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朵兒暗自垂淚時,一件暖暖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隨即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艾朵兒原以為是水桃,但往後一看才驚覺居然會是艾梅。


    “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的嗎?”艾朵兒立即揮開了她的手,艱難的想要站起身。


    艾朵兒以前在艾府的時候,艾梅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但因為是庶出的,所以艾朵兒從心眼裏看不起她,從來不曾與她說過一句話。後來艾朵兒嫁入了太子府,緊跟著到了皇宮,每一次迴家都是急匆匆的,更加顧不得那些庶妹了,有些可能連見到沒有見過一麵。


    一直到今年開春的時候,樂菱的入宮和簡凝的出現,讓她不得不從府中挑庶妹進宮來幫她穩固地位,這時,艾朵兒才開始注意到了艾梅,開始與她說了幾次話。


    但艾朵兒卻感覺的出來,她的這位庶妹進宮之後對她並不熱心,也不曾想過要幫她,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待在皇宮裏麵。


    至於艾薇那個賤人,明麵上熱心的幫著自己,但是背地裏卻一心想要拉自己下馬,自己爬上高位,實在可恨!


    “大姐,雖然我的心中怨過您將我帶進了宮,更怨恨父親從不曾將我當做女兒看待,不曾為我想過。但我畢竟姓艾,更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父親倒了,艾家倒了,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艾梅淡淡的說著,便上前扶起了艾朵兒。


    艾朵兒凝眸看了艾梅好一會兒,終是因為撐不住,慢慢的將自己身體的重量都放在了艾梅的身上。靠著艾梅淡淡開口道:“先扶我迴宮吧。”


    迴到華清宮之後,水桃立刻吩咐人熬薑湯。備熱水,為艾朵兒的膝蓋上藥。


    “大姐,你在皇上身邊多年了,應當清楚皇上對父親的權勢地位早有所忌憚了。這一次恐怕不會輕易放過父親,所以您再怎麽求情都不會有用的。想要救父親的命,還得另想他法。”艾梅思慮良久之後認真的對艾朵兒道。


    “這些我如何不知,隻是如今皇上能連夜下旨拿人。必是掌握了有力的罪證的。而且......而且爹爹也確有謀反之心。如今這種情形之下,以往那些奉承巴結爹爹的官員恨不得立刻與爹爹劃清界線,免得連累到自己。又怎麽會盡力救爹爹呢?”艾朵兒語帶怨氣的說道,“而對爹爹真正忠心,肯豁出性命去救爹爹的恐怕沒有幾個。”


    “無論如何還是都要試試的。”艾梅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開口道。“大姐,你可曾想過去求求懿妃。如今恐怕也隻有她的話,皇上會聽了。”


    “哼,我可以向任何人低頭,唯獨不能求她!”艾朵兒怒道。“若不是因為她霸占了皇上所有的目光和寵愛,我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她就是隻狐狸精,整日裏魅惑皇上。”


    艾梅聽著艾朵兒的話。看著她眼中明顯的恨意,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大姐。你現在出入宮中可能有些不便,若是有需要的地方,盡管跟我說吧。”


    淩雲殿內,龍澤燁正坐於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下麵的艾高義道:“大膽艾高義,如今你與那些叛將的來往書信均已在朕的手中,你謀逆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你還不認罪!”


    艾高義在大牢中想了一夜,此刻早已冷靜下來,直著腰板道:“皇上,老臣還是那句話,老臣是冤枉的!皇上如何能肯定這些書信是老臣親筆所書,而不是有人刻意模仿老臣的筆跡,想要誣陷老臣呢?”


    艾高義現在仗得就是一個“死無對證”,如今那些叛將都已經死了,隻要自己抵死不認,龍澤燁終究還是不能定自己的罪的。


    “哼,既然你這麽說,朕就讓你死個明白。”龍澤燁朝著艾高義冷冷一笑道,“來人,將人給朕抬上來!”


    眾臣下意識的都朝著殿外看去。隨著一股難掩的惡臭味飄來,幾個侍衛抬著一具屍體進了淩雲殿,而這具屍體正是昨日突然中毒身亡的建威將軍。因是夏日,天氣炎熱,僅僅過了一天多,屍體便已經開始發臭了。


    “董愛卿,你來為大家解釋一下吧。”龍澤燁眼光掃過眾人的麵孔後,淡淡的對著蕫易道。


    “是。”蕫易隨即站出了一步,朝著皇上行了一禮後,聲音高朗的對著眾大臣道:“諸位大臣,想必這具屍體是誰大家都認識。建威將軍在昨日淩晨之際與其餘幾位叛將均突然在牢中毒發身亡。而經下官和襄王殿下的查證,證實了建威將軍等人均是死於一種叫做千日隱的蠱蟲。”


