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著半張精致的銀色麵具,讓我無法看清楚他的全相,可露在外麵的一隻鷹眼,確清楚的透露出主人的淡然與銳利,一頭長長的黑發隨意的係在身後,幾絲不聽話的黑發自額頭輕輕的垂在臉上,高挺的鼻子下麵有一張剛毅的薄唇,這樣的組合給人一種來自心底的冷淡,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憾動他的心一樣。

    這倒是巧了,他戴著麵具,我蒙著麵紗,咱們誰也看不清誰的樣子,倒也公平,自嘲的笑了笑。

    總不能一晚上就這麽幹坐著吧!我率先開口道,“呃……,那個,我叫胭脂,你叫什麽名字啊?”在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我不敢輕易的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看了眼懷裏的小非兒,我賭不起。

    他隻是低著頭,對我的問話如同沒有聽到一樣,專心的往火裏加著柴。扁扁嘴,真是個小氣的男人,連支字片語都不舍的開口。

    “即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那你肯定更加不會告訴我那些黑衣人幹嘛追著你不放哦!”試探的望著他說。

    …………………果然,迴答我的仍然隻有幹柴在火中燃燒而發出來的啪啪聲,以及夜晚的涼風自耳邊穿過的聲音。

    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惜字如金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沉悶呢!

    “真是小氣耶!人家怎麽說也可以算是救了你嘛!”低下頭,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騰出手從包袱裏拿出一塊小毯子,小心的鋪在地上,將懷裏的非兒輕柔的放在毯子上,剛才在拿鬥篷的時候,驚喜的發現包袱裏居然放著一塊毯子,雖然不大,可遠比直接睡在地上要強得多。還好綠珠想得周到,要不我還真怕地上的濕氣會凍著非兒呢!

    伸手仔細的用鬥篷將小非兒包裹好,才坐在火邊用雙手環住自己,山林的夜晚總是如此冰涼,望著眼前的火光,意識漸漸的迷糊了起來。原來我真的累了……

    感覺到刺眼的陽光暖暖的照射在我的臉上,睜開眼確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躺在了小非兒的身邊,低頭摸了摸非兒的小臉,唿~!還好沒事。

    輕鬆了口氣,才發現身上躺著的是一件男人的衣物,不遠處,昨晚的火堆早已熄滅,那個沉默的男人穿著一件單衣,正閉著眼睛盤腿坐著,這是古代人說的調息嗎?他不會一夜沒睡吧?看了眼身上的外袍,這個男人也沒有這麽冷嘛!

    不知為什麽,突然心情愉悅的勾起一絲笑容,若不是因為正中毒的非兒,我一定會開懷的大笑一聲的,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麽。

    穿著單衣應該很冷吧!站起身,拿起身上的外袍,小心的往男人的身邊走去,剛靠近他身邊不遠,那隻銳利的鷹眼確突然張開了,警覺的直盯著我。

    不自在的幹笑了一聲,“呃~!那個……,這個衣服。嗯~!還你……”將衣服遞到他伸出的手上,轉身往非兒身邊走去,突然想到什麽,我轉過身,對他笑笑道,“那個…。。,謝謝!”

    男人默默的穿上外袍,麵具下的臉不容人窺視主人的心情,一切又再次恢複了平靜,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我要走了,我孩子中了劇毒,我必須要帶他去找毒醫,所以……,後會有期了,再見。”將熟睡的非兒抱入懷中,伸手將小毯子和鬥篷小心的收入包袱之中。

    可正忙著收拾行裝的我並沒有發現,抬眼看著的我的男人眼中劃過的一絲深沉。

    “我知道你不願說話,想必也很討厭我的打擾吧!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哦!”見他不語的看著我,輕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去,算了,反正他也不會理我就對了,說了也白說。

    “龍尋、仇人、不討厭。”剛走出向步,身後便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簡明扼要的說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迴過頭不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輕勾起笑意道:“謝謝!我會記住你的,阿尋。”笑著大步離開。

    不知走了多久,一陣烤肉的香氣撲鼻而來,讓連續兩餐沒吃的我更覺饑餓,不自覺的四處張望,尋找香氣的來源,順著香味向前走去,在一處小河邊看到了一個男人正背對著我在火架上忙碌著。

    小心的慢步走近,火架上烤著的魚正滋滋的響著,濃濃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在心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我若兒也有這麽落迫的時候,早知道就帶上綠珠了,也不用這麽狼狽嘛!帶著非兒根本沒辦法找吃的。

    好像感覺到我的到來,男人突然轉過頭,滿臉疑惑的看著我。為什麽會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呢!可是倒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呃!我是被你烤魚的香味吸引過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道。

    男人聽我說完,英俊的臉上突然掛著一抹純純的笑容看著我道:“姐姐,你想吃騰騰烤的魚嗎?很好吃哦!”男人獻寶的從架上將魚取下,遞到我的麵前。

    我不自然的走到他身邊慢慢的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他的樣子,他很俊,濃密的黑發隨興地束在腦後,纖長的雙眼此刻正笑成一彎月芽,高挺的鼻梁配著一張正裂嘴而笑的嘴唇,一身精致的錦袍彰顯著主人的富貴,除了已經被勾出無數條的絲以外,終於知道心中的不自然從何而來,這樣一張明明屬於正常男人的臉上確掛著一抹不該屬於他的單純笑容,孩子氣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稚氣。

    看著他俊雅不凡的容貌輕歎了口氣,老天太不公平了,這麽英俊的男人居然是個傻子,看他的樣子大概就隻有幾歲吧!

