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逸敲半天門沒人應,秘書說大哥在裏麵,沒出去,他就徑自進來了,聽到洗手間有水聲,他推開了門,望著一臉濕嗒嗒,整顆頭差點埋在水裏的黑司曜,以為大哥想不開,愣了一秒,緊張的問,“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黑司曜收拾起臉上過多的表情,順手抽出紙巾擦一臉的水珠,又把手伸用烘手機下烘幹,走了出來,“說吧,不在下麵努力做事,跑上來找我幹什麽?”

    鄒逸撓撓頭沒再問,跟在他身後,一本正經地講,“隋青的出入境記錄顯示他去的是法國,剛才默傳真過來說熾闇的情報人員查到了隋青一家確實躲在法國,藏身在一處私人大宅內,這座大宅是以他弟弟的名義購買的,購買日期是在幾個月前,也就是說隋青早有預謀,逃跑也是按計劃行事。”

    講了半天,黑司曜一點表示都沒有,反倒問,“付洋下榻的酒店還是上次那家嗎?”

    鄒逸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前陣子大哥還對隋青攜背叛的事咬牙切齒,怎麽現在倒一點不慌不忙,本能迴答,“噢,是的,付洋長年包下在北島四季酒店的總統套房,每次到中國他必定住在那裏。這次他從日本過來陣容基本沒變,帶了四個親信,二十個保鏢。”

    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黑司曜揚聲說請進,長翔拿著幾份文件進來,朝鄒逸點了點頭,把文件擺到辦公桌上。

    黑司曜翻開文件掃過兩眼,嘴裏對長翔說,“明天幫我找家口碑不錯的中式餐廳,訂個包廂,我將請付家父女吃飯。”

    “是。”長翔答應著,與鄒逸互看,他們兩個人在黑司曜身邊這麽久,和付施婕結婚以來每次都是付洋到中國來,黑司曜被動請吃飯,像今天這樣主動的還真是第一次。

    隱約間鄒逸領悟到了什麽,一出去直奔副總辦公室,秦嘯正在看一份重要的企劃書,隨口讓招唿鄒逸,“怎麽今天這麽有空跑我這兒?”

    “六哥,看你說的,我沒事就不能來?”鄒逸坐下後,喝了口秦嘯秘書送上來的咖啡,“真可氣,我剛才跑去告訴大哥隋青在法國逍遙快活,大哥竟然一點不著急暗帳的事,還說什麽叫長翔明晚去訂位子,要請付家父女吃飯。我看大哥好象有和付施婕深入發展的意思,是不是他們打算做真夫妻?六哥,你和大哥的辦公室近,是不是有什麽第一手消息?大哥怎麽就看上了付施婕,她有哪裏好,比得過大哥青梅竹馬的鍾未昔嗎?”

    秦嘯從企劃書裏抬起頭,嘴角拉了個優美的弧度,轉身站了起來,“如果隋青想借暗帳整咱們,早在他跑的那天就送到警局或是大哥的死敵手裏,到現在都沒動靜說明隋青還不想輕舉妄動,他是個聰明人,跟了大哥這麽久,懂得這個底線。至於大哥和付施婕,你管太多了,人家是夫妻,準備繼續發展下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你跟在這兒瞎摻和什麽。”

    鄒逸跳了起來,“靠,我怎麽成瞎摻和了?大哥和她結婚沒同過一次房,又不是什麽新聞,我們兄弟幾個哪個不知道?我這麽擔心還不是為了大哥,那付施婕以前和黑戎打得火熱,嫁給大哥無非是想做細作,打入我們內部,幫著黑戎對付大哥。一旦大哥中了她的美人計,和她真做了夫妻,那黑戎的計劃就會得逞,以後姓付的給大哥吹點枕頭風,咱們都得被黑戎牽著鼻子走……”

    秦嘯搖搖頭,“老八,沉住氣,鍾未昔走後兩年沒消息,大哥為此自責,借酒消愁,但是並不代表大哥失去判斷力。大哥還是那個大哥,大哥說過的付施婕早就向他攤牌過黑戎肯把她讓給大哥是想讓她做內應,說明這個女人沒有助紂為虐,既然大哥願意和她相處,也就表明大哥經過考察和慎重思考,這是好事。男人嘛不就那點事,生理需求不是大腦能控製的,整整四年大哥都在禁/欲,做為兄弟不希望他忍的太辛苦,有了女人的滋潤和溫存,我想大哥不至於象現在這樣下班後一個人獨來獨往,過的開心快樂一些。”

    鄒逸倒有不同的意見,“要大哥真正開心快樂隻有一個人能做到,你可別忘了鍾未昔才是大哥的最愛,要想看到大哥幸福,倒不如把他們兩個人重新牽到一塊兒。我才不相信那個姓付的能給大哥幸福呢!”

    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秦嘯揚聲說,“進來。”

    “企劃書看完了嗎?有什麽感想?”黑司曜從外麵進來,瞥了一眼沙發上的鄒逸,“前天不是跟我拍胸脯說會從下麵好好做,盡快升上來的嗎?怎麽還不出去做事,跑老六這兒來瞎轉。”

    “噢,是我叫老八來的,我有點事情和他談。”秦嘯麵不改色地替鄒逸解圍,走迴辦公桌拿起企劃書,與黑司曜討論起來。

    半小時後黑司曜離開了,秦嘯從在辦公桌後若有所思說,“老八,我改變主意了。”

    “什麽主意?”鄒逸來了興趣,以前他並不覺得鍾未昔有多值得同情,自打鍾未昔失蹤後,幾個兄弟中最掛心的就是他了,腦海裏時不時想起那天送鍾未昔到廣州的情景,心裏頗不是滋味,跟背了良心債似的,總想補償點,或是為此做點什麽。

    秦嘯停了幾秒,目光變得神秘,“你得按我說的去做……”

    六哥是兄弟幾個中做事最穩重的,隻要六哥想做沒辦不成的事,鄒逸一喜,“沒問題,隻要能幫到大哥,要我做什麽都行。”

    **********

    冰箱裏隻有牛奶和花生,再翻就隻剩下一點銀耳,一小包枸杞子,昨晚送菜的大爺打來電話說腰扭傷了,大概一個星期送不了菜。

    她本來想告訴牧離的,可他昨晚不在家,最近幾天他早上吃過早飯就沒影了,晚上很晚才迴來,不知道在忙什麽。

    時間指向七點半,看著冰箱站了一會,然後將銀耳、枸杞子、花生洗淨,隻能做頓簡單的牛奶燉花生當早餐了。

    由於時間短,沒一會就做好了,困意襲上來,捂住嘴打起哈欠,垂下眼皮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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