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司南音在路上遇到前來接她的春喜,兩人一起迴到嵐香苑。


    春喜見沒人,這才開口:“小姐,事情都解決了吧?”


    司南音冷笑一聲:“見了棺材都不見得掉淚的人,你覺得呢?”


    春喜心中一緊:“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司南音聳聳肩,如今將軍府成了耳房隻手遮天的地方,她這個剛從鄉下迴來的不受寵的小姐,難道還想獲得哪些侍衛的擁護?


    這裏的將軍府,不是在荒郊野嶺。隻要那些人想,她喊破喉嚨都不見得有人前來。


    為今之計,隻能小心為上,見招拆招了。


    看著外麵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司南音無聲的歎息,也不知父兄何時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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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欠!”


    “父親,你可還好?”剛掀開營帳的簾子便聽到男人打噴嚏的聲音,男子擔憂不已。


    被叫做父親的中年男人擺擺手,不甚在意:“沒事別大驚小怪。”


    年輕男子無奈的說道:“父親,上次您也這麽說,結果昏迷了兩天,軍醫們差點嚇出病來。”


    中年男人被翻出黑曆史,很是羞赧,卻是怒目瞪向年輕男子:“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您老惱羞成怒孩兒也是要說的,”年輕男子不溫不火,“父親,您是一軍之將,若有什麽不適,所有將士都會擔心的。”


    “放肆,”中年男人內強中幹,想要反駁訓斥麵前之人,可又自知理虧,隻得幹巴巴的兇道,“現在是在軍營!”


    “將軍!”年輕男子從善如流,抱拳,恭敬的行禮喊道。


    “嗯,”中年男人走到榻邊,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這才裝模作樣的開口,“說吧,找我何事。”


    年輕男子猶豫片刻,這才道:“末將想請假。”


    “請假?”中年男人皺眉,年輕男子的話讓他有些不悅。


    年輕男子點頭:“末將想進一趟城。”


    “已經宵禁,你想做甚!”


    年輕男子默然,自從在京郊紮營,他心裏越發不安,能夠讓他掛念的,唯有獨留在京城的妹妹,他有種錯覺,如果不現在迴去看看她是否安好,一定會後悔。


    這個險,他不敢冒。


    中年男人歎息一聲,拜拜手,“整頓之前,必須趕迴,否則,”他麵色嚴肅,“軍法處置。”


    “末將遵命!”年輕男子說完,才湊山前,“父親,孩兒這就去了。”


    “走吧走吧,”司明輝不耐煩的趕人,嘴角卻是越翹越高。


    臭小子,真以為不知道去幹啥?


    腦中出現自己愛女的身影,他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兩年多了,他也很是想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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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司南音與春喜累了一天,終於等來了晚膳。


    “等等,”春喜叫住送餐的丫環。


    小丫環身子僵了僵,這才笑問道:“春喜姑娘,請問還有什麽吩咐。”


    春喜笑笑,“其實也沒什麽,主要是想問問,最近廚房新換廚師了,還是現在各方的夥食標準調整了,今天的飯食可是豐富很多呢。”


    小丫環幹笑兩聲:“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她想了想,才將頭靠近春喜方向小聲道,“不過我聽說,二夫人之前將廚房狠狠訓斥了一番。”


    “哦?”春喜挑眉,“這是為何?”


    小丫環的視線快速的在司南音身上掃過,這才道:“廚房以下瞞上,被二夫人發現了,想必你們已經感覺到整頓之後的改變了。”


    春喜點頭,對小丫環表示感謝,小丫環不再多話,朝司南音行禮告辭離開。


    “小姐,先用膳吧。”


    司南音走到桌前,仔細端詳了一番:“二嬸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若是早點,”春喜擺好碗箸,為司南音盛了一碗雞蛋豆腐羹,“小姐的身體何至於愈發......”


    她輕歎一聲,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


    司南音拍拍春喜的手,“你小姐我現在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以前那些,咱就不提了。”


    是奴婢妄為了,”春喜以為自己的話引起自家小姐傷心的迴憶,趕緊道:“小姐,您別說,奴婢感覺你現在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按理說,顛簸一上午,沒有好好休息,還吹了那麽久的風,若是放在以前,小姐肯定會臥床不起好幾天,再不濟,也要虛弱好久,可是小姐不但沒有不適,麵色反而有些紅潤,這個發現讓她驚喜不已。


    “小姐,您現在有什麽感覺?”


    司南音有些納悶,卻也憑著感覺說道:“好像,沒有以前那麽虛弱疲累。”今日走了那麽多路,卻沒有氣短困怠之感。


    春喜高興的拉著司南音道:“小姐,您氣色也好了很多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個神醫。”


    司南音迴想之前樹林裏的遭遇,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如果真是這般,他們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隻是,那位救命恩人沒有留下關於他的身份的隻言片語,無法表示感激。


    “小姐,先喝點雞蛋豆腐羹。”春喜一臉愉悅,小姐的身體好轉,她的心情也跟著高興。


    白玉一般的湯羹裏麵,點點黃.色的點綴,煞是好看,司南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正準備放進嘴裏,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小姐,怎麽了?”


    司南音放下勺子,“春喜,咱們可還有糕點零嘴?”


    春喜不明所以,卻也老實的迴答:“今天師父給的素餅還剩半盒。”


    司南音點頭,讓春喜將素餅拿來。


    “小姐,您是懷疑......”春喜將素餅拿出來,司南音一人分了兩個便吃了起來,卻是再也不動桌上那些誘.人的飯菜,春喜臉色瞬間變了,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


    司南音搖頭:“安全起見,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個時候,若是對方善罷甘休也就罷了,可馬玉蓉等人是什麽性格的人?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


    這些年的經曆和遭遇,原主已經深刻的體會到那母女倆的陰狠毒辣,以她的了解,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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