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弘樹有些興奮——終於能有機會與西野式單獨談話了。
隻要有機會與西野式進行交流，細川弘樹就有自信了。
他早就在腦中模擬出了無數想法，不愁說服不了西野式！
且一路上細川弘樹也一直在觀察這個西野式與小田切讓之間的關係。
然後他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西野式與小田切讓並沒有什麽親密的友人關係，他與小田切讓之間的關係就隻是泛泛之交。
既然是泛泛之交，那也就不怕說服不了西野式了。
再退一萬步——就算西野式與小田切讓關係親密...按照西野式那種對待誰都格外冷漠的個性，估計也會在他的利誘之下很快便放棄小田切讓。
想到這裏，細川弘樹在腦中粗略地過濾了一遍自己要說的台詞，接著才看向西城式：“西野先生，站在這裏有些不好說，不如讓我先進去吧？”
“......”西城式。
西城式麵無表情地讓開了一條路。
不管怎麽想，這個細川弘樹這麽晚找上門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而他之所以不惜假裝醉酒的原因...
他是在提防什麽人...
用腳都能想出來，細川弘樹提防的對象很明顯就是小田切讓。
換而言之，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不能讓小田切讓聽見的。
——不能讓小田切讓聽見的事情？
西城式來了點興趣。
他正想著如何把竊聽器裝入小田家，結果細川弘樹似乎就是要送情報上來的樣子...
這迫不及待自爆的模樣讓西城式多少有些發愣，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
等到西野式也入座了，細川弘樹才立刻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過來，主要是想要西野法師商量一些對你我之間都有利可圖的事情的。”
他一邊說注視著西城式的表情。
在他的視線中，西野式依舊是那張麵無表情的冷臉：“什麽事情？”
要是一般人的話，估計熱切的心情都被西野式冷淡的態度弄涼了...
可細川弘樹卻不是一般人，他明顯地看見了，西野式的視線在他說到‘有利可圖’的時候，明顯飛快地上移了，但便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停住，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
真的，西野式這偽裝實在太巧妙了，要不是細川弘樹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估計也發現不了他已經有所動搖的心情。
但是——
這個西野式果然還是太嫩了！
細川弘樹心底滿足的點了點頭。
很好！這樣看來西野式也不是什麽聖人，隻要下對了藥，保管他老老實實聽從自己的指示！
到時候小田切讓就會被他一腳踹走！
另一邊，西城式摸了摸下巴，自覺自己賣出的破綻應該沒有問題...看細川弘樹臉上的喜色...應該是已經上當了。
“西野先生，我希望能與你合作。”
打鐵要趁熱，細川弘樹決定打出組合拳，讓西野式無法反應過來。
“合作？什麽合作？”西野式似是來了點興趣，雙眼看過來，那張中年刻薄臉上也難得浮現出了情緒波動。
上鉤了！
細川弘樹強忍住心底歡唿的欲望，一字一句地為西野式解釋道：“其實是關於我名下的公司...細川建築公司的事情。”
“啊...這個我知道。”西野式平靜地說道，“我記得剛才在喝酒的時候細川先生你就說過了，細川建築公司發展潛力巨大，近來承包了不少項目。”
他看上去似乎是從容不迫，可他用手指輕輕摩擦著茶杯杯壁的小動作卻逃不開細川弘樹的眼睛！
沒錯！西野式完全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麽冷靜。
可能是因為發現有利可圖，所以心境出了問題。
細川弘樹不禁在心底冷笑。
果然還是太嫩了。
這種東京來的解決靈異事件的警員，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解決靈異事件了。
要論揣測人心，還是他細川弘樹在其之上！
看來這一次能啃一口大的。
細川弘樹心底有點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但臉上還是一副笑眯眯、樂嗬嗬的樣子：“正是細川建築公司的事情。在說合作事宜之前，我想請問西野先生...您是否擁有一般警員的權力...？”
似乎是有些不滿意細川弘樹說一半擋一半的性格，西野式很快便皺起眉頭，語氣也有點不太舒服道：“實際上我擁有的權力遠遠大於一般警員，畢竟靈異事件發生的時候更需要隨機應變，調動人力資源的權力...我這個迴答你滿意了麽？”
這並不是西城式胡謅，而是東京靈異部門真有這條規定。
因為靈異事件的發展是無法預料的，因此也更需要能夠臨場應變的權力。
作為東京靈異部門的一員，西城式其實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調動地方上的警員協助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細川弘樹點頭，“其實我要說的事情是...”
他把事情大略告訴了西城式。
說話的時候，細川弘樹還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外，聲音更是壓低到極點。
而他說出來的內容也讓西城式眉毛一挑。
也難怪細川弘樹深夜拜訪。
細川建築公司。
這個公司有兩大主要董事，小田切讓與細川弘樹。
而也事情的起因，則是因為小田切讓私自運用在細川建築公司裏的權利與另外幾位董事承包了一個工程。
為了填補這個工程資金空缺，他甚至還偷偷地挪用了要上繳的稅款。
眼下交稅的日子越來越近，要是從公司的流動資金裏抽出這筆稅款補交，那麽毫無疑問，原本細川建築公司承包的幾個工程會因為資金鏈斷裂無法按期完成...
