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之後,湘蓮放下了照片。

    “如果是其他寨子裏傳出去的,我們到時候自會去解決。不過現在,想來你們也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說著指了指已經準備好的房間似乎就沒有打算再理會了。

    蘇琴皺眉,本來覺得事情應該很快就可以解決的,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有自己的打算。

    “這件事情我們比較急,能不能麻煩您通融一下?”朱雀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心中焦急,於是說道。

    湘蓮轉過頭,臉上麵無表情,看了看朱雀一眼,又道,“你們來的時間不巧,明天就是鬥蠱大會了,所以就想你們想要我幫忙,也隻能等到三天後了。”

    “可是……”

    朱雀還想說什麽,卻被蘇琴攔了下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叨擾幾天了。”

    三天的時間一過,就隻有四天了,蘇琴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畢竟這也是五年一度的大會,讓她放棄了來幫她們,說起來有些不可能。

    湘蓮的麵相就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所以對於權力,她是不會這樣就放棄的。

    “蘇小姐……”有些不解的朱雀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麽,蘇琴已經開口了。“她們的鬥蠱大會是五年一度最為盛大的日子,還有些時間,先等著吧。”

    說著,突然想到剛才那個從她們身邊經過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為了鬥蠱大會而來的。

    傍晚的時候,夷蘿幫她們拿來了兩套苗疆的服飾。“我也沒有想到你們沒有帶自己的衣物,這幾天你們就先穿這個吧。”說著將衣服放在蘇琴的床頭,“你放心,這些衣服都是我小時候穿的,一直都有拿出來清洗。額……不過……這幾天你們似乎用不著……”

    說著,又似乎很糾結的想了想,旋即跑了出去。

    當天晚上,趁著那兩人不注意,在自己和朱雀的房間布了一個陣法,雖然是師傅的故友,不過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一點。

    第二天天剛剛亮的時候,蘇琴酒醒了,想著昨天晚上湘蓮跟自己說的。

    這幾天是鬥蠱大會,第一天按照慣例是要請蠱神的,白天女人們選擇搭建篝火台和祭台之類。到了黃昏的時候,不論是寨子裏的女人還是小孩都要出去祭祀,而且這種祭祀要連續三天。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就是正式的鬥蠱大會,一般不會選擇黃昏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那些蠱蟲的靈性最強,為了將上網減小到最小,所以都會在夜間禱告,白天鬥蠱。

    但是現在就有個問題,在夜間祈禱的時候,是需要赤身裸體用舞蹈的形式來禱告的。

    同時她們身為外人也不能幸免。

    朱雀知道這個的時候,心情是十分糾結的,“難怪這裏都是一群女人,要是有男人……”

    說到這裏,蘇琴頓時朝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外麵可能還會有人。

    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朱雀這才將自己的話吞了迴去。

    蘇琴又何嚐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來之前師傅也沒有跟她說過鳳水寨還有這樣的傳統。不過想來也是,這種情況,怎麽也不可能告訴外人的,特別還是一個男人。

    外麵搭建的很快,基本上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

    蘇琴身穿著苗疆的服飾走出了吊腳樓,表麵上看起來是在打量她們的成果,實際上是在勘探地形。

    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之後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應該不會這麽簡單迴去。而且越往後,她就更加的心緒不寧。

    快要祭祀的時候,她迴到吊腳樓占了一卦,但是卦象很亂。這種情況看來,應該是跟她本人有關係了,“朱雀姐姐,這三天你盡量別跟我走散,去哪裏也跟我說一聲。”

    朱雀的功夫不錯,但要是遇見其他異術,不留神根本不能抵抗。她待在自己身邊的話,就算到時候出事,也好出手。

    歪著頭看著那些女人穿著濃重的服裝,臉上塗著各種各樣的色彩,不知道為什麽,朱雀總覺得很不舒服。“蘇小姐,我總覺得不對勁。”

    在人群中,蘇琴看到了那天從她們身邊經過的女人,聽夷蘿說她的名字叫做盂蘭。

    鳳水寨的規矩,自小孩懂事的時候就開始傳承的,這個時候母親會將自己所會的東西手把手的交給她們,同時也將鳳水寨傳承下來的習俗和規矩一點一滴的灌輸給她們。

    都說自古男人薄情,不過鳳水寨的女人可是一個特例,單單看她們在這裏傳承了幾百年就可以看得到了。

    經過夷蘿的提點,兩人也看到了離她們不遠處的小山上,那裏長著幾棵歪脖子樹,遠遠看去,上麵掛著什麽東西。

    “那就是男人為了表達自己忠貞愛情的下場。”說道這話的時候夷蘿的臉上並沒有悲傷或者恐懼,就好像在說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看到這裏的時候,朱雀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這幾天她也基本上知道了一些她們的規矩,想著,建立寨子的時候,究竟是怎樣一群被傷了心的女人……

