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老七的死,心中不免哽咽難受,老人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老七是為什麽而死。

    藍燦在香港提過,說她隻和父母說老七是去香港出差的時候,無意中失足掉進海裏,這是個意外。藍燦說和他們套好詞,等迴國辦喪事的時候不要說漏了。

    黑司曜強忍著悲痛,勉強安慰了幾句,深唿了口氣,抬腳一步步往樓上走。

    每抬一步腳,好象都能感受到老七在這個家的氣息,黑司曜的心情更加深重,也自責,那時候如果他阻止老七去香港,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曜哥哥。”鍾未昔輕手輕腳從臥室裏退出來,她陪了藍燦半天,藍燦不肯吃東西,也不肯說話,從迴來到現在一直捧著午征的骨灰盒不肯鬆手。

    她勸了很久,藍燦才又吃了點東西睡下來,睡的時候緊緊抱著骨灰盒。

    在下飛機前,莊遲暗中交給她幾包藥粉,都是有鎮定的作用,讓她在藍燦的飯菜裏擱上一點,隻要藍燦肯吃喝,就能讓藍燦好好休息。

    藍燦長期不吃不喝,不肯休息,這也是不得已使出的下下策。

    “昔昔。”他勾起唇角,看一眼被她關上的門,“藍燦的情況怎麽樣?”

    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躡手躡腳跑過來,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些,他聽完很久沒有作聲。

    攥緊她的手往樓下走,在客廳又遇上二老,打了聲招唿鑽進車裏。

    手機鈴聲在車廂裏飄起來,鍾未昔看黑司曜似乎沒聽到,摟她進懷裏,對候肅說,“開車。”

    “曜哥哥,你電話。”她的手剛好碰到他口袋,順手幫他拿出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黑戎。

    黑司曜麵無表情,接起來。

    不知道黑戎說了句什麽,隻聽他說,“存在那裏的一批貨你一個人吞不下,就算你吞得下,也有人不想你吞。”

    “你嚇唬我?我是你嚇大的嗎?”電話裏陡然響起黑戎吼叫的聲音,鍾未昔嚇得從黑司曜懷裏抬起頭。

    對上他眼神的一刹那,被他撫摸的溫柔大掌安撫住了,拍拍她受驚的小臉,讓她不要怕。

    “是你不守規矩在先!”黑司曜眼睛微微眯起,眼角挑得越發厲害,掛著笑,一半鄙夷,一半嘲弄,“我早說過了,誰有本事奪了我的地盤,就得事先準備一個能消化的胃,別堵在嗓子裏,吐吐不得,咽又咽不下去!到時候可不是消化不良的小毛病,那可是要動大手術,切開你整個喉管,東西才能取出來。”

    “你……”黑戎本來打電話,是想聽聽黑司曜氣急敗壞的聲音,沒想到自己倒被冷嘲熱諷,狠狠挖苦一番。

    “要去老頭子那裏告狀早點去,我怕他有命聽,沒命辦!”耳朵裏是黑戎氣衝衝掛電話的聲音,與兄長的怒火三丈截然不同,黑司曜收了線,一派氣定適閑,盡管地盤被奪的人是他,最該火冒三丈的人也應該是他。

    他們的談話鍾未昔聽了個七七八八,好象曜哥哥的地盤被搶了,那些貨也落到了黑戎手裏,黑戎這是打電話來等著看曜哥哥笑話的?

    不想問,那些地盤在與不在,她一個女人也管不了,腦袋埋在他懷裏,聽著好幾天沒有聽到的強有力心跳,這一刻兩個人離得這樣近。

    車子停在莊園內,莊遲在那裏等著他們。

    “大哥。”莊遲去而複返,“算算日子,明天該給你拆線了。”

    “去醫院?”黑司曜看了一眼裹著紗布的左手,“如果能在這裏拆線就在這裏拆吧。”

    “不行!”莊遲和鍾未昔幾乎同時出聲,互看一眼後,鍾未昔把話權留給莊遲。

    在這件事上莊遲不想馬虎,“大哥,你一定要去醫院。你我都不知道紗布裏麵的情況怎麽樣,本來快好了,由於你前天長時間浸水,導致炎症,現在傷勢到底怎麽樣誰也說不準,醫院裏設施齊全,明天你上午十點準時到醫院,要是你不去的話,我就派車來壓你!”

    搶在黑司曜拒絕前,鍾未昔拉住他的衣角說,“曜哥哥,你就聽莊遲的話吧,他是醫生,完全是為你著想。”

    黑司曜看她眼中盛滿乞求,完全沒話可說,拍拍她的手背,“好,不過你得陪我去。”

    鍾未昔趕緊點頭,莊遲朝她暗暗豎了個大拇指。

    **********

    夜半,鍾未昔一覺醒來,黑司曜習慣性地把她焐在懷裏,麵朝同一個方麵,兩個人之間完美地貼合著。

    她的頸下枕著他手臂,那結實的肌肉讓人心底綻出安全感。吃過晚飯,他被一通電話叫過去,然後讓她先睡,他去了書房,不知道在忙什麽。

    難道是她聽錯了或是理解錯了嗎?黑戎沒有搶他的地盤,或是搶的不是重要地盤,所以他還忙著進行管理?

    但,也有一種可能,他是想重新奪迴來,正在和下麵的人商榷。

    你爭我奪,什麽時候是個頭?

    再也睡不著,這種情況這兩年來極少在她身上發生,悄悄拉開他的手坐起來,卻移不開半點距離,一動他就醒了。

    “怎麽了?”他的聲音被睡意渲染,變得低沉磁性,台燈很快就亮了,大手指在她臉上溫柔地撫動,“睡得不舒服?”

    “你什麽時候睡的,我怎麽不知道?”她沒有掙紮起來,貪戀他有力的溫熱懷抱,慢慢翻過身,與他麵對麵,望著燈光下他帶著睡意的俊顏。

    “我躺下大半夜了,是你睡得沉,沒發現。”他唇角一勾,似是調侃,“我看我要改口叫你小懶豬了。”

    一陣熟悉感在耳邊一劃而過,激得她倏然失神,似乎在挑燈鎮的時候她最愛睡懶覺,牧離就愛這樣叫她,不過差一個字,一個是小懶豬,一個是小懶蟲。

    不,理智把她拉迴來,在曜哥哥懷裏怎麽能想起牧離呢,雖然他們沒什麽,但是曜哥哥最不喜歡牧離插在他們中間。

    “昔昔,在想什麽?”他將臉埋在她長發裏,整個壓在她身上,沉沉的重量壓得她喘不上氣,“昔昔,不要告訴我你在想那個陰魂不散的江牧離!”當他不知道?那小子從國內跟到香港,又從香港跟迴來,真的是可惡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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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還有一更哦,晚飯後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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