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拿起玉璧打量了一番,發現玉璧是由極品白玉製作而成,表麵雖有出土痕跡,但包漿濕潤,應該是出土後被人常年把玩的傳世玉。


    此件玉器,璧有出廓,出廓部分透雕雙龍與流雲紋,中間夾有“宜子孫”三字,字跡清晰,棱角分明,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富貴。而張總之所以送這塊玉璧給楚琛,其中的含義也就不言而喻了。


    璧身減地浮雕穀紋,由雕工和一些製作工藝來看,這應該是一件漢代的作品,整體看來,應該是漢代玉璧中精品之作。


    吳可對玉璧同樣也非常滿意,她笑著說道:“沒想到那位張總到也是能人,才這麽一會的功夫,居然就挑選出了這麽三件好東西。”


    楚琛笑著點了點頭,他到不覺得這位張總是能人,充其量是家裏正好有這些東西而已,因為別說是張總,就算是他,一下子要弄到這麽三件應景的東西都非常困難,要知道,世界上好東西就那麽多,不可能要什麽就有什麽。


    雖然如此,楚琛對於張總的態度還是非常滿意的,聽了剛才寧易的介紹,他知道張總應該是受了無妄之災,這次的事情其實和他的關係不大,畢竟不說柴家的地位,柴永勝一通胡蘿卜加大棒下去,估計也得把這幾個小人物弄暈了不可。


    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沒有實力,或者說抵擋不了利益的誘惑,替人背黑鍋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就說今天這事,成了,好處算下來不一定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還得背井離鄉,不成,立馬就身陷囹圄。


    當然,現在有了楚琛這些人的待遇還會好一些,畢竟柴家怎麽著也得堵住這些人的嘴才行。所以說。某種程度上,他們還得謝謝楚琛才行。


    偷了主人的東西,事發了身陷囹圄,卻還要謝謝主人,你說這事可笑不可笑?


    言歸正傳,兩人把東西放好。吳可就迫不及待的準備打開柴平樂派人送來的那三個錦盒:“我來看看,柴平樂送來的東西到底怎麽樣,不會都沒有張總的好吧!”


    楚琛微微一笑,真準備開口時,就聽見門鈴響了起來。於是他邊去開門,邊笑著說道:“柴平樂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拿來的東西比……哎~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說話間,楚琛還真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如果張總咽不下這口氣,故意把禮物的價值說的低一些呢?


    還別說。張總這次確實是這麽幹的,個中原因,也是因為柴永勝這事辦的太不地道。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酒店和他的利益,他怎麽可能不動氣?


    另外,柴平樂讓公司的元老幫忙頂雷,這個決定也讓張總覺得非常的寒心。雖說頂雷的那家夥在公司裏的口碑一直不好,但人家跟了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最後卻被強硬的安排頂了雷。


    雖說柴平樂這麽做是沒辦法的辦法,但還是讓知道內情的人心裏還是很不好受。覺得柴平樂太過絕情了一些,隻考慮到自家的利益。這次為了柴永勝這個扶不起的阿鬥讓元老給頂了雷,下次會不會接著這樣?


    就算柴平樂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大家的心裏還是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於是,一些有能耐的,就開始做著跳槽或者離開自己創業的打算。


    張總就是如此,他已經決定這次的事情結束後,就準備和柴平樂分道揚鑣,而且這段時間他打通了關係,沒有柴平樂的關係,他也能活的很滋潤。


    張總雖說已經準備離開了,可他實在咽不下今天這口氣,於是就小小的擺了柴平樂一道。……


    聽了楚琛所言,吳可馬上問道:“什麽原因?”


    “一會再說。”


    說話間,楚琛來到門口,打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原來是許老。


    “許老,您怎麽不去休息啊?”


    許老揮了揮胳膊,笑道:“我已經沒事了,再說,剛才柴平樂他們又送了些東西給我,我也睡不著。想來你這應該也有吧?”


    楚琛把許老請進門,說道:“確實也有,每人給了三件。”


    許老聞言雙眼一亮,連忙說道:“哦!是什麽!快給我看看!”


    說著,他就快步向桌子那邊走了過去,此時,吳可已經打開了一個盒蓋,裏麵放著的是一隻青花筆筒。


    “咦!有趣!”許老看到筆筒,口中就輕咦了一聲,隨後在征得楚琛同意之後,他就拿起筆筒打量起來。


    其實,在看到這隻筆筒的時候,楚琛頓時也是一愣,心裏暗道了一聲“見鬼了”。接下來,在許老觀察這隻筆筒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打量了一番,但越看越是驚訝,因為這東西看上去好像不像是仿製的,這讓他不禁覺得奇怪,難道這會是真品?


