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被團團圍在正中間,哪怕他們身姿靈活,反應迅速,此時也不由左支右絀,加上不間斷的揮刀砍人,三人的力氣流失得都有些快。


    平平一刀砍在一個海寇的肩膀上,或許是因為刀刃卷了,沒能一刀到底,反而卡在了骨頭上,平平運轉內力猛的將刀抽出,但就這麽一耽誤的功夫,一把刀已經乘隙向他捅來,一旁的樂樂見狀立即一腳將身前的海寇踢開,飛刀上前,用刀替平平擋住了這刀。


    但這樣一來他的側翼就暴露出來,兩三個海寇不約而同的從側麵攻向他,三人隻要死一個,這個陣就破了。


    安安忙轉身替弟弟擋住,可就這麽一轉身的功夫,一杆長矛快速的從她右側攻來,直取她的脖頸。


    安六在正奮力的往裏殺,見狀不由大喝一聲,正要不顧周身的攻擊飛身上前,一星亮光已經先他一步到達,直接將持矛之人的手腕擊穿,速度太快,暗器也太小,他沒能看清是什麽東西。


    但隨著暗器飛出,一人也快速的從山坡上飛下,不過幾息的功夫就踩著人頭快速的到達三姐弟身邊,他手中並沒有武器,隻是手隨意的在海寇中一轉便奪下一把刀來,他旋身站在安安身側,樂樂也非常乖覺的左移一步,讓他一個位置,三人陣瞬間成四人陣,而且這人武功顯然比他們高許多,姐弟三人壓力瞬間大減。


    安安邊殺敵邊迴頭看這人,見他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便懷疑的叫了一聲,“小師叔?”


    白自省扭頭對她靦腆一笑,手中的動作卻越發淩厲,他道:“長久困於此也不是辦法,我掩護你們,你們先出去,從外反殺迴來於我們更有利。”


    安安問,“你一人?”


    “放心,一時半刻他們還傷不到我。”說罷,白自省步伐一變,快速的將他們麵前的海寇殺掉,然後大喝一聲道:“走!”


    平平和樂樂微愣,這不是他們淩天門的輕功步伐嗎?


    念頭才閃過,安安已經一人給了他們後腦勺一下,“還不快走!”


    平平和樂樂見他們二人將海寇逼退,空出一個圓圈給他們,立時趁機飛身而起。


    有海寇大喝一聲,便有許多人舉刀向上,還有人直接對著兩人投擲武器,但平平和樂樂並不直飛,直接一腳踩在一個海寇的頭上淩身而起,瞅著空隙就往外飛。


    投擲而來的武器因為兩人變換軌跡沒能傷到他們,反而誤傷了他們的同夥兒,使得他們束手束腳起來,反倒不敢再亂扔武器了。


    白自省見他們即將出包圍圈,就一把拽住安安將她扔出去,自己留下替她斷後。


    安安很不想欠那麽大的人情,但她再迴頭也是給他找麻煩,因此當機立斷的突圍而去。


    沒了約束,白自省下手更是無情,很快將周邊清出一大塊來,將海寇的仇恨緊緊約束住,平平和樂樂突圍而出,迴身便看向包圍圈,見姐姐也出來了,立即迴身殺迴去,直接反包抄。


    安安才落地就旋身加入兩個弟弟之中,三人重新組成陣法,白自省並不出包圍圈,以一敵十的從內往外殺,直殺得海寇變色。


    周老大等人見狀,快速的調整作戰方式,不再一味的往裏擠,而是開始組隊殺盡周身的海寇,慢慢向安安三人靠攏,以免他們再度受困救援不及。


    白自省是個大殺器,安六也是個大殺器,加上安安三姐弟的三人陣,又有周老大一行人和村民的幫忙,不到半個時辰戰鬥便結束了。


    周老大做主隻留下三個活口,其餘全部殺了。


    他們這邊還好,有重傷的,卻沒有死亡的,但長福村的損失慘重,還有好幾個重傷瀕死的。


    三姐弟都會些醫術,因此才放下刀就開始救人,自然也沒功夫找白自省。


    而白自省同樣忙著救人,江湖人都會些外傷的處理方法,他治不了別的病,但給人止血包紮,甚至是縫合還是會的。


    等把重傷的人都處理好,四人這才碰麵。


    “你們的傷也該包紮了?”


    “你是小師叔?”


