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相爭,我成了最無辜的一個人。


    我看似是他們看重的人,他們都不會殺了我,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狗急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


    與其被動地被他們威脅,不如化成主動。


    我張口道:“你們得想清楚了,我要是死了,你們狗咬狗一嘴毛,誰也討不到好。”


    “你閉嘴。”王煥之在我的耳邊咬牙低聲道:“別真當以為我不會殺你,我從來不相信什麽死而複生,要不是為了我女兒開心,你以為你還會活著?”


    我翹了嘴角諷刺道:“說的多麽富麗堂皇,你苟且偷生多年,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萬千,因為你知道隻要赫連決複活了,你們就是功臣,到時候重新謀得皇位,你們就是不可取代的。”


    我的話讓王煥之貼在我脖子上的刀,更加的貼近了,靜的感覺到我的肌膚被割破,溫熱的鮮血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流。


    鮮血流的讓司宴庭眯起雙眼一陣緊張:“把她給我放了,我饒你們不死。”


    王煥芝目光盯著他笑道:“這是之前我對你們說的話,沒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你又把這話還給我了,倒真是本事的很。”


    “跟他們說什麽廢話?”司祀子臉上有青紫,手中的鞭子斷裂了一截,揮起來就沒有那麽好看。


    不好看的鞭子帶著破風,對著我的腰直接卷了過來,王煥之眼色大驚,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微微一鬆。


    司祀子嘴角一翹,眼中閃過得意,用力的一扯,硬生生的把我從刀口下拉出去。


    我的脖子向下傾斜,千驚萬險還是被刀口在脖子上劃了一個長長的印記。


    我被卷到司祀子身邊,她得意地揚著下巴對王煥之道:“想在本公主手上搶人,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她的話音落下,我反手對著她的臉握緊拳頭砸了下去,“你不要命,我還要命,你差點害死我。”


    司祀子漂亮的臉蛋被我砸青,嘴角的青紫也瞬間浮現:“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嗎?”


    我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手上全是鮮血:“那麽一大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看不見嗎?我是不是現在要是死了也得感謝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


    “夠了?”司宴庭打斷司祀子的話:“現在是吵架的時候?”


    “司宴庭,你……”


    我隨手解掉腰上的繩子和鞭子,一把推開司祀子:“離我遠點。”


    司祀子被我推了個正著,身體趔趄後退了好幾步,盯著我無可奈何,隻得氣急敗壞,對她帶過來的邊城軍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陰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一個女子,倒像一個上了戰場的將軍,不留任何後患。


    王煥之抱著懷裏的薑媚兒在邊城軍靠近他的時候,迅速的往客棧裏退,滾滾濃煙的客棧,隱沒了他的身形。


    得到自由的我,忍不住的腳步後退再後退,試圖在他們兩個看著滾滾濃煙的客棧時,能趁機逃跑。


    後退了幾步,後背一下子抵在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我心頭一震,熟悉的血腥清冷味道瞬間撲鼻而來,讓我忍不住的身體發顫,抬腳要往前走,肩頭卻是一重。


    緊接著祈驚闕走壁從我的肩頭繞到我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拉著我,把我拉到他的懷裏,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頭,“夫人,你這是要往哪裏去?告訴為夫,為夫和你一道。”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間,引起我的寒毛直豎,整個人陣陣顫縮,猶如溪邊拂柳浮動不能自己。


    “我要去的地方是你不願意去的。”我用力掙脫,祈驚闕手臂像一張網,我越掙紮,網的就越緊,緊的還帶著窒息般的疼痛。


    “夫人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怎麽能不去呢?”祈驚闕溫熱的唇瓣貼在我的脖子上,就像一塊冰塊兒,緊緊的貼在火上,明知道會化,還義無反顧地貼著,恍若寧願化在火中,也不願意跟火分開。


    他漫不經心的話再告訴我,無論我去哪裏,他都可以舍棄一切跟著我走,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不會放任他的家,讓別人來住。


    “我要去南疆,你也要跟我去嗎?”我掙脫不了他,就在他手臂扼住之下,轉了一個身,和他麵對麵。


    小半個月不見他,比以前更加消瘦,嘴角上沒有一絲血絲,白的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著風一吹就倒的味道,走上去莫名的充斥著巨大的力氣,讓人樣脫不開。


    “去南疆?”祈驚闕毫無血絲的嘴角輕輕抿起,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提議的說道,“不如我們去鬼方,正好可以看看你的母親,我們順便還能重新拜天地。”


    我伸手去掰他的手,“南疆隸屬南邊,曾經是南詔,故事眾多,我和司玄鴆約好了,要去看看。”


    “他已經死了,約定就不作數了。”祈驚闕淺淺的對我笑說,笑意不達眼底,眼中的冰冷,猶如雪山頂上滴水成冰,能凍著每一個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掰著他手的動作一停:“他在你身邊那麽久都沒有死,又怎麽能輕易的被你殺掉,更何況還有一個司青殺?”


    “司青殺也是可以死的。”祈驚闕圈住我脖子的手臂,微微放鬆,手來到了我的後頸。


    他的這句話,像一把火一樣,燎在我的心上,撕心裂肺地疼一下的襲來,讓我抑製不住,渾身痙攣的疼痛。


    腿腳發抖,再也站不住地往下滑。


    祈驚闕對於我身體的衰敗視而不見,伸手托住了我,習以為常般的說道:“所有接近你的人,皆可死亡,沒有人不可取代。”


    “你不能殺了他。”我額間青筋爆出,雙手卡在他托住我的手臂上:“他是我的,你不能殺了他。”


    我的話音一落,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司青殺會死,我怎麽就是不受控製了?


    “他是你的?”祈驚闕眼神幽暗的嚇人,俯身咬在我的嘴唇上,又兇又狠暴戾粗蠻隻想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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