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陶顓三人看厲海清吃飯都看餓了。看了沒一會兒,任乾坤就把陶顓拉去食堂了。胡聘大酷哥隻好很苦逼地一個人盯著厲海清吃飯。“他拉到自己麵前的都是大棚蔬菜。”出了行政大樓,陶顓說道。任乾坤很快反應過來,“你特意叮囑了?”陶顓點頭,“廚房之前少的蔬菜都是大棚蔬菜。厲海清如果真想引起我們注意,可以有千萬種方法,他卻偏偏選了偷菜。除了他對大棚蔬菜特別感興趣,我暫時想不到其他。”任乾坤思索數秒,表情似乎有所明了:“你種的作物具有修複基因的作用,而厲海清基因缺陷比我們還嚴重,也許就因為如此,我們送去厲家的蔬菜對他的效用也就更加明顯。”陶顓不解:“這麽說厲海清過來除了偷孩子,還想偷作物的種植技術?”“你想想那輛鑽地車。厲家既然連鑽地車都派出來了,恐怕對我們的新作物種植技術不是一般的感興趣。不過那時厲家十成以為我們的所謂新技術隻是能提高作物產量和縮短成熟時間,但在我們送了那籃蔬菜後,厲家會派出超雄來偷菜偷土偷資料也不是不能想象。”“可厲海清為什麽要主動暴露身份?”這個疑問困擾了陶顓、任乾坤和胡聘三個聰明人。誰能想到厲海清主動暴露身份隻是為了……正大光明地吃菜,吃很多菜!在食堂用完早餐,陶顓把三個孩子交給任媽媽,和任乾坤繼續去審問厲海清。聽完厲海清的陳述和要求,陶顓跟胡聘一樣有點懷疑厲海清腦子出問題了,要麽就是有陰謀。任乾坤則看著厲海清不說話。厲海清摸著胃部,表情饜足,還誇獎道:“你們食堂廚子的手藝還不錯。”陶顓一拉椅子,在厲海清對麵坐下,再一次問他:“你說要給村中農作物做保鏢,換你在我們村吃住?”厲海清點點頭:“沒錯。而且不能泄露我的真實身份,也不能跟厲家交代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陶顓:“……抱歉,我們村的田地已經有人看守,不需要再多保鏢。”“我好歹還是個超雄。”厲海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除了看守田地作物,我還能在必要時幫你對付外敵。但我不喜歡拘束,所以我不會加入你們的安保隊或民警隊,也不想做誰的貼身保鏢,我就想當個看田的,給我工資算高點,要麽就讓我免費點菜吃。”陶顓幽幽問道:“厲天昊和老家主知道你的打算嗎?”厲海清胳膊肘往桌上一放,歪著身子說:“你不會傻到告訴他們吧?”任乾坤踢了踢厲海清坐的椅子,嗤笑:“你不會傻到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吧?還是你和厲家打算在我們大荒村白吃白喝,等把身體基因修複好了,再反過頭來吞掉我們?”“如果你們的蔬菜真的能讓我脫離依賴厲家的藥劑,你們覺得我還會迴去厲家?”厲海清看向陶顓,“陶村長,你了解厲家,你脫離厲家後還會想迴去嗎?”“我不想迴去,但我不知道你。”陶顓也看著厲海清的眼睛說:“我不了解你。”厲海清翻了個白眼,“如果我真的隻是為了完成任務,又何必主動暴露我的身份?”“因為你知道你瞞不了多久。”陶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也許一天兩天認不出你的偽裝,但你不可能一直不暴露。在我們村,普通工人雖然也能吃到特殊蔬菜,但不可能敞開吃。像你這樣的人,肯定沒辦法安心做一個小工,每天看著別人隨意點特殊蔬菜吃。而你想要吃到大量特殊蔬菜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你得在大荒村爬到一個比較高也比較受重用的職位,隻有這樣你才能隨意花錢在食堂點特殊蔬菜也不會引起懷疑。”“但你要怎麽爬到這個位置?你隻能選擇暴露你的部分能力,而隻要你……”“所以我努力了,為了得到我最想要的職位,我一來就主動暴露身份,你還想怎樣?”厲海清不耐煩地打斷道。陶顓瞅瞅他,懶得分辨他的心思,直接再次道:“抱歉,我們村不能留下你,你哪兒來的,還請迴哪兒去。”厲海清不高興地踹了踹桌腿,嘴中禿嚕道:“忘恩負義的家夥!厲寒雪在外麵有別的男人女人,還是我告訴你的。當年你能順利逃出厲家幾次追捕,也是我給你遞的消息。”陶顓眼中閃過驚詫:“你是……”改口問:“告訴我,你給我發信息時留的名字。”“茶鋪老板。”厲海清毫不猶豫地吐出四個字。他在給陶顓法第一個信息時,他就知道他將來有能用到這份“恩情”的機會。在陶顓徹底離開厲寒雪後,他還惋惜了這麽一條好線。陶顓是個講義氣重感情的人,對待恩人絕對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當初選擇投資者,第一個看中的就是陶顓。厲寒雪枕邊人,厲寒雪最信任的人,厲寒雪最愛最在乎的人。這樣的人,他當然要早早籠絡,這樣才會在將來遇到某些特殊事情時,讓他還有翻身的機會。看,現在不就用上了?厲海清抹抹嘴,為了吃,他可以更沒底限。審問室隔壁。從審問室出來的陶顓盯著監視器屏幕,臉上的驚訝還沒有散去。任乾坤剛才就想問他,這時再也忍不住道:“厲海清說的茶鋪老板是怎麽迴事?”陶顓隔了一會兒才迴答:“我在厲家也有一些朋友,大多都是戰友,後來也認識了其他人。有一天,我的聯絡器上收到了一個神秘人的短信,對方落款就是茶鋪老板。他給我發的第一個短信,就是告訴我,厲寒雪除了我,還睡了別人,他還附上了一個賓館名和房間號。”胡聘自覺接下去的話他不適合聽,打算離開。陶顓擺手,表示沒事,自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任乾坤不喜歡他家親愛的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不!爽!陶顓看到任乾坤那心疼難過又委屈的小眼神,忍不住笑出來,心情一下就恢複到正常。“我當時也還年少,正是眼裏揉不進沙子的時候。哪怕我心中認定這是一個陷阱,或者誣陷,但我還是去了。我在厲寒雪晚間單獨出門辦事,說是家主找他時,悄悄跟了上去。我發現他果然進了信息上說的那家賓館、那個房間,為了確定他到底是來見厲家家主,還是別的誰,我從賓館外麵的牆壁攀爬上去,爬到那個房間的陽台。”任乾坤臉都妒忌擰了。陶顓噗噗笑,伸手拉拉大熊熊的腮幫子,“你在十九二十的時候沒幹過蠢事嗎?要不要我細數你有多少露水情緣?嗯?”任乾坤一臉鬱悶地說:“對,那時我們都還年輕,都是傻鳥。”陶顓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然後我就從陽台窗簾縫隙中看到厲寒雪和別的男女滾床單,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