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葡萄美人

    陰雨綿綿了幾日,總算是放晴了。陸玥澤也終於能信守諾言,帶著雲珠去甲板上散步了。

    因為是剛放晴,甲板上濕漉漉的,能聞到夾雜著江水和雨水的腥味。雲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高興極了,很快就在甲板上跑來跑去的玩耍。

    陸玥澤一邊讓平喜看著雲珠,以免雲珠跌倒,一邊與正在迴話的手下說話。

    “哦,穆家的人已經到了?竟然這麽快?”陸玥澤還是吃驚,穆公子和張姑娘的親事是這兩日才定下的,沒想到這穆家此刻竟然就上門了?

    陸玥澤的手下迴話:“這次穆家是直接帶了船過來的,而且船上還帶了媒人,聽說是西南府界最有名的媒人。”

    “穆家來的是何人?”

    “是穆大人的二弟,穆公子的二伯父。小的剛剛已經招待穆家人上船了,剛剛穆家人遞話,說這位穆二爺是想要親自見見陸爺。”迴話的人弓著腰,低著頭,以示對陸爺的尊敬,等著陸爺吩咐。

    陸玥澤卻忽然笑出了聲,搖著頭說:“這個穆大人真是有意思,一個小輩的侄子,竟然讓爺親自停船去迎,這平輩的弟弟竟然就這麽火急火燎地駕著船追了過來!”

    那迴話的人這種事情也見多了,見陸玥澤是笑著說的,心情似乎不錯,也跟著開口道:“確實是有意思極了,不過,這可能不是穆大人的本意,或者是穆家人自己分裂了,畢竟這個穆公子和穆二爺可不是同一房。”

    穆二爺是穆家二房的,而穆公子是穆家三房所出。

    陸玥澤也想到了,不過他可不想一直都這麽給那個穆大人的麵子。能相互利用的時候倒是可以用一用,這明顯就是沒有用的,陸玥澤不會去做無用功。他道:“既然這個穆大人想要抬舉他自家的小輩,那爺就跟穆大人一條心吧。去告訴那位穆二爺,告訴他爺沒空,讓他在船上自便吧!”

    他說完,就發現雲珠已經跑了迴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在打量著他,也不知道她那小腦子裏又冒出了什麽想法。剛剛陸玥澤和自己的手下說的是漢話,雲珠一個西夷搖族的姑娘,自然是聽不懂的。都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沒有必要去解釋。

    陸玥澤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下去後,就朝著雲珠走了過去,把眼前小小的一團抱進了懷裏,低頭親了親。

    忽然,他動作一頓,雙臂又勒緊了幾分,感覺懷裏的小

    姑娘似乎比以前多長了些肉,抱起來更軟了。為了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陸玥澤直接就把雲珠打橫抱了起來,在懷裏顛了顛,覺得她確實要比以前重了一些。

    哦,他的小姑娘,終於長了些肉,總算是胖了些。

    雲珠原本隻是被陸玥澤摟在懷裏的,可是忽然就被打橫抱了起來,她絲毫準備沒有,下意識地就伸了雙臂,去摟陸玥澤的脖子,滿臉都是震驚,小嘴一時間都沒有合攏。

    陸玥澤正在低頭看她,發現她一副驚慌失措、我見猶憐的模樣,忍不住就朝著她的小口親了過去。

    香香甜甜的,格外地好吃。

    可是,陸玥澤這一邊剛剛親上雲珠,就聽到德福的喊聲傳過來,直接就打斷了他:“爺!”

    陸玥澤鬆開雙臂,把雲珠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甲板上,氣得不輕,目光一下子就朝著德福瞪了過去。你那意思明顯就是,如果你說出的事情不足以讓爺重視,爺直接就滅了你!

    德福這幾日因為張姑娘的事情,有些憔悴,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了。他看到陸爺的目光,嚇得低著頭,小聲道:“爺,穆家的客人和穆公子打了起來。”

    陸玥澤:“……”

    這算是大事吧?

