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就像意外從未降臨。但即使片刻,也足夠引起無數關注。遙遠的美洲大地上,紙醉金迷的香檳派對上,金發藍眸的男人忽然突兀的停下了動作。“怎麽了,尼古拉斯先生?”身旁的女伴著迷的凝視著金發男人完美的臉龐,用粘膩的聲線問道:“是不是今晚的派對不符合您的喜好,需要我讓管弦樂隊換一支曲子嗎?”女伴並不是唯一。事實上,在場所有的人,男男女女都是,他們都仿若著了魔一般盯著這位尼古拉斯先生,眼珠裏黑色的部分逐漸擴散開來,逐漸將整個眼球染黑。如果有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隻會恐懼的發出尖叫。可惜他們沒有一個人有這個自覺,每個人的心裏都被想討好這位尼古拉斯的思想占據了全部。那是超越了人類想象的容貌,不似凡間之人,反倒更像是傳說中的“神”,是一切美好之物的集合體,一切溢美之詞的附庸。“不需要,你可以滾了。”金發男子笑了笑,笑意卻未根本不曾達到眼底。即使是被人用這樣粗暴的語言對待,那位紐約的頂級名媛也不見有任何不虞之色,反而慌張的跪下,花容失色。即使如此,那位尼古拉斯先生也沒有再多給她一個眼神。他直接從這座富麗堂皇的私人宴會廳裏離開了。另一邊,在日內瓦滿是精密儀器的辦公室裏觀看檔案的黑皮膚醫生一頓,嘴角爽朗的笑容忽然收起。“怎麽了,德克斯特教授?”一旁的助手注意到了醫生的不自然,側過頭來問道。這位被稱為“醫術聖手”的德克斯特醫生,此刻麵部的表情古怪無比。那像是一位狂信徒露出的,堪稱瘋狂的笑容。“您終於從亙古的癡愚之中......”他的聲音嘶啞,宛如魔鬼的低語。下一刻,這一方空間盡數都被拖入了神明的意識層裏。蒼白的牆壁變成了滿是血肉粘液的混合物,吊燈纏繞著血肉模糊的大腸,滴滴答答的混著混合物墜落而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不明野獸的嘶吼,遙遠如同外太空。助手尖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嗤,人類的恐懼。”醫生冷漠的眯了眯眼,從空間的間隙裏穿越,直接踏入了宇宙之外。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某個教室裏,手裏捧著書頁的時空之主也擰起了眉心。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全知全能,通曉萬物,而也從未收迴過自己的思維觸角。按理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應該處於的掌控之中。變數,接連兩次。一次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偉大的時間與空間之主無法從那個三維空間存在的身上看到被時空掌握的痕跡。這不應該,這當然不應該了。不被時空掌握的隻有神,也隻會有神。現在,偉大的天父在遙遠時空盡頭的宮殿中產生了一束微小的意識流。即使是再微小的事情,即使是猶格索托斯近乎父神的存在,也絕對不應該逃脫全知全能的掌握。奈亞拉托提普很喜歡人類,比之猶格索托斯更加熟悉這種渺小物種,但猶格索托斯全知全能,絕對高高在上,像是一位觀賞戲劇的國王,操縱著作為提線木偶的演員。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未知,讓通曉一切的神明也誕生了近似於“不耐煩”的情緒。灰發金眸的男人將書本合上,背後的陰影忽然擴大,將吞噬了進去。迴歸宇宙,去往門扉之間。####宗衍的靈魂被扔了迴來。在進行了一次短暫無比的星際穿越後,他又迴到了地球。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滿目皆白。黑發少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忽然翻身下床。“等一下等一下,怎麽迴事,怎麽就醒了?!”校醫室裏的醫生們紛紛驚愕的圍了過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我們還沒準備開始做急救呢。”剛剛就有人打校醫院的電話說首席在圖書館裏暈倒了,於是校醫們直接開著擔架把人搬到了急診室。初步判定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暈眩,剛剛打算吊個葡萄糖的時候,沒想到人就自己先醒了。宗衍沒有迴答他們,他現在感覺自己腦海裏轟鳴一片,像是有無數雜音在迴響,意識被籠罩在那單調的,令人作嘔的長笛聲中。他的手指顫抖的將鞋帶係好,無視了醫生們的阻攔,跌跌撞撞的從校醫院裏衝了出去。和宇宙之主短暫的思維同調讓宗衍目前都還出於這種恍惚又朦朧的狀態。現在,他全部都明白了。人類的記憶很有意思,它們由海馬體分類篩選,短時記憶被遺忘,長時記憶則被永遠刻在大腦顳葉部分。以目前地球的科技水平,人類對於“記憶”的概念依舊眾說紛紜,沒有真正踏入到領域內。就像人類對時間和空間的理解一樣,局限在三維空間之中。對於高維造物來說,偽造記憶,下精神暗示,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黑發少年在校園裏狂奔著,如同一道迅疾的風,衝向副校長辦公室。“那個是首席?”夜幕開始低垂,人臉在黑暗中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很多人看到有人衝了過去,麵麵相覷,不確定的說道。宗衍無瑕顧忌這麽多,他頭痛欲裂,腦海中隻剩下一個信念。他找到那個存在於密斯卡托尼克的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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