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那女人似乎更害怕。


    阿乙一開口,她便抱著雙膝縮成一團,眼神躲躲閃閃,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羊羔。


    見狀,阿乙的膽氣不由為之一壯。


    於是乎又試探著說了一句:“小娘子,你怎麽會在這破廟裏?”


    女人不說話,身子往柴堆裏縮了縮。


    殊不知,她這樣的動作卻讓阿乙開始有些燥熱起來。


    雖說這女人身上沾著塵土,但依然不失一種嬌弱而又嫵媚的風情。


    再加上衣衫破破爛爛,更是惹人暇思。


    “咕咕~”


    這時,殿中突然起幾聲輕微的聲響。


    女人頓時一臉羞紅,下意識勾下頭咬緊嘴唇。


    阿乙卻心裏一喜,忙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燒餅晃了晃:“小娘子,你是不是餓了?我這裏有餅。”


    說話間,慢慢走了過去。


    或許是食物的誘惑太大,女人這次沒有躲,雙眼晶亮地看著阿乙手中的餅。


    阿乙走到她麵前蹲了下來,故意將餅湊到她嘴邊:“小娘子,叫聲好聽的,我就給你燒餅。”


    女人猶豫片刻,突然伸手將燒餅抓到手中,隨之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阿乙壞壞一笑:“吃了我的餅,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說話間,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女人顧自吃餅,任由阿乙輕薄。


    這時候,阿乙完全忘了拾柴禾的正事,整個人如火燒火燎一般,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很快便如一隻蛆蟲般拱動起來。


    另一邊,大殿中。


    “娘的,這阿乙怎的去了這麽久?”


    眼見著阿乙遲遲未歸,麻五不由怒罵了一聲。


    “要不……小的去看看?”


    麻五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行吧,你快去快迴。”


    阿甲應了一聲,向著後院方向走。


    “阿乙,阿乙……”


    為了壯膽,不時喚上一聲。


    走近後院偏殿時,隱隱聽到裏麵有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


    “狗x的阿乙,你想嚇老子?”


    阿甲罵罵咧咧走進偏殿。


    而這時候,阿乙仿佛打擺子一般,嘴裏也胡言亂語的嗨著。


    看到這樣的情形,阿甲驚呆了……娘的,難怪半天不迴,敢情是遇到好事了?


    心裏一熱,快步走了過去。


    就著火折子的光一看……頓嚇得屁滾尿也流。


    阿乙身下的女人,竟然長著一顆碩大的鼠頭,而且滿嘴是血正是啃著一節手指。


    那手指正是阿乙的。


    但這小子卻完全不知情似的,也不知痛,依然還是那般的賣力。


    “啊~”


    阿甲愣了片刻,喉嚨裏剛剛發出一陣短促的大叫,卻又嘎然而止。


    他的眼神變得呆癡起來。


    眼前出現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衣無寸縷,斜斜躺在地上衝著他勾著手指……


    大殿中,麻五一臉驚惶地看了看四周。


    剛才,他隱隱聽到了一聲驚叫聲。


    難道聽錯了?


    正驚疑不定時,大殿中突然又進來一老一少。


    “咳咳咳~”


    一進殿,那老者便佝僂著腰咳嗽起來。


    “爺爺,快坐下歇一會兒。”


    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女子關切地拍著爺爺的背,眼光下意識瞟向麻五以及殿中的火堆。


    這時候,麻五卻是眼神晶亮,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女子。


    看的出來,那女子十分孝順,僅有的一件蓑衣讓爺爺披著,而她自己卻被雨水淋了個透。


    如今乃是夏秋交替之際,衣服穿的單薄,被雨水淋透之後便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一副玲瓏的曲線。


    那隱隱約約的風情,更是令得麻五蠢蠢欲動。


    雖然他短平快,但這並不影響他起打貓兒心腸。


    於是熱情地起身招唿:“老人家,小娘子,二位快到火堆邊烤烤衣服,當心著涼。”


    “咳咳咳~多謝這位公子。”


