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作假,肯定不可能用骨頭來打孔的,都是用的電動工具或者小型刀具,其形成的紋路一般都是螺旋紋,這在紅山文化那個時候肯定不存在的。


    再說拋光,那時的人們都是用的獸皮或者是用解玉沙,在玉器上反複摩擦進行拋光。摩擦中獸皮中的脂肪會釋放出來,附著在玉器的表麵上,使玉器表麵更加明亮、更加溫潤。


    而現在的人都是用的電動機械拋光方法,首先是用電動塑料刷給玉器進行第一次拋光,也叫作粗拋光,然後再用毛刷進行第二次拋光,最後用棉刷再進行細拋光。也有製假者也用獸皮或者是解玉沙,在玉器上進行反複的摩擦。


    這兩種方法,就算做的再好,也完全做不到真正紅山玉器那樣的效果,一般用放大鏡仔細看就能看的出來,而老周從開始到結束,連放大鏡都沒拿出來過,其結果可想而知。


    再說說其中的“多看”,如果老周能多了解一些資料,就知道,從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至今的二十多年裏,僅有三件玉豬龍被挖掘出土,還有幾件是以往被當作商周時期的獸形玉器被博物館收藏。


    牛梁河紅山文化遺址被發掘後,這幾件獸形玉器最後被確認為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另外還有幾件是從民間征集來的,加起來大約有二十件。如果按照現在已經發現的積石塚數量來看,恐怕一百件玉豬龍就已經是一個極限數字。


    就這麽稀少的數量,居然能隨隨便便的出現在一位農婦的手中,隻要對這方麵有一點了解的人,就知道這種情況對待起來,肯定要慎之又慎。


    最關鍵如果他多了解一下行情,就會知道,他買的這件玉豬龍,和去年秋拍的一件玉豬龍,形狀完全是一個模樣,正因為如此,當他請人掌眼的時候,鑒定的師傅看到直接就笑了起來。


    其實古玩行裏的生意人,哪個不賊精,往往一件藏品在這些人中,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什麽故事都能說的上來,就算是老周,這種事情也沒少做。


    所以新人踏入古玩這行,打眼並不可怕,踩“地雷”也同樣如此,但隻要你不貪,就算打了眼,踩了“地雷”,那損失往往也不會多,更不會傷精動骨,而且還能從中學到經驗,這就是古玩行中的吃一塹漲一智。


    但是,一但你動了貪念,那傾家蕩產就可能離你不遠了,而老周就是這樣活生生的例子。


    “哎,老周這人,真是想錢想瘋了啊!”


    楚琛聽完馮老板的訴說之後,也是不勝唏噓,不過他對老周的這個結局其實也並不意外,因為他的姓格就是如此,對金錢和利益看的太重,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殺熟”。


    “這位小兄弟,你算是來晚了,老周的這間店鋪還有裏麵的貨,昨天都已經被他家那個敗家兒子給轉讓了。”馮老板搖著頭歎息道。


    聽到這裏,楚琛頓時有些無語,老周兒子他到也聽說過,完完全全是位敗家子,他敗家到也不是像別人那樣吃喝piao賭,而是在古玩方麵敗家。


    既然老周也是搞古玩的,那他兒子怎麽搞古玩會敗家呢?這卻是因為,老周兒子偏偏不跟老周學書畫鑒定,而是要去搞古玉收藏。要說這也不打緊,隻要好好學也能成才,不過他卻偏偏學的一知半解,學了一點皮毛,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古玉市場,應該說是古玩這行中,製假作假的重災區,就憑老周兒子這種學了一點皮毛,連二把刀都算不上的初學者,一頭紮了進去,其結果可想而知。


    古玩這行的新人,有些人善於總結經驗,打了眼之後會吸取教訓,這樣他的學識也會提高,而其中還有少部分人,他不光不吸取教訓,還認為別人說的都是錯的,隻相信自己認為的,這種人可以說已經入了魔,打多少眼都不會夠。


    而老周兒子就是這樣的人,因為這事,老周家裏好多家當都被他敗光了,連老周的老婆都被活活氣死了,而老周兒子依然是我行我故,老周一氣之下,幹脆也不管了,錢財方麵也給他斷了。


    其實這次老周的事情,也有一點老周兒子的因素在裏麵,畢竟他的兒子年紀也不小了,父母總想著孩子能夠成家立業的,為了他兒子,老周就想著多備點錢,如果將來自己走了,孩子今後的生活也能夠得到保證。


