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櫃門關上,再無聲無息地打開,冷不丁看到裏麵坐著一個頭蓋著大人外套的小孩,膽子小的人真的會嚇一跳。但任乾坤膽子絕對不屬於小的行列,他站在櫃門邊,看著裏麵頂著衣服的小東西,有點哭笑不得。任乾坤蹲下,伸手指戳了戳普洱小崽的小腿。普洱小腿一動,嘴裏不住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任乾坤吃吃笑,伸手把那件外套拿了下來,“我看見你了。”普洱坐在裏麵眨眨眼睛,抬起小胖手捂住眼睛:“你沒有看見~”任乾坤單膝跪地,笑著伸手把普洱抱出來。普洱摟住他的脖子,軟乎乎地問他:“熊熊,你什麽時候刮胡子呀?”任乾坤刮擦胡渣,認真思考:“等你們爸願意親我那天?”普洱抓抓小臉,心想爸爸永遠都不可能親大熊了,因為大熊的臉太戳人。不過小家夥心裏清楚,嘴巴說不出來,就搖搖頭。任乾坤顛了顛他,“為什麽搖頭?”普洱咕咕笑,不說話。任乾坤點點他的小鼻頭,覺得這小東西也有點可愛,要是他的兒子也不錯。那天他可以把三個孩子的基因都檢測了,包括陶顓的。但是他最終沒有做,因為他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來自於他的直覺,他怕檢測的結果自己承擔不起,更不想讓這個檢測結果被別人知道,哪怕是他給予信任的戴維。他在等待胡聘的調查結果。之前,他在仔細觀察毛尖時,發現毛尖的長相除了有可能像他,在他眼中竟然更像是陶顓。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是說毛尖的長相和陶顓類似,而是那種感覺,嘴巴、還有耳朵的輪廓,從正麵看還沒什麽,從側麵看特別像陶顓。但其他兩個孩子卻沒有給他這個感覺。而且不知道陶顓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的食指和中指幾乎一樣長,毛尖也是這樣。其他兩個孩子也沒有這樣的特征。這些都是不仔細看就會被忽略的小特征,孩子又小,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如果不是他特別在意陶顓,每次見他都會把他用眼睛描繪一遍,後來被李征說毛尖是自己的孩子,也忍不住開始仔細觀察毛尖,他恐怕還不會發現這幾個小特征。有了懷疑,再想到陶顓介紹普洱和毛尖的說詞,什麽異卵雙胞胎,什麽一個發育得不太好就顯得小了一點之類,這些話一聽就像是某種掩蓋。掩蓋什麽?當然是掩蓋兩個小的並不是雙胞胎,甚至就不是親兄弟的事實!那麽為什麽要掩蓋?為了讓英雄鎮的人更容易接受毛尖?還是毛尖親生父母的身份不好說?那麽為什麽不幹脆說毛尖是中途撿來的孩子?因為這樣說會容易讓人懷疑毛尖的身世來曆?如果說普洱和毛尖不是異卵雙胞胎,從他們的年齡來看,他們就也不可能是親兄弟,兩人最多差一兩個月,不可能差更多。既然不是親兄弟,他就沒必要再去檢測普洱和蒙頂的基因。檢測出普洱和蒙頂不是毛尖的親兄弟,除了排除杜芸不是毛尖的親生母親這一點以外,對他尋找毛尖生母沒有任何好處。不,應該說,他就不想尋找毛尖的生母。他更不想懷疑陶顓就是!他寧可相信陶顓和毛尖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所謂長得像,不過是在一起生活久了,分子轉移,多少就有些像了。他希望在陶顓麵前更坦然一點,而不是被對方懷疑他因為某種目的而特意接近他。就像他也不希望有人衝著他超級雄性的名頭,想睡他、想要成為他的伴侶一樣。讓一切都不要那麽快攤開,對他、對陶顓都好。而且他總要查明當初到底是怎麽迴事,否則他麵對毛尖的“母親”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描補。尤其這個可能的“母親”本身還帶了另外的巨大價值,他不想因為一些他不記得的坑爹事導致兩人關係破裂,將來再也沒有合作可能。等一切查清楚再說吧。當然,普洱和毛尖也有可能就是一對異卵雙胞胎,他們的親生母親就是杜芸。那他們的一切也都和陶顓沒有關係。但任乾坤心裏又不願毛尖和陶顓真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是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一種叫做薛定諤的貓的心態,讓他最終隻檢測了毛尖的基因。反正另外三人的頭發就在他身上,他想測,隨時都能測。陶顓還不知道任乾坤已經對他產生懷疑,但因為不想對他產生懷疑,而把可以立即確定的事實拋在了一邊。英雄鎮外西北側,陶家地。陶顓坐在貨車上時就很詫異,他家宅基地往西南那邊多出了好幾座正在建造的土坯房。短暫的秋熟雨已過,這十來天正是秋收的最好時期,他還以為所有鎮民都在忙秋收,沒想到還有不少人跑到他家附近蓋房子。他家宅基地有四畝地,是個約70mx40m的長方形,土坯房就蓋在靠西北角的這邊,也是最接近河水的一邊,這樣算來,在他家宅基地附近蓋房的人距離他家的直線距離隻有80米左右,是一個出門喊一嗓子就能隱約聽到的距離。蓋房的人特意從陶顓劃出的周邊線又往外推出十來米,大概是怕誤觸陶家的地雷和捕獸夾。陶顓剛從貨車上跳下來,王祿就從屋裏躥出來了。“陶哥,你終於迴來了!”王祿一看到陶顓,就滿口抱怨:“陶哥你看那些遊民,一起跑到咱家附近蓋起房子,這是想讓你庇護呢!一個個占便宜沒夠!”瞧這小子身份轉變多快,一般人都做不到這點。陶顓明白王祿是什麽樣的人,也沒介意。倒是從王祿口中了解到那些房子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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