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人看到那樣一份傳真都會這樣理解。”鄭卓抱起雙臂,控訴起來,“我嚴重懷疑你擺了個烏龍,故意破壞我和絮兒的假期!”

    “還有我和柔柔。”向愷默加入控訴行列。

    黑司曜不置可否,努唇指著牌桌,“要不來兩盤?”

    “要玩就玩大的,chemindefer。”

    喜酒?誰的喜酒?他們的嗎?鍾未昔臉蛋不禁一紅,不知道曜哥哥還發過這樣一封有歧義的傳真,頓時不知該說什麽了。

    八個男人坐在賭桌上,三個女人耐不住寂寞湊到一塊兒聊天去了,本來還有午征的老婆,但是擔心家裏的孩子,先讓司機送迴去了。

    話題再多,到最後都扛不住,三個女人跑樓上去睡覺。

    鍾未昔睡著告訴自己一定要趕在他走之前幫他收拾行李,可是她困得厲害,一覺醒來外麵大亮,臥室隻有她一個人。

    黑司曜剛好從外麵進來,撫過她的臉,溫和地笑著,“醒了。”

    “你要不要睡一覺?飛機什麽時候?行李我馬上幫你收拾……”她揉著眼睛,匆匆下床,被他一把拉到懷裏,跌坐在他腿上。

    “昔昔。”他臉埋在她發裏,輕輕說著,“讓我抱一會兒。”

    他越抱越緊,她快透不過氣來,“曜哥哥,你怎麽了?輸錢了嗎?”

    “你以為我會輸嗎?”他低笑,心事重重的樣子,“昔昔,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她聽得睜大眼,隨即低下頭,“昨天你進超市後我下了車,遇到陸堯,他沒對我怎麽樣,卻要對我和你挑撥離間。”

    他親親她的臉,笑容變得高深莫測,“你怎麽知道他是挑撥離間?說不定他說的是事實。”

    “不可能。”她搖頭,“這一點我還是了解你的,你不會是殺我爸爸的兇手。我爸爸做了那麽多年的警察,抓過罪犯無數,普通人進不了他的身,現在就是不知道導致我爸爸死亡的是刀傷還是槍傷,如果是刀傷,肯定是熟人所為,乘我爸爸不注意捅的刀子,如果是槍傷,一定是打不過我爸爸,是敵非友的人才幹的事。”

    “想不到你小腦袋瓜子裏想了這麽多事!”他側頭看她,不禁讚同她的話,話鋒一轉,“不過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昔昔,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前腳走,你後腳就跟著?”

    鍾未昔被一下子觸動了,先是瞪大眼睛看他,然後低下頭,玩起了他的手指,“你怎麽知道?我明明用手機訂的機票。”

    “我和卓還有默幾年前合開了一個組織專門查情報,你這一點小伎倆還逃得過他們的眼?”

    “他們?”

    “還不是默那小子,這幾年他們最有興趣的就是查我和你的動態,你前腳剛訂好機票,後腳他們就告訴了我。”

    鍾未昔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說他這兩個朋友熱心過度好呢,還是說他們太八卦。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日本?”他端起她的下巴,眯眸問。

    她咳了一聲,“是我猜的,昨天付施婕跟我說她要迴日本一趟,跟著你說要出差,我猜你是要去日本親自向付洋解釋離婚的事。”

    他雙手疊抱在她腰上,追問,“那你去能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就當是去旅遊。”她低下頭。

    黑司曜笑一笑,“你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她?”

    “都有。”她對上他探尋的目光,吸了口氣,“付施婕是個好女孩,她不該會有那樣的下場,說穿了如果不是我出現,她不用跟你這麽快離婚的。”

    “你知道她有什麽下場?”今天她給了他太多驚訝,他關照過身邊的人,應該沒人向她透露關於川澤家族離婚的後果。

    她點一點頭承認,“我在挑燈鎮沒事的時候愛看書,什麽書都看,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介紹日本黑社會家族的一些情況,尤其是一個叫川澤的大家族,子女一旦結婚就是終生的,中間不得離婚,如果離婚隻有兩個結果,切指或是切腹。”

    黑司曜忽然覺得這是冥冥中注定。

    “曜哥哥,假如你去了,肯定也兇多吉少,我知道你去日本親自請罪不是為了付施婕,你是為了我。你不怕死,卻怕他們來對付我。”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掩蓋的,不想告訴她的,原來這個冰雪聰明的小丫頭早就一清二楚。

    猛地一個用力,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俯下臉,與她平視,眼神專注而有神,“知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

    她看著他,“曜哥哥……”

    “壞丫頭。”他歎息著,喜極而泣著把她拉到懷裏,“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該死的了解透了。以後我在你麵前豈不是透明人?”

    她從詫異到欣然,垂著的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背,“不會,你對於我來說是個寶藏,我才隻挖到冰山一角而已。以前我們失去太多相處和了解的機會,以後我想你這座寶藏隻能是我的了。”

    他抬手,把她低垂的散發攏到耳後,溫言軟語,“給你,全給你,讓你挖一輩子。”

    “哇,那我豈不是要累一輩子?不要哇!”她苦惱地大叫。

    他大笑起來,故意說,“不要也得要,你說過這座寶藏隻能是你的,上麵貼了標簽,你不挖寶藏就把你埋起來……”不再說話,低頭兇狠地咬住她的唇,挑開齒關,從暴烈到溫柔,從驚駭和輾轉,一個深吻驚起滔天巨浪。

    他們挨得太近,他的手滑下她的腰,帶著一點酥/麻與熱力,誘/惑與挑/逗,綺麗的風光慢慢展開……

    可惜也隻能摸摸,親親,他收迴手和唇,貼在她耳邊呢喃,“昔昔,明天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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