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樣的小圖冊?”


    聽到這裏時,呂不平不由一本正經地問。


    秦鬆當即投以鄙視的眼神。


    裝啥?


    誰還沒看過那玩意兒?


    說起來,就那種小圖冊無論在民間還是權貴之家都是很盛行的。


    隻是大家夥兒不好意思拿出來講,都是私下裏偷偷看。


    包括一些大家閨秀也會躲起來看。


    “就……就那種小圖冊……”


    董生一臉漲紅。


    隨之急急往下講:“總之,我夜以繼日不停地畫,想著早些賺夠錢替小蝶贖身。


    但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小蝶突然捎口信讓我過去一趟。


    到了她那裏,她哭哭啼啼說,有個富商替她贖了身,過兩天就會派花轎過來接她,納她為小妾。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我不知自己說了一些什麽,也不知是如何迴到家的。


    之後病臥了數日,為了生計,又不得不強打精神開始上街畫畫。


    大概過了兩個月餘,一個噩耗傳來:小蝶患急病去世了。


    我瘋了一般四處打聽,終於得知她被那戶人草草埋在蘭若寺旁的亂葬崗。


    於是,我又來到了亂葬崗……但,那裏新墳舊墳一片混亂,我根本不知哪個是她的墳頭。


    隻能隨意找了一片空地,點上香,呆呆地坐在那裏。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入夜時,小蝶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所以那個時候,她已經是鬼魂了?”


    呂不平忍不住問了一句。


    董生悲愴地點了點頭:“是的,一見麵她就抱著我嗚嗚咽咽地哭。


    說她並非病死,而是因為那個富商的夫人心腸狠毒,竟下毒將她害死,對外假說是患惡疾暴斃。


    這也就罷了,死了連副棺材都沒有,用草席一裹將她埋到這亂葬崗……”


    “簡直無法無天!”


    秦鬆拍案而起。


    “好在,小生總算替小蝶報了仇。”


    董生頗有些欣慰地說了一句。


    “呃?你……幫小蝶報了仇?”


    呂不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細細打量著董生,怎麽看都是一介文弱書生,哪來的能力報仇?


    秦鬆也不勝驚訝,脫口道:“你殺了那個女人?所以,跑到蘭若寺躲避官府的抓捕?”


    “不不不……”董生一臉漲紅急急擺手:“小生可沒膽殺人,而是用了計謀。”


    “哦?什麽樣的計謀?”陌子鳴也來了興趣,下意識問了一句。


    “是這樣,小蝶告之了她真正的死因。


    一是因為那個夫人嫉妒心極強,自打小蝶進府那女人就一直欺負她。


    其二,小蝶無意中發現了那女人的一樁隱密……那女人,竟然與府裏的管家有私情。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那女人生怕事情敗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對小蝶下了毒手。


    於是,我便將此事寫了下來,悄悄在城裏張貼。


    不出所料,這件事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


    具體過程小生不太清楚,隻聽說那管家被打殘了,並送到官府,那女人上吊自盡了……”


    “哈哈哈,報應,真是報應。”


    “董兄這一招可謂打中了七寸,妙,著實是妙!”


    董生卻搖頭歎息了一聲:“可是,小蝶還是救不迴來……我搬到這裏,便是想時常看看她,陪她說話話。”


    聞言,秦鬆不由疑惑道:“董兄為何不將小蝶帶迴家?”


    畢竟他家表弟寧采臣家裏便有一個女鬼,他自己家裏也有一個狐精,所以這種事沒啥好奇怪的。


    董生下意識瞟向燕赤霞,苦笑道:“我倒是想,隻是……小蝶無法離開黑山範圍。”


    “你小子可別不識好人心,燕某不是不想幫你,而是為你好。


    真要強行帶走小蝶,勢必會激怒那老妖婆……


    再說,小蝶去到城裏並不安全,萬一被其他高人發現,不問青紅皂白給收了,後果不堪設想。”


    “老妖婆?什麽老妖婆?”呂不平忍不住問。


    “敢情你們還不知道?”


