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的從美國飛過來,就為了在她麵前逞口舌之快,不光有病,還很幼稚。


    洛寒心裏是這麽想的。


    杜淩軒的手放在桌子上,攤開手指,他手指骨節分明,幹淨修長,「安娜,你對我的成見是不是太大了?」


    嗬嗬!


    洛寒不願意再看那杯咖啡,她對杜淩軒有些排斥,尤其後來她陸續知道了他在商業上的競爭手段。


    「我們之間並不適合談這些話題,杜先生如果真的沒別的事,還是各忙各的吧。」洛寒冷冷的說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要離開。


    杜淩軒很儒雅客氣的看著她,微微一笑,「安娜,你對我不是有成見,你是逃避我。」


    妹的!


    洛寒心裏對杜淩軒一陣吐槽,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你想多了,我和你保持距離,純粹是處於對你我的尊重,更是對我丈夫的尊重,我是有夫之婦,和男人保持距離是起碼的婦道。」


    她說的輕描淡寫,恢復了清冷顏色的眼睛迴擊他的目光。


    洛寒很想看清楚杜淩軒的眼神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可是這雙太會隱藏、太會偽裝的溫潤雙眸,有的隻是她看不透猜不透的溫和。


    杜淩軒聽她說完,點點頭表示很尊重她的想法,「安娜,我真的很遺憾沒能和你在一起,你是個好女人,不過……我現在不會你我之間的距離,所以你放心。」


    嗬嗬了,當初在拍賣會上的風起雲湧,後來在喬氏的商業運作上暗中作梗,如今硝煙熄滅,他竟然能隨口說出這些話。


    真是個強大的男人。


    洛寒手指摩挲婚戒,不疾不徐道,「客套話說完了吧,你想跟我說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我醫院還有工作。」


    杜淩軒再度端起他自己的咖啡,啜飲一口,優雅的動作緩慢而高貴,「如果我不說是公事,你會來見我嗎?」


    他說的很自然,絲毫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合適。


    洛寒拉開椅子站起來,在他說出這些話的幾秒鍾之後,她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不滿。


    「凱文,我以為咱們之間就沒有成為伴侶,至少還能當朋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想錯了,我想和你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喝一杯,你心裏的想法和我背道而馳,既然這樣,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洛寒錯開桌子走了一步,經過杜淩軒身邊的時候,杜淩軒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掌是熱的,大概是剛剛摸過咖啡杯,指尖上還殘存著比體溫高一些的熱度,洛寒忽然覺得手腕上一熱,不由黛眉一蹙,下意識的想要把他甩開。


    杜淩軒站起來,和洛寒斜著對立,他比洛寒高,眼睛低垂的時候和洛寒四目相對。


    搞什麽鬼!


    洛寒心裏別扭,眼神比剛才更清冷疏遠了一些,「你這是什意思?」


    離得近了,洛寒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混合了男士古龍香水味道,充斥在鼻端不太舒服。


    杜淩軒平時抽菸,但沒有菸癮,加之他自己對菸草的要求很高,味道談不上刺鼻,但洛寒懷孕後敏感的嗅覺還是產生了很大的排斥。


    杜淩軒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手指握著她的纖細手腕,柔聲道,「安娜,如果因為我曾經做的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惹你生我的氣,我可以跟你道歉,而且我也會盡量彌補我之前的所犯的錯,喬氏這個季度的投資我已經雙倍打入了喬氏的帳戶,你父母那邊,我會一如既往的照顧他們,剩下的事情,我會慢慢的做,安娜,每個人都會犯錯,被感情沖昏頭腦的人更是,我不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但是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證明,做不成戀人,我們也不該是敵人。」


    他一詞一句,那樣的溫柔溫厚,篤定有力的聲調,不輕不重的在她耳邊娓娓道來。


    是麽?


    真的是痛改前非了嗎?


    洛寒張了張嘴吧,笑道,「你反省的這麽深刻,其實沒有必要,你要的不是我的原諒,也不是我的認可,而是你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說服自己。」


    杜淩軒擰了擰眉頭,有些自嘲道,「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那就等我做給你看吧。」


    洛寒從他手裏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曾經狠狠的踹一腳,現在又翻過來安撫彌補,何必。」


    杜淩軒輕嘆一聲,笑道,「不走錯路,怎麽成長,你當我是迷航了吧,現在我找到了正確的航道,會把握好自己的方向。」


    他說話的時候笑容一直都是朗潤溫和的,完全和那些詭詐的商場小人聯繫不到一起,洛寒自己都淩亂了。


    尤其是他看她的目光,帶著一股常人難以抗拒的蠱惑。


    「既然這樣,希望你以後越來越好,我先走了。」


    「剛才喝了你的咖啡,很抱歉,我幫你點了新的,少糖的卡布奇諾。」杜淩軒伸手邀約她坐下,紳士的笑著。


    「杜先生的好意我替我的夫人心領了,但是我的夫人現在似乎並不想喝咖啡。」


    門外,龍梟頎長筆挺的身影站立,他左手隨意的插入褲袋,右手捧著一束很大的玫瑰花,花團錦簇,絢爛了那一大片空間,也馥鬱了那一大片的空氣。


    他深眸冷冷的看著杜淩軒,不著一點色彩,沒有一點溫度。


    洛寒抬頭的瞬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龍梟,心忽地很暖。


    杜淩軒迴頭,和龍梟四目相對。


    他的冷眸對上他的溫潤眼角,兩種不同的氣質瞬間在淩空碰撞。


    特麽的!