    過了片刻,許老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小楚,你來看看這隻筆筒呢!”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楚琛問道。


    許老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楚琛嗬嗬一笑,隨後就上手觀察起來,他越看越是驚訝,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這隻筆筒他剛才已經用異能檢查過了,確定是仿製品,但仔細觀察,百分之九十九和真品一模一樣,就算那百分之一,也是模棱兩可的。


    放下筆筒,楚琛就問道:“許老,您覺得這隻筆筒是什麽時候的?”


    許老迴道:“我覺得應該是明代天啟崇禎時期的,具體來說,應該是崇禎時期的青花筆筒,你呢?”


    楚琛說道:“如果以筆筒表現出來的特點來看,確實應該是崇禎時期的,但我覺得還有可能是仿品。”


    “什麽?!仿品?”許老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之色,他連忙拿起筆筒來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說道:“小楚,你沒看錯吧?這隻筆筒明明就是明晚大期天啟崇禎青花應該有的特點啊!”


    說到這,他又開始詳細羅列這隻筆筒的特點:“你看,胎體堅致細白,胎體厚重,釉麵白中泛青,釉層較薄,釉麵堅硬平整。修胎規整,器物內底,可見積釉現象。底部為兔款款識,且底部有跳刀痕者,足尖略成尖狀,這些都是崇禎時期細路瓷的特點啊!”


    “另外你看繪畫風格上與萬曆相仿,也用雙線勾邊,中間一抹平塗的畫法來繪製。畫風疏朗隨意、俊逸活潑、寫意天然,頗具水墨寫意的風韻,山水畫麵以細線畫成。”


    “此外,崇禎時期的瓶、罐、筆筒之類,常在頸部和近底部位裝飾二圈暗刻花的圖案,部分器物上有醬口,這也是辨別崇禎之器的一個裝飾特征。而這隻筆筒上也有,諸如此類,都可以證明這是一件崇禎青花瓷真品嘛,不但是真品,而且還是珍品,可以說是我見過的崇禎時期的青花瓷當中最好的!”


    說到最後,許老的臉上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一般來說,民窯瓷器沒有官窯瓷那麽不惜工本,同時精品數量也比較少,但由於殖民主義的擴張和對外貿易的發展,拓寬了國際市場對瓷都瓷器的需求。這也使得,從明中期開始,瓷都民窯生產突飛猛進,而且民窯之間的競爭也促使進了行業的發展。


    到了崇禎時期,戰亂四起、朝野動蕩,瓷都官窯瓷器生產因朝廷腐敗而處於停燒狀態,大量製作官窯瓷器的優秀工匠流入民間,加入到生產民窯瓷器的作坊中,民窯的發展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技術支持,為民窯瓷器迅速發展提供了條件。


    明末清初時期瓷都窯業製作展現出嶄新的時代風貌,瓷器的諸多紋飾蘊涵濃厚的文人氣息,題材之特別,內容之豐富,均開一代未有之奇。


    當時作為高檔瓷器的主要消費群體—文人、官宦,他們的審美觀念深刻地影響了瓷器的造器與裝飾圖案,從而令瓷器成為反映社會變遷的直接載體,明顯地在瓷畫中留下他們的品味。


    作為文房清玩之一的筆筒,於此時期突破傳統材質的局限,以瓷為胎,開始大肆燒製,並且紋飾題材刻意迎合社會風尚的需求。其中以人物類的題材最具特色,體現出高超的製瓷水平與鮮明的文人意趣。


    但由於當時戰亂頻繁,再加上總體製瓷業的衰落,能夠流傳下來的崇禎時期比較出色的青化瓷器還是比較少見。


    像眼前這隻筆筒,器型碩大,高度和直徑都有二十多厘米,而且無論是胎釉還是畫工等方麵,都不輸官窯瓷器。


    特別是畫工,一幅山水人物圖,構圖錯落有致、層次分明,輪廓線條清晰。全景猶如一幅長卷的水墨山水畫,筆意生動,筆觸纖細精致,青花發色鮮麗明快,具有明、清交替的時代特征,實在是一件崇禎青花頂級上品。


    也正是如此,許老說到最後才顯得那麽激動,同時也難以相信,這麽一件珍品青花瓷會是仿作。


    好在,許老也知道論瓷器方麵的鑒定,楚琛應該要比他厲害一些,等他心情平複了一些之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楚,真是抱歉啊,剛才實在太激動了,不過,你怎麽會覺得這隻筆筒是仿品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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