    燕赤霞愣了愣,隨之抬手指向後山方向:


    “這黑山裏有兩隻老妖,一隻為千年樹妖,自稱姥姥。


    但凡死在黑山或是葬在黑山範圍內的年輕女子,稍有點姿色的,其陰魂皆會被其所控製,任由其擺布。


    那些女鬼被逼無奈,隻能聽從其命令,勾搭誤入蘭若寺也或是誤入黑山的男子,吸其陽氣。


    之後,還得將吸來的陽氣渡給那老妖婆,以助其修煉。


    一旦有人反抗,那老妖婆便會嚴懲,甚至是將之打得魂飛魄散。


    直到燕某來到此寺之後,與那老妖婆數次鬥法,那老妖婆無奈之下總算收斂了一些。


    燕某答應它井水不犯河水,但同時也要求它不許殘害人命。


    這也是為何燕某為何沒有答應董生強行帶走小蝶的原因……否則,那老妖婆惱羞成怒,又會亂來一通。


    至於另外一隻老妖就更厲害了,乃是這黑山成精,名黑山老妖。


    好在,這老妖有一大弱點,那就是懼怕陽光,故而長年躲在地下修煉……”


    聽到這一通講解,秦鬆與呂不平不由得麵麵相覷。


    他倆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小的黑山,居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愣了一會,秦鬆忍不住道:“以燕大俠的本領,也降不了這兩隻老妖?”


    燕赤霞苦笑著搖了搖頭:“如若能降,燕某早就動手了。如若隻是對付那樹妖,燕某或許還可以想想法子。


    關鍵是黑山老妖,燕某著實是沒有把握。”


    這時,呂不平忍不住道:“燕大俠,請恕小生說句冒昧之言,既然有大妖,那麽也該有神明吧?


    為何天上那些神會任由下界大妖作亂,而不出手降之?”


    “小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


    燕赤霞搖頭歎息了一聲。


    “盛世清朗,亂世出妖,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規則。


    其實妖患與山火、洪水等等災難本質上是一樣的,都屬於天災人禍。


    人間事,人間了,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不會輕易插手人間之事。


    而且,這也涉及到一種氣運、氣數……”


    “原來如此,小生受教了。”


    呂不平拱手道謝了一聲。


    不知不覺便聊到了下午時分。


    燕赤霞抬眼看了看天色,道:“時辰不早了,燕某那裏還有點酒菜,三位不妨留下來喝上幾杯。”


    說完,便準備去屋裏拿酒菜出來。


    陌子鳴笑道:“燕大俠不必勞煩,我這裏早有準備。”


    念頭一動間,石桌上憑空多了一壇子酒,燒雞、醬鴨、鹵菜等等還頗為豐盛。


    “這……”


    董生頓告目瞪眼呆。


    呂不平與秦鬆見慣不驚。


    燕赤霞愣了片刻,隨之爽朗而笑:“怪燕某眼拙,沒想到小友還帶著乾坤袋。好,既然有酒有肉,燕某今日便陪各位喝個痛快。”


    天色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嘻嘻~”


    “又來了三個俊俏書生……”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浪蹄子……”


    突然間,一陣嘻嘻哈哈,鶯歌燕語之聲傳了過來。


    抬眼一看,北院的牆頭上並排著坐了十幾個女子,真可謂是環肥燕瘦,風情各異,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洽洽。


    “小蝶!”