    不過這些她並不會真正去問,因為黃昏已經來臨。

    祭祀的時候他們不能參加也不能外出,也隻能隱隱透過窗戶看見又是個女人,將自己的蠱放入麵前的缸中,旋即將她們牽來的一豬、一羊、一雞一一殺掉,去了毛皮之後放進篝火上燒開的滾燙的水裏麵烹煮。

    鍋裏的誰已經燒了很久,所以沒用多長時間就熟了。禱告一番之後,她們將這些東西撈上來,分別剁碎了之後投入缸中。

    這是個人基本上就是接下來要鬥蠱的幾個人選了,裏麵有兩個人分別是湘蓮和盂蘭,剩下的幾個她們不認識。

    隻見做完這一切之後,所有的人脫去衣物,赤身裸體的圍在篝火邊上,還是唱著她們獨有的歌謠,跳著獨有的舞蹈。

    等到了星宿升起的時候,她們會將一切收拾好,這個時候剩下的苗寨的外人必須要出來了。

    剛開始,蘇琴和朱雀怎麽都有些不適應,畢竟這樣麵對著別人還是頭一次。

    “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才行?”朱雀有些尷尬的抱著手臂將頭轉到一邊。

    此時的蘇琴臉上也都是赤紅一片,同時也慶幸這裏沒有男人。“應該會有幾個小時吧。”

    第一天的禱告格外的濃重,所以時間也很長。

    她們搭建的位置,也是實現布置好了的,基本上都不會有其他毒蟲的出現。

    到了最後,所有的人,將自己的手指劃破,一個接一個的將血液滴入一個碗裏麵。

    “我們也要嗎?”蘇琴皺眉問道。

    屬於身上的各種東西,特別是血液,這種對於平常人來說沒有什麽用處的東西來說,對懷有修為和異術的人絕對是好東西。

    所以每次在家裏,蘇琴也都會很注意的把自己的頭發或者減掉的指甲收起來然後燒掉。

    “放心,你的血和我們的混在一起,就算想害你也沒有用。”盂蘭站在一邊,正好麵對著她們在祈禱。

    在她們之前已經知道了蘇琴的身份,所以在一邊提點道。

    不過這句話,蘇琴並不認為是提點,更像是在嘲諷什麽。盂蘭說話的時候有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不知道是本身就是這樣還是在針對她們。

    想了想,最後還是上前,沒有用她們的匕首,而是自己咬破手指,將血珠子滴了進去。

    見狀,朱雀也跟著照做。

    盂蘭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聲音很小,不過她們兩個還是聽到了,“看來大城市來的就是不一樣一些,還會嫌棄我們這些小寨子的女人……”

    這話一出,身邊的很多人都有了不同的輕微的反應。

    離得近的人基本上都聽到了,而且這句話也根本不是什麽好話。

    她想自己跟苗寨的人結下仇恨?

    蘇琴皺眉,隻要是稍微有點心的人都不會這樣說,畢竟她們身為蠱師也都懂得出門在外的異術者都會很小心。

    而且看盂蘭的年紀不小了,也應該是出過寨子的人,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話……

    “嗬嗬……我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們可不要往心裏去,寨子裏的人都知道我是這種脾氣的!”盂蘭見這兩人皺起了眉頭,於是扭頭一笑。

    “專心祈禱!”這時,湘蓮轉過頭,有些嗬斥道。

    在這個時候閑聊很顯然是對蠱神不敬的,所以很快,那些女人進入了狀態專心祈禱起來,繼續跳起了舞蹈。

    盂蘭的位置離桌子最近,那杯盛放著所有人血液的杯子很快就被湘蓮倒在了地上,在一邊的盤子裏抓了些東西朝上麵撒去,很快,血液的位置燃燒了起來。

    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蘇琴看著眼前的火光,不知道怎麽的,那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又開始出現了,而且這次更加強烈。

    第二天鬥蠱大會的時候,分別是三組六個人,這其中就有盂蘭。

    “看樣子這個女人還挺厲害的。”朱雀感歎道,幸好白天的時候能穿著衣服出現,不然會更尷尬。

    “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畢竟她的蠱蟲比別人的都要強壯一些。”蘇琴見到缸裏麵依舊是激鬥不斷,說道。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隻知道裏麵兩隻蠱蟲一直纏在一起,而兩個女人臉上都已經見了汗,似乎都是用著意念在控製,於是問道,“這個是怎麽看的,我感覺她們的蠱蟲都長的差不多。”

    “你看看那條渾身黝黑的蠱蟲,體型比較長。而且……”蘇琴注意到,這隻蠱蟲在昨天祭祀的時候吃的比別的蠱蟲都要多。

    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朱雀稍微湊近了一點,“這樣的就是好蠱蟲嗎?”

    “好的蠱蟲在選擇是一方麵,在主人後期供養也是一方麵。”夷蘿笑著將她們往後拉了拉,“你們小心點,要到最後關頭了!”

    話音一落,隻見她們比賽用的缸在沒有任何征兆下瞬間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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