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說著說著,又發瘋似地狂笑起來,就像她已經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了一般:“哈哈,對,要你們血債血償!”


    “江暮臣,我騙你的,我已經不愛你了,因為裝有你的東西已經被你挖走了。”


    “能關我千年萬年是吧?哈哈,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哪怕千年萬年,我也能找得到你們的,到時候定千倍萬倍的討迴,哈哈哈……千倍萬倍……對,就是這樣,你們都是魔鬼,你們才該來飽嚐這種該死的苦痛,殺了你們,啊……我要殺了你們……”


    瘋瘋癲癲吼了一大堆後,又開始嚎啕起來,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麽殺他們,真的好想立刻把他們的心挖出來。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可是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誰來告訴她究竟要怎樣才能報仇?


    隻要能報仇,她什麽都願意舍去,哪怕就這樣活在墓穴裏與世長存,她也在所不惜。


    “嗚嗚嗚……”若水不忍再迴憶下去,狠掐自己大腿一下,迫使自己醒來。


    等看到周圍的現代設施後才捂住臉低聲抽泣,那不是她,那一定不是她,以前隻知道自己被關在墓穴裏痛苦了上百年。


    卻不知竟那般淒苦,而且以前想到那些都是很模糊的,為什麽今天會這麽清晰?


    原來不是誤會,上官玉兒確實有害過她,否則幹嘛要捎帶上她的名字?


    還有江暮臣又是誰?等等……快速擦擦眼淚,暗自唏噓,江暮臣?那不就是杜哥哥帶她去偷嘴的流雲城城主之子嗎?


    沒錯,城主有個兒子就叫江暮臣。


    不對啊,她不認識江暮臣,那那家夥是怎麽挖走她心髒的?


    還……還愛上了他?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另外,江暮臣、上官玉兒,這一世上官玉兒是卓絲茹,那厲銘……不會就是江暮臣吧?


    該死的,怎麽就想不起江暮臣的模樣呢?都愛成那樣了,沒理由記不得的。


    捶捶腦袋,又仔細想了會兒。


    好吧,還是想不起,唯有解忘丹了。


    不過都說好要放下,等晶石入體後再吃也不遲,如今什麽都沒活命重要。


    而且說不定江暮臣根本就不是厲銘,而是那個助紂為虐的混蛋妖道。


    也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然後不等她迴應,門開了。


    就衝這動作,也大概猜到是誰了。


    果然,已有半月未見的人出現在了門口,還是那身嚴肅莊重的正裝打扮。


    襯衣領帶,裁剪得體的筆挺條紋西裝,鷹眸隻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已垂下,如入無人之境,直接走到茶幾旁徑自倒水。


    應該是渴了,有一點若水始終想不通,明明有手機可以查看時間,為什麽他還要帶塊手表?


    好像見過的幾個男人都喜歡戴那玩意兒,到底是為了方便還是大男人實在沒裝飾品可往身上放?


    聽肖晴說有錢男人都喜歡玩這個。


    她有手機後,塑料手表就摘下來了,累贅!


    不過有了這個裝飾,的確顯得那隻手很有看頭,很難形容的一種美感。


    厲銘應該是剛迴來,半個月在異地奔波忙碌,又趕了幾個小時的車程,竟沒在他臉上留下丁點疲色。


    仿若一座永不動搖的雄峰。


    連下顎胡須都刮得幹幹淨淨,僅有隱約可見的一層淡青。


    許久沒聞到的那股子魅惑人心的香水味再次鑽入鼻翼,怎麽辦?這個男人太具誘惑力了,哪怕他站那裏動也不動,都夠她喝一壺。


    暗自咳嗽一聲,趕緊把目光收迴,即便發花癡也不能發到厲銘身上去。


    這麽久了,身子一天天好轉,心髒卻毫無歸位的意思,說不定就算痊愈了也還是不能成功呢?


    那計劃就依舊要進行下去,雖然複仇意誌已變的愈加薄弱起來,但她想活命。


    厲銘似察覺到女人已經不再專注於他,墨黑瞳孔緩緩移動,待瞧見對方臉上那一抹糾結後,薄唇不動聲色地彎了下。


    而這層優越感還沒維持多久,就被某個不請自來的人給完全打破了。


    “這什麽鬼天氣?剛才還豔陽高照,現在就陰雲密布,悶得人難受。”杜雲天邊脫掉身上風衣邊抱怨,進屋後也直奔病床,對若水不乏關心的問候:“你好點了沒?”


    一見此人,若水的眼睛便亮得跟見到神祗降臨寒舍一般,就差沒跳起來去頂禮相迎,哪裏還記得旁邊的厲銘是哪根蔥?


    她和杜淩天的感情那不是誰都可以取代的,哪怕曾經辜負過他,但從小一塊兒長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如斯情誼,饒是曆經千年,也無法忘懷。


    一直以為他把她當妹子寵著,做夢都想不到他竟是因為喜歡她,還守在墓穴前幾十年,到死都是死在墓碑前的,還好幾天沒人收屍。


    為了她,他拋棄了山莊,事業名利全不顧,有誰知道他曾經也有過雄心壯誌,把鎮子變為另一座大城。


    遠超流雲城那種?


    卻因她的‘死’,拋開一切,送走杜家二老後,不婚不娶,到墳旁搭建個小屋,與她常伴。


    而且到現在她也隻是把他當做最敬愛的兄長,這一世他應該不會喜歡她這種人,便是真正的兄長了。


    可為以防萬一,她不打算跟他深交,害怕重蹈覆轍,若能確信三年後還能活著,他又如前世一般執著於她的話,她願意嫁給他,隻要是他想要的,她都願意給。


    問題是她無法保證自己可以陪他到最後。


    所以隻能疏遠。


    而且他現在的生活本就很優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子爽朗灑脫,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命運?


    想著想著,不得不將頭低下,這輩子你的世界裏再也不要有若水這個壞女人了。


    某女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其實在她看向杜雲天那一瞬間的失神,便已經被兩個男人捕捉得一清二楚。


    杜雲天忽然有點後悔過來了,他雖然討厭厲銘,可是好歹也相識近三十年,能忍受他被強悍的敵人幹倒,卻見不得這等小角色一再去踐踏他的尊嚴。


    相信換成自己,老婆出軌,當著他的麵總去看別的男人,厲銘也會瞧不起那女人。


    被勁敵的老婆如此熱愛,他沒覺得哪裏優越,因為她不配站在他們這個圈子中,一顆老鼠屎。


    縱然內心唾棄萬千,人家畢竟救他一命,麵上還是很客氣:“怎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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