    守在一旁的平喜也一直低著頭,她剛剛是想要攔過陸總管,不讓他去打擾爺和夫人,可是陸總管一副焦急的模樣,她也實在是攔不住,就隻能讓他過來到甲板的這一邊了。可是這個穆家,就連她平喜一個丫鬟都知道,他們陸爺是不怎麽重視的,怎麽陸大總管竟然還會急匆匆地拿這件事,過來打擾陸爺呢?

    陸玥澤眉頭皺得緊,似乎很不高興,但是也沒有朝著德福發火。

    他看了德福一眼,微微頷首:“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

    德福立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原來這幾日,自從穆公子和張姑娘的親事定了下來之後,德福雖然已經對張姑娘死心了,但是卻不能做到什麽事都無動於衷,所以他對張姑娘的未來夫婿穆公子格外地關注,甚至還黑暗地使壞,想要找出一些穆公子的品行瑕疵,想要提前告知張姑娘。

    不過,穆公子一是因為那些巴豆病病殃殃的,根本就出不了門,哪裏有機會去做什麽品行瑕疵的事情?二是,此刻穆公子是在陸爺的船上作客,就算是有些臭毛病,他就算是不想忍也必須要忍下去,絕對不能再陸爺麵前丟臉。

    所以,德福的計謀一直無效

    ,隻是沒想到,今日穆家剛剛有人上船,穆家公子的房裏就傳來吵鬧聲。

    剛開始德福並沒有當迴事,不過後來越聽越覺得聲音有些過大了,他秉著保護船上客人的名義,衝了進去,就發現……穆公子的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烏青,他二叔父臉上也是幾條血痕。

    至於,兩個人為什麽大打出手,德福是沒有問出來。他一個陸爺的奴才,就算是再得臉,也不好追著人家叔侄兩人問這種事情啊。

    陸玥澤也沒有想到,這穆家怎麽就這麽不省心,煩躁不已。他抖了抖衣袖,看向雲珠,抱歉地開口:“雲珠,爺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先跟平喜迴去。”他怕雲珠失望,又補充了一句:“等晚上,爺帶你看歌姬跳舞如何?”

    一聽到“歌姬”二字,雲珠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似乎警覺了什麽。

    陸玥澤笑著說:“你呀你,帶你看到好玩的,你竟然還醋上了。船上難得有些娛樂之事,你被悶了這麽久,爺也想讓你樂嗬樂嗬。今晚讓歌姬來給你跳個舞,怎麽樣?”

    雲珠似乎費力地思考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小臉上都是沒有露出什麽神色,整個人乖巧極了。

    陸玥澤讓平喜把雲珠帶了迴去,自己去了書房換了一身衣服後,就穩坐在書房裏,伏案繼續看賬本。

    德福一直伺候在陸爺的身邊,他還以為陸爺會叫穆家的叔侄兩人過來說說話,沒想到陸爺竟然這麽穩如泰山?!

    “爺?”德福試圖喊了一聲。

    陸玥澤扔下手裏的賬本,盯著德福道:“你個小子,做事之前動動腦子行不行?!爺不指望你和德順一樣,但是你好歹也有些你手下人的那些聰明勁吧?!”

    “爺!”

    “陸德福,你給爺跪下!你還不知道錯嗎?!”陸玥澤這一次,忽然就變臉色,大怒了起來。

    德福不明所以地跪了下去,低著頭,想不出來自己究竟那裏犯了錯,惹怒了陸爺!

    “陸德福,你膽子大了,竟然敢背著爺昧下信件,你說說,你現在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敢瞞著爺的?”

    陸德福有些發懵,似乎沒有想起自己究竟什麽時候昧下了信件,一臉的茫然。

    陸玥澤看著他這個模樣,頓時就氣得七竅生煙,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盯著陸德福,咬牙切齒道:“你,好好給爺想,想不出來,你就一直跪著吧!”

