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子笑看他們一眼,明知道他們心急,卻偏偏就是打住不說,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品嚐。


    “師父……”


    “剛才那樣,就是後果了吧。”


    沐七夕著急想催促,百裏連城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裏,輕聲開口解釋給她聽。


    “剛才,我們走到門口時,我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恐怖力量,像是要毀天滅地。”


    “原本我以為是有敵人,但現在想想,更像是元力失控,類似於走火入魔。”


    “嗬嗬,婷兒說得果然沒錯。”


    聽到他開口說話,曹清子放下茶杯,笑嗬嗬地道:“婷兒說想聽你說話,除非與七夕有關,果然如此,嗬嗬,嗬嗬。”


    沐七夕嘴角抽搐。


    所以,你剛才故意磨蹭,故意吊胃口,就是為了逼連城說話?


    她還能說什麽?


    你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人家了,還這樣有童心,果然夠意外,夠驚喜。


    “沒錯,就是這樣。”


    目的達到了,曹清子終於不再賣關子,坦率承認:“我會到這個空間來,是一個意外,而我的元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空間的限製。”


    “這種感覺,就像被關在密閉空間中不能暢快地唿吸一般,十分難受。”


    曹清子搖頭歎息:“剛開始時還好,那時我受了重傷,元力沒有恢複,沒感覺到什麽。”


    “可是後來,隨著我的元力慢慢恢複,超過武王六階之後,就越來越難受,像是要窒息而亡。”


    “叮!所以,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曹清子還沒說完,小叮忽然跳了出來:“我用的是係統能量,有我在,你根本不會受到這些限製,就算你升到武尊都沒問題!”


    那語氣,驕傲得像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這貨還特地用虛擬屏幕顯示,還怕他們看不到似的,故意放大了屏幕和字體,就等著被表揚。


    隻可惜它說話的時機沒找對,反而惹沐七夕十分不爽:“關掉,擋住我了。”


    “為了不這麽難受,我隻好把多餘的元力封印儲存起來,將實力保持在武王六階以下。”


    曹清子不知道小叮的存在,也不知道此時他們這邊的吵鬧,繼續說著:“不過封印元力,相當於逆轉筋脈,時間長了總是傷身。”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必須解封一次,又再重新封印,每次都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很是危險,也很是難受。”


    說到這裏,原因已經解釋清楚,曹清子看著百裏連城:“我知道你的體質特殊,身體筋脈本來就已經受損,若再像我這樣折騰,我怕你會死。”


    不用他說,沐七夕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早已渾身緊繃。


    按照百裏連城這飛一般的晉升速度,從武王二階到武王六階,搞不好就是幾個月的事。


    而她完全不敢保證在幾個月之內能去到另一個空間。


    再想到他會這麽飛速升級的原因,沐七夕猛地轉頭瞪他,那眼神裏的意思非常明顯:以後不準再碰我!


    “夕……”


    這下子,百裏連城是真的難受了。


    或許,不用等到武王六階,現在他就已經感覺到,快要窒息而亡是什麽樣一種體驗了。


    另一個難受的,還有小叮:“叮!沒有辣麽快的啦,越到後麵越難升,怎麽也得半年吧?”


    昨天被罵了,今天小叮收斂許多,這句話沒再用虛擬屏幕顯示,隻是說給沐七夕一個人聽:“你不讓他碰,我的存糧怎麽辦,你自己也沒辦法升級啊!”


    “司空暢他們已經得到了無相戰衣和無相盔,還有無相刀,已經快集齊東西了,已經快能去那個空間了,沒事的……”


    可隨便它說什麽,沐七夕的意誌非常堅決:“他全身都是毒,又不是非得做那種事才能有,你少存點會死啊?”


    “就算我不能升級,甚至倒退,也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閉嘴,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再說我生氣了。”


    看到她的臉色嚴肅,小叮不敢再說。


    百裏連城也不敢。


    曹清子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見沐七夕一臉嚴肅,百裏連城一臉苦相,以為他們是在擔心控製不住晉升速度。


    笑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


    “以前我的傷沒好,行動不便,現在我好了,自會盡快尋找無相套裝交給司空暢。”


    “不僅你們需要去那個空間,我更是迫切地盼了一千多年了。”


    沐七夕抬眼看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師父,你知道連城的師父是誰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肖乙那個老不死的嗎?”


    出乎他們的意料,曹清子的語氣聽起來卻像是說起老朋友般,十分熟悉:“當年,我說他的天機宮要完,他說我的徒弟都是白眼狼。”


    “本來都是開玩笑的,卻沒想到一語成讖,都被說中了。”


    說著,曹清子撫著胡子,笑看著他們:“現在,他徒弟的媳婦是我徒弟,看他還敢不敢跟我抬杠。”


    沐七夕張嘴,想說:“他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想跟你抬杠也無能為力了。”


    卻又聽曹清子笑道:“等他迴來,我一定要懟迴去不可。”


    “迴來?!”


    沐七夕吃驚地唿出了聲。


    百裏連城也挑高了眉毛。


    “師父,他,不是死了嗎?”


    抬高百裏連城的手指,沐七夕把上麵的黑色戒指指給他看:“這就是他的骨灰戒啊,還能映照出他的影像呢。”


    “骨灰戒?”


    曹清子伸出手。


    百裏連城摘了下來,遞給沐七夕,再由沐七夕遞給他。


    曹清子把那枚黑色戒指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


    運起元力一催,空氣中立馬出現了肖乙的虛空影像,非常嚴肅地繃著臉,目視前方。


    “哈哈哈,原來如此,那個老不死的又玩這一招。”


    收了元力,肖乙的影像消失,曹清子把戒指拋還給沐七夕,大笑:“你們被他騙了。”


    “那個老不死的,我認識他幾千年了,他死了無數次,沒哪次是真的,等著看吧,等你們到了那個空間,就能看到他了。”


    沐七夕和百裏連城麵麵相覷,皆是無言以對。死了無數次還死不掉的人,果然,是“老不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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