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把吳可扶正,盯著她的雙眼,說道:“可可,你難道忘記我之前跟我說過的話了嗎?”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楚琛揮了揮手,直接打斷道:“可可,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和你相比,誰能配的上我?別說什麽門當戶對,既然咱們能夠定婚,你就應該知道,我家對咱倆的婚事是同意的。”


    “呃……”聽楚琛這麽說,吳可就咬著嘴唇沉思起來,除了門當戶對之外,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硬要找個缺點,那就是她不會做飯。


    “怎麽樣,除了做飯之外,你覺得你比別人差嗎?所以啊,你就別杞人憂天,今後也別說什麽配不配得上這種話了!”楚琛笑著說道。


    雖然吳可也明白楚琛說的道理,但她的心裏還是很焦慮,不但如此,她心裏還升出一股煩躁的情緒。


    看到吳可眉頭緊鎖的模樣,楚琛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實在很奇怪,吳可怎麽突然會生出這樣的情緒,他們都快要結婚了,這方麵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等等,結婚?”


    這時,楚琛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了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詞,再聯想到吳可突然產生的這種莫名情緒,也許正是他想的那樣吧。


    “可可,你現在不會是害怕結婚了吧?”


    “嗯?”


    吳可聞言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她之所以會產生現在這樣的情緒。確實是因為快要結婚引起的。


    看到吳可這番模樣,楚琛頓時明白自己猜對了。吳可很可能患上了婚姻恐懼症,於是。他柔聲問道:“可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害怕結婚呢?”


    吳可皺著眉頭想了想,過了半響,她才開口道:“我擔心結了婚之後,和琳姨相處不好!”


    聽了吳可給出的解釋,楚琛無奈了笑了笑,果然還是擔心婆媳關係啊:“可可,我媽人很好。你應該也體會到了,不過現在既然你這麽擔心,想來我說什麽你的心裏應該還是會有顧慮。”


    吳可點頭道:“是啊,阿琛,你不知道,這兩天我一想到這種事情,就會聯想到一些小說上和雜誌上的惡婆婆和刁蠻媳婦的事情,我真得很怕將來會變成這個模樣。”


    楚琛搖頭失笑道:“首先一點,我媽就不是惡婆婆。你也不是刁蠻媳婦,你這個假設就不成立。另外,我要批評你一下,既然這個問題你已經想了幾天了。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呢?”


    聽到這裏,吳可支支吾吾的顯得很不好意思。


    楚琛又說道:“可可,你這種態度肯定是不好的。婚姻嘛,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想要幸福,首先一點。有什麽擔心的事情,就要說出來,你一直憋在心裏,又能怎麽解決問題呢?”


    “另外,你擔心將來和我媽相處不好,那就直接或向我了解我爸媽的性格和生活習慣,這樣心裏也有了數,我到不相信憑你的聰明頭腦,會解決不好這類問題!”


    吳可聽了楚琛所言,連連點頭,心裏也比之前舒服多了。


    楚琛把吳可摟在懷裏,溫柔的說道:“可可,你以後可別像今天這樣了,既然咱們能夠組成一個家庭,那麽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麽問題就要多溝通才行,憋在心裏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知不知道?”


    “嗯!”吳可重重的點了點頭,感受著楚琛胸口的溫暖,此時她內心萬分甜蜜。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相擁在一起,心中滿是柔情蜜意,真想就這麽一直到天荒地老,不過吳可“咕咕”叫的肚子,卻打破了這片寧靜。


    吳可看到楚琛滿臉的笑意,就打了他幾下,嬌嗔道:“不準笑,你肚子難道就沒叫過啊!”


    楚琛忍住笑意,說道:“是是是,我不笑!不過,人是鐵飯是鋼,咱們還是先去吃過晚飯再來說這把古琴吧……”


    吃過了晚飯,兩人又迴到房間,吳可看到那把古琴,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阿琛,你現在應該不會再賣什麽關子了吧?”


    楚琛笑嗬嗬的走到那塊琴身前,隨後指著琴頭的一處位置,說道:“你看,這裏掉漆的地方。”


    “嗯?”吳可走上前,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道:“阿琛,你是說這露出來的栗殼色底色嗎?咦!栗殼色?”


    看到吳可臉上驚疑的模樣,楚琛就笑道:“怎麽樣,想起來了吧?”


    吳可之前雖然學習古琴不認真,但古琴的構造和工藝還是知道的,她有些驚訝的說道:“阿琛,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下麵的這一層,是純鹿角灰胎,這真得是一把唐代的古琴?”