    陸玥澤起身,拂袖要走,德福立

    即抱住了他的大腿,哭著說:“爺,爺,您別生氣,德福想起來了,德福想起來了!”

    他前幾日,可是把穆公子要送的家信給燒了!

    “想起來了?”陸玥澤低頭,看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德福,滿眼都是無奈。

    德福是從小就在他身邊伺候的,他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從京城皇都到西南府界,他早就把德福當兄弟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德福怎麽膽子竟然越來越大!以前是針對雲珠,現在竟然已經發現到有事情直接瞞著他!

    陸玥澤越想越氣,一抬腳就把德福踹了出去。

    德福一個沒跪穩,就趴在地上,他索性也不起來,直接就趴在地上哭個不停,“爺,陸爺,德福錯了,求爺原諒,德福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會再去燒穆公子的信件了!”

    陸玥澤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到了窗外道:“德福,或許你覺得爺我是不近情麵!不過就是穆公子的一封家信,那並不重要,你毀就毀了,爺看不看得到,都沒有什麽影響。可是,德福,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這種錯誤,你能保證你每一次燒的都是沒有用的信件嗎?你能保證你每一次瞞下來的事情,不會危害道你家爺的性命嗎?嗯?!”

    “爺,德福錯了,德福再也不敢了!”

    陸玥澤閉了閉眼睛,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德福,你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爺的性命,但你想過嗎?也許今日你瞞下的消息,明日就能要了你家爺的性命!”

    “爺,德福錯了,德福再也不敢了,德福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求求爺了,求求爺了,原諒德福這一次吧!德福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德福跪在陸玥澤的身前,一個勁地磕頭求原諒。

    陸玥澤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他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德福,說道:“德福,爺知道你對張姑娘的心意,但是事已至此,穆公子和張姑娘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繼續插手了。這幾日,你把手裏的事情交接一下,你自己閉門思過吧,什麽時候爺允許你出來,你再出來吧!”

    “德福遵命!”

    雲珠在房間裏玩著自己的金子,平喜跑了進來,貼著她耳邊說:“夫人,商隊裏的新總管,過來說要給夫人磕個頭。”

    新總管?雲珠有些驚訝,德福呢?陸玥澤那麽信任德福,怎麽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德福的總管位置擼了下來?

    平喜也看出雲珠的疑惑,小聲解釋:“夫人,婢子沒有打聽出來什麽,就

    隻知道陸爺剛剛在書房裏發了好大一通火,然後……咱們商隊就有新總管了。這位總管,叫劉長德,夫人可能沒聽過他,但是他弟弟夫人應該知道,就是負責看著陸爺馬車的那個劉長水。”

    雲珠看向平喜,發現她說完這個名字之後,小臉就有些發紅,好像是很不好意思似的。她看見雲珠打量過來的目光,立即畫蛇添足地解釋了一句:“這些都是那個看馬車的劉長水告訴婢子,婢子可從來沒有去打聽過!”

    雲珠點了點頭,不由地就笑了。她一向敏感,尤其是平喜的臉都紅了,雲珠自然已經猜出個十之八.九了。

    平喜這丫鬟,似乎是思.春了。

    她朝著平喜點了點頭,讓那個新上任的劉總管進來了。

    劉長德和劉長水長得有幾分像,但是可能是因為雲珠和劉長水見過的次數比較多,所以她覺得這個劉總管不如他弟弟活潑。

    劉長德中規中的,隻和雲珠磕了頭,自我介紹了兩句,就告退了,多餘的話一句也沒說,看起來就是個謹慎的人。

    雲珠在他出去之後,就把平喜叫了過來。平喜似乎有些驚訝,但是還是點頭,立即就出門去辦了。

    陸玥澤發落完德福,還是沒有打算去見穆家人,倒是把張明川請了過來。

    張明川和陸玥澤迴稟:“爺,穆家的媒人上船時,第一時間就來拜見我了,現在兩家已經交換了信物,這麽親事就算是定了下來了。”

    陸玥澤點了點頭,和這個張明川打聽:“穆家來的那位,聽說蘇穆大人的二弟?為人如何?”

