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內不動武不使內力,安生休養,大概能恢復得差不多。」他輕輕「嘶」一聲,「隻是不曉得敵人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我要落下什麽病根子,可得麻煩你們夫妻倆好好照料。」


    「呸呸呸,說什麽胡話!」柳瓷白他一眼,此時也不想去糾結他的用詞,「必須不動武,必須安生休養,刀子來了,我和師兄擋著,您好好睡大覺。」她說著似是又想起什麽,出口問,「那您剛才為何同憑闌說自己五髒六腑都震碎了,這樣她能走得安生?」


    「第三個問題了。」微生玦提醒道。


    「哎呀,憑闌說的嘛,那個什麽買二送一。」


    「隻有這樣說,她才能走得安生。」他笑了笑,「我若瞞她說沒事,她反倒覺得我有事。」


    柳瓷愣了愣,不說話了。


    迴首這一路,他為了江憑闌甘做人質、甘受世人非議,被她俘虜卻命人假扮成山匪替她送去衣物錢財,失去她蹤跡時第一次動用陛下賜的兵符令藏龍軍費心找尋,為她千裏驅馳,為她違抗聖命,為她屢屢負傷,甚至為她搏命,卻又在最後一刻決然放手,不惜用謊言讓她能夠走得更加堅定、沒有牽掛。


    該是多博大的人,該有多博大的愛,才能做到如此。


    憑闌,你若有情,必不要辜負於他。


    老天,你若有眼,必不要讓今夜成為結局。


    但望真如那句話所言,不告別,才會再見。


    ……


    江憑闌遠遠望見喻南正坐在草從裏調息,一路踢著石子慢悠悠走迴去,然後悄悄在他旁邊坐下,不打算打攪他。


    他卻早已感覺到有人靠近,睜眼朝她攤開手。


    她看一眼喻南空空的手心,一愣之後捋起袖子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傷及肺腑,」他垂眼替她把脈,「虧得底子好,應能自愈。」


    江憑闌低低「哦」一聲,蹙著眉想了想道:「剛才救我,你和微生玦誰傷得更重?」


    「他。」喻南坦然。


    「那要是加上之前,你為了給公主解毒受的傷呢?」


    「我。」他繼續坦然。


    「哦……」她長長應一聲,試探道,「既然你還沒死,那他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吧?」


    他淡淡瞥她一眼,「一月。」


    「一月?一個月?」江憑闌把頭湊過去,「你是說得休養一個月?」


    他點頭。


    她笑嘻嘻看喻南,一臉的討好,「那你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讓他在一個月內不受人打擾?我是說,皇甫那邊,還有新帝。」


    「我若沒有呢,」他閉上眼調息,「你要反悔?」


    「我若反悔,你有法子?」


    他睜開眼,平靜而嚴肅注視她道:「我以為,為妻者三從四德,不該人在丈夫身邊,心裏卻記掛別的男人。」


    江憑闌似乎被噎住,有意提醒喻南現在就他們倆人,作戲不要作得這麽真,話到嘴邊卻又拐了個彎,笑嘻嘻道:「我以為,為夫者黃金鐵則,不該人在妻子身邊,卻還不願、不能替她分憂解難。」


    「黃金鐵則?」他反問。


    「哦,就是,凡事妻子說的話,都是對的,凡事妻子做的事,都要全力支持。」


    「哪位先生創的,如此敗壞風氣的鐵則?」


    江憑闌眼睛一眨不眨,一本正經,「不才正是鄙人。」


    ☆、仙人駕到


    喻南瞥她一眼,還是原先那副冷漠的樣子,「妻子為別的男人做的事,恕難奉陪。」


    江憑闌長嘆一聲:「那這樣,算我欠你一次。」


    他抬起眼,似乎有了興趣,「怎麽個欠法?」


    「日後,你若有同樣的事須我相助,我一定盡力而為。」


    「不會,」他漠然,「我想我沒工夫操心別的女人。」


    江憑闌「呃」一聲,心想她不是這個意思來著……


    「那不是為女人也可以,任何人,任何事,隻要不過分的,都行。」


    她這承諾其實等同於沒說,將來他要是提了什麽要求,她隻要一句「過分」便可賴帳,但喻南本就沒有不肯幫微生玦的意思,不過是想看看她打算如何說服他罷了,眼下也算是個滿意的答案,便點了點頭。


    江憑闌似乎很高興,手一撐便從地上起來,他順著她這動作看去,目光落在她脖頸處一停,隨即皺起了眉。


    她懵了,這表情是做什麽,要反悔?還沒等想明白,眼前一黑脖頸一涼,喻南已經起身撩開了她的衣襟。衣襟隻被撩開一角,並不過分,她畢竟是現代人,原本不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麽,可眼下還是忍不住不滿,古代男子是能這樣隨便扯女子衣襟的嗎?


    「嘶,輕點輕點。」她很快便沒有精力不滿,因為脖子上的瘀傷實在疼得她倒抽涼氣,「你說這廝掐我時候是不是順便下了毒,怎麽能這麽疼?」


    「怎麽不早些說?」他蹙眉,眯眼,神情凝重。


    她驚恐地睜大眼,「我隨口一問,不會真是毒吧?」


    「禮服衣襟開口大約有那麽大,」喻南給她比劃了一下,「你這傷不早些處理,到時候會露馬腳的。」


    江憑闌怒目後撤,這人也忒不要臉,這種時候不關心問候一下也就算了,還惦記著那鬼壽宴?


    喻南收斂了笑意,淡淡道:「沈紇舟做的?」


    「哦,原來那廝叫沈紇舟啊,聽名字倒是個謙謙公子,可惜人麵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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