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你陪我聊天好不好?”古箏不再用命令的語氣,也不再用刁蠻的語氣,反而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大抵天下間的男人都容易同qing弱小,鷹長空沒有冷硬的拒絕,但也沒有迴應,隻是淡淡地看著她,等她開口。如果古箏聊的東西不事關感qing,他還是願意聽的,隻當她是一個陌生人需要傾訴也無不可。


    “鷹,你恨我嗎?”古箏仍記得,當年他發現自己的背叛時,一雙手在牆上一拳一拳地砸,直到血rou模糊。那個時候她死毫不懷疑,他把那堵牆當成她了。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還存在,她就成了rou餅。


    後來去了巴黎,每當夜裏想起那一幕,她心裏的驕傲遠多於感傷。那得多深的愛,才能產生出那樣qiáng烈的恨?這說明,她在他的心裏是無比重要的!也正是這種想法,讓她直到現在還覺得他應該愛著自己。六年在她的概念裏,不算漫長,至少沒有漫長到他可以將她悉數忘卻。


    “不。”恨是很費力的事qing,也是很深的一種感qing,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在上校的拒絕範圍之內。


    古箏微微地舒了一口氣。“那你討厭我嗎?”


    “不。”


    “那你還喜歡我嗎?”


    “不。”


    “那你對我有什麽?不愛不恨,不討厭也不喜歡,就是無所謂?就是陌生人?”古箏苦笑。


    鷹長空不迴答。一對qing侶如若不是和平分手,要不成仇人,要麽成陌路。他不仇恨她,自然就是陌路。他可沒有博愛到,還能把她當朋友或者妹妹一樣來關心!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你明明對我不屑一顧,我卻還要不斷地貼上去?我是不是比出來賣的女人還不如,至少她們貼上去男人是求之不得的?還有錢賺呢!”古箏已經有些口不擇言,完全不在乎這些話已經貶低自己,隻想看到他的反應。


    鷹長空覺得某根筋抽了一下,頭疼。“你可以選擇不這樣。”


    古箏笑出了聲音,苦的。“你說得對,我這是自找罪受!可是——”她突然撲過去,死死地摟住他的腰。


    “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怎麽辦?我就是想迴到你身邊,想賴在你的懷裏!怎麽辦怎麽辦?”


    “古箏,別bi我動手。”鷹長空想拉開她的手臂,無奈她把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他要是qiáng硬掰開,可能會傷到她。


    古箏不僅不鬆手,還努力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我不放,就是不放~!”


    鷹長空臉色一沉,動手按在她某個xué位。


    古箏慘叫一聲,手臂就鬆了。


    鷹長空拉開她的手臂,將她推進了房間。“很晚了,睡吧。”


    關上房門,他蹭蹭蹭地走下樓梯,一直走到泳池邊上。掏出一根煙,點燃。正是月初,半彎月牙在空中灑著淡淡的光,無法驅散夜的黑暗。


    被古箏這麽一鬧,他不由得分心想他的媳婦兒了。已經半夜了,她應該早就進入夢鄉了。她的作息很規律,十一點之前一定會上chuáng睡覺。不知道她的夢裏,有沒有他。肯定是有的,這些天在出任務,他都不能聯繫她。


    兜裏,傳唿機在震動。掏出來一看,是古箏。他想了想,按斷,將機子放了迴去。這些天,她已經玩了許多次這樣的把戲了。縱然他一再告訴她這樣沒有意義,她卻還是執意胡鬧。


    就在這時,一聲女人的尖叫伴隨著槍聲響起來。


    鷹長空騰躍而去,幾個攀爬後一躍而上從三樓的樓道踢破玻璃進去。那是唯一可以碎的玻璃。數槍she出,幾個人倒下。


    “別出來!”他對著chuáng下的古箏命令。


    樓下的僕人聞聲而起,更多的槍聲響起。


    鷹長空雙槍齊發,眨眼間又有數人倒下。與此同時,所有的槍口齊齊對上他。他就勢一滾下了樓梯,半躺地上身體借力一邊往後迅速退去一邊開槍又打中數人。


    敵人的人數之多,超出他的想像。


    鷹長空閃身而起,一把拉下了電網開關。霎時間,屋內黑暗一片。四周都是大樹,幾乎沒有任何光亮能夠透進來。


    混亂中,鷹眸迅速適應黑暗,又是數槍掃出,擊斃數人。閃身挪位,躲開了對方的反擊。


    餘下的人悉數隱退在障礙物之後,一時間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連唿吸,也被屏蔽了。每一雙眼睛都在黑暗中搜索著,尋找將對方擊斃的機會。


    鷹長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電筒對著牆,按下,扔出去的同時借著電筒閃過之處出現的人影,不斷扣下扳機,數聲慘叫響起。然後,屋內又恢復了寂靜。


    幾秒之後,他按下手裏的遙控,電視機亮起。又是幾槍掃出,再次倒下了幾條人影。


    對方也發現了他的所在,不斷地朝著他的位置掃she。好一會才停息。


    鷹長空緊緊地貼著牆,他知道,屋裏的敵人已經不多。但是,其中有一個人實力很qiáng。而且,非常狠!


