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秦水見人沒神隱,直接撥了電話過去,“這位大師可是為了救徒兒的性命才成這樣的,肯定是被邪修下了黑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讓徒弟我背了這天大的因果啊!”和真人聽到是自己徒兒的救命恩人,態度立馬變了,沉默了一下,道:“男的女的?”“男的。”“有媳婦兒嗎?如果有媳婦,借他媳婦兒幾縷功德也是無妨的,人醒過來就好辦了。”秦水掛了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辦法和宋城幾人說了,宋城道:“我這幾年跟這孩子也不怎麽聯係,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容真不到法定結婚年齡,肯定是沒結婚的,但是秦水他師傅所說的“媳婦兒”也不是有了紅本本的媳婦兒,而是有了夫妻之實,二人互通情意,這便勉強可以算為一體了。秦水看著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容真,心裏有些打鼓,這可是剛成年的,還是個小孩兒呢,還有可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要是這樣,那這條路也就絕了!“看他手機,聯係最多的一個,把人叫來。”黃隊很沉著,按照平時的思路邏輯,立馬找出了有用的線索。容真手機通訊錄極為簡單,根本沒幾個人,通話記錄更是除了一個黃建國和一個叫陳羽的,隻剩下了一個人,曲懷江。宋城有些猶豫:“這,看名字應該是個男的?”幾人對曲懷江這個名字都不熟悉,但是看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個男人啊!“也可能是父母就喜歡給孩子取男生的名字呢?”黃建國嘴唇抖了抖,勉強笑道。這要是個男的,豈不是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抱著一絲忐忑,宋城撥通了曲懷江的電話。“容真,你們到了嗎?”宋城聽到手機裏傳來的低沉的男聲,心下一沉,臉色頓時白了,站在一旁的秦水接過手機道:“容真出了事兒,在醫院呢,你是他的朋友?”手機那頭哐當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倒地了,接著那人道:“哪個醫院?我這就過去!”“市中心醫院。”秦水剛說完,電話就被掛了,他搖了搖頭:“等這人過來了倒是可以問問他,他應該了解容真的情況。”雖然知道希望已經不大了,但是幾人還是抱著僅存的這一絲期望,等著曲懷江,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曲懷江扯了手上的繃帶,自己開了車子,一路疾馳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不到二十分鍾就來到了市中心醫院。他冷汗津津地找到容真的病房,推開門,見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容真,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絲極為熟悉的悲痛感,就像曾經看到過這一幕一樣。第二十三章“容真?”隔著黃建國幾人,曲懷江輕輕叫了一聲,床上的少年仍是毫無聲息。他揉了揉額角,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那份恐懼,走到病床邊,問:“到底怎麽迴事?”黃隊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說了,末了問他知不知道容真女朋友的事情,曲懷江咬牙,他把容真查了個底兒朝天,十分確定,容真沒有什麽女朋友,這麽一來,難道他真的……“不,一定還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曲懷江雙目赤紅,他絕對不允許容真就這麽離開,哪怕……哪怕用他的命去換,也要把他拉迴來!那股熟悉的傷痛又再次湧了上來,曲懷江走到病床邊,拉住容真的手,宋城身子晃了晃,栽倒在椅子上,黃建國和黃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當幾人絕望時,床上的容真皺了皺眉頭,哼哼了一聲。曲懷江趕緊俯身摸了摸他的臉,溫聲道:“小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睜開眼睛好不好?”容真蹭著曲懷江的手,皺起的眉頭逐漸鬆開,他鼻頭輕輕聳動,似乎是在嗅曲懷江掌心的氣息,宋城撐著站起身,想要走過來,秦水卻攔住了他,小聲道:“這人身上的功德正朝容真身上流轉,他有救了!”幾人俱是心下一鬆,臉上出現了喜色,然而宋城剛露出笑容,卻想到了秦水說的,隻有有了夫妻之實的人才能共享功德,那、那他的兒子,豈不是被這個老家夥給禍害了!宋城咬牙切齒,如今陰差陽錯,曲懷江成了救命稻草,他真不知該不該跟他算賬,容真可是個十九歲的孩子啊,他怎麽下的了手,真是禽獸!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的曲懷江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扣上了一口叫做禽獸的大鍋,他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將慢慢睜開眼睛的容真半抱在懷裏,容真則極為粘人地朝他懷裏使勁蹭,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恨不得鑽進他懷裏不出來。“曲懷江,你怎麽在這裏呀?”容真扒著他的脖子,半睜著眼睛,模模糊糊嘟囔道。曲懷江狠狠地揪了他的耳朵:“我怎麽在這裏,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麽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早上不是跟我說去見朋友嗎?”“我是去見朋友啊,隻不過他們遇到了點麻煩,我就幫了一把,哪裏知道會這樣啊。”容真意識清醒,自然是想起了他必須要靠功德續命的事情,自從從容家拿了那團金光之後,他一時之間就給忘了。這次昏迷完全是個巧合,和去救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他也不好解釋,隻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任由幾人瞎想了。宋城見容真徹底醒了,就想上前把曲懷江給扯開的,但是見兩人極為親密,咬咬牙,狠狠地瞪了曲懷江一眼,可惜曲懷江一心係在容真身上,實在是接收不到他的憤怒。秦水咳了一聲,道:“如今你既然醒了,還是趕緊積攢功德,保住小命要緊,我讓我師父在觀裏給你點一盞燈,下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提前通知你。”容真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從曲懷江身上吸了功德了,他的一魄在曲懷江身上,兩人一靠近,那一魄就直接將曲懷江體內的功德朝他魂內流轉,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現在他渾身暖洋洋的,實在是不想從曲懷江身上下來。但是保命要緊啊,總不能一直靠曲懷江續命。容真閉上眼,調動周身的氣,仔細感應,而後睜開眼,對曲懷江道:“你現在下樓,出了大門一直往前走,如果看到身穿藍色衣服的男人,用錢買下他手裏的東西。”曲懷江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照容真說的去做了。他走出大樓,順著樓前的路往前走,大概五十米左右,果然有個穿著藍色運動套裝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鏽跡斑斑的棍子,曲懷江快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轉過頭,臉色有些不耐煩,但是看到曲懷江的穿著後,立馬換了表情,道:“有啥事啊?”“我看你手裏拿的東西挺有意思啊,賣不賣?”曲懷江語氣隨意,直接掏出了錢包,取了一張卡。“賣!老板您真識貨,這可是好東西,祖上傳下來的!”男人麵露喜色,趕緊用袖子將那根棍子又使勁蹭了蹭,可惜上麵的鏽跡十分頑固,根本擦不幹淨。曲懷江攔住他:“行了,要的就是這個破破爛爛的樣子,別擦了,多少錢?”男子猶豫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一口價,五萬,老板,這東西真是祖上傳下來的,我要不是急著湊錢給我兒子看病,絕對不會拿來賣!”五萬而已,曲懷江不像多糾纏,直接給人轉了賬,拿了東西就快步迴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