    蕫易話落,眾臣便交頭接耳,小聲的在下麵議論開了。因為蠱蟲這類東西都是源自邊遠地區的,而且元楚律法規定,但凡是有以蠱蟲害人者,一經拿獲定斬不饒。


    看到眾人的反應,蕫易極為滿意,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展現在眾人麵前道:“而這個小瓷瓶則是在艾府的書房中找到的,經太醫和逍遙穀的千蘭姑娘確定,瓶中裝的藥丸就是害死牢中諸位叛將的千日隱。”


    看到那個瓷瓶之時,艾高義的臉色就已經變了,背後也起了冷汗。這千日隱混在藥中無色無味,隻要不喚醒蠱蟲,幾十年都不會被人發覺,他就是用這些千日隱來以防萬一的,一旦某一天那些人出事或者背叛於他,他便可以不費絲毫力氣的送他們上路。


    艾高義一時之間的無言以對更是讓其餘人的議論之聲大了些。蕫易見此,嘴角微揚,倒出裏麵的一顆棕色藥丸,捏在手中,像是玩笑般的說道:“這麽普通的藥丸,可千萬別一不小心當成是什麽好的東西吃下去了。”


    說完蕫易的目光還一一在艾高義一派的那些官員身上掃了一遍,那目光就好似在說:“你們這幫蠢貨,被人下了蠱還幫人賣命!”尤其是看著莊天成的目光中更是無盡的嘲諷和鄙夷。


    “艾大人,你現在一定很好奇,這麽種無色無味又不起眼的藥丸,而你又將它藏於暗格這麽隱秘的地方,為什麽還會被我們找到吧?”蕫易的臉上有著一種得意,看著艾高義笑著道,“難道給你千日隱的人沒有告訴你,這種蠱蟲在從幼卵到成蟲的過程中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味?”


    “你之前都是在要別人性命的時候才會催動它們成長吧,加上那時千日隱早已進入人體內,所以那一股香氣你一直都忽略了吧。”蕫易將那粒小小的藥丸放迴瓷瓶中,最後道,“看來艾大人也被人擺了一道啊!哈哈!”


    蕫易隨即向皇上行了一禮後退迴了原來的位置。


    “艾高義,你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龍澤燁威嚴道,“若你要說這些藥也是有人刻意誣陷你的,那很容易,朕現在就可以傳你府上之人前來當庭對質,問問他們這藥是不是從你府中書房搜出。又或者現在朕就和諸位大臣一同去你書房瞧瞧,相信那蠱蟲散發的氣味還未散盡。”


    艾高義猶如遭受一個晴天霹靂一般,若是蕫易所言都是真的,那麽給自己擺了這一道的人就是喬啟。千日隱是當年喬啟進獻給他的東西,但喬啟卻從來不曾跟他提過蠱蟲成長之時會有香味。


    艾高義一下子有些難以承受,他想不到自己信了多年的一個人竟是最後將他推下地獄的人。可是他想不通喬啟為何要這般做,自己待他不薄,若是自己垮了,於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哈哈哈......人人道我老奸巨猾,卻不想竟也有識人不清,錯信他人之時。”艾高義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樣子近乎瘋癲的看著龍澤燁道,“狗皇帝,今日我並非敗於你手。在我眼中,你依舊是那個黃毛小兒,根本不配坐在那張龍椅上!”


    艾高義話落,整個人突然一抽,腳下不穩,倒在了地上,隨後更是痛苦的抓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不好,他中毒了,快去請太醫和千蘭姑娘。”襄王看著艾高義越加猙獰的麵孔,即刻上前點了艾高義的各處大穴後,急急道。


    眾人見艾高義如此,一個個的都恐懼的退後了幾步,有幾個更是麵色蒼白,尤其是莊天成,幾乎在止不住的顫抖,這怎麽可能,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難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毒多年了嗎?


    龍澤燁見狀也立刻從上麵走了下來,他是想艾高義死,但絕對不是現在。若是艾高義現在一死,那麽就會留下很多解不開的迷和巨大的隱患。


    可是等到千蘭急急的趕來為艾高義查看時,艾高義已經撐不下去了,不過是片刻之間,艾高義原本猙獰麵孔和抽搐的身體突然就不動了。一探鼻息,已經沒了氣息,此刻的艾高義臉色發黑,嘴唇發紫,死狀和建威將軍等人別無二樣。


    龍澤燁和龍澤寧兩人都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能夠讓艾高義認罪了,可還什麽都沒來的及問出來,人竟這般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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