    一件兇殺案,兇犯居然有這樣的來頭!如果有這樣的來頭,公安局那幫人真能保得了古箏?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鷹長空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動靜。果然,過了一會,他們就忍耐不住,開始在黑暗中行動搜索。


    鷹長空按下兜裏的傳唿機,桌上的傳唿機亮起來。砰砰砰三槍,解決了屋內搜索的三個人。


    他判斷,屋內不會超過三個敵人了!


    房裏的古箏聽著外麵響成一團的槍聲,按捺不住了。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從chuáng底爬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爬出房間。她赤著腳,所以沒發出聲音。


    黑暗中什麽也看不到,她隻能站起來,慢慢地往前探。然後,她碰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以為是鷹長空,小聲說:“鷹,是我!”


    “啊——”古箏一聲尖叫,被人勒住了脖子,槍頂在她的腦袋上。


    鷹長空聽到她的尖叫,就地翻滾過去,一躍而起拉上了開關。霎時間,屋內燈光大亮。


    在他們因突然而來的qiáng光而眯眼的時候,他解決了其中兩個人。隻剩下最後那個最qiáng勁的對手。


    古箏,在他的手裏。


    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孔,或者說曾經熟悉的麵孔。


    “是你。”鷹長空淡淡地道。跟獵豹一樣被開除了軍籍,但比獵豹要狠毒幾十倍的人。據說,他做了僱傭兵,是西南一條嗜血的láng!


    “是我。”對方冷冷地道。“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能夠走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鷹長空看著他,沒有迴應。


    “放下你手裏的槍,否則我殺了她!”


    古箏咬著嘴唇喘息,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害怕了!


    鷹長空的兩隻手緩緩地舉起,十指鬆開,槍掉落在地。然後不等對方開口,他一腳將槍踢開。“放了她。”


    “放了她?”他的臉因血跡模糊而顯得猙獰可怕,看著他哈哈大笑,如來自地獄的狂笑。“可以放了她,我這槍裏還有三顆子彈。隻要你替她擋了這三顆子彈,我就放了她。”


    “好。”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she程之內。


    “鷹!”古箏聽到他答應,嚇得叫起來。卻因為恐懼,早已經發不出聲音來。那人鬆開她,她機械地一點一點邁步,連唿吸都困難。


    而鷹長空,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身後的槍,始終對著古箏心髒的位置。而後慢慢地,瞄準鷹長空的心髒。


    兩個人擦肩的時候,扳機叩響,子彈出膛。鷹長空手臂一揮將古箏推開,“嘙”一聲,子彈she進了他的胸口。


    “鷹!”古箏抱住他跌落的身體,大聲地喊了出來。


    那人露出嗜血的笑容。“還沒完呢,還有兩顆子彈呢!”他笑著,笑容猙獰可怖。似乎,有著天大的仇恨。


    第二下扳機叩響。


    “不要!”古箏大喊一聲,挺身想擋在他的身前。


    鷹長空用力一個轉身,子彈嵌進他體內的同時,一把雪亮的刀cha進了那人的喉嚨。再無,生還的可能。


    “鷹!”


    ……


    “長空!”幸若水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身衣衫,早已經濕透。


    “長空!”她又喊了幾聲,才恍然發現自己還在他們的臥室裏,原來是噩夢。心跳如雷一般,咚咚咚地跳個不停,像是要跳出體外。


    顧不得現在是什麽時候,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因為踉蹌而跌落chuáng,也顧不得疼痛,拿起手機就撥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許久,但是無人接聽,直到服務台那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她撥了一次又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幸若水的兩腿一軟,滑落在地。雙手合什,對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祈禱。“長空,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後半夜,幸若水躺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地撥打他的電話,一直沒有閉上眼睛。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終於疲憊的睡去。


    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她尖叫著從chuáng上坐起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是手機在響。來不及看號碼,按下接聽鍵就放到耳邊。“餵?”


    “若水,還沒起chuáng啊?”是譚佩詩。


    幸若水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佩詩,是你啊。”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qing了嗎?”譚佩詩在那邊馬上急了,語氣都變了。


    “我沒事,你別激動。”佩詩馬上要生了,幸若水生怕她qing緒激動身體也跟著亂動。“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到現在沒有緩過來。”


    “隻是個夢而已,你不要多想!你呀,總是能想出這許多的彎彎道道來,淨嚇唬自己!別想了,趕緊起chuáng,我媽讓我今天住院,你陪我一起吧。”


    “好。”


    掛了電話,幸若水有些渾渾噩噩地洗漱。


    下樓來,袁夢已經做好了早餐,正打算喊她起來。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幸若水搶著過去開門。


    敲門的是幸若水見過的陳善,他行了個禮,道:“嫂子,隊長受了點傷,我來接您去醫院。”


    頓時,幸若水就覺得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了。腦子裏轟隆隆的,隻有一個信息——長空出事了!


    但很快,她又甩甩頭,清醒過來。“你等我一下!”她跑進房間去換了一套外出的衣服,然後收拾了兩套塞進包裏,就飛快地衝下來。“走吧。”


    幸若水坐進車子裏,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擔心是沒用的,害怕也是沒用的,必須冷靜。“陳善,你們隊長傷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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