    老人咳嗽了幾聲,衝著麻五道謝了一聲,隨之又對孫女道:“你去燒烤火,爺爺有些乏了,想躺一會兒。”


    “哦,那爺爺躺到火邊,把衣服烤幹。”


    女子扶著爺爺走到火堆邊。


    “打擾公子了。”


    老人衝著麻五歉意地笑了笑,隨之背對著躺了下來,將手枕在頭下休息。


    “小娘子,你都濕透了,快,坐下來,我把火拔大一點。”


    麻五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將火堆拔了拔。


    “謝謝官人。”


    女子感激地笑了笑,隨之盤坐火堆邊。


    她一剛坐下,麻五竟厚著臉上側移幾步,緊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女子一臉羞怯,下意識瞟了一眼爺爺。


    如此一來,麻五更是膽大,開始毛手毛腳……


    女子似乎怕驚動爺爺,沒有吱聲,一副半推半就的樣子。


    “小娘子,這樣容易著涼,不如把衣服脫下來烤幹。”


    麻五熱血衝頭,附到女子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女子有些驚慌地搖了搖頭。


    但,麻五已經箭在弦上,豈容拒絕?不由分說幫著動手……


    而那老人也不知是真累還是裝睡,無巧不巧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鼾聲。


    這般情形,更是讓麻五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激動得渾身發顫,唿出的氣息變得滾燙起來。


    “壞人,你就不怕我爺爺突然醒來?”


    女子似喜似嗔道。


    麻五不以為然:“怕啥?你情我願,天老爺也管不著。”


    說完便是一個餓虎撲羊的動作……


    這時,老人醒了。


    隻不過卻不再是個人樣,而是變成了一隻巨鼠。


    體形怕是有一隻肥豬大小,身上的皮毛已掉得七零八落,斑斑駁駁,渾身散發出一股子惡臭。


    它的眼中散發著一股子兇殘且貪婪的光芒,緊緊盯著麻五。


    那女子也變了個模樣,頸下依然是人的身體,頸部以上卻是一顆碩大的鼠頭。


    麻五卻渾不知情,雲裏霧裏快活如神仙一般……


    ……


    次日。


    麻五與兩個下人一直未歸。


    其家人倒也沒有在意,以為麻五又在外麵花天酒地。


    直到夕食時分,噩耗突然傳來:麻五與兩個下人都死了,而且死狀相當淒慘。


    原來,一大早有山民去竹林溝采藥,結果在山神廟附近的溝壑中發現了三具殘全不全的屍首。


    驚恐之下,趕緊到施家場報官。


    裏正當即召集了幾個人手,會同長年駐紮在施家場的兩個縣衙捕快一起去現場察看。


    到了現場一看,竟然是麻五主仆三人。


    三人死相極慘。


    阿乙的兩隻手自手肘以下像是被野獸啃了,連命根也沒了……


    阿甲也好不到那裏去,殘了一隻腿,失去了一對眼珠。


    最慘的是麻五。


    心肝脾肺腸……全都消失了,幾乎變成了一具幹屍。


    消息一經傳開,頓令得一眾鄉親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有人說是遇上了強盜,但更多的百姓認為,一定是遇上了妖邪鬼怪之類。


    竹林溝距離施家場也不遠,差不多就是十二三裏地,一眾百姓豈能不怕?


    萬一那妖邪竄到鎮子裏,後果不堪設想。


    聽聞消息之後,陌子鳴想了想,最終還是跑去查看了一下三具屍首。


    麻五三人目前停放在一間大院內,算是施家場的衙門吧,普通百姓可不是隨意就能進去的。


    特別是三人死狀蹊蹺,其中一個捕快已經傳書縣衙,派專業仵作下來驗屍。


    不過,陌子鳴身份不一樣。


    畢竟舉人也是領著朝廷俸祿的,在鄉下地方那就相當於是一個官。


    故而一到門口便被人迎了進去,還去通知了裏正。


    施家場的裏正名叫於安成,同樣也是舉人出身,為人還算正直。


    且說陌子鳴在一個捕快的帶領下來到後院停屍間,揭開草席查看了一番,心裏算有了個數。


    三人的確是被妖邪所害。


    而且,三人不僅僅是肉身死亡,精元乃至於魂魄都被吸食一空。


    也就是說,連變鬼的機會都沒有。


    “嗬嗬,周舉人怎麽有空過來?”


