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子送來了請帖,請你到太子府賞花。”


    青鬆手裏拿著帖子,卻完全沒有遞過來的意思,一雙眼睛盯在王爺桌上剛完成的畫上;


    仿佛剛才這聲通報隻是隨口說說,緊接著就轉移了話題:“王爺,聽說沐大小姐和鴆王吵架了。”


    百裏悠正握著毛筆作畫的手一抖,差點壞了一副美圖:“青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竟然連吵架這種小事都打聽得這麽清楚。


    剛說完,又感興趣地揚了揚眉毛:“吵架?你確定?”


    恕他愚鈍,他實在想象不出,百裏連城那麽冷的人,十天半月都能不說一句話的人,怎麽會和“吵架”這種詞有聯係。


    青鬆卻是無比肯定地點頭:“真的是吵架。”


    “聽說,當時鴆王從沐大小姐的房間裏出來時,氣得臉都青了。”


    “不僅如此,鴆王這都好幾天沒迴府了,不知去了哪裏。”


    “王爺,你說,鴆王不會被氣得去了邊疆了吧?”


    如果是那樣,青鬆倒覺得是好事。


    他那點小心思,百裏悠用眼角餘光瞟瞟也能知曉,無奈搖頭:“青鬆,我都死心了,怎麽你還沒死心?”


    “我不想與六皇弟為敵,更何況,我對沐七夕,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等青鬆答話,百裏悠瞟一眼他手裏拿著的請帖:“準備一下,我們去賞花。”


    “啊?”


    青鬆卻有些反應不過來:“王爺,你要去?”


    他以為,王爺是肯定不會去的。


    所以剛才隻是例行通報了一聲,都沒打算遞上帖子。


    “以前你不是不去的麽?”


    太子送來請帖,當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王爺從來沒有賞臉去過;


    用王爺的話說:“要賞花,我還不如到自家花園裏走走。”


    這是實話,這京城裏,確實沒有哪個王府裏的花能有三王府裏的品種齊全,又長得好看。


    向來,隻有別人求著到三王府看花的。


    “嗯,閑來無事,去看看也無妨。”


    百裏悠放下毛筆,把剛完成的畫拿起來吹了吹,手心忽然躥出一道火焰,把畫燒了。


    “王爺?”


    青鬆不明白,剛畫好的畫,為什麽立即又燒了呢?


    百裏悠搖頭,沒有解釋:“去準備馬車。”


    青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臨行前,又看了那張逐漸化為灰燼的畫一眼。


    王爺的心裏明明就惦記著沐七夕,不然為什麽會畫她的畫像?


    可是剛畫好,卻又燒了,是不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想與鴆王為敵,不想和他競爭?


    可是……


    青鬆頓住了腳步,舉目望天。


    如果能幫到王爺,他死了也甘願。


    “青鬆,往西。”


    出了三王府,上了馬車,百裏悠的命令卻又讓青鬆不解。


    往西,並不是去太子府的方向,而是出城。


    不過,青鬆也沒問,駕車往西。


    “青鬆,你忘了麽?本王還在被父皇禁足中呢,怎麽能不好好麵壁思過,而跑去賞花呢?”


    他不問,百裏悠卻主動給出了解釋。


    可是這個解釋卻讓人啼笑皆非。


    你在禁足中,不能去太子府,卻能出城?


    兩相比較,似乎,後者更嚴重好不好?


    然,百裏悠總有那麽多合理的解釋:“但是父皇又叫我置辦軍用物資,我隻能滿心愧疚地出門了。”


    青鬆抿唇,沒有答話。


    也無話可答。


    這樣表裏不一的王爺,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好可愛。


    將來,也肯定會有像他一樣,覺得王爺無比完美的人出現,一生一世陪在王爺身邊的。


    因為,他家王爺,是真的很好啊。


    “轉道向南。”


    青鬆沒有說話,百裏悠也沒再出聲。


    但是他坐在車廂裏,卻對外麵的所有都了如指掌,剛出城門不久,青鬆就接到了他的指示。


    二話不說,立即指揮馬頭轉向,往南跑。


    跑了一陣,又聽百裏悠的聲音響起:“往東。”


    青鬆立即照做。


    可是跑了一陣,看到前方的城門時,他很是吃驚:“王爺,我們迴城了?”


    從西邊出城,圍著城繞了小半圈,又從東邊迴城,在此過程中王爺並沒有下過車。


    那麽,王爺今天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百裏悠帶笑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來:“不迴城,你還想去哪裏?”


    他知道青鬆的疑問,但他不打算解釋。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到了第二天。


    百裏悠又在同一個時間出了門,同樣從西門出城。


    但這一次,他卻是轉道往北,繞了和昨天相反的一小圈,又再從東門迴來。


    途中,他也同樣的沒有下車。


    第三天。


    他反過來,從東門出去,繞了半圈,從西門迴來。


    第四天。


    仍然如此。


    青鬆看不懂他的意圖,但也沒有多問,隻管按照他的吩咐,嚴格執行。


    到了第五天。


    百裏悠不出門了,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睡了一天。


    說是“睡”,其實隻有青鬆知道,他是去了臥室下麵的密室裏,開始煉藥。


    百裏悠是木火雙修的雙元力,同時也是受人尊敬的聖者。


    但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青鬆。


    也就是說,百裏悠能信任的人,隻有青鬆一個。


    而青鬆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王爺真正的打算的人。


    王爺,一直都在布局著,想擺脫“皇室”這個華麗的牢籠,想曆經天下,賞遍美景,自由自在。


    然,哪會有那麽簡單呢?


    青鬆歎了口氣,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起自己幾天前的心思和打算,轉身去了酒窖。


    百裏悠在臥室裏“休息”了一天,又在書房裏“忙碌”了一天;


    最後在花園裏種了一天的花。


    之前,百裏業隻限了他十天的禁足令,按理說早就到時間了;


    可不知百裏業又聽到了什麽,忽然又派樂安來通知他,禁足一個月。


    百裏悠搖著扇子,笑著聽完了樂安的話:“無妨,反正我習慣了。”


    “隻要有花草相陪,別說一個月,就是兩三個月,也都是無妨的。”


    話剛說完,笑嘻嘻地送走樂安,恐怕樂安還沒迴到宮裏去迴話,百裏悠轉身卻又出了門。


    這一次,他不是去繞城,而是要進宮。因為,沐七夕被皇後宣進了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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