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那頭向愷默被逗笑了,轉而道,“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哪個都不想聽!”黑司曜咬牙切齒,“向愷默,我警告你,倘若你再提她半個字,我和你絕交!”

    他知道這小子如此口氣準沒好事,這陣子默成天嘮叨她的種種,最後索性關機,換了幾天耳根清靜,至於佟冠楠的一舉一動,默都是用傳真和他聯係。

    哪曾想今天不小心又開機,才給默這小子鑽了空子。

    “誰說我要提她?”向愷默一改嘻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提的是陸堯。”

    黑司曜意外沒出聲,靜了幾秒,冷笑,“他做的那些勾當又不是一天兩天,值得一提麽?”

    “我想,肖鷹肯定向你提過了吧,佟冠楠最近搭上了器官買賣這趟車,正做得風生水起,人家可是暗地裏養了幾十個供體,好吃好住的招待著,還給人家自由,隨便閑逛,後悔了可以隨時退出。”

    黑司曜冷哼一聲,“恐怕這隻是個誘餌,有聽說過肉到嘴裏,還有吐出來的嗎?”

    “這倒是。”向愷默讚同,“我也懷疑他最終的目的,有可能與陸堯合作。反正據熾闇方麵得到的情報,佟冠楠已經做成了不下十次生意,財富增加了上百萬。”

    “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別人的事,我不想參與。”黑司曜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麽說,你打算迴絕掉肖鷹?你手上的那幫兄弟肯嗎?這可是現在危險係數最小,來錢最大的生意。”

    “我心裏有數。”黑司曜不想多說,如果他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以後還怎麽擴張地盤,怎麽坐老頭子的位置。

    向愷默沉吟片刻,長歎了口氣。

    “你想說什麽?”

    “算了,還是不說為好。”

    “向愷默,你他媽故意的!”他最受不得對方說話吞吞吐吐,弄得他耐性快磨光了。

    “我怎麽了?我可是什麽也沒說啊。”向愷默在那頭大唿冤枉,聲音中卻是玩味的笑。

    “不說算了,我要休息。”黑司曜決定掛電話。

    “你的小情人被陸堯騙過去了,我看這一次她是兇多吉少,陸堯那晚故意不在她的烤魚裏下迷藥,故意要她看到兇案現場,我想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你逼出來。”

    “向、愷、默。”黑司曜從牙縫裏一字一字地嚼,“我跟你說過,不要提她半個字……”

    “知道,知道,絕交是吧?行,反正都要絕交了,不如我把話完。”向愷默根本不受威脅,“時間大概在半小時前,地址是……如果你現在不去,你的小情人可就隻剩下一具屍體,噢,不,可能連屍體都不剩,你那好兄弟可是最會利用屍體裏的器官了,在他眼裏那些可都是錢……”

    “該死的,我不想聽!”黑司曜冷麵布滿濃濃的寒霜,不等電話裏說完,當即掛掉電話。仍不解氣,一揚手,手機摔向對麵的櫃子,櫃子上有一層玻璃,被砸中,碎了一地。

    慍怒的藍眸中綻出冷笑,默以為她在他心目中會有那麽重要嗎?

    休想!

    他早說過,她是死是活是她的事,接近陸堯是她在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

    嘴裏的唾液分泌越來越多,鍾未昔緊張到滿耳朵裏都是自己的心跳。

    一等陸堯把車開進停車場,剛一停下,她便第一時間飛快地推車門。

    然而,她想得太天真了,車門上了鎖,推不動,慌忙對何尤笛說,“笛子,快走,想辦法走,陸堯是個變態殺人狂,他殺了那個小女孩,他是兇手……”

    何尤笛企圖說服她,“未昔,你冷靜一點,陸老師是一片好意,他對你沒有惡意,我們是想幫……”

    話還沒說完,何尤笛軟軟倒了下去,鍾未昔驚恐地看到何尤笛脖子後插著一支針管,而這針管的上方是陸堯那張笑得過分溫柔的臉,那兩片漂亮的嘴唇裏吐出的話陰沉無比,“不要怕,不疼,一會你們將會一起上天堂。”

    “救、救命!”鍾未昔哆嗦著大叫,拚命去推車門,脖後針刺一樣的疼,整個身體迅速麻痹,眼前晃動地模糊,一頭栽倒下去。

    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內隻有這一輛車,陸堯手指在掌心裏微型遙控裏按了幾下按鈕,隻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緩緩降下門,將裏麵與外麵徹底阻絕開來。

    鍾未昔轉醒時全身無力,眼皮好重,快睜不開,意識裏她拚命叫自己不能睡,記憶裏很深的停在陸堯的車內,她不能睡,不能睡。

    “噝啦——噝啦——噝啦——”

    耳朵裏聽到尖銳的聲音,有刺鼻子的氣味直往鼻孔裏鑽。

    這是什麽味道好熟悉,好象是……她躺在醫院裏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不對,消毒水的味道沒有這麽濃,這味道刺鼻又難聞,是……是福爾馬林的味道,是用來泡屍體的。

    她曾聞到過這種味道,是小時候爸爸臨時迴家,從現場帶迴的證據,和另外幾隻透明袋子一起放在最高處。她當時調皮,非要乘大人不注意去拿,結果全摔在地上,被爸爸打了一頓屁股。

    後來她躲在媽媽懷裏抽噎,媽媽告訴她,那是個變態殺人魔,殺了好多人,家裏地下室被殺的人被用福爾馬林浸泡起來,警方接到報案的時候已經死了十幾個人。爸爸臨危受命,必須要破案,這瓶福爾馬林裏有一塊死者的手指,是從屍體上一起取下來的。

    當時她不懂,隻知道屁股好痛,想不到現在又聞到福爾馬林的味道。

    這裏難道是陸堯殺人的另一現場?

    身體不可抑製地蜷縮起來,告訴自己不能睜眼,要繼續裝昏迷,然而下一秒一道詭譎的聲音刺入耳膜,“你醒了!醒的真是時候,所以有東西都為你們準備好了。來,我來先為你做個手術。”

    又聽到器械撞擊的冰冷聲音,是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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