    董生一扔酒杯,驚喜地奔上前去。


    呂不平與秦鬆也是眼神晶亮,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要說二人也並非沒有見識之人,並非沒有見識過美人兒。


    關鍵是,這些都是女鬼,而且還是一群。


    相比於尋常女子來說,無論是妖精還是女鬼皆有一種獨特的氣韻。


    妖,大多嫵媚,一個眼神往往就能令男人神魂顛倒。


    這也是很多女人喜歡罵一些漂亮女子妖精也或狐狸精的原因。


    說白了,大多出於一種吃醋與嫉妒的心理。


    女鬼,因為是陰魂,故而便多了幾分陰柔的氣質,顯得分外的楚楚動人,輕靈飄逸。


    如此一來,更加容易令男人產生憐花惜玉的心理。


    哪怕生前的容貌並不算突出,但變成女鬼之後,也會變得嬌弱動人。


    所以,很多百姓談鬼色變,但同時又津津樂道於各種與女鬼、女妖相關的奇聞逸事。


    雖說秦鬆與呂不平之前已經見過女鬼,比如小芊。


    但,眼下裏一下子出現十幾個女鬼,一個個如花似玉,巧笑倩兮,冰肌玉骨、秀色可餐。


    其中還有好幾個故意將裙子撩高,露出一雙精致的小腳丫,凝脂般的小腿肚……


    嘖嘖。


    酒頓時沒味了。


    肉,也不香了。


    說實話,陌子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女鬼同時出現,要說沒有一點點想法那是假的。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聖賢。


    隻不過,有想法無可厚非,這也算是人的一種天性。


    男女皆有之。


    隻要懂得自律就好。


    “看她們的樣子好像挺開心的……”


    陌子鳴不由笑了笑道。


    “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燕赤霞歎息了一聲:“她們被那老妖婆所控製,無法轉世投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隻能苦中作樂。”


    聞言,陌子鳴不由試探道:“既如何,燕大俠為何不想個法子,將她們通通送往陰間,也好讓她們得到解脫。”


    “小友,你說的這種法子隻能治標不治本。就算燕某送走這一批,以後呢?


    老妖婆必然會變本加厲,那時候後果會更加嚴重。”


    “嗯~”


    陌子鳴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畢竟那樹妖有著千年的道行,背後更有實力更強大的黑山老妖撐腰,憑燕赤霞一個人的力量的確很難對付。


    隻不過,現在可不止燕赤霞一個人了。


    ……


    喝完酒,秦鬆與呂不平二人借著酒勁跑去與一眾女鬼聊人生去了。


    陌子鳴則與燕赤霞一起走進一間廂房。


    進屋後,陌子鳴抬手布下了一道禁製,如此一來,便能防止那些女鬼或是樹妖偷聽到二人的談話內容。


    “燕大俠,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先滅了那樹妖如何?


    如此一來,也算是斬掉了黑山老妖一條左膀右臂,之後再想法滅了那老妖。”


    “這……”燕赤霞遲疑片刻,道:“小友,你可知燕某為何呆在蘭若寺?”


    “為何?”


    陌子鳴本想說難道不是為了鎮壓樹妖姥姥,但燕赤霞既然有此一問,那麽其目的可能不止這一點。


    “不瞞小友說,燕某之所以呆在此寺其實也是受人之托,一是找到當年蘭若寺一眾僧侶的去向,二是尋找寺中的一尊金佛。”


    聽到此話,陌子鳴不由恍然。


    “原來如此……不過燕大俠,那些僧侶恐怕是被黑山老妖加害了吧?”


    “不管如何,燕某還是想要查明真相。關鍵是,還得找到金佛的下落。


    那尊金佛並非普通的金佛,據說是一件佛門至寶。


    委托燕某的乃是一位佛門高僧,經他掐算,金佛應該還在蘭若寺內。


    隻可惜,燕某在此尋找了一年多,依然一無所獲。”


    “一點線索都沒?”


    “嗯,要說線索倒也有一點,隻是燕某一直未能悟透。”


    陌子鳴不由心裏一動:“不知燕大俠是否方便講一講,或許在下也可以幫著參詳一番。”


    “行,隨我來!”