    剛出門,便見到於安成微笑著拱手迎上前來。


    “晚生見過於老爺!”


    陌子鳴拱手迴了一禮。


    隨之道:“於老爺,不知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於安成歎了一聲:“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經初步查勘,昨夜山裏下了大雨,三人應該是去那廢棄的山神廟避雨。


    後來不知何故被殺人拋屍。


    具體的死因還得等縣衙的仵作查驗之後才知道。”


    “於老爺,晚生剛才查看了一下,以為此事非人力所能為。”


    “哦?難不成周舉人你也認為……”說到這裏,於安成壓低聲音道:“此事乃妖邪所為?”


    “不錯!”陌子鳴點了點頭:“仵作來了也查不出什麽名堂。”


    “莫非周舉人有什麽高見?”


    “於老爺不如去請草廬居士前來看看,說不定他能將真兇揪出來。”


    一聽此話,於安成不由點了點頭:“嗯,這主意不錯,那咱們便齊頭並進好了。


    這樣,老夫現在便派人去請草廬居士下山。”


    陌子鳴笑了笑:“不必派人了,晚生正好認識草廬居士,就由晚生去一趟好了。”


    “這怎好勞煩周舉人親自跑路??”


    “無妨無妨,就當活動一下筋骨。”


    “如此老夫多謝了!”


    “於老爺客氣!”


    雖說麻五死有應得,但一碼歸一碼。


    此妖邪如此殘暴,如若不除,後患無窮,不定哪天就竄到施家場來了。


    還有一點原因,鎮裏百姓皆知道麻五與周秀才之間的過節。


    就這麽巧,周秀才剛剛成為周舉人不久,麻五主仆三人就離奇死了?


    雖說一眾百姓嘴裏不說,但難免還是會有人猜疑……


    雖說陌子鳴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但也不願莫名背個黑鍋,給原主留下隱患。


    第二天一早,陌子鳴又一次來到草廬居。


    一見他出現,小輝便露出一副羞惱的模樣喝道:“你又來做什麽?”


    這小子吃了一次虧,心知陌子鳴沒那麽好捉弄,故而不敢再輕易出手。


    陌子鳴笑了笑:“煩請小師傅代為通報一聲,在下有事求見你師父。”


    “哼!”


    小輝一副傲驕的模樣哼了一聲,偏過頭,一副懶的通報的模樣。


    “哎呀,小輝,你銀子怎麽掉地上了?”


    “啊?”


    一聽銀子,小輝眼神一亮,急急低頭一看:果然,地上真有一小錠銀子。


    於是趕緊彎腰拾了起來,隨之輕咳一聲:“等等啊,我去稟報師父。”


    看,改變一個人就是如此簡單,區區五錢銀子就夠了。


    不久後,草廬居士從內院走了出來。


    一見麵便拱手笑道:“恭喜小友高中舉人!”


    “哦?九叔也聽說了?”


    “嗬嗬,不用聽說,看麵相就能看出來。小輝,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沏茶?”


    “是~”


    這次,小輝跑的飛快,畢竟拿了好處。


    閑聊了一會,陌子鳴便提起了麻五主仆三人離奇死亡的事件,並將自己檢查的結果也講了一番。


    “九叔,根據在下的檢視與判斷,三人應是被吸幹了血氣,精元,包括魂魄在內也被吸食。


    從其害人的手法以及殘留的氣息來看,妖邪不止一隻。


    此妖邪危害極大,宜盡早除之,省得再禍害百姓。


    故而,在下特意前來請九叔下山一趟,滅此妖邪。”


    聽完這番話,草廬居士不由掐指算了算,臉色不由一變:“恐怕,這些妖邪的來曆沒那麽簡單……小輝,收拾東西,即刻下山!”


    “是,師父!”


