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驚闕緊抿著嘴唇,給我擦拭著額頭上的血。


    我身體僵硬如鐵,滿心裏想著母親。


    我不敢輕舉妄動,祈驚闕說了,隻要我多說一句,母親不止給玄鴆試藥那麽簡單,母親會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的藥,效果是頂級的好。


    可撕裂般的疼痛,也是難以忍受的。


    祈驚闕像懲罰我一樣,不給我止痛的藥,就活生生的讓我疼。


    疼痛之中,頭上的血窟窿,片刻功夫就結了疤,血不在流,我咬著嘴唇,讓自己昏沉的腦子帶著清明。


    紅腫的臉頰,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感覺不到臉頰火辣辣的疼了。


    “祈驚闕,我的母親……”


    “噓。”我話還沒說完,祈驚闕食指豎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寒如雪:“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她現在隻不過在玄鴆那裏被很多蟲子伺候著,要不了她的命。”


    “但是你若再求,我可不保證,她斷了手之後,腳也會斷,被扔進壇子裏,生不如死。”


    “你要如何才能放過她?”我越發的心驚,把人扔進壇子裏,當成畜牲一樣養在壇子裏,祈驚闕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他的手段,比旁人想象中的更加狠毒。


    “我不打算放過她。”祈驚闕抽掉我的腰帶,把我壓在身下,眼神充滿厲然掠奪:“你是我的夫人,你的一切我說了算,旁人算什麽東西?”


    “她不是你的母親,你已經死了,你現在叫木九兒,而不是叫薑酒。”


    他的動作很急躁,完全不給我反抗的機會,就把我的衣服層層剝離開來,而他自己身上的衣裳,完好無損。


    恥辱彌漫著我的心頭,我慘淡的一笑,沒有掙紮,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在他麵前,不要強勢。


    可每當我告訴自己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相處時,總是有這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讓我和他變得敵對起來。


    “你看著我!”祈驚闕用手扣住我的下顎,把我側過去的頭掰正了,與我對視:“我可以幫你,可以替你救她,幫你養著她,可不代表她就可以任意傷害你。”首發


    “你跟我說她是你的母親,不,她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你死,所以從今天開始,你隻是木九兒,不是薑酒。”


    “我是誰?”我自嘲:“我不是薑酒,我也不是木九兒,你讓我變得我不是我,我又是我。”


    “真是應了司祀子那句話,死而複生,你終究不是你自己,終究不是你認為的那個自己,變成最可笑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祈驚闕臉色變了,冷笑一聲,整個人仿佛籠罩於黑暗之中,陰測測的,帶著滿天狂沙:“你可真是可笑,別人隨便三言兩語,就讓你懷疑你自己。”


    “既然如此,你隻要記住你是我祈驚闕的夫人,木九兒,其他的都跟你無關,就好了。”


    他說著低頭擒住了我,動作極其兇狠。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劃過眼角,不動任他索取。


    他以為我是無聲抵抗,這樣更加激怒於他,讓他對我越發的不留情麵,剝皮拆骨吃了都是輕的。


    就在他要進入的時候,我心頭的委屈,一下子迸裂開來,我像一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祈驚闕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裸露精幹的身體,帶著傷痕,尤其是心口,鮮紅的傷口,像隨時隨地都能流出鮮血一樣。


    他就俯在我的身上,看著我哭,眼神翻湧,像極了一匹惡狼,在琢磨著怎麽下口,怎麽咬死我。更新最快


    哭泣讓我丟臉的打起了哭嗝,而祈驚闕一句不坑,直到我停止了哭泣,他才從我身上翻坐起來。


    惡狠狠的動作粗魯的擦我的眼淚,粗聲粗氣道:“哭什麽哭,是你先招惹我的,哪來的臉哭?”


    “我什麽時候招惹了你?”我拿起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你欺騙了世人,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太監,我跟你所有的交集,都是光明正大的。”


    “我從來沒有在你手上討過便宜,怎麽叫我先招惹你的?要真正的算,是你先招惹我的,把我的孔明燈射掉,你把我掀掉護城河裏的。”


    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是七巧節,京城的未婚男女在七巧節的晚上,手提著紅色的燈籠,在熱鬧非凡的人群中行走。


    街道的燈籠,懸掛成一排又一排,全部點燃,一眼望不見頭,好看的就跟連了天際一樣。


    我帶著初雪初歌一人手中提著一個燈籠,拿著孔明燈,順著好看的紅燈籠,來到城外護城河邊。


    跟著人群的所有姑娘一樣,點燃了孔明燈。


    可是我的孔明燈,卻被羽箭射了下來。


    射下我孔明燈的人就是祈驚闕。


    他坐著駿馬上,甩下手中的羽箭給他身後的隨從,眼神帶著灼熱,聲音輕的像羽毛一樣:“薑酒?你是京城一品軍侯薑家的女兒!”


    滿天的孔明燈照射之下,他就像墮入凡間的仙,好看的令人意思迷惑了眼。


    我怔怔地看著他,聽著他叫我的名字,悄然的紅了臉。


    初歌問他:“你是何人?怎知我家小姐閨名?”


    祈驚闕眼中的灼熱霎那間褪去,變得陰暗深沉,哼了一聲,揚起馬鞭狠狠的抽在馬臀上。


    馬兒向我行奔來,我躲閃不及,跌入護城河中,冰冷的護城河水,澆滅了我紅了的臉。


    而我不會遊水,就我的是在宮廷見過一麵的赫連決。


    自打那以後,第二次見他,知道了他是先皇喜歡寵幸的一個太監,而後他的酒肆衛建立,他成了先皇最鋒利的刀刃。


    也從那裏開始,我喜歡上不顧一切跳入護城河救我的赫連決。


    “當初我不把你弄進護城河裏,你會愛上我嗎?”祈驚闕眼神還帶著沒有消散的灼熱,問我。


    我怔了一下,我第一次見他,驚天天人,隻覺得萬千星辰不及他,滿天飄舞的孔明燈,都印不出他好看的樣子。


    可是沒有一個人會喜歡一個無禮,狂傲草菅人命之人,至少我那個時候,被他撞進水裏,冰水澆滅了我對他的紅臉。


    “沒有如果,就像沒有一個人會愛上要殺自己的人一樣,哪怕是無心之失。”我毫無感情擲地有聲的說道:“所以沒有這個如果,你是九千歲掌握著無數個人的生殺大權,你知道不存在的東西,就是沒有如果。”


    祈驚闕眼簾微垂,雙眼微閉,像是遮住眼中的悔意一樣。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竄出一抹報複的快感,扯開遮住自己身體的被子,一把拽過他的衣襟,如同他扯我衣裳一般扯掉他的衣裳,“你想得到我,不必像先前一般強迫我,隻要你說一聲,我就在這裏躺平了。”


    祈驚闕像被刀捅了一樣,瞬間從床上跳到了地上,裸露強悍的身體不著寸縷,而胸口心房的地方突然之間裂開,鮮血往下直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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