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迴到十五個小時前,宋以沫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照片被瘋傳,國內許多人心裏就蠢蠢欲動。


    他們並沒有聯合,甚至連相熟的人都沒有互約,算好航班時間提前往機場趕去,不少人還買了國際航班的機票,就為了能早點看到女神。


    他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想到一起去,怕嚇到女神,他們臨時還組織了一下,把人流量分流了一下,所以就有了宋以沫看到的場麵。


    這裏麵自然也夾雜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他們不相信宋以沫真的瘦到了那個程度,以己度人,他們覺得宋以沫完全是為了輿論對她有利才做了這麽一出戲。


    他們連通稿黑帖都弄好了,就等著一看到人就發出去。


    可當真的看到穿著晃晃蕩蕩的大衣,本就不大的臉看起來比巴掌還要小,褲子完全沒有撐起來的宋以沫,他們就知道心思白費了,宋以沫就算真是做戲這戲也做足了全套,現在誰說她什麽都會被全民攻擊。


    嘖,心血白費了,這麽想著,不少人刪了通稿。


    沒有了他們這些攪屎棍,網絡上顯得特別和諧。


    既然女神已經知道了,許多人把偷偷摸摸拍到的照片都傳了上來。


    冬天的衣服是很能遮肉的,可宋以沫看起來依然還是瘦,特別瘦,精神看起來也不大好。


    從沒有離開她身邊的翟慕楊得到了大寫的表揚,還有那張相擁的照片也被人一再轉發,同時轉發的還有那一句話:相濡以沫,就如他們,願我也能得如此一人,白首不相離。


    這句話宋以沫也看到了,她抬頭親了親哥的嘴角,安靜的笑了。


    翟慕楊將人帶去了他公司旁邊的一套房子,他中午有時會在那裏休息,準備的東西還算齊全,之前又叫人好好收拾過,雖然沒有家裏舒服,住上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問題。


    宋以沫是頭一次過來這裏,她慢悠悠的在每個房間走了走,覺得哪裏哪裏都特別合心意,心滿意足的抱了個枕頭在沙發上坐下。


    她有點困了。


    怕倒時差困難,她在飛機上就控製著自己少睡一點,這個點正好睡一覺,明天起晚一點這時差也就調過來了。


    “我去放水,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我約了醫生,明天見一見。”


    宋以沫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也不抵觸,笑著點頭應下。


    隻是當看到苗爸苗媽帶著過來的人時她還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哥會告訴苗爸苗媽,也沒想到他說的醫生是星湖縣的陳風,比起她抽骨髓後給她調養身體那會,他臉上看起來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和保養得不錯的苗媽比起來依舊年輕得不像同齡人。


    如果硬要說是差在那裏,那就是氣度,陳風自帶一種沉靜氣場,本來急得上火的苗媽都硬是按捺住了。


    什麽客套話都沒有,陳風先上前給宋以沫號脈,幾人都神情緊張的看著他,就怕從他嘴裏聽到不好聽的話。


    果然,診斷結果並不那麽好,“肝氣鬱結,心失所養,長此以往於壽數上有些不好。”


    陳風看著眼前這個經常從電視上看到的姑娘,“你的底子算不得好,幸虧這些年一直養得不錯,不然後果更加不堪設想,人有七情六欲難免會有傷懷的時候,可也不要過了,人死容易,活著才艱難。”


    宋以沫輕聲應了,轉頭看了臉色難看的哥一眼,向陳風請求,“您幫我哥看看吧,他這段時間也瘦了很多。”


    陳風自然沒有不應的,示意翟慕楊坐下,抓起他的手號起了脈,半會後卻皺起了眉,“平時有沒有頭疼的情況?”


    翟慕楊點頭,“偶爾會這樣。”


    陳風換了隻手又診了片刻,“思慮過多,仗著年輕身體好又不注意,像你這種平時壯得牛一樣感冒都少有的人一病就會是大病。”


    宋以沫頓時急了,“陳醫生,我哥怎麽了?”


    “忌急忌躁。”陳風看她一眼,直把宋以沫看得訕訕的,他才又繼續道:“腦疾最是複雜,盡快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西醫有西醫的優勢,從中醫來說最主要是把生活節奏慢下來,錢有能力就能賺到,身體卻不會管你有沒有錢,要病的時候照樣病,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健康。”


    宋以沫一聽要去醫院做檢查臉都白了,抓著哥的手心直冒汗,要她不急躁,哥都要上醫院了她怎麽能不急!


    何宜那個急性子更是急得直跳腳,“哎老陳你別說得這裏雲裏霧裏的,慕楊到底什麽個情況?你看不出來還非得上醫院去檢查?”


    陳風依舊不急不躁,“不能抑中醫捧西醫,但是也不能絕對的抑西醫捧中醫,各有各的好,西醫有些方麵是中醫及不上的,做個檢查更好對症下藥,你們也不用那麽著急,還沒到那個時候。”


    也就是說問題並沒有嚴重到讓他們這麽著急的時候,宋以沫心稍微安了安,何宜更是直接笑罵開了,“你說你,早這麽說不就成了,非得嚇我們。”


    “嚇一嚇要是有用的話我還真願意多嚇嚇,就怕該聽的人不當一迴事。”


    翟慕楊知道他說的自己,很是鄭重的點頭應下,“我這幾天就抽時間去做個檢查,以沫這邊還要多麻煩你。”


    “治病我不敢說,調養身體倒真是在行,這事我應下了,你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正好也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吃住行我都會讓人安排好,陳大夫隻管安心留下,如果有需要的東西說一聲就是。”


    陳風滿意的點點頭,“我有個兄弟隨後會到,他做得一手好菜,就不用請保姆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我的進盤。”


    “可以。”


    翟慕楊敢國手都不找偏找了陳風,對他的底細自然是摸清了的,他沒有去查他為什麽根在皇城卻去了星湖縣那麽個小地方一窩那麽多年,但也猜到多少和他那個兄弟有關係。


    這些私事和以沫的病沒關係,隻要他手底下有真本事,就算他是個赤腳大夫他翟慕楊都敢用,更何況這陳風還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不說,祖上還是出過禦醫的。


    禦醫別的不出,調養身體是看家本領。


    他要的就是他這份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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