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吸急促,哆嗦著急忙把手裏的物件舉到眼前,是……是小羊,是他送給她的小羊。

    怎麽會這樣?她記得昨晚掉了的,怎麽又迴到脖子上。

    是曜哥哥嗎?

    是曜哥哥找到,然後給她係上的嗎?

    一定是曜哥哥,除了曜哥哥還有誰懂這小羊的意義?

    肯定是曜哥哥。

    她把小羊吊墜小心翼翼捏在掌心裏,按在胸口的位置,淚水中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牆上的掛鍾走出滴嗒滴嗒的聲音,靜靜等到半夜,她都不覺得累,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聽外麵的動靜,來來迴迴的腳步聲,低低的說話聲,還有汽車的聲音,以及絲絲的雨聲。

    一切那麽嘈雜,偏偏又那麽顯得刻意放輕,透出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

    拉過被子蓋過自己,她躲在被子裏悄悄等他,肚子餓到叫起來,從醒來到現在已經大半天了,沒吃東西。

    真的那麽忙嗎?忙到半夜,來看一眼她都不行嗎?

    醒後的虛弱仍在,不知哪來的力氣拉開被子下床,她想去找他,想看看他,問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昔昔,是不是討厭昔昔。

    如果他忙到不可開交,她就迴學校,已經缺課一天了,再不迴去就要背曠課的處分了。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過,就這陣子逃過課,不能說是為了他,但也與他脫不了幹係,她擔心事情傳到哥哥和爸爸的耳朵裏。

    趔趄著走到門邊,腳下涼意襲人,想起昨晚被他拉出來鞋沒來得及穿,也顧不得了,慌亂中拉開門,一陣夜雨夾著風吹進來,大病初愈的身子打了個寒戰。

    不管,她要去找曜哥哥,一定要找到他。

    扶著牆不停地哆嗦,順著人多的地方走,那裏燈最亮,有好多人圍在外麵走廊上,焦急地等待著什麽,她一眼能看到他,佇立在人群中那麽與眾不同。

    風吹得好冷,披散的發忽然拂到眼前,她腳下一亂,掙紮著向他們走去,怎麽也走不近,有聲音忽近忽遠,看看她,又走開了。

    眼前模模糊糊一片,累到喘著氣,嘴裏叫著,“曜哥哥……”

    肖鷹首先發現了,輕聲告訴蹙眉盯著緊閉房門的黑司曜,“大哥,大嫂出來了。”

    黑司曜心思完全在此時裏麵的手術上,該死的,手術動了一上午,醫生已經說沒事了,可才過幾個小時,守在洪辰身邊的他發現昏迷不醒的洪唇在吐血,越吐越多。

    好在醫生就在隔壁,被扣著沒走,醫生檢查過後把所有人趕出來,留了一個平常做事心細的兄弟做助手,這一做又是一個小時。

    此時聽到肖鷹的話,黑司曜恍然迴過神,那小丫頭他又何嚐不是牽腸掛肚,可是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人,要選擇實在兩難。

    現在洪辰在裏麵吉兇難卜,齊立非又下落不明,記得他們在的時候幾個人喝酒,喝到大醉的時候曾經一起豪邁地唱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唱的時候激情澎湃,痛快無比,可當真正擺到你麵前,要你選擇的時候卻痛徹心扉。

    看黑司曜一動不動,肖鷹輕聲細語,“大哥,您去看看大嫂吧,她看上去狀態不太好。這裏有我在呢,有情況我馬上去告訴您。”

    黑司曜卻沒迴頭,沉聲說,“去叫她迴去躺著,要是不安分守已叫她哪兒來迴哪兒去!”

    肖鷹一愣,旁邊幾個兄弟也是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前,肖鷹更是裝傻,當沒聽到。

    過了幾秒見沒人動,黑司曜怒喝,“我說的話聽到沒有?”

    仍是沒人敢上去,開玩笑,這可是大嫂,說這麽絕情的話他們可不敢,也不忍,索性一塊兒低頭裝死。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走廊的盡頭鍾未昔人雖然虛弱,耳朵卻好使,她聽得清楚,他是嫌她礙事,嫌她累贅。

    水蒙上她的眼,昔昔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看看曜哥哥,這有錯嗎?

    頭一下下扯著疼,她乏力地靠在牆壁上任眼淚肆意流淌,哭得那麽傷心,教人聽了不忍。轉頭扶著牆衝到雨裏,眼睛看不清了,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她最怕打雷了,偏偏那雷聲就在頭頂炸開,一輪響過一輪,她抖著身子衝到雨裏,又站不穩,跌在雨水裏。

    感覺自己好沒用,這麽多人看著,她連走個路都不會,雨水衝刷著全身,赤腳踩在冰冷的泥水裏滑膩不已,試了兩次都沒能起來。

    努力平複頭腦裏的暈眩,從泥沙裏掙紮著爬起來,突然就被帶到一堵結實寬大的懷裏,沒有力氣再邁步的雙腳懸空,她被人橫抱起來了。

    看不清是誰,隻感覺是他,用手去摸,摸到那雨水中的俊臉,那麽冷的五官棱角,不是他還有誰。

    “鍾未昔,你可真讓人省心!”他冷嘲熱諷,她卻似乎沒有聽見,隻知道他肯理昔昔了,隻想靠著他,告訴他“昔昔想你”。

    兩個人濕漉漉地迴到屋,屋子裏本來就潮濕,濕氣鑽進身體裏,她打了個寒顫,他卻毫無溫柔地把她往床上一丟,腦袋磕到牆壁上,那腦後的包疼了起來。

    “對不起,曜哥哥。”她急忙道歉,聲音卻抽噎得厲害,又委屈又傷心,表達自己的歉意,她也看出來了他們一群人聚在房間外,房間裏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她打擾了他們,惹他不高興了。

    一個多星期了,總算見到他,她好開心,不是存心想讓他生氣的。

    居高臨下看著她一身是水,慌亂衰弱的模樣,黑司曜轉手拽來大毛巾甩到她身上,“擦幹淨!”

    小手從頭上拉下毛巾,默默擦起來,身體真的沒力氣,她擦得有氣無力,被他一把扯了過去,她嚇得連忙小聲說,“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麽?”這一刻突然心軟了,黑司曜壓下火,沉聲命令,“把衣服脫了。”

    她僵了,下一秒默默解開身上的濕衣服,她告訴自己曜哥哥不是想做什麽,隻是擔心她著涼,怕她再感冒,脫了濕衣服換上幹淨的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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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又來啦,今天五更哦,下麵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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