    四人的話同時響起,然後大家都沉默了一下,不由相視一笑。


    白自省先道:“你們去包紮傷口吧,有話一會兒再說。”


    姐弟三人都受了點傷,見白自省不答,三人對他的身份都有了猜測,也不介意多等一會兒,下去包紮傷口。


    等他們處理好傷口出來,天都黑了,周老大帶著人在空地上生火,有村民做了飯食給他們送來。


    因為海寇放火燒房子,現在村裏殘存的房子不過一半,將房子讓給重傷的人和老人小孩,他們大多要宿在空地上,同時要戒備一下,以免有別的海寇來夜襲。


    “我已經派人迴去報官,且通知了灘塗那邊的江湖人,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趕來。”周老大看了一眼獨自霸占了一個火堆的少年,低聲道:“大小姐,那人不知底細,武功又高強,你們小心些。”


    安安一笑道:“周大伯放心,我們心中有數,要無意外,那該是我們家的人。”


    周老大咋舌,不會這麽巧吧,來個漁村都能碰見自家人?


    安安帶著兩個弟弟上前和白自省見禮,白自省有些局促的起身還禮。


    安安笑問,“你還沒說你是不是我們的小師叔呢?”


    白自省紅著臉道:“我不算你們師叔,師祖說他已不能管淩天門中的事,又不許我跟著爹娘習武,所以我並沒有入門,你們要是願意可以叫我的名字。我跟師祖姓白,名自省。”


    姐弟三人驚訝,“可你學的明明是淩天門的武功。”


    白自省笑道:“我的功夫是師祖教的,自然是淩天門的武功。”


    “學了淩天門的武功不算淩天門的人,這樣真的好嗎?”三姐弟迷惑。


    “師祖說本門對武功心法沒那麽多講究,隻要掌門同意,別說武功心法可以外傳,就是門中的典籍也可以借閱抄錄的。”


    安安瞪眼,“你不會真把門中的典籍抄錄下來了吧?”


    白自省不好意思的點頭,小聲道:“這件事我請教過掌門了的。”


    三姐弟羨慕嫉妒恨,“我爹當年從門中帶出來不少書,這些年也陸續迴去抄了不少,但也不過五分之一爾,你倒是方便,想看就能看到。”


    白自省忙道:“你們要是想看也可以住到雅州去,到時候請示過掌門,也隨時可以看的。”


    安安沉思起來,摸著下巴道:“這個主意倒不錯,我竟沒想到過。”


    平平和樂樂卻不樂意長久居於一地,他們可是偷跑出來的,雖然現在已經征得爹娘的允許,但也是半路才求得的,爹娘可是來信說了,隻給他們向書院請求休學兩年,兩年後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要迴家的。


    淩天門的書又不會長腿跑了,以後多的是機會和時間。


    所以倆人趕緊把話題拉迴來道:“你剛說你不入淩天門,那你是想入別的門派?還是想獨創一門?”


    “當然不是,”白自省忙表白道:“我雖不是淩天門人,但卻是在淩天門山腳下長大的,又從小受師祖教誨,怎麽會入別的門派?至於獨創一門……”他搖了搖頭道:“獨創門派哪裏那麽簡單,我一身的武藝都學自淩天門,除非我能獨創出屬於我個人的武功,不然談何自創門派?”


    “既如此,你為何不入門?”三人都聽得出他對淩天門的感情,淩天門人又不多,他們娘還一個弟子都沒收呢,按說不應該有什麽紛爭才對呀。


    白自省撓了撓腦袋,坦然道:“入門要拜掌門為師,得掌門做主的。”


    “可你爹娘都是淩天門人,又是老祖宗親自教養長大的,學的又是淩天門的功夫……”


    白自省一聽他們這話就知道他們並不知道先輩的紛爭,不由笑著解釋道:“這是淩天門的規矩,一代掌門隻能收一徒,曆代隻有師祖例外,而就在師祖這裏出了事,淩天門差點斷絕。所以師祖現在對此很避諱,別說我爹娘武功已被廢,隻是掌門的師伯師姑,就是師叔的親生兒子,若是掌門不開口,他也不算淩天門人的。”


    “咦,祖父和祖母有兒子了?”樂樂撓了撓腦袋道:“兩年不見他們,難道他們背著我們生孩子了?”


    平平和安安忍不住一左一右給了他腦袋一下,白自省一愣,呆呆的解釋道:“師叔現在師祖身邊盡孝,並不見有孩子。”說完才反應過來樂樂是順著他的話提問的,他忙紅著臉解釋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並不是師叔就有兒子了。”


    安安忍不住看了他一人,這人還真害羞,動不動就臉紅。


    察覺到安安的視線,白自省臉色更紅,好在他還記得最初的話題,因此將跑偏得十萬八千裏的話題重新拉迴來,道:“總之我不算你們的小師叔,我比你們年長幾歲,你們要是願意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三姐弟想也不想就叫道:“白大哥!”


    笑話,有人自降輩分,他們幹嘛要當晚輩?


    平平和樂樂直接上前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哥兩好的道:“白大哥,你這次出來是曆練》”


    白自省有些不自在的僵直了脊背,片刻後才盡量放鬆身體,點頭道:“嗯,師祖讓我多出來見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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