    燕赤霞倒也爽快,當下裏便帶著陌子鳴走出廂房,並向著東院一處偏殿行去。


    進入偏殿之後,燕赤霞走到西牆邊指了指:“目前來說,這恐怕是唯一值得注意的線索,隻可惜燕某愚鈍,悟不出什麽來。”


    偏殿裏光線昏暗,但這並不影響陌子鳴的視線。


    抬眼看去,牆上有一幅石刻,線條很淺,但卻渾然天成,完全看不出雕琢的痕跡。


    石刻的內容乃是上百僧人分成幾圈盤腿而坐,人群中間乃是一個台龕,上麵擺著一尊佛像。


    “這幅雕像與燕某所要調查的兩件事相吻合,一是消失的僧人,二是金佛,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原因。


    除此之外,燕某實在是找不到其它線索了。”


    “嗯~”


    陌子鳴下意識應了一聲,托著下巴開始細細查看。


    他大略數了一下,石刻上的僧人大約有一百二十餘人,與傳說中蘭若寺當年消失的僧人數量基本相符。


    再仔細看,石刻上似乎還有一彎殘月,意味著這幅場景應該屬於晚上。


    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如若有幾幅圖的話,倒還可以相互參考著猜測其中想要表達的意思。


    比如,在文字缺乏的遠古時代,那時候的人們就喜歡用石刻或是壁畫來記錄大事。


    但這石刻隻有一幅,看起來應該就是這些僧人在守護中間那尊佛像。


    隨之,陌子鳴又嚐試著開法眼,用神識去感知,依然還是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


    不過他也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幅石刻,應該隱藏著某種秘密。


    看了許久,陌子鳴終於放棄了。


    他的確看不出什麽名堂來,不過,他卻想到了一個人:法海!


    法海本就是佛門高僧,由他來解秘佛門之事恐怕最為合適不過。


    隻是,他不確定法海會不會來,故而也沒提前講,隻是搖頭說暫時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


    燕赤霞笑了笑道:“小友不必介懷,這也隻是燕某的一個猜測,或許它就是一幅普通的石刻也說不定。”


    返迴廂房之後,陌子鳴沒再提樹妖與黑山老妖之事,而是與燕赤霞聊起了修煉方麵的心得。


    之後又說要先迴家一趟,有機會的話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還會再來。


    次日上午,陌子鳴辭別而去。


    為了盡快返程,特意去縣城裏租了輛馬車。


    兩日後,順利迴到了錢塘縣。


    “公子迴來了……”


    陌子鳴剛一進院,丫環小菊便歡快地吆喝起來。


    白素貞在後院聽到吆喝聲,當即笑語盈盈迎了出來。


    “相公,你迴來啦~”


    “嗬嗬,想你了,所以就迴來了。”


    小菊在旁邊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嘻嘻直笑。


    “貧嘴……”


    白素貞臉色微紅,衝著相公嬌嗔了一句。


    “這年頭,說點心裏話也不容易……”


    陌子鳴樂嗬嗬上前牽著娘子的手往後院走。


    一進後院,小青便酸酸地瞟了過來:“喲,某人可是在外麵玩夠了,知道迴來了。”


    陌子鳴沒好氣道:“去去去,學什麽不好?怎麽盡學些市井婦人的語氣?”


    沒料,這話可把小青惹惱了:“喂,啥叫婦人?姐姐那才叫婦人,本姑娘叫姑娘,你要搞清楚。”


    陌子鳴不由樂了,瞟向一臉無語的白素貞道:“聽聽,這妞還是學會了一點常識,知道區分身份了。”


    “哼!”小青翻了個白眼:“搞的全天下就你最聰明似的。”


    “行行行,你聰明……對了,上次讓你背道德經,背會沒有?”


    “咦?我的扇子呢?我的扇子呢?”


    小青假意低頭尋了一圈,隨之一溜煙跑了。


    陌子鳴也懶的去管她,拉著娘子的手走到迴廊裏坐了下來,然後講起了此行的經曆。


    聽完後,白素貞忍不住道:“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那你豈不是要去找那個和尚?”