這樣一來就會給細川建築公司造成一個巨大的損失。
嚴重點甚至公司都會倒閉。
“所以你希望我能在把笹原幸帶走後，向東京本部反映這個情況？”
西城式輕輕地點了點桌麵。
“不錯。小田老哥自己的事情，應該交由他自己以及與他一起的那幾個董事處理，而不是把我整個公司都拖下水。”
要是西城式願意幫忙，挪用稅款的事情就全部倒在了小田切讓的身上。
換而言之，就是他的全責，以小田家的家產來頂賬。
這樣一來，他必然就會失去在細川建築公司中的權力，細川建築公司也會落入細川弘樹的手中。
“事成之後，我會給西野法師三百萬日圓以表示答謝。”
細川弘樹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出了這個數字。
見他這滿臉肥肉做作抖動的樣子，西城式隻是心底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做戲做得還真是厲害。
三百萬日圓，這聽起來似乎很多，但與細川建築公司整體來講，這壓根就算不上什麽抬上場麵的利益。
更加別說細川弘樹說話的時候還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帶走笹原幸後，他就能理所當然笑納深琦文人旅館的事情——
到時候他會得到政府補助，對八沢鎮中進行溫泉街的改造。
那可是一筆大錢。
現在細川弘樹卻用三百萬日圓打發自己...這就有些不太講道理了。
西城式的腦子轉動得很快，隻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些。
不過他也不在意。
他本就是過來逢場作戲的，這個時候還聽見了小田切讓的軟肋...這還真是要好好兒感謝細川弘樹了。
可是...這裏果然還是要討價還價一下，不然就不符合‘西野式’這個人設了。
想到這裏，西城式裝作一副懶得理會細川弘樹表情的模樣，開口說道：“五百萬日圓，我會把事情辦好。”
“這...”細川弘樹更加為難了，“這未免也太多了。”
“不多，想一想細川建築公司落入你手中後會給你帶來多少收益...你就會覺得不多了。要是細川先生不願意答應，這件事就免談吧。”
西城式依舊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表情。
這就讓細川弘樹露出了一抹更肉痛的表情：“好...我明白了。”
他最後還是點頭了。
細川弘樹又與西城式商量了兩句，接著才退出了他的房間。
然而...也就是在細川弘樹退出西城式房間的那一刻，他再也壓不住嘴邊的笑容——
真是太蠢了！
細川弘樹捏緊了拳頭。
他一開始的心理價位就在五百萬日圓，甚至還做好了西城式更加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所謂‘肉痛’的表現，不過是臨場發揮而已！
沒想到西野式居然還真的上當了！
細川弘樹心底完全滿足了。
這一次的交涉可以說是他的完勝。
西野式估計永遠都想不到，他帶走的笹原幸，會成為細川建築公司雄起的機會！
溫泉街的建造的政府資助...那才是大頭！
可西野式是根本想不到的！
細川弘樹再也忍不住了。
他快步離開了西城式的房間，細微的笑聲撒了一路。
聽著細川弘樹的笑聲，西城式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抬頭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不用躲了，小田先生。”
他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周圍一片安靜。
完全聽不見絲毫聲音。
就好像西城式剛才是在與空氣交流一樣。
但又過了半晌——
“西野法師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紙門被拉開。
原來早在不知何時，麵頰精瘦的小田切讓就已經隱藏在門外，聽完了西城式與細川弘樹之間的交流。
“從你在那裏開始躲起，我就已經知道了。”
這話倒不是西城式騙人，從剛才開始他就察覺到小田切讓的氣息了。
這小子也同樣是在裝醉。
“這還真是...西野先生...果然不愧是東京靈異應對部門的人。”
小田切讓很驚訝地看了一眼西城式，同時心底也暗暗地上了一層提防。
這個西野式...真是人不可貌相...
特別是他都已經知道自己就藏在門外，但偏偏還與細川弘樹繼續交流這一點...就已經很是恐怖了。
本來小田切讓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很好利用的人...結果現在看來...細川弘樹與自己都錯了。
不過還好...細川弘樹犯下的錯誤，他還沒犯下。
這就是他小田切讓最大的優勢！
“既然已經知道我在門外，為何西野先生還要與細川老弟繼續交流？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麽？”
小田切讓試探著問了一句。
啪嗒。
西野式在他的注視中放下茶杯。
尖酸刻薄的臉上露出了生硬的笑容。
他緩緩地開口道：“細川給的太少了。”
輕貓淡寫。
毫不在意。
西野式這過於不屑的語氣，讓小田切讓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西野式卻沒有在意小田切讓的表情，他繼續說了下去：
“細川先生覺得我不知道政府投資溫泉街的事情，也覺得我不知道笹原幸的事情...我想...小田先生應該不會像他那麽蠢。”
西城式抬起頭，視線呈切麵從小田切讓的頭頂掠過。
這無疑是侮辱別人的輕蔑舉動。
但卻讓小田切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
他目光驚疑不定，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這個西野式...到底知道多少？
就連溫泉街的事情他都知道？
這件事就算是在居住在八沢鎮的居民中...都是鮮為人知的話題才對。
東京來的人...都這麽恐怖麽？
這一下小田切讓完全明白了。
他一直以為西野式就是普通的第一層，細川弘樹是第二層，而他是第三層...