    琴的製作過程是非常考究的,其它先不說,為了對琴更好的保護,上漆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由於生漆具有彈性,有永不磨損的特性,硬度高、附著力強,傳音效果好,即便是現代科技如此發達,目前還沒有任何合成漆能取代它的功能。因此,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琴表漆都是用的生漆。


    生漆,是我國著名的特產,從漆樹上采割而得的漆液,經除去水份並濾去雜質即為生漆。


    生漆品質的優劣,是與產地、漆樹品種、立地條件、割漆時間等有著密切的聯係。《本草剛目》記載:“凡驗漆,惟稀者以物醮起,細物不斷,斷而急收,更又塗於竿竹上,蔭之速幹者,並佳。”


    生漆的幹燥,必須蔭室,如果處理不恰當,容易造成返工浪費。同樣的漆,在南方髹塗比北方易幹,春秋季節比夏冬季節易幹,新漆比陳漆易幹,稠漆比稀漆易幹。


    天然漆漆膜堅硬而富有光澤,具有良好的耐腐性,耐熱、耐水、耐油和耐多種有機溶劑的功能,電絕緣性能也很好。今天我們有幸落指撫觸上千年的老琴,上好生漆的功勞,絕不可抹殺。


    另外,琴麵木質鬆軟,為保護琴麵能曆經長期的磨損,又要兼具傳音效果,除了上好的生漆之外,琴器表漆下必有灰胎,因此加上漆灰的工作成為製琴最重要的一環。


    用在琴上的漆灰有鹿角灰、瓷灰、磚灰等八種漆灰,其中最常見為鹿角灰、瓦灰以及八寶灰,又以生漆與鹿角灰的組合,為曆來斲琴家所公認為最佳塗料。


    鹿角灰是以鹿角霜粉末調和生漆,之所以說純鹿角灰就是使用的百分之百的鹿角霜。


    現在許多賣古琴的,都說自己一把幾千塊錢的古琴使用的是純鹿角灰,楚琛想想都覺得很可笑。


    要知道,梅花鹿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就算有飼養的,數量也少的可憐,想想一把古琴長度可是有一米多,寬度在二十公分左右,這麽大的麵積,使用純鹿角灰,幾千塊錢買的下來嗎?還是說,商人們都是活雷鋒,喜歡做賠本的買賣?


    言歸正傳,吳可之所以覺得這把琴是唐代的古琴,也是因為經過長時間沉澱,唐代古琴的表麵漆灰正好就有墨、栗殼色兩種,這把琴正好是栗殼色的,吳可當然會如此懷疑。


    楚琛迴道:“是不是唐代的琴,得把上麵這層掩飾的漆去掉,看看下麵的斷紋才行!”


    吳可聞言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斷紋指琴表麵上因長年風化和彈奏時的震動所形成的各種斷痕。斷紋的種類很多,主要有梅花斷、牛毛斷、蛇腹斷、冰紋斷、流水斷、龍鱗斷等。


    像唐琴的斷紋以蛇腹斷為多,也有冰紋斷、流水斷等。如果一會去掉上麵的漆,看到許多蛇腹斷,那麽這把琴是唐琴的可能性很大。


    說幹就幹,楚琛先是用手在掉漆的部位把上麵的掩飾漆撕了一下,發現這層漆已經風化的非常厲害,很容易就能去掉,於是兩人馬上動手,小心又快速的把上麵這層漆給去除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琴麵的掩飾漆越來越少,吳可就看到琴麵上有著許多形如冰麵開裂、橫豎交織之紋路,等到完工後,她就有些失望的問道:“阿琛,這是冰紋斷嗎?”


    冰紋斷是明後期才被傳說開來的斷紋品種,古人皆未提及。傳世古琴中,冰紋斷在元明琴上相當常見。因此,吳可才顯得有些失望。


    楚琛笑著說道:“冰紋斷可比這個要小,這是龜紋斷。”


    吳可臉色一變,驚唿道:“這是龜紋斷?!”


    古琴以龜紋斷最為名貴,琴家常有“千年難買龜紋斷”之說,其代表的年代也非常的古老。其次則為梅花紋,然後是牛毛斷、蛇腹斷(又分為大小蛇腹斷)和流水斷(又分為大小流水斷)等。


    不過龜紋斷雖然最為名貴,一般人也隻聞其名不見其身,現在乍然見到這種紋斷,吳可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吳可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阿琛,難道這把古琴,還早於唐代?”


    楚琛搖了搖頭道:“一般來說,琴不過百年不出斷紋,而隨年代久遠程度不同,斷紋也不盡相同,是鑒藏古琴的主要依據之一。但這其實是一種誤解,從曆史傳世實物來看民國製作的古琴也有斷紋。有的傳統工藝製作古琴更是在製作未完成時就已出現斷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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