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金黃色的銅鍾虛影突兀的出現在張恆麵前,也不管陷空上人繆差如何震驚,立即往叔離劍砸下去,這座銅鍾虛影蘊含著一股沛然莫禦的神秘力量,震懾四方,陷空上人繆差一見不好就想著掉頭離開,隻可惜這座銅鍾虛影的威壓讓他仿佛身處泥沼之中,行動緩慢無比。

    張恆看著這座銅鍾虛影,下意識的放鬆了身心,這一鬆懈下來他才發現全身上下無處不疼,無處不痛,那種疼痛仿佛深入骨髓,讓他駕馭不住遁法,象斷線風箏般直直向地麵落去。驚唿聲中,貝柔化成一團淺橙色的光團迎上去將他穩穩接住,然後緩緩落到地麵。

    不過張恆此時的心中無有半點恐懼和害怕,反而充滿了無邊的歡喜,隻因這種狀況說明他的魔神體又前進了一步,《始魔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又有所突破。

    便在此時,天空裏發出金屬碎裂的清脆聲音,神秘的銅鍾虛影準確擊中了叔離劍,從銅鍾虛影上立即飛濺出無數金黃色的碎屑,那是這座銅鍾虛影最終經受不住強烈撞擊的力量而爆裂。

    但陷空上人繆差承受不起這般狂暴的打擊,被硬生生打出了叔離劍劍身,便是他與叔離劍之間的聯係也被這一拳切斷了。

    恰在此時一股強大的意念從天而降,落在了叔離劍之上,瞬息之間就將它洗練一遍,破除了陷空上人繆差的真力烙印,強行占據了這柄來曆奇特的仙劍。隨即一個麵容俊朗,儀態威嚴的年輕人就從叔離劍上浮現出來,滿麵怒容的掃射著虛空,像似要尋找某人的蹤跡。

    隨著叔離劍被收走,一顆光燦燦的金丸飛到了半空裏,天空裏、山穀中所有彌漫著的鮮紅色光芒潮水般湧進金丸裏,眾人的身體恢複了自由,真氣、內力重新遊走於經絡當中,山穀裏齊齊發出震天價的歡唿聲。

    山穀裏的人剛才受盡驚嚇和首髡仙法的折磨,雖然恢複了內力和行動能力,無奈長時間麻痹之後一時半會難以恢複,隻有磐雲大師等廖廖數人稍好一點。

    華穀比較而言算最好的,他道行不淺,但神通太淺,剛才的激戰裏根本幫不上忙,躲在貝柔的玄光鏡之後受到的壓力最小,看見貝柔接張恆落到地麵,他眼珠一轉,舔著臉上前接應,但張恆忽然一把掀開了貝柔和華穀的攙扶,站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空。

    隨即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弟子張恆修為不濟,剛剛差點丟了摩天宗的臉麵,還請宗主懲治。”

    天上那個年輕人看了他一眼,便轉迴頭唿喝道“便是你吹牛說要讓摩天宗好看嗎?我是摩天宗宗主林天,你且莫跑,讓我看看你是怎麽讓我好看法?”林天說完就目光炯炯的看著金丸飛走,卻無什麽動靜,仿佛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陷空上人繆差心中暗道:“哎呀,打了小的,卻來了老的,這個宗主好不要臉,我沒了軀體又失了護身仙器,還是暫且避開為好。”見勢頭不好,剛才還信信發威的金丸滴溜溜地往西南方向飛去。

    眾人的目光跟著張恆一同望向天空,隻見那顆光燦燦的金丸又飛了迴來,在它身後,有一大串五顏六色的光團緊追不舍,其中一道藍色和一道紫色的光芒最亮、速度最快,在山穀上空越過金丸擋住了去路,理也不理林天,權當是沒看見。

    張恆和貝柔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那些劍光傳過來的氣息駁雜不純,令人惡心和恐懼,一看就知道不是大秦皇朝正道門派的高第,而是邪道旁門的高手,尤其那使用藍色和紫色仙劍的人實力更強得離譜。

    張恆和貝柔對望一眼露出苦笑,沒想到千防萬防最終還是被邪道旁門揀了個現成的便宜,好在天上還有一道摩天宗宗主的神念幻影,否則以兩人現在的狀況隻怕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了。

    大秦那些江湖武人們也被天空上五顏六色的劍光散發出來的氣息弄得極不舒服,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逃跑,在他們潛意識裏,隻要是與陷空上人繆差為敵的就是自己人。

    見去路被擋,陷空上人繆差毫不猶豫地放出無數紅光,象暴雨一樣潑過去,別人不知,他卻是知道身後那個林天雖然隻是降臨了一道神念,但這人身上透露出來的先天魔氣幾乎要顯化於外,遠遠超過普通太虛境界的修行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故而他便選擇了向前奔逃。

    藍光和紫光極為熟稔地配合著飛舞起來,將所有的紅光盡數擋下來,逼迫想夾雜其中衝過攔截的金丸不得不退迴去,正好落在後麵趕上來的數十道劍光的包圍圈當中。

    陷空上人繆差的身形從金丸裏顯露出來,他滿臉驚恐和不甘地嘶叫道:“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家夥,乘人之危的小人!”