    “對,我明日便去找法海,如若他肯一起去蘭若寺,想來對付樹妖與那黑山老妖問題不大。”


    “相公,要不妾身也隨你一起去。”


    “娘子,如若有法海同行的話,你最好還是留在家裏。


    雖說他現在沒有為難我們夫妻,但心裏的疙瘩不一定完全解開了。”


    “那……那相公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讓妾身擔心。”


    陌子鳴輕輕拍了拍白素貞的手背,安慰道:“娘子放心,有燕大俠與法海在,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再說了,你家相公的修為也沒那麽弱,就算打不過,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吧~不過,法海如果不去的話,相公可就別去冒險了。”


    “嗯,聽娘子的……吧唧~”


    瞅著四下裏無人,陌子鳴趁機親了一口。


    小別勝新婚。


    當晚,夫妻倆一番纏纏綿綿自不必說……


    第二日上午,陌子鳴又一次來到金山寺,結果卻跑了個空趟,法海外出沒在寺中。


    次日再去,法海已在禪房等他。


    “不知陌公子找貧僧有何要事?”


    陌子鳴也懶的拐彎磨角,直接開門見山,畢竟法海的個性本就是個直性子。


    “是這樣,在下想請大師出手捉妖!”


    一聽此話,法海愣了愣,隨之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捉妖?”


    “對!在下以前就與大師討論過,妖分善惡。


    前幾日,在下去了一趟郭北縣,那裏有座黑山,山邊有座已然廢棄的蘭若寺……”


    陌子鳴將蘭若寺的情況講解了一番,包括燕赤霞所提到的兩件事,以及那幅石刻。


    聽完之後,法海不由沉吟了一會,道:“也罷,既然涉及到佛門之事,貧僧也不能袖手旁觀,便隨陌公子去一趟。”


    “太好了,不知大師何時可以動身?”


    “貧僧隨時都可以,就看陌公子何時方便。”


    “這樣,在下先迴家一趟,然後再來找大師……”


    陌子鳴當即迴去告之了白素貞一聲,然後又返迴金山寺找到法海。


    這一次再去蘭若寺,可就是鳥槍換炮了,不用步行,也不用什麽馬車,法海直接用禪杖帶著陌子鳴飛……


    這也令得陌子鳴感慨不已。


    修為高就是任性,動不動就用飛的。


    不過,等他再提升一重境界,到時候也可以禦劍飛行了。


    僅用了一個來時辰,二人便抵達了目的地。


    法海站在寺外,皺眉打量了一番一片荒涼的蘭若寺,不由合什喃喃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畢竟,他乃是佛家弟子,眼見這麽大一座寺廟淪落到如此境地,心裏自然有些悲涼。


    隨後,陌子鳴帶著法海向著南院走去。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還未進院,遠遠地便聽到了一陣郎朗的讀書聲。


    進院一看,果然是董生正坐在石桌邊,手裏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念著。


    “董兄~”


    “咦?陌解元……你不是迴錢塘了麽?”


    董生放下手中書,驚喜地迎了上來。


    “嗬嗬,迴去了,又來了。對了董兄,給你介紹一下,此乃金山寺住持法海大師。”


    “小生見過法海大師!”


    “阿彌陀佛~”


    法海合什迴了一禮。


    “沒想到,這位大師這般年輕就當了住持。”


    “董兄,別看法海大師年輕,那可是真正的高僧,法力無邊。”


    “原來是這樣,小生失禮了……”


    “對了董兄,燕大俠呢?”


    “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城裏買點東西。”


    陌子鳴點了點頭:“哦,法海大師,先坐吧,咱們等燕大俠迴來再說。”


    “無妨,你們坐吧,貧僧先四處看看。”


    說完,法海走出南院,四下裏轉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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