他不栽培自己,最多跟匠作司大隊的其他人一樣,升個小旗而已。


    “巡察司軍風軍紀糾察大隊不可能就你們這二十幾個人,得擴充人手,上麵給了我們一個百戶的編製,近期會有一批人調過來,這一次本官要的都是些白紙,你可要給我帶好了!”孟岩鄭重的道。


    “請大人放心,唐笑一定不負所望!”唐笑激動的大口唿吸一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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