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有片刻的遲疑,他放下手中的牛奶叼著包子便走了過去。那隻小家夥一見到宋承走過來便興奮的來迴踱著小步子,嬌小的身材隻有一個巴掌大小,軟乎乎的歪著腦袋很是可愛。但宋承一點都不覺得,他板著臉停在了距離那隻黑貓一米遠的地方,“你怎麽又來了?”小貓咪動了動耳朵懶洋洋的在他眼皮子底下伸了個懶腰,一幅天真乖巧的模樣,它不急不慢的梳理著毛發然後端坐好。果不其然的又對宋承作出了那個動作,右邊的前腳捂嘴像人類一般它在偷笑。嘴角咧著白色的胡須顫抖,金黃色的獸瞳滲出惡意陰冷又嚇人。宋承見它這幅樣子有點生氣了,皺著眉冷喝道:“趕緊走!鄭嚴序一會就迴來了!”這隻黑貓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它不怕宋承但是對鄭嚴序卻很恐懼,它的耳朵動了一下對宋承所說的話一點都不感冒。於是笑容也越來越大,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宋承氣的到處找東西要趕走這隻不善之客,其實他隻是裝裝樣子。這家夥要是真的這麽好趕走,他也不至於這麽慌張了。無奈之下宋承隻得再次開口,這一次他換了一種說法。“你再不走,信不信我丈夫迴來抽你?”這話一落那家夥終於給了一個正確的反應,它抖了一下耳朵不滿的放下右爪東張西望的向後退開始示弱。宋承終於舒坦了,心裏大致也明白這東西對鄭嚴序的名字不作反應,十之八九是因為鄭嚴序並非他的真名。他那不是人的丈夫不知何時頂替了別人的身份,成為了大家眼裏所看到的鄭嚴序,他在人間可以混的如魚得水,但在那些同類或同種物質麵前卻另有其名。黑貓不肯走它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還把粉粉的舌頭吐了出來賣萌。宋承無語的看著這隻貪婪的家夥,心想鄭嚴序的那一鞭子是抽輕了,不然它怎麽還會恬不知恥的上門討食呢?他沒有辦法,如果不給這東西吃食雖然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它會禍害別人。坐在窗戶上捂嘴一笑會死人的那種。光宋承親眼看到笑臉貓害人的就有兩次。一次,是這家夥蹲在了一樓擺放花盆的窗沿上,沒來得及捂嘴便被房間裏的熊孩子用瓷杯子砸的摔下去了。當時他看到還有點心疼,那隻小貓的腦袋都被砸出了血。可誰知道第二天,那孩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溺死在了泳池裏。蹊蹺的那戶人家鬧的整個天景園都曉得,聽樓下大爺大媽說賠了不少錢連夜搬走了。自那之後宋承就很久沒見到這隻流浪貓了,等到第二次見的時候,它又坐在了別人的門前捂嘴笑。宋承下意識的心裏一跳,是巧合麽?這一次被它盯上的人家是一戶被有錢人家包養的小三,那女人生的白皙好看,哼起歌來更是情意綿綿,就住在宋承的樓下。她有一個女兒才三歲多一點,隨母親一樣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宋承有時外出偶爾會碰見她們,女人帶著粉嫩可愛的女兒麵對鄰居的目光,有點局促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她們見到有錢人的次數很少,每一次被同棟樓的人看到都會紅著臉,磕磕碰碰的解釋她和那人隻是遠方親戚。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好過一點還是單純麵子上過不去,反正沒幾個人信。笑臉貓蹲在她們家門口的時候,女人正巧出來倒垃圾。她露出一個驚奇的表情,而她身後跟著出來的小姑娘則幼嫩的喊著貓貓,然後從零食櫃子裏拿出了一根魚腸喂了小貓。那家夥吃完就懶洋洋的伸了個腰便笑眯眯的走了。女人帶著女兒下樓碰見宋承,還有幾分稀奇的說了這件事。她說她很喜歡小動物,正好她女兒敏雯也大了可以領養一隻了,她看那小貓渾身幹幹淨淨麵相也討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主的。女人有點心動,壓根沒把宋承說的話當一迴事。結果第二天天未亮,整棟樓都被女人淒厲的哭聲吵醒了。敏雯死了,好像是花生過敏。女人失去了往日的端莊,瘋瘋癲癲的跑上樓敲打著宋承家的門,嘴裏哭喊著模糊不清的話,是鄭嚴序一臉寒氣的開了門。男人隻是眉眼冷峻的說了一個字,“滾。”那女人便徹底呆滯跌坐在地,門“砰”的一聲關上她也不在乎。隻是嘴裏不斷重複著:“我沒有給她吃花生沒有過敏,我沒有我沒有……”她隻記得事發之前宋承和她說的那一句,貓別碰了,不幹淨。可她不知道,還放縱女兒喂了貓。女人和上一個出事的住戶一樣飛快的搬了家,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宋承很愧疚他發現的太遲了,也沒察覺出那隻貓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導致一個無辜的生命逝世。他沒臉去見女人便催著自家那位去開門,誰料鄭嚴序看著青年那傷心自責的模樣就渾身忍不住的冒著冰碴子,嘴裏更是沒有好話了。宋承為此還和他生氣了一段時間,盡管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和男人都無法改變的,可依舊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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