    張明川道:“小的與穆二爺聊了幾句,倒是個有學問的,脾氣秉性上看不出來什麽毛病,而且似乎他對穆公子和小女的這門親事很是感興趣,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

    但是,那是表麵上,張明川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看出這個穆二爺多多少少是看不起他們的商戶出身。報喜不報憂,這話不能在陸爺麵前說。

    “哦,”陸玥澤輕輕一笑,“張掌櫃,你說這穆家叔侄兩個人,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張明川是陸爺船幫的掌櫃的,穆家叔侄兩人在房間裏大打出手,除瞞不過德福那個大總管,自然也是瞞不過張明川的。不過,張明川可是要比德福精明多了,他就算是知道這件事,也當做不知道,更不可能像陸德福那樣沒有腦子,直接進到房間裏去問這件事。

    張明川搖頭:“陸爺,恕小的愚鈍,小的真是

    看不懂。”

    陸玥澤點了點頭,就把張明川放走了。他看著張明川消失在書房門口,不由地感歎了一句:“如果德福有張明川一半精明就好了。”

    他想了不多時,新上任的總管劉長德就進來迴話了:“迴爺的話,已經按照爺的吩咐,今晚為穆二爺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歌姬也已經到位了。”

    陸玥澤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麽,立即開口說:“歌姬記得給夫人留兩個跳得好的,讓她們單獨給夫人跳。”

    他一想到接風宴,就有些不快,隻不過,他自己是不準備露麵的。既然你穆大人要跟我玩這種心思,就別怪我拿你的弟弟、侄子一起涮著玩了!

    晚上,陸爺的商船上,燈火通明,照的明晃晃的,幾乎如白晝沒有什麽不一樣。

    穆二爺的臉色已經上了藥,穆公子的眼睛也已經敷過了,兩個人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倒是麽有什麽異樣,根本就看不出來兩個人上午時,曾經大打出手過。

    兩個人走出了甲板,遠遠就聽到了鼓樂地聲音。穆二爺笑了笑,道:“沒想到,我們叔侄兩個人打了這麽一架,竟然驚動了陸爺!如此看來,也不算是壞事。”

    穆凡成扯了扯嘴角,沒有笑出來。

    他這位伯父一向是個拔尖挑刺的,這次接近陸爺這個機會,穆二爺是一早就想來的,結果被穆大人擋住了,換成了穆凡成這個小輩,穆二爺的算盤算是落空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借著這次穆凡成和張姑娘的親事,又自己就湊上來了!

    他湊上來了不要緊,竟然還想著取而代之,讓穆凡成迴去,穆凡成哪裏能同意,結果一個沒談攏,穆二爺就要去削穆凡成,後來兩個人就不知道怎麽的撕扯到了一起,還是陸爺的那位大總管進來才把兩人分開的。

    一想到陸爺的那個大總管,穆凡成心裏就膈應。任哪個男人未過門的媳婦兒,被別人覬覦,他心裏都會膈應的。

    穆二爺試圖從侄子嘴裏套出一些關於陸爺的消息:“大侄子,你是見過陸爺的。陸爺的脾氣怎麽樣啊?喜歡什麽東西啊?”

    穆凡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一共就見過陸爺兩麵,都沒來得及說什麽,根本就算不是了解陸爺。不過,就算是他有些關於陸爺的消息,他也不想免費的給他這位二伯。穆家雖然沒有分家,但是大房、二房、三房卻都已經各自過各自的了,他這位二伯顯然就是要在他這裏截下陸爺這個功勞,好

    去跑到穆大人麵前邀功,他才不會傻到把機會讓給他呢。

    何況,看著整個大船燈火通明,聽著船外鼓樂齊響,再看著自己身邊得意洋洋,似乎下一刻就能一飛衝天的穆二爺,穆凡成忍不住偷笑:嗬嗬,我的好伯父啊好伯父,你以為就憑你今日鬧得那一出,陸爺就會親自見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爺是什麽人,那就是個誰麵子也不給的霸王!