    “姐姐!騰騰臉上有什麽嗎?”男人一手拿著魚,一手撫上臉頰用力的抹了起來。烤魚時手上的髒汙馬上因為他的動作而弄髒了他英俊的臉頰。

    “沒有!你不要亂抹。”騰出一隻手來阻止他的動作,唉!正是暴殄天物。從懷裏掏出絲娟輕輕為他擦去臉上的汙漬。

    “嗬嗬!姐姐跟福爺爺一樣好。”騰騰任由我在他臉上動作,呆呆的看著我笑著說,單純的樣子是那麽的信任。

    “福爺爺是誰啊?”一邊為他擦著一邊隨意的問了一句。

    “福爺爺就是福爺爺嘍!”看著我裂嘴笑著說。

    算了,當我沒問,說了等於沒說嘛!輕搖了搖頭,笑了笑,突然一陣風吹過來,臉上的麵紗輕輕掀起一角,騰騰突然一臉癡呆的看著我。“姐姐好漂亮,你是仙女嗎?你比我家裏的那些姐姐都要漂亮好多哦!”

    他家裏有很多女人嗎?輕笑了笑,我怎麽能相信一個孩子的戲言呢!“姐姐不是仙女。”

    “哦!那仙女姐姐叫什麽名字?”他突然滿臉期待的看著我說。

    無耐的輕歎了口氣,“姐姐叫姻脂。”他的口氣讓我想起了非兒初見我時的樣子,也是這樣滿臉單純的看著我,叫我仙女姐姐。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嘻~!姐姐!你吃嘛!很香哦!”再次將烤魚遞到我的麵前,笑眯眯的說。

    雖然不太想接過眼前的烤魚,可空蕩蕩的肚子確在對我這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大聲抗議著。烤魚的香味適時的飄入我的鼻子裏,小心的將非兒放在旁邊軟軟的草叢裏,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烤魚,小心的撕下一塊,在他殷切的眼神中放入口中,香香的味道在口中化開,他烤的魚還真不是蓋的耶!

    原本就饑餓難忍的肚子此刻更加大聲的叫囂了起來,看著一臉熱切的他,將魚分成兩半,將另外一半交到他的手裏,“騰騰烤的魚很好吃哦!來,你也吃吧!”

    聽到我的稱讚,他才笑逐顏開的接過我遞過去的烤魚張大嘴用力的咬了一口。

    就這樣,兩個人傻笑著吃完了所有的魚,空空如也的肚子終於感覺到了食物的存在,力氣好像也恢複了不少。

    “姐姐,弟弟不餓嗎?”騰騰指了指睡在草叢裏的非兒,一臉驚詫的問道。

    “弟弟病了,姐姐是來找毒醫的。”輕輕將非兒得新抱迴懷裏,無耐的皺著眉道。

    “弟弟生病,所以姐姐不開心嗎?”他看著我輕皺起的眉頭,也跟著苦著臉道。

    “嗯!因為姐姐也不知道毒醫會不會救弟弟。”看著他苦著的俊臉,突然感到很輕鬆。其實像他這樣也好,單純幹淨,在他的世界裏因該沒有任何的紛爭吧!

    “騰騰帶姐姐去找毒醫啊!”他突然眉開眼笑的看著我道。

    “你……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帶我去找毒醫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

    輕皺起眉頭,嘟著嘴抗議道,“姐姐,你弄疼騰騰了。”

    趕緊鬆開手,一臉歉然的道,“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你現在可以帶姐姐去嗎?”

    揉了揉手腕,笑容重新迴到他的俊臉上,“好呀!姐姐跟我來吧!”說完便起身一蹦一跳的往森林的一旁跑去。

    趕緊抱起非兒,跟上他的腳步,快步往前走去。“哇~!這些是什麽人啊?”跟著他走了不遠,才發現原來在濃密的樹叢背後居然有一塊空地,可是奇怪的是空地上居然跪滿了各色各樣的人群,看他們的穿著似乎是來自不同的國度,疑惑的輕聲問了一聲。

    “騰騰,這些都是什麽人啊?”轉身確發現身旁早已經沒有了騰騰的身影,“騰騰?”轉身四處張望了起來。

    “這位夫人,你也是來找毒醫求藥的嗎?”跪在我一旁的一位穿著頗為貴氣的老太太,抬頭望著我問道。

    低頭看了眼雙眼緊閉的非兒,輕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來晚了,毒醫有規矩,但凡來救醫都得先跪上三天三夜。”老太太突然緊張的看著我說道。

    我小心的蹲下身子,小聲道:“跪上三天三夜他就會給我的孩子醫治嗎?”果真如此的話,十天十夜我也跪。

    “別說笑了,如果有這麽容易,世界上就沒這麽多人病死了。”老太太皺起眉頭道。

    “那你們這是……。”即然跪了沒用,這些又是在幹嘛?總不是跪著煆煉身體吧!

    “哎!毒醫是老神醫的唯一入室弟子,可惜他並不如老神醫般有普渡眾生的慈心,他性格怪異,製的毒與藥多,每一年會製一種令所有大夫束手無策的毒藥,每三年才會製出一種稀世聖藥,聽說他當初是不想學醫的,可老神醫惜才,於是便以醫、毒同習為條件,他才勉強答應拜師的。老神醫知他將來一定不願施醫救人,所以臨死前一定要他答應每年至少醫治三人。所以看在老神醫的麵子上,他才會答應每年的九月一日老神醫死的日子醫治三位病人。”老太太耐心的為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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