    天空上所有的劍光旁現出了人形,用藍劍和紫劍的是一個對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鶴發童顏,顯得得很和藹,可兩人眼睛裏一閃一閃的兇戾精光卻叫人不由自主地心頭發寒。

    貝柔突然想起了師門長輩講過的話,猜到兩人的身份,她脫口叫道:“鷹鷲雙老,天鷹老和天鷲老。”

    那兩人中身穿藍衣的人低頭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們?看不出你們這麽大的本事,難怪昨晚我的徒弟沒能迴來,他已經栽到你們手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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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柔傲然道:“哼,驚魂魔君陳守節、蕩魄魔君陳恩節兩個魔頭都是你的徒弟?他們不是驚燕門的正副門主嗎?怎麽跟你們二老扯上關係了?”

    藍衣人頗感意外:“你連這也知道?看來不可留你們在世上,免得壞大事。”

    紫衣人反手扯住正要行動的藍衣人:“天鷲,辦正是要緊,不要節外生枝,等收拾了它再動手也不遲。”

    陷空上人繆差見天鷹老、天鷲老跟張恆、貝柔是敵非友,連忙對著端坐在叔離劍上的林天說道:“這位道友,你若是幫我脫身,我必有厚報。”

    林天悠然的搖搖頭說道:“你不是好人,最好你們拚個兩敗俱傷,我們才不會插手。”一席話說得陷空上人繆差胸口一滯,險些噴出一口元氣來,要是他還有身軀便是血也要吐三口。他心中恨恨說道:“還有沒有天理,明明是個大魔頭,還是大魔頭中的統領,居然說什麽‘不是好人’,真當大家是三歲嬰兒嗎?”

    天鷹老見林天不願插手,顯然很是高興,道:“好,如果呆會兒你和你的兩個門人兩個不插手,我們就不為難你們。”

    林天冷笑道:“那也難,你們是一丘之貉,我得想想再做決定。再說就憑著你們兩個廢柴,還能為難我的弟子?莫要胡吹大氣。”

    天鷲老不耐煩地道:“哥哥,別廢話了,快動手吧,那個新來的家夥隻是一道分化出一道神念,看模樣也沒什麽力氣掀起風浪了。”

    陷空上人繆差有些失望,轉向天鷹老道:“我說過我不想迴那裏去,為什麽你們非要苦苦相逼?”

    天鷹老道:“那裏有什麽不好?你不是一直遺憾不完整嗎?他也同樣遺憾不完整,你迴去了,就都完整了,你會更加強大。”

    陷空上人繆差棲身的金丹上下亂跳,仿佛很是煩躁的說道:“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麽?我現在雖然弱了一點,但是我可以過我想過的生活,我迴去後雖然完整了,但現在的我就沒了,我的記憶、我的自由都沒有了。”

    天鷹老陰惻惻地道:“但如果你不迴去,他便不能恢複。反正迴與不迴都由不得你。”

    陷空上人繆差不敢發怒,但埋怨兩句還是做得到的:“要是我沒被那個宗主逼出了劍身,給你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在我麵前這樣講話。”說完還可憐兮兮的看向林天。

    “嘿嘿,誰讓你貪心好勝呢?”天鷲老看也沒看林天略帶諷刺地說:“上次老祖親自帶我們到洗劍穀找到你,卻沒想到你有了劍身,要不是我們事先動用了七十二重曼陀羅大陣,隻怕你當時就要拿我們兄弟做晚餐吧?最後害我們送了十個勘破境界以上的弟子給你當晚餐才將你哄得睡覺。這次我們本來都安排好了,隻要毛宗道拿劍大開殺戒,就會喚醒你。”

    陷空上人繆差越發看這兩個人物不順眼,帶著不屑的語氣說道:“喚醒又能怎樣?隻要我劍身不毀,你們一樣拿我沒轍。”

    “我們是拿你沒轍,可是他知道治你的辦法,他畫了一道符讓我們埋在醉雲居的下麵,隻要你出來喝血吃魂魄,我們乘機發動符咒,你那劍身便沒了。沒想到被他們三個打亂了全盤計劃,幸好那個小夥子夠強,居然將你從仙劍中打了出來,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陷空上人繆差慘唿一聲:“他怎麽能這麽對待我。”

    天鷹老沉聲喝道:“你還是乖乖地迴到他那裏吧。”

    陷空上人冷笑道:“休想,就算他幫你們,我也不會束手就擒。”

    “那就由不得你了。”天鷹老狂叫一聲,“天鷲,開匣!”

    天鷲老手裏出現了一個盒子,正要打開盒蓋,陷空上人繆差猛撲過來,它似乎非常害怕盒子裏的東西,就是拚卻性命不要也要加以阻止。但當它撲到一半的時候,就看見天鷹老臉上奸詐的笑容,趕緊轉身,聽見天鷹老笑道:“已經晚了。”

    一個混在陷空上人身後的人群裏的中年漢子打開了一個木匣,從裏麵射出一道鮮紅的光芒照在金丸上麵,金丸一陣顫抖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那道紅光收進匣子裏,捧匣的人趕緊蓋上匣蓋,並將一道早已準備好的各式咒符貼在匣盒上,其餘的人馬上手足相連結成一個圓陣將木匣圍在裏麵。

    但是木匣劇烈地抖動,匣蓋幾番將欲衝破咒符□□,結陣的人額頭上汗珠涔涔而下,然而木匣的抖動繼續加劇。天鷹老猛衝過去加入到圓陣裏,隨著他的出手,□□的法力顯然強大了許多,木匣的抖動明顯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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