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河北省的一個村子裏,這個村子裏大約有五六百人,不大不小。


    因為我不愛和人說話,所以不經常出門。但是偶爾會有人喊我出去玩玩,那時候我們晚上唯一的樂趣就是在那個廢棄的攆麵房裏偷偷地坐在一起講著鬼故事。


    第一篇:柳樹下的人。


    這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被他們叫了出去,不因為別的,光是我身上的陰森森地氣息就可以增添恐怖氣氛。


    坐下柳樹下的人一共有七個人,我、陳美、張慈、章皓、張彤、於璿、賀白。


    按照平時的慣例,應該講鬼故事的地方在攆麵房,這次他們說需要培養恐怖氣氛,我們在路燈找不到的柳樹下,圍繞著柳樹坐了下來。


    第一個故事就是賀白講得,他說為了應景,要講一個關於柳樹的故事,聽了這句話,我不由自主地往柳樹旁靠了靠。


    “我要講的是柳樹下的人,這是我奶奶給我講的一個故事……”賀白用他喜歡的聲音一句句的講著。


    五十年前的時候,李大叔住在村邊的那課大柳樹旁小茅屋裏。人們都說這棵柳樹不怎麽幹淨,又守在村子口,一定是有不少鬼魂的。


    可這李大叔是剛剛搬來的,對我們這兒沒有多少了解,看到沒有人住的那間小茅屋一直空著,就收拾了一下住了下來。


    可有一天,李大叔因為尿急想要上廁所。這個小茅屋外沒有什麽廁所,李大叔就往遠走了走,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就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村裏人對這位李大叔是無比的關照,三天兩頭會有人給李大叔送點兒吃的、送件兒衣服什麽的。還總會有人提醒李大叔還是再找個地方住吧。


    李大叔哪有那個閑心啊?每次別人提起的時候,李大叔也隻是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從沒有當真過。人們和李大叔也是越來越熟,關照的地方也就越來越多。提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李大叔是一個光棍兒,長得五大三粗的,村裏頭的人很操心他的婚事兒,終於有一天,在李大叔也同意的情況下,李大叔娶了一個寡婦。


    歡天喜地的吃了一頓飯之後,李大叔抱著媳婦兒進了洞房,別看這李大叔平時是一個糙漢子,但是對於妻子很是體貼,甚至還帶了一點兒羞澀。


    是在洞房的時候,李大叔的一張黑臉竟然紅的不成樣子。因為緊張的緣故,竟然有了想上廁所的反應,李大叔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媳婦兒你先等等”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外麵的冷風一吹,吧李大叔吹醒了不少,隻想著趕緊撒完尿,好迴去洞房。隻找了個近處解決。可是朦朦朧朧之下竟看到一個人應站在那棵柳樹之下。


    李大叔身上的燥熱一下子少了不少,雖說這他們結婚吧,是個冬天。這時候想想都十一二點了,誰會頂著寒風站在柳樹下呢?


    出於好心,李大叔走了過去,本想拍拍那個人的肩膀叫他在自己家湊合一下,住一晚上也好啊。


    沒想到排了半天那人竟然頭也不迴,屋裏等不見人的媳婦走了出來,看到李大叔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便走了上去,輕輕的抱住李大叔“哥,你怎麽了?想什麽呢?”


    李大叔扭頭看了看妻子,抱住媳婦小聲的說道“這個人不知道怎麽的,竟然一直在這兒站著。嘖,真奇怪。”說著指了指那個人。


    這女人奇怪的看了一眼李大叔,小聲地說“那有什麽人啊?哥,你喝多了吧?”


    隻有李大叔知道,他壓根兒沒醉,這眼前的“人”也是真的,想著不由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膽戰心驚地摟住了媳婦,“嗯,是吧,我們去洞房吧。”


    李大叔一直不停地迴頭,那個人卻沒有再出現了。


    “切,你就講這個啊!”陳美不屑的說到。確實,我們對於鬼的經曆沒有她多。


    陳美家是開小賣部的,人來人往常常絡繹不絕。她所看到的比我們多。


    陳美為了羞辱賀白講得很無趣,就講了一個關於她的事。


    “我有一次去姑父家玩,和表妹一起在外麵跑步時候,看到一個涼亭。”陳美抱著膝蓋搖搖晃晃地講著故事。


    陳美那天和自己的表妹一起鍛煉身體,因為跑累了的緣故,陳美說要去買冰水,表妹就點點頭,自己環繞著小賣部一圈兒一圈兒的跑著,等陳美出來的時候,表妹已經坐在柳樹下的亭子裏了。


    陳美走了過去,看著表妹和另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聊著天兒,看起來聊得不錯的樣子。陳美對表妹打了個招唿,就悄悄地好表妹咬耳朵“你在幹嘛?姑姑不是說了嗎,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陳美意識到那個陌生人正在盯著自己看,就對她禮貌的笑笑,繼續和表妹說著悄悄話“我們迴去吧?”


    表妹小心地瞥了一眼陌生人,小聲地說到“姐,我覺得她不像壞人,而且我好像見過她。”


    陳美不可置信的看了表妹一眼,說到“你在哪兒見過啊?”


    表妹想了想說道“我在王爺爺見見到過。”陳美認識那個王爺爺,人還不錯,又樂於助人,村裏麵沒有人不說王爺爺好的。


    陳美看表妹不想迴去,就點點頭,既然見過就沒有什麽問題了。陳美扭過頭,對那個陌生人笑道“姐姐你好,我和表妹來這兒坐一會兒。”


    那個姐姐沒有什麽意見,笑著點點頭就就安靜地坐著。陳美一直不放心這個人,所以一直用眼睛撇著那個姐姐,隻覺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過了一會兒竟是顫抖著站了起來,對她們笑笑就走了。


    陳美一直看著那個姐姐離開,才明白旁邊的路人為什麽會在她和那位姐姐說話的時候一直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大著膽子推了推表妹,說到“我們跟著那個姐姐好不好?”不遠的地方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柳樹,陳美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姐姐,果然,那個姐姐拿了一根繩子,把自己吊在柳樹上。


    陳美和表妹都被嚇了一跳,那個女鬼竟然迴過頭來陰慘慘的對著表妹笑了起來,表妹像是中了邪一樣地往柳樹下走。陳美想拉住表妹來著,可表妹的力氣竟然大的驚人!


    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液,陳美拚命地朝小賣部跑去,叫著那些人去找表妹。那些人一聽肯定義不容辭地跑了出去。


    跑過去的時候,表妹已經吊在了繩子上,小臉兒被繩子勒得發白,脖子上也捆出了一道道紅印,陳美對於混過去的表妹愧疚不已。


    沒一會兒聽到消息的姑父和姑姑也來了,那些人說“給兩個孩子叫叫吧,別嚇著了。”姑姑姑父這才把兩個孩子抱到柳樹底下“小美別害怕,姑姑姑父在這兒呢,小美別害怕,姑姑姑父在這兒呢,小美快迴來啊。”一邊說著一邊揪著小美的耳朵,小美嚇得慘白的臉色也慢慢地恢複了。


    “說真的,那時候我嚇得渾身發冷,姑姑姑父叫的時候我身上更冷了,但奇怪的是沒一會兒就不冷了,就恢複了。怦怦心跳也變得漸漸平靜下來,但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陳美說到。


    陳美的表妹相比陳美就差了一點兒,叫了半天,臉色依舊蒼白的不行,那些人說實在不行的話讓孩子的媽媽給孩子找個會看的人看看,別再烙下病根兒。


    果然,陳美的表妹醒過來之後大病一場,一直病了五個月才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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