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王府,蕭景宸眼中遍布血絲,正冷冷的看著雷威說道:“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嗎?”


    “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雷威立刻單膝跪下,不敢抬頭。


    自從小李子帶著秦王妃和太子成功逃脫以後,他就帶著京兆尹和暗衛在京中大肆搜查。


    雖然又抓到不少南蠻的奸細,就連太子的蹤跡也掌握了一些,但奇怪的是秦王妃像是失蹤了一樣,找不到任何線索。


    “給我繼續找,京城裏麵找不到就往外找。”蕭景宸咬牙切齒的說道,“找不到你就不用迴來見我了。”


    雷威渾身一抖,立刻點頭道:“是。”


    雷威起身躬身退出,離開好遠才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這時候程鐵軍剛好從遠處的長廊走來,看樣子是準備和秦王殿下匯報任務的。


    “老程,你待會進去的時候小心點,秦王殿下現在正在火頭上,小心被批。”


    雷威十分有義氣的拉住程鐵軍,免得他被自己連累。


    “怎麽,還沒有找到秦王妃的線索嗎?”程鐵軍壓低聲音問道。


    “媽的,也不知道南蠻那群家夥是怎麽藏的,每次找到的都是假線索。”


    雷威說到這個就氣得不行,他每次得到消息興衝衝的出去搜查,找出來的都是被南蠻隨便裝來混淆視聽的民女。


    “哎!”程鐵軍也是滿臉憂慮,秦王妃對他夫妻兩人都有大恩,他也很希望快點把秦王妃救出來。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趕著去幹活呢。”雷威拍拍程鐵軍的肩膀準備走人。 “哎,等等。”程鐵軍連忙拉住雷威說道,“我問你件事。”


    “啥事快說。”他急得很。


    “狗娃和小猴子說他們入京的時候,看見玉府拉了個棺材往幽州方向走去了,你說我要不要通報秦王一聲?”這就是程鐵軍來秦王府的目的了。


    他老婆柳曉慶和他說過,玉府關係十分複雜,秦王殿下十分不喜,他很猶豫要不要說一聲。


    雖然那隻是個下人的棺材,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不對勁。


    “我的娘啊,你怎麽不早說啊!”


    雷威立刻拉著程鐵軍往屋裏跑,他這段時間把京城搜了個遍,除了國公府沒搜就是玉府了,這個時候玉府拉棺材真的很有問題啊。


    “哎,等等。”程鐵軍被他拉得鞋子都要掉了。


    一進屋裏,雷威立刻縮著腦袋老實得像隻鵪鶉一樣,“殿下,鐵軍有事稟告。”


    “說。”蕭景宸俊臉猶如萬年寒冰,誰在他麵前都會忍不住打抖。


    程鐵軍立刻硬著頭皮把狗娃他們發現玉府棺材的事情說了出來。


    蕭景宸立刻霍的站起身子,大步往外衝去,“立刻給本王備馬。”


    幾匹快馬從城門奔了過去,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了玉府拉棺材的馬車。


    徐媽媽的家人看見這一群氣勢洶洶的官爺,立刻嚇得跪地求饒。


    裏麵有四個男子,矮矮壯壯,臉色愁苦,黃裏透黑,一看就是農民。


    另外兩個女人也是黑黑瘦瘦的鄉下婦女,跪在地上一臉的驚惶。


    “給我搜!”蕭景宸坐在馬上,雙目如同鷹一樣仔細的盯著棺材。


    雷威粗魯的撬開棺材,一股屍臭味鋪麵而來。


    他用布巾遮住口鼻,親自一寸一寸的查看,終於發現棺材底有些異常。


    再出來一對比,就發現這棺材比平常的都要高出許多。


    “殿下,這棺材有隔層。”雷威稟告道。


    “給我拆了。”蕭景宸立刻下令,一點都不在乎這是死人的棺材。


    徐媽媽幹瘦的屍首被抬了出來,棺材被劈開,露出裏麵的隔板,可惜已經空無一物了。


    程鐵軍正抓著徐媽媽的家人盤查,這些人早就被嚇破膽了,自然是有問必答,立刻就把琴音的事情兜了出來。


    原來琴音一離開城門,立刻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爛房子,說她要執行老夫人交代的一件事情,每人給了一兩銀子讓他們在外麵等候。


    這些人都是鄉下來的老實人,有了銀子自然照辦。


    他們出去等了半天都沒有見琴音出現,實在等不下去才進去查看,發現琴音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了徐媽媽的棺材放在屋中。


    棺材上麵放著一張紙,說她有事離開了,讓他們自己帶徐媽媽的棺材返鄉。


    他們還在在周圍找了一圈,又喊了一遍,沒有找到琴音就隻能繼續上路了。


    “官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徐媽媽的兒子兒媳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邊哭一邊把剛才琴音給他們的銀子全部掏了出來。


