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就像是馬上自己就能參加這檔子火出國外的大節目,然後拿到賽季冠軍,年度決賽冠軍的興奮模樣。他們絕想不到,那些真正拿到號碼的人,此時此刻是何等的絕望。而另一邊,伊甸這會兒已經離開了黑樹林的區域,正在尋找水源。這一路上沒了烏鴉跟著,伊甸的心情鬆快了不少。又走了一段路,伊甸路過一片荊棘林,這些荊棘長得也很奇怪,外麵是堅硬的長刺,每株荊棘叢中心是個由軟刺包裹起來的燈籠,燈籠芯是種紅彤彤的果兒。被保護得這樣嚴密的果子多半是無毒的,但伊甸隻看了兩眼便走了。一來果子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二來他也不能確定這些荊棘和早上那藤蔓是不是一樣有攻擊意識,采摘果子在當下純粹是浪費時間的事。而後伊甸又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總算在天黑前找到了水源,是條黑色的小溪流。這條溪流也是條分支,再往上走可能會有湖泊或河流。水的顏色和這森林的畫風一致,生飲看起來相當不安全,伊甸也沒打算挑戰這種極限。他的元素魔法學得很好,實在找不到可以飲用的水,他也可以從大自然中抽取。當然,如果這水能喝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找到了水源,伊甸卻沒有直接在水源旁安家,這溪流雖小,但裏麵的未知也不少。算起來他走了兩天,才尋到這麽一處水源,怕是這附近的動物,都會來這裏喝水,要是圖方便離得太近,絕不是什麽好事。在外界,伊甸可以想擼豹頭就擼豹頭,想摸老虎屁股就摸老虎屁股,但在這裏,他卻不能盲目相信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得用上一些人類在野外的生存技巧。最後伊甸朝上流走,選了一片枯樹林。枯樹林的地勢要比伊甸先前走過的地都要高一些,離小溪也不算太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靠近水源這裏的樹還能枯死,但這個地方似乎就是這麽隨心所欲。這些樹依舊具有詭異的外貌,幾乎每棵樹都有或大或小的樹洞,而那些洞凹凸不平,遠看著像是一張張爛掉的人臉,醜得驚人。伊甸半捂著臉,隻管朝上看,選了棵最大的那棵。確定好樹後,伊甸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類似於烏鴉這類的窺視者後,他取下背包,將雙手覆在樹幹上。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若是“尋寶”的鏡頭轉到這邊來,枯樹林的畫麵一定能讓那些觀眾捂嘴尖叫起來。精靈透澈的眸子闔上,纖細彎翹的眼睫輕輕顫動著,他吟唱著一串古老的文字,聲音空靈純淨,宛如精靈們時常彈奏的琴聲。他的雙手與樹幹相觸的地方開始散出瑩瑩綠光,光點滲透進樹幹之中,原本枯死的樹木在頃刻間抽出新條,新條上又墜滿了嫩芽,嫩芽又在下一瞬間爭相舒展,層層疊疊,最終成為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那抹綠色在這枯林裏如此的璀璨耀眼,又盡數倒映在樹下精靈那雙碧色的眼中,織就成一幅最夢幻不過的畫。深淵西部某地宮,正殿之中沉睡的人倏然睜開雙眼,那雙黑色如漩渦的眼又很快重新閉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那隻精靈的模樣細細描繪出來。候在殿外的侍從匆匆趕進來,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又很快卑微虔誠地彎下腰,退步出去。良久,空蕩蕩的宮殿中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裹挾著難以言說的情緒縈繞在殿內,又很快消散開去,仿佛從未出現。枯樹重獲新生,原先又醜又駭人的樹洞,去掉了六分駭人,現在還剩四分醜。伊甸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從背包裏拿出一小截草莖埋在樹下。這是一種類似於榕樹的氣生根的草,沒有名字,伊甸把它叫做陸地上的海藻,它很柔軟,喜歡攀附在濕氣重的樹上。柔軟的草很快遵循著伊甸的意識生長成為他想要的模樣,與樹上的坑洞搭配形成了一個大大“艸皿艸 ”表情符號,伊甸退遠了兩步瞧了瞧,忍不住彎起了眼睛。光線暗下來的速度加快了,伊甸上了樹,進入樹葉與樹枝包裹出來的簡易小屋。小屋的外形和荊棘叢的紅果兒一樣,也很像燈籠,不過包裹起來的樹葉與枝條更為嚴密。它的麵積不大,但伊甸一個人還是足夠了。