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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好的。”儀琳暈生雙頰,喏喏的說道。但卻一直不敢抬起頭來,隻是捏著自己的衣襟,腦袋都快垂到了胸口上。


    淩靖無奈的搖搖頭,道:“儀琳師姐,我去橋那邊等你。”心知自己若是一直待在這裏的話,隻怕儀琳永遠也不敢抬起頭來瞧自己一眼了,那這得幾時才能下得山去。


    緩步走出這處庵堂,往飛橋另一頭去了。


    儀琳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拍拍小胸脯,長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偷偷往門外瞧了一眼,但見淩靖的身影已經在橋頭上,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羞意。


    “啞婆婆,他都聽到啦?怎麽辦,你說我該怎麽辦?”


    儀琳如是求救一般對啞婆婆急道,隨即又頹然歎了口氣,啞婆婆不能聽不能言,隻是對著她笑,又能想出什麽好法子。


    淩靖在橋頭上等了幾乎有半刻鍾的時間,這才見儀琳一步一頓的緩緩朝自己走來,他伸手本yu打個招唿,但手才方一抬起,便見儀琳忽然頓住身形,一雙雪白如玉的小手一下把自己的臉給蒙住了。


    “這是做什麽?”淩靖頓時哭笑不得,走過去道:“小師姐,你在跟我開玩笑麽?你連自己的眼睛都遮住了,難道要我背你下山?”


    儀琳忽然倒退兩步,怯生生的將一雙手放下,一雙眸子裏滿是慌亂之色,說道:“淩、淩師弟,方才是我在胡言亂語,你若是不小心聽到了,可千萬不要當真。”


    淩靖失笑道:“好,我不當真,那咱們該能下山去了。若是再不趕快下山,定逸師太隻怕要上山找我要人了。”


    “唔......那、那我們走。”儀琳聽他說道不會當真,心中一鬆的同時,不知為何又異常的失落。


    兩人迴到見性峰時,衝虛道長和方證大師等人果真都已經帶著門下的弟子離開了,無色庵外的空地也已經被打掃了幹淨,隻是偶爾會有幾個恆山弟子從外麵走過。


    儀琳到了見性峰後便逃也似的跟淩靖告辭離開,淩靖看著儀琳慌亂的背影,莞爾一笑,隨即進了無色庵和定逸師太告別。


    下得見性峰時,已是下午時分,淩靖看準日頭,往東而行,終於趕在日落之前,到了一處小鎮上投宿。


    恆山上的事情了結,之後他肯定是要日夜兼程趕赴黑木崖去的,玲瓏先他幾日趕迴黑木崖,這個時候,隻怕已經是到了教中。


    “黑木崖在河北境內,我一路往東而行,就算快馬加鞭,隻走官道,隻怕沒有十餘日也是到不了的。”


    淩靖在客店的廂房內歇宿,躺在床上,無奈搖頭,他現在是兩匹駿馬換乘,兀自還覺得自己的速度太慢,心知是自己心裏太過急切,有些浮躁了。


    往後數日,淩靖便加緊趕路,不一日,終於出了山西,到了河北境內。


    河北平定州,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棧當中,大堂內擺了七八張桌子,此時天色漸晚,外麵暮雨淅淅瀝瀝,來往行人俱是批了鬥篷,匆匆而過,但卻鮮有人往這客棧瞧上一眼。


    空蕩蕩的客棧大堂內,隻有中間一張方桌上擺滿了酒菜,一絲絲熱氣從菜肴上冒起,桌邊還溫了一壺清酒。


    一個頭戴白紗鬥篷的女子端坐在桌旁,一動不動,透過臉上的白紗,隱約可見裏麵是一張秀美的瓜子臉蛋。


    不多時,從客棧外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聲音錯落有致,韻律極快。


    “盈盈,爹爹讓你煮一壺好酒等著我和向兄弟,你可沒給忘了?”兩個人影先後走進客棧大堂,二人都穿著莊稼漢衣衫,身上批了蓑衣,頭上的鬥篷遮住了大半張臉。


    桌旁那女子取下頭上的白紗鬥篷,露出一張精致秀美的瓜子臉蛋,肌膚若雪,眉目含笑,說道:“爹爹,女兒怎會忘了。”


    嘻嘻一笑,伸手取出那壺清酒,一邊往酒杯中倒酒,一邊問道:“爹爹,你跟向叔叔這次出去聯絡昔日的舊部,可曾有什麽收獲?”


