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戈清卻不肯放過浮生,沒了煙海獸的身體庇護,現下裏的生剜那才叫一個痛苦,浮生識海裏的小萩蛋不停滾來滾去,緊張的要死,可是光是幹著急,卻不能破殼而出。


    “沒想到你自己卻忘得一幹二淨,倒也省了我許多麻煩。”戈清的手從她的後背撫上脊梁骨,方一觸碰,地上那黑劍突然顫抖了起來,錚地就被戈清斷成了兩截。


    “啊啊啊……”她的脊骨,被對方硬生生從身體裏掰了出來。


    以往,遭到這種致命傷,她便算是任務失敗了,天道自然而然會把她從這個世界裏摘出來,然後投到下個世界,繼續開始新的任務。


    可是這次她都被**成這個樣子,哪怕沒了脊骨,卻還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她的鈴鐺發出恍若天地在哭泣的悲鳴,一聲一聲,一陣一陣。


    “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咳咳……”突然,戈清的嘴巴像是被人猛拉了出來似的,卡著他的喉嚨直直幹咳了好一陣。


    浮生艱難地移著腦袋,想要看清來人。


    “既然來了,何必做這些小動作,枉你還被稱為是尊者。”戈清手裏的脊骨發著淡淡的金光,“這便是天地靈根,哈哈哈,這等緣寶在我手,你還能鬥得過我?”


    浮生虛弱地叫著,“師父。”


    她的師父來做什麽,來救她嗎?可是不是聽說他被魔族重創,連魔族的幾個都難以敵過,受傷的他,又怎麽打得過一個魔尊?


    眼睛漸漸合上,隱約聽見從戈清嘴裏說出什麽青神天道之類的話,可她再沒有力氣去想了,下一個世界,她會再好好努力的。


    可她似乎忘了什麽,她比青神先死了,又怎麽在下個世界遇到他?


    -


    “尊者,仙子已經醒轉。”一個從未聽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浮生心道,看來已是換了一個世界。


    但不知為何,這個世界如同上個世界一般,天道並沒有給她誰才是青神的提示,甚至連她這副身子是誰都沒有說明。


    浮生睜眼,看向女子恭敬對著的男人,瞬間睜大了雙眼。


    師父?她難道還沒有死?


    但見到一旁的娘親,浮生心裏瞭然,她又迴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了。


    是了,她都沒親眼見到青神死去自己就死了,要是青神一個激靈悟了什麽道飛升也是有可能的事,天道把她調迴來重新開始也是沒錯的。


    但看著對方,心裏總不是個滋味,總不能到時候阻撓了對方的成神路,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她正想閉上眼睛,腦袋就被什麽沉甸甸的東西蓋住,還有點濕漉漉的。


    “主人,你醒了怎麽又要睡過去?”


    浮生再也不能把過去的記憶當成是夢了,這不是碎成肉餅的煙海獸?怎麽也跟著她一同迴來了?


    再然後,浮生緊張地看著娘親,對方和墨笙離說了幾句話,她就像上輩子一樣,化成了一支簪子,被一步步靠近她的墨笙離放在了她的枕邊。


    “若是還困,多睡會也無妨。”他善解人意道。


    但是此刻哪裏還能繼續睡下去。


    浮生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看了半天,生怕這是什麽捏造出來的幻境人物,“你是誰啊?”


    她決定裝傻。


    墨笙離身上穿著的是南山慣常的衣衫,就是多了些金邊和祥雲,他素淨的臉一瞬有些錯愕,但很快遮掩過去了。


    “我是你師父,你娘剛剛把你交給我了。”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但沒有明說,然後招唿著旁邊的女子幫浮生換上出門的衣服,“既然不想睡,我們這就出發吧。”


    那女子幫忙換完衣服,就變成了一個凳子,感情隻是她們家的一個普通凳子。


    “我想和徐大哥告個別。”浮生走到隔壁,卻是一片荒草地。


    “徐成資質不錯,小小年紀就已是紫紅色煉器資質,五歲就被家族接了迴去。”他似乎猜到浮生心裏所想。


    一路上墨笙離都盡心盡力得介紹著四周的景色,浮生都見過的,但從他嘴裏聽到的,感覺又有點不一樣。


    經過夜家的時候,浮生下意識朝下方看了一眼,牌匾破敗,門庭冷落,裏麵枯草荒枝,顯然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還沒等浮生詢問,墨笙離又解釋了,“夜半山的女兒嬌縱跋扈,小時了了,大點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曉得,整天闖禍,被人記恨一把火燒光了,府裏除了守門的,全死了。”


    他話說的輕巧,但仔細想來卻覺怪異,什麽樣的仇家能用普通的一把火滅了有修真資質的一家人?


    那雙尾蛇的印象還歷歷在目,可就是這麽厲害的一家人,都被一把普通的火給燒沒了。又或者,並不是一把普通的火。


    即便她再有疑問,墨笙離都能一五一十清清楚楚道來。浮生眨巴著大眼睛拽了拽對方的衣襟,“師父。”


    “徒兒還有什麽困惑?”墨笙離轉過頭來問道。


    浮生心裏頭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來離開那個小鄉村的時候墨笙離已經認她當了徒弟。


    但迴過頭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第64章 大道家養的白月光


    二人到達南山的時候正巧遇上每五年開放一次收新的時候,浮生心道和上一個世界差不多,照舊是測靈器。她還記得自己將手摸到權鴻煊的那個光球之後對方的巨鯨淋了她一身的水。隻是這個世界雖然和上個世界差不多,但她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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