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洲三人關切地問道:“龔老,要不要送您迴去歇息一下?”


    龔明軒苦笑了兩聲,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掙紮著說道:“不用不用,我坐一會兒就沒事了!”


    計詠習慣性的想要刺龔明軒兩句,猛然想到剛剛院長的警告,隻能不情不願地閉嘴,扭頭看向殿外,連一個眼神都不給龔明軒。


    詹文澤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若是以前他們肯定早走了,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院長的身份,在座的所有人裏也就龔明軒清楚,他們隻能強忍著流下來光明正大地偷聽他們說話。


    薑曄見龔明軒的狀態不是很好,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直接在龔明軒麵前蹲下,“龔老,上來,我背您迴去!”


    金風淩收到薑曄的眼神,也不管龔明軒的拒絕,直接和卓洲一起將他攙扶起來,眼看著四人就要走了。


    卞浩凡才起身攔在他們麵前,“龔老先生,我們有事想向您請教一二。”


    龔明軒還未吭聲,薑曄便怒吼道:“金風淩,誰敢攔著就揍誰,到了院長麵前我都擔著!”


    “你!”卞浩凡氣結,想到院長剛剛那番話,還真不敢繼續攔著,隻能恨恨地看著薑曄他們離開,迴頭同詹文澤問道:“我們怎麽辦?”


    詹文澤重重吐了一口濁氣,事到如今除了走還能怎麽辦?


    等他們出了琉璃殿,薑曄他們已經走得沒影了。


    一直伏在薑曄背上的龔明軒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道:“薑先生放我下來吧,我已經沒事了!”


    聽著龔明軒平穩的聲音,薑曄這才將他放下,迴頭張望了一圈,沒看到詹文澤四人,喘了喘粗氣,樂了,“哈哈哈,他們的算盤落空了,看看這次能不能氣死他們!”


    金風淩朝薑曄豎起大拇指,兩人擠眉弄眼,這次倒是很有默契。


    卓洲啞然失笑,看詹文澤他們吃癟確實挺讓人愉悅的。


    龔明軒無奈,嗬笑道:“你們能攔得住他們這一次又能攔得住他們幾次?現在若是不弄清楚院長的身份,他們四個肯定寢食難安。”


    “怕什麽!以後龔老上課我們跟著就是,看他們能怎麽樣!”金風淩拍著胸膛,覺得這些都不是事!


    龔明軒再次笑著歎息,正色道:“其實說不說都沒關係,院長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詹文澤他們問了我不說他們也無濟於事。


    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這位院長是真的不好惹,我不開玩笑的,他說的那些你們最好牢記於心,一個也不要犯,這位眼裏可揉不得沙子,說難聽點,這位要是怒了血流成河都沒人敢說什麽!”


    龔明軒這番話成功嚇到卓洲三人,尤其是卓洲,他的臉色已經漸漸變得凝重,遲疑道:“龔老,院長真的這麽厲害嗎?”


    龔明軒嚴肅地點頭,再次令人心悸。


    四人都沒發現,在他們走後,一人也悄悄地離開。


    詹文澤的院子裏。


    卞浩凡姍姍來遲,一進門就不停地擦著腦門上的冷汗,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看他這個樣子,其他三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跟上去聽了嗎?怎麽樣?可有消息?”計詠迫不及待地問道。


    卞浩凡猛灌了兩杯水才緩過勁兒來,有些後怕地說道:“你們猜猜我聽到什麽了?”


    “哎喲!你就不要打啞謎了!我們那裏知道你都聽到什麽了?”計詠沒好氣地說道,要是能猜到又何必問呢!


    卞浩凡湊到三人跟前,低聲說道:“我跟上去的時候正好日聽到龔明軒在提醒卓洲三人,要他們把院長的話牢記於心,還說院長眼裏揉不得沙子,他若是殺人也沒人敢把他怎麽樣。”


    “嘶!”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麵麵相窺一時無言。


    鞠鵬眉頭深鎖,琢磨道:“什麽樣的人就算殺人也沒人敢追究?”


    詹文澤第一時間就想到皇室,可就是這樣他的臉色才越發陰沉,若這個院長真的是皇室的人,那豈不是說薛會寧根本就沒有騙他們,是真的把院長一職交給皇上定奪了,可皇上將皇室中人派到荊北書院當院長又是為了哪般?而且,皇室對的上號的王爺好像也沒有這麽一位。


    想到這裏詹文澤便氣惱不已,他是草根出身,憑著才華坐到太傅這個位置,可也是因為沒有倚仗,所以一出事情他就隻能辭官了。


    此時鞠鵬也猜到了院長的背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擔憂地說道:“自古民不與官鬥,官不與皇權鬥,院長連柳家都要敬著,身份定是非比尋常,我看這次我們還是認命吧。”


    若是以前卞浩凡肯定嗤之以鼻,罵鞠鵬沒有魄力膽小怕事,可剛剛他親眼看到龔明軒那態度,就不得不慎重了。


    計詠卻在此時哼了一聲,顯然對鞠鵬的態度很是不認同,轉頭看向詹文澤,“文澤兄,此事你怎麽看?”


    詹文澤心裏正亂得很呢!他能怎麽看?若是就這麽放棄了,他心下不甘,可真去爭的話他拿什麽爭?跟皇室爭嗎?螳臂當車嗎?


    半晌,鞠鵬咬著牙說道:“早知道這小小的荊北書院會被皇上盯上,當初我們就不應該放棄江南來到這裏,在那裏雖然舉步維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還能硬撐著,現在寄人籬下,在這麽一位鐵腕院長手下,以後隻怕不僅是步步小心,而是連發展勢力都做不到了!”


    他們當初來荊北書院就是想著要把這裏培養成他們的勢力,諷刺的是現在他們成了別人勢力的一部分,還不能生出別的心思。


    聽到這話,詹文澤的臉色徹底黑了,簡直跟鍋底有得一拚。


    計詠怒而質問道:“鞠鵬,你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反悔跟著我們來荊北書院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鞠鵬不鹹不淡地迴了一聲,對於計詠他素來看不上,隻是性子使然,所以不曾表露過罷了。


    因著這個小摩擦,屋子裏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詹文澤始終不吭聲,鞠鵬幹脆起身告辭,沒一會兒卞浩凡也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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