    三人來到停屍房的時候,正好縣衙的仵作也來了,正在驗屍。


    沒曾想,這仵作也不簡單,居然驗出非人力所為。


    如此一來,於安成與那兩個捕快更是倚重草廬居士,求師徒二人幫著找到害死麻五三人的妖邪之物,並消滅之。


    不等師父迴話,小輝搶先接口道:“捉妖可是很危險的,咱們師徒總得有點念想吧?”


    言下之意,談錢!


    “小輝,不得無禮!”


    草廬居士皺了皺眉。


    他乃是一個閑雲野鶴之人,對錢財看的很淡,一切隨緣。


    但小輝的境界可沒那麽高。


    於安成笑了笑:“嗬嗬,小道長說的在理,報酬是肯定要給的,小道長不妨開個價碼。”


    小輝眼珠一轉,伸出一隻手……想了想,又伸出一隻,晃了晃十個手指頭:“十兩!”


    於安成愣了愣,隨之樂嗬嗬道:“小道長,麻五家懸賞五十兩銀子抓兇手。”


    “咳咳咳……”


    小輝當即一陣咳嗽。


    訕訕道:“其實我說的是十兩金子……不過我師父一向樂於助人,那就減半,五十兩銀子好了。”


    “行,有勞二位道長。”


    反正銀子又不用於安成掏腰包,自然是一口應承。


    離開大院子之後,陌子鳴便隨著草廬居士師徒二人離開施家場,向著竹林溝進發。


    一路上,小輝很是激動,畢竟這一趟能賺五十兩銀子,相比以前一次幾兩銀子甚至隻管吃喝的活簡直好天上去了。


    到了竹林溝,草廬居士便摸出一個羅盤一邊走一邊看。


    這時,跟在後麵的小輝見到地上有一截草繩,不由心裏一動,計上心來。


    這家夥改不了作弄人的毛病,再加上上次在陌子鳴手下吃了個暗虧,自然想要找機會扳迴一局。


    於是,暗中拾起草繩默念了一句咒,然後趁陌子鳴不注意時一拋……


    “蛇,有蛇!”


    小輝一臉驚恐地大叫起來。


    其實用不著他叫,陌子鳴也感應到了。


    一條蛇正盤在他的頸邊,並衝著他惡狠狠吐著信子,似乎隨時都要撲咬過來。


    起初陌子鳴也以為是樹上掉下來的蛇,但這念頭也隻是一掠而過,下一刻便看穿這不過就是一小小幻術。


    喜歡玩是吧?


    那就陪你玩大一點!


    於是,陌子鳴故作驚怕的樣子一把將“蛇”扯了下來扔到地上。


    暗中卻在袖中捏了個指決,手指輕輕劃動著。


    “沒意思~”


    眼見沒達成自己想要的效果,小輝不由嘀咕了一句。


    哪知,那條“蛇”並沒有變迴草繩,而是飛快地扭動著身軀,“哧溜”一聲順著小輝的褲管鑽了進去……


    “喂,別鬧!”


    小輝嚇了一跳。


    雖然他知道那是一截草繩,但感覺太真實了,冰冰涼涼在腿上蠕動著,令他頓起一陣雞皮疙瘩,仿佛真有一條蛇鑽了進去。


    驚惶之下趕緊彎下腰,伸出雙手想要捏住那條“蛇”。


    殊不知這一彎腰……


    “啊!”


    竹林中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隻見那小輝夾緊雙腿猛地彈跳起來,雙手也伸到後麵抓著褲子猛勁地扯……


    陌子鳴實在是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草廬居士不明所以,疑惑地轉過頭來。


    “你……你……唿誒~”


    小輝一臉漲紅,一手扯著褲子一溜煙跑到附近的草叢中……


    奇恥大辱啊!


    長這麽大,他連女人都沒碰過,卻被一根草繩給欺負了。


    說出去誰信啊?


    “那小子發哪門子神經?”


    “可能吃壞肚子了吧?”


    過了一會,小輝方才黑著臉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係褲帶。


    “小輝,你用什麽擦的?”