    自然,穆二爺和穆凡成都在接風宴上撲了個空。穆凡成心裏早就有數了,穆二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新上任的大總管劉長德雙手作揖,抱歉地說道:“穆二爺、穆公子,我們陸爺實在忙的抽.不出空,沒有辦法親自來迎接二位,還請二位見諒。陸爺特意為二位準備了宴席,又把船上歌姬也送了過來,還請了張掌櫃的作陪,二位盡可慢慢享用。”

    穆凡成看著穆二爺的臉都綠了,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忽然覺得胸中一口悶氣出去了。他笑眯眯地朝著張明川拱手作揖:“嶽父大人,小婿這廂有禮了!”

    張明川:“……”

    陸玥澤隔著窗子,看著穆二爺和穆公子之間的動作,心中倒是有了數。看情形,這個穆二爺應該就是來搶功的,並不像是拆台的。他們怎麽鬧都行,隻要不影響的他陸玥澤和穆大人的關係便好。

    他問自己身後的隨從:“夫人那邊的席麵可都擺好了?”

    他既然答應雲珠要帶她看歌姬,就算是分了一部分給穆公子他們,他也要留幾個給雲珠的。

    隨從恭恭敬敬地迴答,“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您過去了。”

    陸玥澤點了點頭,抬腿就朝著雲珠所在的甲板走了過去。今日月朗星稀,晚風和煦,倒比較適合開宴席。

    陸玥澤給雲珠準備的這一處,是他們船上最高的一處甲板,不算大,但是擺上一桌席麵,還是綽綽有餘的。這處甲板並不算是露天的,當初設計時,就在這裏加了一道棚子,掛了許許多多燈籠,遠遠地看著,就像是正月十五的河邊似的。

    以前陸玥澤一個人坐船的時候,幾乎很少有時間過來消遣,這一次他倒是一直想帶著雲珠到這裏來一次,隻是先是雲珠生病,後來又是連續地陰雨綿綿,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晴,穆家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又冒了出來。

    陸玥澤一邊想著,一邊到了甲板處,朝著裏麵望去,空空的,沒有人,他臉色頓時一變:“夫人呢?”

    隨

    著他的話音一落,忽然就甲板上就響起了悅耳的鼓樂聲,有三個戴著麵紗,穿著歌姬的姑娘,隨著鼓樂聲,一搖一擺地走了出來,就在甲板上翩翩起舞了。

    陸玥澤看著其中一個,蹦得最歡的那個,忍不住唇角上翹。

    他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的水袖紗布舞裙,頭戴麵紗,正腰肢搖曳地向他走來,腳上的搖鈴聲隨著她的舞步,一直響個不停。

    陸玥澤暗暗地罵了一句:“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可是就是這隻算不上多麽妖.豔的小妖精,讓他心甘情願!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身側的隨從護衛都已經自動地退到了最遠處。夫人跳舞,能是他們這些阿貓阿狗能看的?!萬一哪天陸爺想起來,心裏不舒服了,到時候要是想要挖了他們的眼睛,他們可是沒有地方去喊冤的,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有眼色一些,先一步地躲得遠遠的才行。

    陸玥澤倒是沒有注意那些侍衛,他可是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也雲珠身上的。雲珠穿著這身舞裙,大概是因為舞裙布料很飄逸的原因,反而把她顯得瘦瘦高高的,活脫脫地似那九天仙子下凡。

    她戴著麵紗,隻遮了眼睛下麵,他能看到她眼眸波轉、含情脈脈,正似有若無地望著他,然後在他注視的目光裏,一步步地朝著他靠近。

    陸玥澤不自覺地就朝著靠過來的姑娘伸了手,一把就把她摟進了懷裏。雲珠的舞還沒有跳完,背景的鼓樂之聲依舊是沒有停下來,她猝不及防地倒在了陸玥澤的懷裏,有些不知所措。

    陸玥澤貼著她的耳側,隔著麵紗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笑著道:“原來,爺的雲珠,竟然還是個會跳舞的姑娘?爺以前都不知道,你跳舞竟然能跳得這麽魅惑人心……”

