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子被我掐著泛白眼,喘息不過,任何話語都吐露不出來。


    司宴庭過來解救她,玄鴆橫身一擋,司宴庭完全近不了我的身,眼中焦急萬千:“阿酒姑娘有話好說,司祀子沒有出來過,對外麵的人情世故不懂,得罪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人情世故不懂?”我緩緩抬頭,眼中冷然狠厲:“口無遮攔,詛咒隨口說來,人情世故會不懂?”


    “南疆的九皇子,你們是不是過得太安穩了,還是覺得自己人中龍鳳,天下無雙,無人敢挑釁?”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大的火,玄鴆兩個字沒有讓我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可是加上了一個司字,組合成司玄鴆三個字,我的內心就不允許任何人來詛咒他。


    我甚至感覺眼前的兩個南疆的天之驕子皇族,根本就沒有司玄鴆來的身份尊貴。


    “放……放開……”司祀子艱難的語不成調。


    “姑娘要怎樣才能放過她?姑娘隻管說來。”司宴庭急不可耐,生怕我把她給掐死。


    “收迴詛咒,向他磕頭賠禮道歉。”我一字一頓的說道:“否則她就得死在這裏。”


    “可以,請姑娘高抬貴手。”司宴庭替司祀子答應了我。


    我慢慢的把手一收,司祀子劇烈的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臉色乍輕乍白難看。


    我緩緩站起來,玄鴆目光凝在了我的臉上,一抹暗湧複雜的情緒翻騰,不過轉瞬之間恢複了常態。


    “磕頭。”我一腳踹在還在咳嗽的司祀子身上,把不耐煩發揮的淋漓盡致:“趕緊的。”


    我變得不像我,容不得別人忤逆,隻想我說的每一句話,別人就趕緊來實行,忤逆我就想要那個人死。


    “我是南疆的聖女,我的詛咒已經出了,有沒有收迴的道理。”司祀子手扣在脖子上,對我敵視道:“想讓我道歉磕頭,除非你被天打雷劈了。”


    “不願?”我眼睛一眯,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願。”司宴庭擲地有聲,聲音落下他的膝蓋也落了地,咣一聲響,他跪在了司玄鴆麵前,舉起三個手指頭。


    “皇兄你瘋了。”司祀子用手握住他的手指頭,不讓他舉天發誓:“舉頭三尺有神靈,所有的誓言,都有天神看的。”


    司宴庭輕輕一推她,“我是你皇兄,我帶你來北淩,不會讓你死,玄鴆是罪人,罪該萬死。”


    “但是輪不到你詛咒,有天神,有大祭司,你的確是越俎代庖了,誓言會反噬,我是你的皇兄,你有任何過錯,皆是我的錯。”


    “真是兄妹情深的很,可惜用不著你。”我對於他們的感情深厚,可沒什麽興趣,我隻知道現在我不高興,他們必須要按我說的做。


    司宴庭對於我的諷刺,沒有動怒,而是一臉真誠,拱手道:“玄鴆大人,大祭司失蹤多年,皇族每年都派人出去找,隻想找到大祭司的下落。”


    “能找迴大祭司,南疆皇族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請玄鴆大人饒恕司祀子不禁口無遮攔之罪。”


    “詛咒,司祀子口中所出詛咒,一切應驗在司宴庭身上,請兩位,莫要怪罪。”


    他不是怕我,他是通過這件事情告訴我,他身為南疆的皇子,可以為他們的大祭司獻上生命。


    隻要我答應幫他們尋找大祭司,他們南疆皇族可供我驅駛,皇家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的。


    “離她遠點。”玄鴆蒼老嘶啞的聲音,不念任何舊情,對他們兩個宛若仇人:“再靠近她半步,我敢保證,不用我出手,祈驚闕就會要你們的命。”


    “驚闕哥哥才不會,哥哥最喜歡我。”司祀子竭力叫囂,不願承認祈驚闕會殺了他們。


    司宴庭轉身反手,舉起。


    司祀子本來通紅的雙眼,憤怒怨恨仇視,現在看見司宴庭對她舉手要打她,她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皇兄你被他們洗腦了嗎?你也要打我?”


    司宴庭手沒有打下去,卻給了自己一巴掌,把頭磕在了地上。


    玄鴆不再理他們,轉身就走,我緊跟其後隨他離開了行宮。


    玄鴆來到我救他的地方,蹲了下來,手中握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奇異的圖案。


    我提前蹲在了他的麵前,他畫的那些圖案,在我的腦子裏閃過似曾相識,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能跟我說說南疆的大祭司嗎?”我帶著一抹緊張問道,內心有一道聲音,再叫著讓我知道多一點的南疆大祭司的事情。


    我不明白,司玄鴆三個字,怎麽讓我變得不像我了?


    像另外一個人,一個多管閑事的人,這明明不是我的事情,我卻莫名的上癮,想要知道是怎麽迴事。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玄鴆畫圖案的手一頓,隨即把所有的圖案都抹掉,抬起眼簾,陰冷目光直射著我的雙眼:“你有什麽資格知道南疆大祭司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誰?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因為北淩九千歲的麵子,你才在我麵前沒死。”


    “要不是北淩九千歲,就是十個你,也變成阿亞肚子裏的糧食,明白嗎?”


    他的狠沒有讓我生氣,反而讓我覺得他以前不是這樣,這樣的認知讓我狠狠的甩了腦袋。


    我沒重生之前,救過他,見過他一麵,而後他去了酒肆衛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隻聽過他的名聲。


    再後來我死了,死而複生來到木九兒身上,為了找軍號令第二次見他,就連這一次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


    也就是說我見他,屈指可數,之前對,他完全沒有現在這種奇妙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我明白。”我從他手中奪過樹枝,站起身來用樹枝,以他為中心畫了一個圈,然後用樹枝一點:“這曾經是薑酒救你的地方,你來到這裏做什麽?”


    玄鴆渾身肌肉一下繃緊,陰冷的眼眸惡狠狠的向我直射而來,手更是握緊咯吱作響。


    他的惡狠狠,讓我閃過奇異的快樂,仿佛曾經幾何,也有人被我氣的雙眼冒火,卻不肯讓我受到一點傷害。


    我彎腰湊近他,剛剛張嘴,一道甚是熟悉討厭的聲音,再不遠處傳來:“玄鴆,你在我救你的地方,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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