    陌子鳴一本正經問。


    “關你什麽事?討厭~”


    兜兜轉轉找了一圈,三人找到了發現屍首的地點。


    草廬居士細細查探了一番,又摸出羅盤看了看,然後順著指針一路來到了山神廟。


    此廟恐怕荒廢了百餘年了,破舊不堪,布滿了蛛網與泥塵。


    大殿內,當初供奉的神像早已崩塌,化作一堆碎土。


    神龕還在,但卻斷了兩條腿歪倒在地。


    由此也可以理解為何天上諸神要在人間爭奪信徒,爭奪地盤。


    一旦人們失去了信仰,其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別說香火,神像倒了都沒人管。


    《易經》有雲:神無廟,無所歸;人無室,無所棲;命無宮,無所主。


    神,雖然高高在上,視眾生為螻蟻。


    但人間界卻又是天地萬界之根本,不可缺失。


    正如一棵參天大樹,人們往往隻會仰望它的雄偉與挺拔風姿,卻忽略了泥土之下支撐著大樹的無數根須。


    沒有這些默默無聞的根須,又哪來的參天大樹?


    裏裏外外轉悠了一圈,草廬居士根據一切蛛絲螞跡大致還原了當晚的情形。


    “小友,你分析的對,妖不止一隻,三人也沒死在一起,後院偏殿與大殿皆有妖出現……”


    聽完師父所講,小輝下意識靠近師父,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師父,咱們是不是走進妖精的老巢了?”


    “不,這裏隻是它們的一個據點,據為師觀察,它們的老巢並不在這裏。”


    “啊?那……那怎麽樣才能找到它們?”


    草廬居士意味深長拍了拍小輝的肩:“這,就要靠你了。”


    “靠我?師父,你別嚇弟子,弟子膽子很小的。”


    “師父可沒開玩笑……不過,此事還得小友施以援手才行。”


    草廬居士的眼神又瞟向了陌子鳴。


    “九叔,你是想讓我與小輝留在山神廟裏引蛇出洞?”


    陌子鳴一下就猜到了九叔的意圖。


    草廬居士一臉欣慰:“小友果然聰慧!小輝一向迷糊,修為也弱,靠他一個人是萬萬不行的。


    不過隻要小友肯幫忙,一起留下來。


    然後我在外麵布置一番,咱們裏應外合,隻要抓到其中一隻就好辦了。”


    小輝一下急了:“師父,弟子不相信他,弟子還是跟你一起安全。”


    畢竟,這小子沒有親眼見識過陌子鳴出手……要說有,也隻是二人暗中較量了幾招小術法。


    那肯定心裏沒底。


    “小輝,你要相信師父的眼光。周公子的實力遠遠強過你,你不用擔心。”


    “哪裏哪裏,九叔過獎,在下不過學了一些微薄小術罷了。”


    “你聽你聽,師父,他都說了隻學了點微薄小術……”


    草廬居士一怒之下,抬手敲了小輝一記:“難怪你修煉這麽多年也沒有長進,連點客套話都聽不出來?”


    小輝一臉委屈:“可是,這關係到弟子的生死存亡……”


    “你要怕死以後就別跟著為師修道了。”


    這語氣就有點重了。


    別看小輝平日裏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但一旦師父真的生氣,這小子還是挺懼怕的。


    於是乎,趕緊雞啄米般點頭:“師父,弟子留下來,留下來……”


    “嗯,這就對了。再說了,為師也沒走遠,就在附近。”


    接下來,草廬居士又與陌子鳴商議了一番對策……


    隨後,開始實施計劃。


    不覺間,天色黑了下來。


    陌子鳴扮作一個遊學書生,小輝扮作書僮,背著個箱籠一起走進山神廟。


    二人身上各有一張特殊的符,可以遮掩他們的法力波動,尋常妖邪根本看不出破綻,隻當二人是普通人。


    “小輝,將燭點上。”


    “是,公子!”


    小輝乖乖應了一聲,尋出一根蠟燭點燃,並放在箱籠上方照明。


    接下來,便坐等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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