    這二個作莊稼漢打扮的人正是任我行和向問天,任我行哈哈大笑一聲,顯得意氣風發,道:“說來也是奇怪。這些日子來,我和向兄弟聯絡教中舊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個中倒有八個不勝之喜,均說東方不敗近年來不理教務,本教勢力每況愈下,已近於眾叛親離的地步。尤其那楊蓮亭,本來不過是神教中一個無名小卒,隻因巴結上東方不敗,大權在手,作威作福,將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於教中嚴規,隻怕早已有人起來造反了。那姓楊的幫著咱們幹了這樁大事,真須得多謝他才是。”


    任盈盈秀眉一蹙,似有所思,道:“爹爹,那楊蓮亭女兒也見過不少次,反正這人有些......有些......”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形容。


    向問天奇道:“大小姐,那姓楊的我也見過,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罷了。武功稀疏平常,而且氣量狹隘,便如女人一般喜歡斤斤計較,偏生還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當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詐小人。”


    任盈盈點點頭,道:“向叔叔說的沒錯,我便是覺得這楊蓮亭行事作風與教中的叔伯大不相同,所以才會覺得有異。”


    任我行冷笑一聲,道:“我們管他有什麽古怪的地方,這姓楊的說起來可幫了我們不小的忙,若非如此,我那些舊部隻怕早就被東方不敗拉攏過去了,哪兒還輪得到我上門去一一遊說。”


    “嘿嘿”冷笑一聲,又道:“這個姓楊的小子,到時候說不得老夫還得親自感謝感謝他,哈哈!”飲了一杯酒,神色暢快。


    任盈盈和向問天聞言麵上俱有喜色,他們二人也是絲毫未曾料到這次的計劃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原來東方不敗跟教中宿老離心離德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他們便拉攏了一大幫人過來。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麵噓溜溜、噓溜溜的哨子聲響,靜夜中聽來,令人毛骨悚然。盈盈麵色一凜,道:“難道東方不敗知道我們到了?”三人俱是熟知日月神教的人物,知道這哨聲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訊號,本教教眾一聞訊號,便當一體戒備,奮勇拿人。


    任我行不動聲色的對另外二人搖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自己拿起酒杯,安然飲酒。


    任盈盈和向問天嚴加戒備,目光不時往客棧的大門外掃去。過了片刻,聽得四匹馬從長街上奔馳而過,濺起一地的水花,馬上乘者大聲傳令:“教主有令,風雷堂長老童百熊勾結敵人,謀叛本教,立即擒拿歸壇,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任盈盈失聲道:“童伯伯!那怎麽會?”隻聽得馬蹄聲漸遠,號令一路傳了下去。瞧這聲勢,日月教在這一帶囂張得很,簡直沒把地方官放在眼裏。


    任我行道:“東方不敗消息倒也靈通,咱們前天才和童老會過麵,今日童老便被下令捉拿了。也不知她是什麽時候迴到黑木崖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盈盈籲了口氣,道:“童伯伯也答應幫咱們?”


    任我行搖頭道:“他怎肯背叛東方不敗?我和向兄弟二人跟他剖析利害,說了半天,最後童老說道:“我這條命是東方教主救的,兩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說這些話,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當作了是出賣朋友之人。東方教主近來不理教務,乃是受小人之惑,的確幹了不少錯事。但就算他身敗名裂,我姓童的也決不會做半件對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兩位敵手,要殺要剮,便請動手。”嘿嘿,這位童老,果然是老薑越老越辣。”任盈盈疑惑道:“他既不答應幫咱們,東方不敗又怎地要拿他?”


    向問天哈哈一笑,幸災樂禍一般說道:“這就叫做倒行逆施了。東方不敗年紀不大,行事卻已糊塗透頂。像童老這麽對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裏找去?”


    任我行拍手笑道:“連童老這樣的人物,東方不敗竟也和他翻臉,咱們大事必成!來,幹一杯!”


    三個人一齊舉杯喝幹,任盈盈心想:“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對他甚是尊敬。他向來和爹爹不和,對東方不敗卻是忠心耿耿,按情理說,他便犯了再大的過失,東方不敗也決不會難為他。而且前些日子東方不敗可不在教中,難道又是那楊蓮亭狐假虎威,傳下命令,陷害童老?”


    想到這裏,神色不愉,對這楊蓮亭的為人也分外鄙夷起來。


    任我行眼中神光一閃,笑道:“風雷堂堂主在本教的職位可也不算低了,童百熊以叛教論罪,隻怕黑木崖上早已經為此吵翻了天,咱們這時上崖,正是好時機。”


    任盈盈和向問天點點頭,向問天沉聲道:“教主,不如咱們先叫上官雲過來商議一番,此人自教主離開之後,在教中一直平步青雲,如今已是白虎堂堂主,如果有他帶路,咱們會方便許多。”


    “上官雲麽?”任我行沉吟片刻,這個“雕俠”上官雲是最先向他投誠的幾個人之一,其實他心裏對此人還不怎麽信得過,但奈何昔日的舊部許多都已經遠離了黑木崖的權利中心,而今黑木崖上又是禁製重重,如果沒有一個地位足夠高的人帶路,隻怕輕易上去不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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