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尊處優的太後摔倒在地,痛唿出聲。


    外麵的人要進來,全都被司玄鴆阻攔了。


    我不知道寒涼的冬日,可以烏壓壓的一片蟲子堵在門口,讓人不敢上前半步,滿眼恐懼的看著蟲子。


    司青黛真不像一個無情的聖女,看見了太後處於下風,掙紮的哀求祈驚闕救太後。


    太後也是骨氣的很,“哀家不要你們這些殺人兇手救,誰也不敢殺了哀家。”


    “為什麽不敢呢?”她的自信滿滿讓我反問道:“你死了,所有的權力旁落,別人揭竿而起,皇位可是有誘惑力的,誰不想站在高處,俯瞰眾人?”


    “鬧夠了沒有?”祈驚闕張口嘴角鮮血溢出,雙眼死寂一般的盯著我:“鬧夠了就迴去,不要在這裏,聽話迴去。”


    “我沒鬧啊。”我天真無辜的說道:“太後娘娘和您是兇手,殺害我的家人,您看看您到現在都不死,真是命硬的很。”


    “不如我替太後,再補你一刀?”


    “可以。”司青殺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手中的唐劍一拔,寒光一閃,祈驚闕完全沒有躲避的能力,直接被刺進了心窩。


    我的心刹那之間,像被一把無形的手揪住,疼得不能唿吸,從座位上滑坐下來,一口鮮血撲哧吐出來。


    司青殺見狀反手一抽,把我扶坐起來,冰冷的眼神直射司玄鴆,司玄鴆如風一般衝進來,給我灌了一瓶藥。


    藥中帶著絲絲腥甜,就跟帶了血一樣,我喝下去之後,心口的疼逐漸平靜下來。


    司青黛明明都快要死了,還有力氣起來搶救祈驚闕。


    祈驚闕在她的搶救之下,竟然沒有死,隻是膝蓋彎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變成了跪在我麵前的姿態。


    我緩過勁來,掙脫司青殺束縛,蹲在了太後的麵前,目光冷冷的看著司青黛搶救他,對太後笑著說:“知道他為什麽問你氣消了嗎?”


    尊貴非凡的女人趴在地上,被我羞辱的滿臉通紅,“你以為找了兩個人,就可以從皇宮裏出去?哀家就知道,你有狼子野心。”


    “謝謝太後誇獎,您弄錯了。”我拽起太後的衣領,把太後壓倒祈驚闕身邊,“我沒有狼子野心,我隻想看你們母子相殺。”


    太後眼神猛然一緊,反手扣住我的手:“你說什麽?”


    我嘴角扯出燦爛的笑:“你說我說什麽,祈驚闕都已經知曉了,太後您還不知道嗎?您剛剛要殺了的人,就是您那死去的兒子啊。”


    太後身體僵硬,滿眼震驚:“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抬著眼睛掃了一眼倪寒念,對太後火上澆油,捅著心窩子:“你當成寶的那個屍體,隻不過是我隨便找的,故意讓你生氣,這人啊一生氣,都看不見事情的真相了。”


    人的腦子被憤怒衝了,就會忽略很多細節,按理說司青黛和祈驚闕之間的態度,如果太後沒有被恨充斥著腦子,也會懷疑的。


    “你不信啊,你不信可以問問你的侄女,那個可憐的嬰孩,隻不過是我拿來,讓你們母子相殘的工具。”


    總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現在又聽聞自己的兒子沒死,卻又被自己捅成重傷,太後並列出巨大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我。


    我一個沒穩住,往後摔去,卻沒摔下去,赫連璽扶住了我,滿目受傷,唇瓣有些發抖的問我:“你從什麽時候知道他們的關係?你想一石三鳥,讓我們互相殘殺?”


    我玩味的勾唇一笑:“我要是你呀,現在趕緊出去,趁他們兩個快死的時候,把真正的權力弄在自己的手上。”


    “不然他們兩個死不了,這江山還會是你的嗎?不要天真了,你隻不過是在撿別人不要的東西,祈驚闕才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他是當今太後的嫡長,身份無人可比擬。”


    赫連璽受傷痛苦的問道:“你就恨已如此難消,哪怕我給你命……”


    “你沒有把命給我。”我一把推開他,手一伸,司青殺陰涼的時候過來把我拉起,我站著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在抱著僥幸,想著大權在握,便可以彌補,沒用的,赫連璽,你們這些兇手,我恨你們,恨不得你們去死。”


    “趕緊走啊。”倪寒念是最理智的一個人,無暇顧及她的肚子,伸手去拉扯赫連璽,“禁衛軍沒有進來,護城軍沒有進來,你可以率先攔截的皇上,江山是你的,你不能讓任何人奪得你的江山。”


    赫連璽準備甩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對一個男子而言,江山社稷,大權在握才是他們的終級,更何況如此好的機會。


    這個頂著赫連決名頭讓我深愛的男子,再一次,在我的眼皮底下跑了,邊跑邊還對我講:“等著我,我一定會補償你。”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這讓我想起,我被赫連決投入火海,他們說他就躲在暗處看著,沒有救我,卻不斷的告訴別人,他是最深愛我的。


    不,他深愛的不是我,是江山,是權利。


    倪寒念也跟著跑了。


    太後顫抖的手,想去觸碰祈驚闕卻被我無情的一攔:“太後娘娘,您的兒子快死了,是您親手殺掉的,這種感覺,怎麽樣啊?”


    太後掙紮,喝斥:“阿酒,他若有三長兩短,哀家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就沒打算放過我。”我用力的一甩她,把她甩坐在凳子上:“親手傷了自己的兒子,您的心是不是撕心裂肺的疼啊?”


    太後雙眼通紅,欲裂:“阿酒,我要殺了你。”


    司青殺突然拿過帕子,把我的手包裹住,低眉順眼,冷漠至極的說道:“這種人,會髒了你的手,你不必為了她,落了下層,交給右使就好。”


    他口中的右使是司玄鴆。


    司玄鴆聽到他點名,手中的折扇,變成了刀刃,抵在司青黛脖子上,冷冷的說道:“對不起了,師姐。”


    正在救治祈驚闕的司青黛,突然滴滴的猙獰一笑,雙眼赤紅的看著司青殺:“師兄,我還是勸你善良,我要是救不活祈驚闕,她…就得死,你可得想清楚了。”


    她口中的她是我,祈驚闕的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司青殺身體一閃,司青黛被她重重的踩在了腳底下,他聲音如涼,帶著化不開的寒:“你給他們綁了魂契?”


    司青黛被踩趴在地上,雙眼惡毒,充斥著無盡的恨意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啊,起死迴生綁魂,是需要兩個人的,赫連決已經死了,如果祈驚闕再死去,她的身體就會像花兒逐漸凋零,變成幹屍枯骨,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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