上來後,伊甸將小屋裏的草藤簾子拉上,從背包裏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劃開手機。手機的光調到了最低,又有草簾的隔斷,從外麵幾乎看不見光。“《神奇的深淵》深淵版?什麽意思?”再次打開這個新軟件,伊甸有注意到軟件的圖標上方,寫了“深淵版”三個小字。到了這個地方之後才出現的軟件,名字還是這樣的,伊甸不得不深想。點進軟件,它的界麵也非常奇怪,除了之前伊甸看見的公告之外,隻有一個排行榜和個人中心,其餘的都是灰色,無法查看。排行榜看起來像是財富排行,上麵有五十個名額。第一名許繁有十萬的金幣,前十都沒下過三萬金幣,而後麵的四十名,也都是上萬的。伊甸又點開個人中心,最上麵的財富值毫無意外是個零。看了好一會兒也沒弄明白這遊戲怎麽玩,電量也在消耗,伊甸正打算將手機收起來,這軟件卻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恭喜您成功存活十二小時,金先生特此獎勵兩百金幣,請再接再厲,早日集齊寶物!”“?”伊甸重新點進個人中心,發現上麵的財富值果然從零成了兩百。他歪歪腦袋,想到以前的老年機揣在褲兜裏總是不小心按響,有時還會撥號出去,估計著這個情況也一樣,便沒有多想。伊甸又吃了些包裏的果子和草藤葉,便早早休息了。而與他同處一片森林的其他人,卻並不能像他這樣輕鬆入眠。他們之中大部分,此時正咒罵著尋寶遊戲的發起者。該死的奸商,又玩文字陷阱那一套,森林的林和山林的林能是一樣嗎!這次遊戲危險程度遠超高級副本,到處都是兇殘的深淵生物,不起眼的花草都能要了命,最糟糕的是,這次尋寶遊戲沒有時間限製,也就意味著,沒將寶物全部找出來,他們就永遠出不去!要在這樣的森林長時間生活下去,純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被他們辱罵著的奸商金萬元也接到了下屬的報告,東城森林的區域多出了一個人,但不是報名參加此次尋寶的玩家。金萬元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不甚在意,他迴放起十個直播間白天錄製到的精彩畫麵,朝著下屬不耐擺手:“2、7、10號直播間不是都沒人了,隨便分一個給這隻在森林裏迷路的小鹿。”直播間迴放起三個直播間主人公的死亡瞬間,金萬元滿意地微笑:“不管是新人還是老玩家,看著別人迷茫又絕望的畫麵,上麵那些愚蠢的人永遠也不會嫌膩。”第3章 居然還活著伊甸早早就起來了,昨天隻是暫時找到了樹安家,新家什麽東西都沒有。今天得出去收集柴禾和一些用得上的材料來建造能遮風避雨的樹屋,如果有運氣能找到食物就更好了。伊甸用了一個光潔術打理自己,依舊簡單吃了些東西,便坐在樹上用草藤編織起籃子和繩子。編織的工作伊甸從小就會,這兩樣東西都不用花很多時間。坐在樹上的精靈在用草藤認真編織著,修長白皙的手指不斷翻動著草藤,熟練的手法有一種行雲流水的美感。但他卻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身影已經被投射到某個屏幕上尋寶遊戲的正式錄製鏡頭,顯然要比前天的預熱直播間鏡頭更為隱蔽。10號直播間內,被鏡頭錄到的人影和整個app的畫風都不太搭。他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看不出是真是假,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鼻尖和下巴。繡了金邊的純白長袍纖塵不染,雖隻是一個側影,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卻有著令人不禁歎息的神秘魅力。而最為致命的,是他赤著的隨意垂下樹枝的雙腳,如被精細雕琢出來的完美玉器,完全是令戀足癖為之瘋狂的存在。直播間裏安靜極了,坐在屏幕麵前的觀眾不約而同的頭腦一空。而當一瞬安靜過後,接踵而至的是大片的驚歎與疑問。認出10號直播間新主人公的還是少數,《深淵》的玩家那麽多,曇花一現的也不是隻此一人,好在距離上次精靈出現才過了一天,看過前天預熱直播的參與過賭局的都還留有印象。“艸!我怎麽有一種想舔屏的衝動?”“他的腳好有感覺,雖然澀情,但是,想舔+1!”“天呐!神仙哥哥居然還活著!不敢相信!”“嗯嗯?有人知道這是誰?”“是這次補招的新玩家,但明明昨天早上就被巨齒兔殺了,怎麽今天又突然出現了?《深淵》不應該有這麽重大的bug才對啊。”“我有個大膽的猜測,該不會是充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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