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給張豔買到一份早點,順便又買了一袋水果。進入病房,她坐起吃飯,我靠在椅子上給她削蘋果。


    張豔莫名其妙地問:“東方旭,做我老公吧?”


    我險些削破手指,頓了下,說:“好啊,咱倆現在就去民政局領證。該”


    “你敢娶我?”


    “還真不敢。要是哪天把你惹惱,非得把我打死不可。蹂”


    “那還真沒準兒。”


    我把蘋果遞給張豔,說:“好了,不跟你閑諞了,我得去上班了。有事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張豔揮手道:“去吧,我沒什麽事。”


    我離開醫院,迴幸福小區開了車,來到工作室,給大家介紹了下張豔的情況,加入工作中。我從未寫過故事,突然勝任如此艱巨的任務,還真有點不太適應。我看過別人寫的許多小說,還以為胡編亂造沒什麽技術含量,現在自己動手時才知道這項工作的不易。也是,如果寫小說真有那麽簡單,天下文人豈不是都成茅盾、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了嗎?不過我有信心把這個工作幹好。


    我工作了一個小時,聽見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曹宇來電,我接起問:“老曹,什麽事?”


    曹宇說:“我找你有點事,你出來一下。”


    “你在哪裏?”


    “就在你工作室外。”


    “好,我馬上出來。”


    我來到工作室外,見曹宇就在糧油門市外站著。我走過去問是什麽事,他二話沒說,當臉給了我一拳。


    我臉上***辣地生痛,嘴裏鹹味十足,吐出一口鮮血,忿忿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曹宇怒吼道:“東方旭,你他媽的太不是東西了。”


    “我做錯什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做錯了什麽。你明知道我愛上了張豔,還背著我跟她交往,你還是人嗎?”


    “你從哪裏聽說我在跟張豔交往?”


    “當然是張豔自己說的,難道還有假的嗎?”


    “她是怎麽說的?”


    “我剛才去醫院看她,她把我轟出了病房,還說她即將跟你東方旭結婚,讓我別再煩她了。”


    “老曹,你其他事上都那麽精明,怎麽遇到這種事時總是這樣糊塗?她這分明是想利用我把你趕走,你怎麽這麽容易中計?”


    “哪有那麽簡單!你敢說你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當然敢說。我們就是哥們,就是閨蜜,根本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可是我怎麽就那麽不相信你說的話呢?”


    “那是你的事。我話已至此,你愛信不信,爺還不伺候了呢!”我轉身便走。


    “你等等。”曹宇追上來說:“那個……剛才我太衝動了。”


    “沒什麽。以後別再瞎想了,想追張豔就得努力。”


    “可是無論我怎麽努力,她就是不領情,我有什麽辦法?”


    “哦……原來昨天那束玫瑰花和那首情詩是你郵遞給張豔的。”


    “沒錯,可是她並沒有領情,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


    曹宇這小子觀察的真仔細,竟然把我工作室裏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幸虧他是我哥們,不然非盜走我的機密不可。


    我想到一個辦法,說:“追個張豔不算什麽難事,我隻須贈你四個字,便能將她一舉拿下。”


    曹宇興奮地問:“哪四個字?”


    “裝,哭,乞,賴。”


    “什麽意思?”


    “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哭訴出你所有的傷心事,乞求她愛上你,賴在她身邊不離開。”


    “嘿嘿,這倒是個好辦法。”


    “當然了,那是必須的。不過她現在病倒了,你隻能默默地奉獻,不要惹她生氣。”


    曹宇瘋了似得,轉身狂奔而去。


    看著曹宇遠去,我搖了下頭,迴到工作室坐下,引來幾雙好奇的目光。想到楊麗總是忙的不可開交,顧不上


    和我***,我心裏煩的要死。為什麽我想要的生活那麽難實現,我好想給自己的人生做一迴主。我以為退出歌壇,我的生活就能改善,然而命運半點不由人,我想象的生活和真實的生活恰恰相反。


    正當我埋怨人生之際,我忽然收到楊麗發來的一條微信:“小旭,實在對不住,我昨晚太忙了,沒能赴約。”


    我迴複道:“沒什麽。”


    她發來一個疑問表情:“你沒生氣吧?”


    “沒。”


    “我好想你,咱倆今晚補約吧?”


    “沒時間。”


    “你今晚要做什麽?”


