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蘭再次坐在蘇澤陽的麵前,心裏直感慨上帝的捉弄。明明是自己提出不要再見麵,再無瓜葛的,現在又是自己出爾反爾。都不知道要怎麽開這個口了?

    蘇澤陽冷冷地眯眼看她。唐鸝跟他說的時候,他心裏是一通狂喜,知道她除了他也不會有更好的人選。這丫頭可得投降了,看你還硬氣!不過,可不能讓這丫頭太如意了,每次都讓你折磨得夠嗆,唿之則來揮之則去,讓我陷在冰火兩重天裏不得超生,丫頭,該你接招了!

    “那個,澤陽,有件事情想找你配合一下。”悅蘭吞吞吐吐地說。

    蘇澤陽心裏那個笑哇,小樣,看你怎麽開口:“嗯,說吧。”語氣一定要冷,比冰還冷。

    悅蘭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的冰水,看著蘇澤陽的眼睛說:“我,想跟你辦個結婚證。”

    嗬嗬,就這樣啊?

    蘇澤陽假裝不解地問:“什麽叫辦個結婚證?”

    悅蘭又拘束起來:“就是契約結婚,我現在需要一本結婚證。等事情過後,你想什麽時候解除都可以,期間你可以找你的女朋友或者任何異性。”

    蘇澤陽眼裏都冒火了,這丫頭就是這樣看自己麽?讓我找別人,也虧你想得出來。

    蘇澤陽斜著眼睛看她說:“我記得我們沒什麽關係了呀,我為什麽要幫你?”

    悅蘭憋紅臉說:“我知道這很過份。如果實在為難你,那就算了,我另找別人吧!”

    蘇澤陽怒氣上升,幼稚、白癡,一點不懂法律,真不知道這些年的米飯吃哪去了,那麽聰明的人會想出那麽笨的辦法,誰會跟你契約婚姻?要麽真的結婚要麽就不要,你還想得出要解除?真是敗給你了!

    蘇澤陽看著她,說:“我同意,不過有條件。”

    悅蘭急忙說:“你說吧。”

    蘇澤陽想了想,忽然說:“我要舉行婚禮。”

    悅蘭麵露難色:“這樣不好吧。”舉行了婚禮到時再解除婚姻不是風波更大嗎?

    蘇澤陽起身假裝要走。

    悅蘭拉住他的衣角:“好吧。”

    蘇澤陽重新坐下,說:“那其他事你就不要管了,安排好後我會通知你的。”

    在範奶奶的直接催化下,米悅蘭決定閃電結婚,並與蘇澤陽約法三章。第一,結婚後分房;第二,蘇澤陽可以隨時提出解除婚約,如果不提,就以一年為期;第三,蘇澤陽有權與別的女人發生任何關係。

    範奶奶在接到悅蘭的結婚消息後,長舒一口氣。

    悅蘭再次來到民政局,坐在工作人員的麵前。上次是在區民政局,而這次是在辦理涉外登記的市民政局。

    看著蘇澤陽填表,簽字,自己也簽字蓋印,悅蘭有些迷糊了,這樣真的行嗎?契約婚姻會不會太荒謬了?沒等她想明白,工作人員已經遞過兩本蓋著章的紅皮書給他們:“祝賀你們從此成為夫婦,祝你們百年好合。”

    是嗎?真是百年好合嗎?

    蘇澤陽拉起她的手,看著她,溫柔地說:“老婆。”

    晃如電擊,老婆這詞是隨便叫的嗎?她橫了他一眼,他將兩本結婚證都收起來,悅蘭問不是人手一本的嗎?

    蘇澤陽不懷好意地說,說好是由我隨時解除婚約的,萬一到時你反悔了,我不是欲哭無淚嘛。

    悅蘭也沒有做新娘的意識。蘇澤陽讓她不要管了,她也照樣去學校上課,在舉行婚禮前一天,校長通知她,學校給她放長假了,什麽時候想來再來吧。

    悅蘭收拾好東西,迴到家,才發現,爸爸已經迴來了。

    唐鸝親自把婚紗送過來,試穿之後,竟是十分的合身。唐鸝不禁佩服起蘇澤陽的眼光:“唉,人跟人還真是沒法比,王維通認識我多少年了,連我的衣服碼數都不知道。蘇澤陽大老遠從意大利訂的婚紗都合極了你的身材。行了,你就等著做個美美新娘吧。”

    似乎蘇澤陽把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她的到位了。

    悅蘭不安地問爸爸:“我是要出嫁嗎?”

    爸爸笑著點頭。

    不對呀,自己明明是想不嫁的,怎麽現在搞的比真的還隆重?

    唐鸝邊給她戴上頭飾邊說:“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的。”

    唐鸝的心裏也在想,弄假成真不是很好嗎?姐妹,我這輩子就蒙你一次,還是為了你好。再也不想看你這樣掙紮這樣逞強了,你就乖乖做一迴小女人吧。

    米爸爸不知從哪弄來的紅紙,寫了對聯,讓唐鸝幫忙貼在門外。

    看著忙活的爸爸和唐鸝,眼前晃著的卻是那個春節,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寫春聯貼對子,小小的樓角還迴蕩著笑聲。

    刺眼的大紅刺激著雙眼,門頭上大大的“之子於歸”讓她一陣暈炫。

    屋裏。媽媽還在照片裏笑意盈盈,悅蘭沒來由地流下了眼淚。

    突然,她對爸爸說:“爸爸,我想去看看媽媽。”

    米爸爸疼惜地摸著她的長發,說:“去吧。澤陽應該在樓下等著你了,他說你會去找你媽的。”

    悅蘭一愣,來到樓下,不是蘇澤陽是誰?

    墓園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

    蘇澤陽把帶來的小雛菊放在墓前。

    悅蘭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擦著媽媽的墓碑。

    “媽,我好像要嫁人了。”悅蘭自顧自地說著話,讓一旁的蘇澤陽想笑也不敢笑,什麽叫好像?這丫頭還弄不明白要嫁人的含義。

    “媽媽,好像真的要離開你了,我很害怕。媽媽,你知道其實我一直很膽小的,怕黑怕打雷怕壞人連老鼠都怕,可是以前有媽媽,我一直都告訴自己別怕,我有委屈跟媽媽說了媽媽總會安慰我。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天上看著我,保護我,無論我走到哪裏,隻要想到媽媽,我就不怕了。可是,媽媽,我要是嫁人了,你會不會就此放手了?以前你說過,要是我嫁人了,你就可以放開我了。媽媽,是真的嗎?媽媽真的會不要蘭蘭了嗎?”悅蘭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了。

    蘇澤陽蹲下來,扶著悅蘭的肩膀,纖長的手指撫去她臉上的淚珠,說:“傻瓜,你媽媽一直都在你的心裏呀!”

    “媽媽,請允許我這樣叫您。我在此向您起誓,我會比愛自己的生命還愛悅蘭,不讓她再受任何傷害,如違此誓,你就懲罰我吧!”

    悅蘭靠在蘇澤陽的肩上,嚶嚶哭起來。蘇澤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悅蘭越哭越大聲,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通通都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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