    他熱乎乎地氣息打在雲珠的耳朵裏,雲珠覺得癢癢的,似乎有些不適應,在陸玥澤地懷裏動了動,抬眼去看他。

    她看到陸玥澤正專注地看著她,滿眼都是驚豔,眼睛都是亮亮的。雲珠高興極了,笑眯眯地去抓陸玥澤的手,握得緊緊的。

    “雲珠,你這個模樣,真好看!”陸玥澤忍笑著誇讚她。

    雲珠頓時就更高興了,她這身可是讓平喜特意去借的,就是為了穿給陸玥澤看。她一隻手抓著陸玥澤的手,一隻手迅速地摘了臉上的麵紗,墊著腳,仰頭朝著陸玥澤的唇夠了過去。

    她這個動作來得突兀,陸玥澤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唇已經被雲珠的唇捂

    住了,然後迅速有個酸酸甜甜、圓滾滾的小東西滾進了他的嘴裏。

    是一顆葡萄!

    雲珠離開陸玥澤的唇,仰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一臉的等著表揚的神情。

    陸玥澤把嘴裏的葡萄粒,一口咬碎,直接連皮帶籽咽了下去,之後他還舔了舔嘴唇和雲珠說:“雲珠,下迴喂爺葡萄,記得把皮去了。”

    雲珠:“……”

    為什麽跟她想的場景不一樣呢!

    陸玥澤看著雲珠迷茫的眼神,立即笑個不停,把雲珠;拉到懷裏,道:“走,跟爺去吃飯。吃過飯,你繼續喂爺葡萄,爺還要這法子!”

    雲珠的小嘴不由地張大了,陸玥澤看著她那小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頓飯,兩個人吃的極為甜蜜,尤其是陸玥澤動不動就把坐在一旁的雲珠拉著懷裏,低頭說:“你今日請了爺吃葡萄,爺也請你吃別的,來,別動,爺喂你。”

    然後,他真的就不顧還有丫鬟在旁邊,一口一口地喂著雲珠,重點是,他不是用勺子喂的雲珠,而是用雲珠喂他吃葡萄的方法!

    這一頓飯,吃得雲珠麵紅耳赤,好半天都雲裏霧裏的,迷迷糊糊的。

    直到陸玥澤把她抱下了甲板,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紅的不成模樣。陸玥澤依舊是不打算放過她的,朝著她身後大喊了一聲:“來人,給爺和夫人,端一盤葡萄過來!”

    雲珠一聽,頓時就反應敏捷,從陸玥澤的懷裏,像一隻魚一樣,直接就鑽了出去,踩著鞋子,跑得遠遠的,整個船上都能聽到她腳上搖鈴的聲音。

    陸玥澤知道小姑娘這是害羞了,想要伸手去抓她,結果雲珠又跑了好幾步,跑到了樓梯邊,就是不肯往他身邊靠。

    她還十分氣人地扶著船上樓梯的扶手,故意朝著陸玥澤吐舌頭,還時不時地晃著腦袋。

    陸玥澤拿她沒辦法,隻得一步步地朝著她靠近,跟她玩起了捉迷藏的小遊戲。

    他走了幾步,發現雲珠還要躲,索性唇角一笑,把身後的端著葡萄的平喜叫了過來,從盤子裏捏了一顆又圓又大的黑葡萄,看著雲珠的雲珠道:“爺的葡萄美人,你要不要過來吃葡萄?還是,你要等著爺親自去喂你?”

    雲珠站在樓梯上,扶著扶手,笑嗬嗬的,一個勁地搖頭。

    陸玥澤卻不管那麽多,直接就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腰,低頭就吻住她的唇,把嘴裏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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