    “忙。”


    從我稀少的字數中,她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火藥味,立即停止了和我的對話。這種冷暴力有時比熱暴力的殺傷力更大。她很聰明,沒有繼續和我對話,否則她將會看到一大堆不堪入目的句子。


    下午5點半,我最後一個離開工作室,準備去醫院陪張豔,卻見楊麗從我車後閃出,說:“小旭,我終於把你等出來了。”


    我冷冷問:“你等我幹嗎?”


    “皇上都龍顏大怒了,奴婢說什麽都得賠禮道歉,不然如何能息您的雷霆之怒?”


    “沒事,要不是你昨晚爽約,張豔就掛了。”我的態度溫和了下來。


    “不會吧,怎麽迴事?”楊麗有點詫異。


    我把昨晚救張豔的過程一五一十敘述給楊麗,我們開車來到福康醫院,發現張豔已經出院了。我們迴到幸福小區,在我的出租屋裏見到了張豔。


    楊麗問:“張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豔從她床上坐起來,說:“我感覺好多了,明天就能上班了。”


    我說:“你就好好養著吧,工作的事先不用著急。”


    楊麗說:“既然老板都這麽說了,你就休息一段時間,別把身體弄垮了。”


    張豔說:“也行,反正這段時間我在工作室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我出去買了三份燴菜,我們三人圍坐在餐桌上共進晚餐。


    張豔察言觀色地說:“二位這就調解好了矛盾?”


    楊麗說:“俺家小旭那麽寬宏大量,本來也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她倆聊來聊去,把我說的跟小醜似的,不過好男不跟女鬥,我始終隻顧吃飯,不跟她們搭腔。她們說了一陣子,為了避免我生氣,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飯後,二位美女在廚房裏一邊聊天,一邊洗碗,我坐在客廳看電視。


    新聞裏正在播放霍耀華的講話:“我小時候家境貧寒,吃了不少苦,長大後下過炭窯,搬過磚,扛過麻袋,終於在唱片公司做出了一番成就。從小到大,我一直夢想做一名救苦救難的慈善家,今天我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夙願。”


    我靠,這姓霍的不但心腸歹毒,還喜歡做偽君子,太tm能裝了。我平生最討厭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家夥了,沒想到霍耀華就要做這種人。


    隻聽霍耀華繼續說:“既然公眾認可我這個慈善家,我就會把所有的溫暖都送給需要的人。或許我商界的對手們對我的講述無法買賬,不過我歡迎各界人士隨時監督我行善。”


    我把這則新聞講給張豔和楊麗,她們對這種偽善的行為深惡痛絕,大為唾罵。


    晚上10點,楊麗上了個廁所出來,雙手手指插進褲兜裏,問我說:“東方旭,我要走了,你跟我出去嗎?”


    遇到如此好事,哪個男人不想出去?我壞笑道:“去呀,幹嗎不去?”


    我們開車來到健康路的一家賓館裏,洗完澡,擁吻在一起。楊麗今晚不再那麽扭扭捏捏,完全放開了。經過一番激烈的親密接觸,我們大喘粗氣。我把她抱在床上,她熱情配合,她讓我享受到了獨一無二的快活。


    20分鍾後,我們躺在被窩裏,摟在一起,露出幸福的微笑。


    楊麗說:“小旭,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說:“你是指處·女膜的事嗎?”


    “是啊。難道你不介意嗎?”


    “沒什麽,既然我們


    打算在一起,我就該接受你過去的一切。”


    人生有太多無可奈何了,如果逐一計較,我們都得崩潰。許多男人都會在和女朋友發生過肌膚之親後,發現對方的第一次早已獻給了別人,勃然大怒。其實我覺得,這個時候,男人必須接受現實。我也特想發脾氣,不過我愛的是她這個人,並不僅僅是她的身體。


    楊麗解釋說:“我之所以騙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的過去,早知道你會坦然麵對,我絕對不會撒這樣的謊。”


    聽她如此說,我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不肯和我發生關係,並不是她矜持,而是她擔心我知道她沒有了第一次,不再理她。唉,我真懷疑人間根本沒有真善美。說什麽最極品的女神,都tm是騙人的。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這樣處吧!


    我若無其事地說:“隻要咱倆相愛,一切的一切都無關緊要。要是你沒什麽意見,咱們近期就把婚結了。”


    楊麗從我臂彎中抬起頭問:“不用那麽著急吧?”


    “我們都發展到了這一步,我理應對你負責。”


    “負責?幹嗎用這個字眼?我們是在公平、自願的情況下發生的關係,沒有誰對誰負責的說法。”


    對嘛,這才符合楊麗的真實性格。前段時間我就有些懷疑她的話,現在看來,我的懷疑不無道理。此刻的真相大白,反而讓我的心平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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