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燦若星辰的眼睛裏泛著灼人的淺笑,垂下目光看向她麵前的麵碗,輕聲說道,“雪菜肉絲麵。”

    和、和她的一樣,何尤笛唿吸差點停頓,心裏充滿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喜悅,這是不是說她在陸老師眼中是特別的,所以他和她點一樣的麵。

    何尤笛埋頭緊張地挑起麵,陸堯的麵上來後,沒動筷子,似乎是隨口一問的語氣,“你那個形影不離的女同學呢?總是看到你們兩個人一塊兒,突然看你落單,倒是不習慣,該不會是兩個女生吵架了吧?”

    “不是。”何尤笛急忙澄清,“未昔這幾天不太舒服,夜裏睡不好,問了也不說,前天還問我要安眠藥。”

    “這麽嚴重?”陸堯擱下筷子,思考了片刻說,“可惜我是學解剖的,幫不上忙。不過我有個心理科的同事,是這方麵的權威,像你同學這種情況已經到了嚴重地步,再不治就晚了,如果你們有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們引見。”

    “真的嗎?陸老師肯幫忙,這再好不過了。”何尤笛喜不自禁,又發起愁來,“可是讓未昔看心理醫生,未昔肯定接受不了。”

    “沒關係,我有辦法,你照我說的做。”陸堯俊臉揚著溫柔的笑,眼眸裏黝黑中閃著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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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未昔其實根本沒睡著,何尤笛離開不久她睜開眼睛。

    和這些天一樣,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腦海裏反複想著那晚血腥的畫麵,拚命按住恐懼去迴想找尋那些細節。

    小女孩純真的笑聲在眼前晃動,就那樣慘死,真的很無辜。

    可是,她人單力薄,要想找到小女孩的消息談何容易,首先她連小女孩叫什麽都不知道,恐怕小女孩的家人這時候也好著急,還不知道已經遇害。

    她該怎麽辦?

    同樣的血腥場麵,她看過兩次,一次是六年前的大雨夜,那個人逼著她眼睜睜看著那麽多人被活埋,還有這一次,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沒有看到陸堯殺人,可小女孩的死狀,還有那可怕的手術刀,被劃出無數道口子的大樹杆,到處流淌的血……

    怎麽辦?她要怎麽辦?象六年前一樣報警,然後什麽也找不到嗎?

    大樹沒了,那晚所有露營同學的記憶也沒了,她到哪裏給小女孩申冤,到哪裏找證據?

    茫然地拉緊被子,把臉慢慢一點點沉進被子裏,陸堯的名字連同黑暗一齊埋進記憶裏,永遠不要再想,她對不起小女孩,無能為力。

    晚上何尤笛迴來,興高采烈,從外麵帶迴來一份鍾未昔最愛吃的炒飯,非要看著她吃。

    鍾未昔搖搖晃晃坐在下鋪,一口一口往嘴裏塞炒飯,往日裏香噴噴的炒飯此時怎麽都吃不出味道來。

    幾日後,何尤笛看她氣色好些,又是周末,說出去走走,想買件外套。

    鍾未昔想著這些天笛子一直在照顧自己,無微不至,象親人一樣,忍不住就答應了。

    周日上街的人多,十個逛街的人中有七個是各大學校的學生,免不了碰到認識的,打聲招唿,或是進同一家店挑挑衣服。

    認識最初就領教到何尤笛逛街的本領,今天倒好象有急事,隻去了兩三家便把衣服買好了。

    “肚子餓了,去吃東西吧。”摸摸肚皮,何尤笛拉上鍾未昔到一家中式快餐店。

    吃完飯,兩個人又逛,迎麵過來一個人,鍾未昔嚇得臉色煞白,何尤笛卻迎上去,“陸老師。”

    陸堯唇角揚起一個幾近溫和的弧度,“這麽巧?”

    巧嗎?鍾未昔怎麽感覺他和笛子商量好似的,不,不可能,笛子不可能會害她的。

    “陸老師,我突然牙疼,想去看牙醫,不知道您有沒有好的介紹?”何尤笛按照事先和陸堯商量好的話說,主要他們擔心未昔不肯去看心理醫生,畢竟年紀輕輕的,誰願意輕易承認自己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陸堯翩然一笑,“這附近有一家,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們去。”

    笛子一直說自己的牙好,怎麽會突然牙疼,何尤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瞪大眼睛看著何尤笛。

    何尤笛被看得一陣心虛,但是本著為未昔好的心理,連拉帶扯把鍾未昔弄上了陸堯的車。

    陸堯動作也快,一坐進來,車子箭一樣跑出去。

    **********

    辦公室門輕輕移開,肖鷹從外麵探頭進來,見辦公室後大哥閉著眼睛,估計大哥是累壞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秘密打通了一條線,鄭卓從美國那邊捎了一批貨過來,本來是他帶人的,偏偏人大哥說他去,和一幫兄弟趴在碼頭,頂著風吹日曬,熬了一天一夜把貨才安全接到手。

    這會兒大哥剛迴來不到五分鍾,還是讓大哥補個覺,那件事等會再說。

    肖鷹如此一想,躡手躡腳把門帶上,不想天外飛來一句,“什麽事?”

    “大哥,你睡一會兒,我下午再來。”肖鷹從門縫裏說了一聲。

    “不必了,有什麽事現在說。”裏麵響起黑司曜不容置疑的聲音。

    肖鷹撓撓頭,推門又進來,“是這樣的,大哥,咱們有個兄弟得到一個消息,說小城那邊黑市上最近在做一批來錢大的生意。”

    黑司曜已經坐起來了,雙手肘撐在辦公桌上,揉著鼻梁骨,“你是指買賣人體器官?”

    大哥知道?肖鷹詫異了,“是!專供給有錢人,隻要有合適的器官,那些有錢人花多少錢都願意。姓佟的都賺瘋了,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也……”

    “這件事我心裏有數。”黑司曜打斷他的話,“還有沒有別的事?”

    “呃,沒有。”

    “出去吧。”黑司曜揮揮手,身體向後靠進座椅裏,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然而才過五分鍾,桌上的鈴聲大響,他閉著眼睛皺眉去抓話筒,放到耳朵邊便聽到那頭調侃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又是向愷默那小子,他低歎著,“你這算不算在侮辱人的智商?向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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