    不過楚琛覺得,就憑老周兒子那樣的姓格,有多少錢都會被敗光,你看,老周死了才幾天啊,店鋪什麽的,就都被轉手了,估計得來的錢,又要準備去搗鼓他的古玉。


    “哎,兒子雖然這樣,不過畢竟和老周也有些交情,還是要去祭拜一下。”


    楚琛想到這裏,就給吳叔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情跟他又說了一遍。


    吳叔聽到這個消息時,一開始都有些不敢相信,最後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噓唏感歎不已。電話最後,他讓楚琛就呆在報國寺,他立刻趕過去會合,之後一起去老周家裏祭拜。


    見楚琛打完了電話,那位馮老板就問他道:“小兄弟,你來老周這是準備拿貨嗎,要不到我這裏來看一下?”


    楚琛見此淡淡一笑,這位馮老板應該也是因為可能有生意做,才和他講這麽多,不過到哪裏拿貨不是拿,隻要他的貨能達到自己的要求,而且價格合適就行,於是他就微笑著說道:


    “馮老板,我叫楚琛,您可以叫我小楚,我這次來老周這,確實是準備來拿貨的,不過我對貨的要求比較高,至少也得看的入眼,不然……”


    “嗬嗬,小楚,您這話我明白,說實話,老周的貨確實是精,不過我的也不差,口說無憑,咱看看再說,到時實在看不上眼,咱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是說不。”說完,馮老板就把楚琛迎了入屋內。


    這位馮老板到也沒有胡說,他店裏的書畫作品,的確不比老周店裏的差,其中有一角,都是京城美術學院中的師生的作品,聽他說這是和一些師生合作的,他提供位置,師生則提供作品,賣出後雙方按比例分成。


    一圈看下來,最後楚琛挑選了三幅作品,一幅山水,一幅三羊開泰還有一幅牡丹圖,畫的都挺不錯。這三幅作品的作者也算小有名氣,最後花了他三千兩百塊錢,和作品相比,這價格也挺實在,應該可以為他賺取至少一倍的利潤。


    “行,馮老板的東西確實不錯,以後咱們經常交流交流,如果您有什麽好作品,還請麻煩您通知一聲。”楚琛笑著說完之後,給他遞了張自己的名片。


    楚琛交易的爽快,也讓馮老板很高興,這樣的客戶是生意人最喜歡的,他借此和楚琛交換了名片,點頭答應道:“那是肯定的!”


    此時,吳叔的電話也正好打了過來,楚琛就匆匆的告別了。


    老周家現在住的是他祖輩傳下來的屋子,地點在城南某個汽車站附近,這周圍住了許多的自由職業者,四下裏有些髒亂不堪,頗有一點貧民窟的味道。


    老周現在住在這裏,也是因為老周兒子敗家的關係,以前他家除了這裏之外,在吳叔家的那邊也有房產,正是因為老周兒子借錢買古玩,虧的一塌糊塗,最後老周隻能把那裏的房子給賣了抵債。


    就這副模樣,也難怪老周會對金錢這麽看重,以至於發生之前的慘劇。


    “篤篤篤”


    明明是老周死的第三天,老周家的大門卻緊閉著,於是吳叔上去敲了敲門。


    “誰呀?!”


    從屋裏傳出一聲不耐煩的聲音,聲音過了好一會,屋裏的人才把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正是老周的兒子,周聚德,說起來,這個名字和他平時的表現一比,可謂是非常的諷刺,他這人不但不聚德,反而是散德。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吳叔和楚琛兩人,那副不耐煩的麵孔才擠出了一絲微笑。


    “原來是吳叔啊,是來祭拜我爸的嗎?”


    吳叔看他這番神情,就有些不悅:“我說小周啊,你爸去了,怎麽也沒打個電話給我,要不是小琛今天去你爸店那邊得到了消息,我還不知道呢!”


    小周帶著他們兩人進了屋裏,邊走邊道:“吳叔,我也是沒辦法,我爸走的突然,而且什麽東西都沒留給我,我那阿姨火化的時候來了一趟,丟了千把塊錢就走了,就這點錢加上家裏的一點錢,搞個墓地還差不多,哪有錢來辦喪事呢?”


    聽了這,楚琛心中腹誹道,你把你媽都氣死了,你阿姨難道還會來幫你辦喪事不成,就你這樣,給你留點錢也算不錯了。


    而吳叔聽了之後,則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就可以不通知了?”


    三人走過院子,來到老周生前的居室,這裏現在除了一張簡單的靈堂之外,已經被清理的一幹二淨。見此,楚琛不禁心中暗道,真是不愧為敗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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