    “閉嘴,跟老子迴去調查,若是不關你們的事,自然會放你們走的。”


    程鐵軍嗬斥了幾聲,留下幾個屬下把這些人帶迴京城繼續調查,自己則是跟著秦王殿下策馬來到他們剛才說的那個屋子。


    這是一間很破的小木屋,裏麵空無一物。


    雷威和程鐵軍分別帶人把屋裏屋外都仔細搜索了一遍,失望的稟告道:“殿下,那個琴音看來是個高手,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蕭景宸的臉變得更冷了,吐出來的話都像冰渣子一樣,“他們一定是想把王妃帶迴南蠻,你們分別帶人搜索去南蠻那條路,一定要把他們截下來。”


    “是!”雷威和程鐵軍立刻領命應是。


    南蠻附近的土坡城,一輛破舊的馬車裏麵坐著一個神情懨懨的老太婆。


    隻見她頭上包了塊土黃色的花布,露出的雙鬢一片花白,身上穿的是一件土黃色半新的布衫,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皺巴暗黃,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老太婆身邊坐著一個臉色發黃的婦人,穿著深藍的布衣,一看就是鄉下小媳婦的模樣,不時安慰老太婆一句,“娘,你再忍忍,到了客棧您就能休息了。”


    那老太婆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清亮,一點都不像老人那麽渾濁。


    若是蕭景宸在此,看見這雙眼睛一定會認出這個老太婆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玉子珊。


    玉子珊還是不能說話,就連點頭搖頭都做不到。


    琴音非常的謹慎,一直在飯菜裏麵給她下軟筋散,寧可辛辛苦苦的伺候她,也不敢讓她恢複力氣。


    “媳婦,娘,客棧到了。”趕車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化名牛哥和琴音偽裝成小夫妻帶著玉子珊趕了五百多裏路終於來到了土坡城。


    隻要過了土坡城這一關,就能成功的把玉子珊帶迴南蠻了。


    玉子珊被琴音扶了下來,隻見麵前是個小客棧,一塊破黃布掛在門口,上麵的字跡模糊得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客官,您這是住店還是打尖啊?”夥計熱情的上來招唿道。


    “我們要住店。”琴音扶著玉子珊來到櫃台前麵,說道,“掌櫃,要一間房。”


    掌櫃的小眼睛打量他們一眼,特別在玉子珊臉上轉了好幾圈,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玉子珊用力瞪大黑亮的眼睛,多麽希望這掌櫃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琴音扶著玉子珊的手有些緊,牛哥的腳偷偷往門口移了,就聽那掌櫃不悅的問道:“你們這老太太得的是什麽病,不會傳染給別人吧。”


    琴音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討好的笑道:“掌櫃的放心,我娘就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天天念叨這想迴老家修養,沒有什麽大病。”


    “你們這樣,這房錢可要加點啊。”掌櫃一副勢利眼的模樣。


    “掌櫃,我們身上也沒多少錢,您就行行好吧。”


    就在琴音和掌櫃討價還價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馬匹長鳴的聲音。


    接著五個穿著紅褂子的官兵就走了下來,手裏拿著幾張皇榜,看見人就拉住對照一下,如果不是還要追問來人,“有沒有見過這些人。”


    所有人都一直搖頭說沒有見過。


    玉子珊很想迴過頭去看看那些官兵,但琴音卻貼住她,那尖銳的銀針頂在她的腰上。


    她知道如果她有任何妄動,琴音一定會對她殺毒手的。


    之前琴音就毫不避諱的跟她說過,她的任務就是帶她迴南蠻,若是帶不迴去,也不會留給大元朝蕭景宸。


    她要是不配合,琴音隨時都能殺了她。


    玉子珊想到這裏瞬間就老實了,懨懨的靠在琴音身上,就像一個病重的老婦人。


    這時,那五個官兵已經來到他們麵前,手上一疊皇榜正一張一張的翻開著對比。


    玉子珊瞄了一眼,有小李子,有琴音,還有不少沒見過的南蠻的奸細,但就是沒有她的畫像。


    玉子珊想了想就知道了,蕭景宸不畫他的畫像是在保護她的名聲。


    不然她被南蠻抓走的消息傳出去,就算能救迴來隻怕名聲也不好了。


    那個五大三粗的官兵對著皇榜,仔仔細細的把玉子珊和琴音等人看了一遍。


    可惜琴音的易容術確實厲害,那官兵一時沒有看出端倪,但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疑問的,所以並沒有立刻放玉子珊她們走,而是盤問道:“你們是從來哪裏來,要到哪裏去的,家裏幾口人,做什麽營生的,有沒有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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