    杜淩軒到底哪兒來的膽子,竟然約洛洛單獨見麵!


    冰冷視線直紮杜淩軒的瞳孔,有質問、譴責、不滿,更多的是憤怒。


    龍梟抱著玫瑰花高調出場,咖啡廳的少量客人和營業員紛紛看呆了,光是見到現場版的梟爺已經很令人振奮了,居然還抱著花兒,簡直了啊!


    龍梟走過去,霸道又溫柔的一攏,將洛寒護在自己的臂彎裏,眼神裏全部都是她,「送你的。」


    洛寒錯愕的看著那一大束玫瑰花,心想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吧?為什麽要送花?


    不對,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藏起疑問,洛寒心滿意足的嗅一嗅花朵,「謝謝老公,花很漂亮。」


    「喜歡就好。」他低醇的聲音寵溺道。


    杜淩軒依然很有耐心的保持微笑,「龍總裁對安娜真的很好。」


    做完這些,龍梟才看杜淩軒,「我自己的老婆,我不對她好,難道還等著別人對她好?比如杜先生你?」


    洛寒:額……


    梟爺要開始罵人不帶髒字了。


    杜淩軒嗬嗬笑道,「安娜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對她好。」


    「哦?是嗎?杜先生對她還真是不錯,怕我的老婆工作太累,提前接走了她的一大塊業務,怕她辛苦,還替她喝咖啡,杜先生的誠意也很足,不遠萬裏從美國飛過來,隻為了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真令人感動。」


    what?


    他怎麽全都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


    洛寒看向窗外,額,好吧,也許剛才他?已經到窗外了,一直在靜觀其變。


    杜淩軒沒想到龍梟知道的這麽清楚,就連他和海倫的合作他都知道了,「龍少這些話,我不太懂,商業上的事和私事,應該一碼歸一碼,龍少一向公私分明,我也是。」


    龍梟修長的手指捏了捏洛寒的小小手指頭,「當然,我恭祝杜先生在寧海旗開得勝,不過,京都到寧海還有一段路程,杜先生專機是不是選錯地方了?」


    潛台詞就是,滾去機場飛去寧海,別在老子麵前礙眼。


    「我相信我和龍少的品味相似,工作上也許還能繼續競爭,我很喜歡神一樣的對手,期待和你的會麵。」


    杜淩軒舒朗的說道,再看一眼洛寒點頭作別,走向了咖啡廳大門口。


    「天哪,剛才那個帥哥是誰啊?長得很不錯的樣子。」服務生逼逼叨。


    「是很帥,可是哪比得上裏麵這位,梟爺才是秒殺一切的霸道總裁,剛才進門的時候,帥呆了!帥斃了!」服務生呱呱叫。


    「賜我一個吧!一個就好,我陪他去到天荒地老!」


    「死樣兒!花癡啊,趕緊幹活兒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龍梟卻宛如置身在無人之境,直接把洛寒抱到了懷裏,下巴離她很近很近,好聞的清香全在她身上。


    「杜淩軒約你,你就出來了?你到底是一直沒有長腦子,還是長了腦子落在什麽地方了?要不要我幫你張貼一個尋物啟事?」


    龍梟不悅的蹙著眉頭,抱著洛寒,中間隔著一大把玫瑰花,動作很親密。


    洛寒撇撇嘴,「不諷刺我能死嗎?」


    龍梟嘆一聲氣,「不能。但是可能會生不如死,笨蛋。」


    笨蛋?好吧,她記得曾經梟爺稱唿她蠢女人,真是——你妹啊!


    洛寒掙紮了一下,「這裏很多人,別秀恩愛了,秀恩愛……」


    她「死得快」三個字沒能說出口,他的唇突然細密又堅決的吻住了她的唇,紅蛇捲入其中,吸取每一寸美好和甘甜,滌盪漂浮,溫柔又強勢。


    洛寒有些難為情的脫開他的臂彎,咬咬牙道,「你想成網紅嗎梟爺?」


    龍梟蹭了蹭她的唇邊,深眸一沉,「剛才杜淩軒喝你的咖啡,是不是間接吻了你?」


    啥?


    她壓根沒有砰杯子好嗎?


    「對,是的。」洛寒彎彎眼睛,挑釁道。


    龍梟點點頭,很嚴肅的道,「好,我現在就出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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