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鶴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窗外風光正好,房內有琴聲迴蕩,一副逍遙做派。


    “公子,這冰好的蓮子解暑最好,再不喝冰都要化了!”一女子在一邊輕聲道。


    “好!”江雲鶴笑了笑,端起茶盞輕抿,女子知趣的給他翻頁。


    聞著身畔的幽幽香氣,江雲鶴輕吟道:


    “留花翠幕,添香紅袖,常恨情長春淺。南風吹酒玉虹翻,便忍聽、離弦聲斷。


    乘鸞寶扇,淩波微步,好在清池涼館。直饒書與荔枝來,問纖手、誰傳冰碗。”


    “呀!公子且慢,奴家去拿紙筆寫下。”那女子驚唿一聲,用蒲扇掩嘴,飛快的跑去找筆墨。


    “不急,不急,你喜歡我再吟給你聽。”江雲鶴大笑道。


    “公子所說的,奴家都是喜歡的。”那女子眼中都是柔情眷戀,如水一般,能將人融化進去。


    江雲鶴在身後看著她的玲瓏曲線,心中讚歎。


    他還蠻喜歡這種環境的,這裏的女子琴棋書畫不說是樣樣精通,也多是會一兩樣,為人又極知情趣,難怪古代那些才子高官都喜歡往青樓跑。


    而且好多女子都是飽讀詩書,據說還有青樓女子幫趕考士子押題的事,可見一斑。


    況且這些女子藏書也不少,情愛小說、遊人傳記,詩詞歌賦、朝廷史記,竟然都能找到。


    “咦,這個字是怎麽讀?”江雲鶴低頭看了一頁,突然問道。


    “公子我看看。”另一女子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江雲鶴指著的字,笑道:“公子在考我麽?這個字我知道,念倬,意思是高大,顯著。有一個詞,叫做倬彼雲漢。”


    江雲鶴在女子臉蛋上撫摸一下,溫和笑道:“冰兒果然貼心。”


    ……


    江雲鶴覺得在這學學字,看看書,也是個好地方。


    三日來江雲鶴連青樓的院子都沒出過,早上3點到5點和下午3點到5點修煉,其他時間便是讀書、學字,聽聽音律,反倒不像外人所想那般整日飲酒作樂。


    幾個女子見多了急色的,而江雲鶴不同,年輕、英俊、才學高,好讀書,標準的風流才子。


    反倒對江雲鶴更加傾心。


    另一女子鋪好紙,磨上筆墨,讓江雲鶴又讀了一遍。


    抄寫之後將墨跡放在一邊陰幹,歎道:“常恨情長時短才是。”


    江雲鶴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全文是什麽?”冰兒眼睛放光,連連追問。


    “明日愁來……”江雲鶴反手一把將冰兒抱起來大笑:“明日愁!”


    ……


    一夜過去,江雲鶴將自己從橫七豎八的玉體堆中拔出來,先是照常修行兩個小時,等他睜開眼睛之時,冰兒已經在梳頭了。


    旁邊有丫鬟端上水洗漱。


    這幾個姑娘真的如同大家閨秀一般養著,獨自一棟小樓,二樓是起居,一樓是傭人丫鬟,玉手不沾陽春水。


    “公子,日後若是想起奴家,便拿出這簪子看看,若是想念的緊了,就迴來看看奴家。”


    洗漱後,冰兒從頭上摘下一支翠玉鑲寶石的簪子塞到江雲鶴手中。


    江雲鶴看了看手中的簪子,這是姑娘身上最值錢的一件首飾了。


    這姑娘年紀不過十六,本就是剛開閣,哪來的錢財,這簪子弄不好還是老鴇給置辦的。


    “公子莫要拒絕……”冰兒見江雲鶴盯著簪子不開口,輕啟朱唇道。


    “冰兒送我的禮物,我怎麽舍得拒絕?睹物如見人,見到這簪子,我就見到冰兒了。”江雲鶴笑道。


    見冰兒展露笑顏,江雲鶴小心將簪子放到行囊裏。


    接下來離開的時候又接到禮物數件,包括手帕兩塊兒,書籍三本。


    一塊兒裝包裹裏,比江雲鶴來時的包裹要大出一圈兒來。


    出了大門,扭頭還能見到幾個女子的身影,江雲鶴揮揮手,上了麵前的馬車。


    “江兄弟的豔福還真是不淺,老哥我都羨慕了。”陳冬刀在外麵聽的清楚,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他往這金芝閣扔了那麽多銀子,也沒享受過這待遇。


    這不是錢的問題,一張笑臉迎來送往能與這心意比麽?


    江雲鶴微微搖頭,掏出三顆比指甲略大的靈珠遞給陳冬刀。


    “老哥,這個換了銀子幫我轉交給他們吧。若是她們有所求,還請老哥相助一二。”


    這一枚靈珠相當於三百兩銀子,而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現代一千塊錢左右,這兩枚珠子就相當於九十萬了。


    “那你不如將她們買下來,帶在身邊,攜美同遊,也是一件美事。”陳冬刀道。


    “我自己還不知道要去哪呢……而且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往一路去?對她們也不是好事。”江雲鶴道。


    “江兄弟年紀不大,就看的這麽透徹!江兄弟幾天沒出院子,我還擔心你少年慕艾,沉迷進去呢!”陳冬刀豎起大拇指。


    江雲鶴當然清楚,踏上修行這條路與常人就不同了。


    哪怕修行者和凡人接觸再緊密,像陳冬刀這樣在縣城內置辦家業。


    可壽命就是個問題。


    修行者隻要到了湧泉,壽命就一百五十歲,而氣海便有兩百歲。


    凡人的壽命隻有百年。


    雙方本就不是同路人。


    “不過江兄弟一會兒可要小心,這幾天玉兒的臉色可不好看的很。”陳冬刀又笑眯眯道。


    ……


    “哼!”劉玉兒見到馬車過來,就冷哼一聲放下簾子。


    兩輛馬車的馬都要高出普通馬匹一頭,四蹄更是帶有鱗片,馬車廂同樣不是凡物,日行千裏,沒有絲毫顛簸。


    到了傍晚,幾人方才下車休息片刻。


    劉玉兒連著甩了幾個白眼,然而江雲鶴和沒看到一樣,一副打量四周風景的模樣,氣的劉玉兒牙根都癢癢。


    半響,到底是劉玉兒沒忍住,氣衝衝道:“還以為你沉迷美色忘了出發這迴事呢。”


    “哎呀,我這記性。那有個歌姬唱歌可以說是繞梁三日,迴音不絕,讓我沉迷之中許久。我自顧自己每日流連,卻忘了道友,是我的不是了,下次一定帶上道友!”江雲鶴笑道。


    “不要臉!”劉玉兒更氣,臉都漲紅了。


    半響又忍不住問道:“真那麽好聽?繞梁三日?迴音不絕?”


    “好聽的很,可惜臉被人毀了,讓人憐惜。”江雲鶴道。


    “怎麽迴事?”玉兒連連問道。


    然後江雲鶴給她講了個因嫉生恨,導致悲劇的悲情故事。


    讓玉兒大為惋惜:“可惜了。”


    又感歎道:“果然人心如鬼。”


    劉玉兒莫名的對那個被毀了容的歌姬很是同情。


    “是啊,人心叵測。”兩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感歎著。


    劉守成在車上坐著,有些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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