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玉兒開始有了腹痛的症狀,一陣一陣的痛,玉兒知道,孩子要出生了。


    趙誌鵬吩咐下人,“去請產婆,要請鎮上最好的產婆”。


    玉兒的症狀越加明顯,疼痛一陣一陣的伴隨著她,她使勁抓住趙誌鵬的手,“不行了誌鵬哥,孩子要出生了”。


    趙誌鵬緊緊的握著玉兒的手,“媳婦兒,別著急,別緊張,產婆馬上就到,你忍著點”。


    趙誌鵬雖好言安慰著玉兒,實際上,他比玉兒更擔心,手心裏全是汗。


    不大一會兒,下人在外麵大喊,“來了來了,產婆來了”。


    趙誌鵬鬆了口氣,“媳婦兒,撐住,產婆來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小翠領著產婆進房間,“少爺,產婆來了,你趕緊出去”。


    趙誌鵬不肯走,“我要在這裏陪著玉兒”。


    玉兒虛弱的搖搖頭,“誌鵬哥,你出去吧”!


    產婆也有點生氣了,“這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看的,少爺,你還是出去等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玉兒這會兒已痛得大叫了,啊......啊......痛......痛死了。


    產婆立刻吩咐人,快去準備熱水,還有幹淨的床單,和小衣服之類的東西。


    一個小丫環迅速去準備。


    玉兒又在痛苦的大叫著,啊......啊......。


    產婆大吼一聲,“少爺,趕快出去吧!少夫人馬上就生了”。


    趙誌鵬實在擔心玉兒,但也隻能轉身出去,在門口焦急的徘徊。


    產婆把玉兒的裙子褪去,吩咐小翠換上幹淨的床單,再端來一盆熱水,把毛巾浸濕,一遍一遍的擦拭玉兒的下體,並指導著玉兒,“少夫人,來,先深唿吸,再用力”。


    玉兒痛得話都說不出了,像把人硬生生撕裂的那種痛,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


    但玉兒還是照著產婆的話做,深唿吸,再用力。


    對,對,就是這樣,產婆誇道,“再來一遍少夫人”。


    啊......啊......玉兒已全身虛脫,完全使不出力。


    產婆著急了,“少夫人,來,咱們再加把勁兒,深唿吸”。


    玉兒照做,深唿吸,再用力。


    對,對,產婆指導著,“再用力”。


    玉兒照做,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產婆急得不知該怎麽辦?


    趙誌鵬在門外不停的徘徊,焦慮不安,他在心裏默念,“奶奶,義父,你們一定要保佑玉兒順利度過這一關,一定要保佑她啊”!


    產婆吩咐小翠,“快,快給少夫人喝點水,她現在沒有力量支撐孩子出生”。


    小翠點點頭,麻利的把水輕輕倒入玉兒口中,哭泣道,“二小姐,你要加油啊!加油啊”!


    玉兒全身大汗淋漓,頭發披散在床頭,她聽見小翠說話了。


    趙誌鵬也在門外大聲喊道,“媳婦兒,加油,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們就帶他迴鳳凰城,去見他的外公,你聽見了嗎”?


    玉兒吞咽了下口水,點點頭,用盡全力大聲叫喊,啊......。


    產婆大喜,“看見頭了,少夫人,再加把勁”。


    小翠也在旁邊替玉兒加油,“二小姐,加油啊,用力啊”。


    玉兒歇了幾秒鍾,又再次用力,啊......。


    終於,一隻腳露出來了。


    產婆一看,大叫道,“糟糕了,糟糕了,少夫人難產”。


    一聽說難產,小翠嚇得大聲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麽辦?怎麽辦呀”?


    聽見裏麵有哭聲,趙誌鵬在外麵大聲叫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嗚嗚嗚,小翠繼續哭道,“二小姐她難產,孩子胎位不正,先出腳”。


    趙誌鵬聽到玉兒難產,再也不管其他世俗的禮儀,一腳將門踹開。


    “媳婦兒,媳婦兒”,他緊緊的握著玉兒的手。


    看見趙誌鵬,玉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眼神渙散,全身沒有絲毫力氣。


    產婆見趙誌鵬衝進房裏,沒有像剛才一樣的叫他出去,而是急切的問道,“少爺,少夫人難產,隻能保一個,快作決定吧”!


    “這還需要決定嗎?保大,保大”,趙誌鵬加大音量,對產婆大聲吼道。


    產婆點點頭,把剪刀準備好,既然要保大,那就隻有把孩子給弄死了。


    這時候的玉兒,聽到趙誌鵬的決定,使出全力,抓住他的衣服,“保小,保小”。


    “不,不,保大,保大”,趙誌鵬堅決不同意。


    “保大”,他衝產婆再次吼道,。


    玉兒使勁搖頭,用極度虛弱的聲音說道,“誌鵬哥,你,你要是保大,我,我立馬咬舌自盡”。


    這句話嚇到趙誌鵬了,他跪在玉兒床邊,著急的勸阻,“媳婦兒,聽我說,你聽我說,隻要你好好的,孩子,孩子我們以後可以再生”。


    產婆催促道,“不能再拖了,趕快決定吧!否則一屍兩命”。


    小翠嚇得哇哇大哭,“二小姐,小翠求你了,保大,保大吧”!


    “不能再拖了”,產婆又再次催促。


    玉兒用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趙誌鵬,“誌鵬哥,保孩子,保孩子,不然,玉兒這輩子不會原諒你的”。


    趙誌鵬搖搖頭,“不行,保大,一定要保大,隻要你好好的,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


    “快啊!還愣著幹什麽”?趙誌鵬大聲吼著產婆。


    玉兒一著急,用盡全力,大聲喊道,“保小,保小”,說完就昏了過去。


    玉兒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孩子,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這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保護。


    趙誌鵬紅著眼眶,產婆不再理會他的遲疑,快速將孩子從玉兒體內取出。


    哇哇哇的啼哭聲響起來,玉兒永遠的閉上眼睛了。


    趙誌鵬不相信的拍著玉兒的臉,“媳婦兒,媳婦兒,你醒醒啊,媳婦兒,醒醒啊”!


    玉兒躺在床上,任憑趙誌鵬如何唿喚,始終不再醒來。


    啊......啊......趙誌鵬大聲吼叫,這叫聲震碎了所有人的心,就連外麵的下人們都聽到了,紛紛流下眼淚。


    這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往往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運氣好了,母子平安,運氣不好,很可能一屍兩命,再不然,就像玉兒這樣,隻能活一個。


    啊......啊......趙誌鵬抱著玉兒的身體,再次發出那種撕心裂肺叫喊,眼淚就這樣不停的嘀到玉兒臉上,嘴唇上。


    他內心的痛苦無以言表,抱著已經沒有唿吸的玉兒,一遍又一遍的吼叫。


    如果此時的玉兒,是活著的,那她該有多傷心。


    小翠也跪在玉兒的床頭,大聲哭喊,“二小姐,二小姐,你不要丟下小翠啊!嗚嗚嗚,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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