可現在看來，西野式其實是第五層...而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其實已經被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要緊張。我是來追求與小田先生你合作的。”
西城式看上去很平穩，那張臉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我覺得...這一次，小田先生應該會給出我想要的報酬。”
看著西城式的表情，小田切讓深唿吸了好幾次。
這個時候也隻能與他合作了...
雖然這種被西城式完全牽住腳步的發展讓他很不舒服，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西野式這個人超乎了他的想象。
貪婪就算了...居然還這麽聰明...
小田切讓抬起頭，看向西城式：“關於西野先生你所說的合作，不知道是關於那一方麵...”
見小田切讓這個表情。
西城式心思跳動。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小田切讓也上當了。
隻要有機會與西野式進行交流，細川弘樹就有自信了。
他早就在腦中模擬出了無數想法，不愁說服不了西野式！
且一路上細川弘樹也一直在觀察這個西野式與小田切讓之間的關係。
然後他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西野式與小田切讓並沒有什麽親密的友人關係，他與小田切讓之間的關係就隻是泛泛之交。
既然是泛泛之交，那也就不怕說服不了西野式了。
再退一萬步——就算西野式與小田切讓關係親密...按照西野式那種對待誰都格外冷漠的個性，估計也會在他的利誘之下很快便放棄小田切讓。
想到這裏，細川弘樹在腦中粗略地過濾了一遍自己要說的台詞，接著才看向西城式：“西野先生，站在這裏有些不好說，不如讓我先進去吧？”
“......”西城式。
西城式麵無表情地讓開了一條路。
不管怎麽想，這個細川弘樹這麽晚找上門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而他之所以不惜假裝醉酒的原因...
他是在提防什麽人...
用腳都能想出來，細川弘樹提防的對象很明顯就是小田切讓。
換而言之，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不能讓小田切讓聽見的。
——不能讓小田切讓聽見的事情？
西城式來了點興趣。
他正想著如何把竊聽器裝入小田家，結果細川弘樹似乎就是要送情報上來的樣子...
這迫不及待自爆的模樣讓西城式多少有些發愣，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
等到西野式也入座了，細川弘樹才立刻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過來，主要是想要西野法師商量一些對你我之間都有利可圖的事情的。”
他一邊說注視著西城式的表情。
在他的視線中，西野式依舊是那張麵無表情的冷臉：“什麽事情？”
要是一般人的話，估計熱切的心情都被西野式冷淡的態度弄涼了...
可細川弘樹卻不是一般人，他明顯地看見了，西野式的視線在他說到‘有利可圖’的時候，明顯飛快地上移了，但便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停住，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
真的，西野式這偽裝實在太巧妙了，要不是細川弘樹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估計也發現不了他已經有所動搖的心情。
但是——
這個西野式果然還是太嫩了！
細川弘樹心底滿足的點了點頭。
很好！這樣看來西野式也不是什麽聖人，隻要下對了藥，保管他老老實實聽從自己的指示！
到時候小田切讓就會被他一腳踹走！
另一邊，西城式摸了摸下巴，自覺自己賣出的破綻應該沒有問題...看細川弘樹臉上的喜色...應該是已經上當了。
“西野先生，我希望能與你合作。”
打鐵要趁熱，細川弘樹決定打出組合拳，讓西野式無法反應過來。
“合作？什麽合作？”西野式似是來了點興趣，雙眼看過來，那張中年刻薄臉上也難得浮現出了情緒波動。
上鉤了！
細川弘樹強忍住心底歡唿的欲望，一字一句地為西野式解釋道：“其實是關於我名下的公司...細川建築公司的事情。”
“啊...這個我知道。”西野式平靜地說道，“我記得剛才在喝酒的時候細川先生你就說過了，細川建築公司發展潛力巨大，近來承包了不少項目。”
他看上去似乎是從容不迫，可他用手指輕輕摩擦著茶杯杯壁的小動作卻逃不開細川弘樹的眼睛！
沒錯！西野式完全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麽冷靜。
可能是因為發現有利可圖，所以心境出了問題。
細川弘樹不禁在心底冷笑。
果然還是太嫩了。
這種東京來的解決靈異事件的警員，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解決靈異事件了。
要論揣測人心，還是他細川弘樹在其之上！
看來這一次能啃一口大的。
細川弘樹心底有點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但臉上還是一副笑眯眯、樂嗬嗬的樣子：“正是細川建築公司的事情。在說合作事宜之前，我想請問西野先生...您是否擁有一般警員的權力...？”
似乎是有些不滿意細川弘樹說一半擋一半的性格，西野式很快便皺起眉頭，語氣也有點不太舒服道：“實際上我擁有的權力遠遠大於一般警員，畢竟靈異事件發生的時候更需要隨機應變，調動人力資源的權力...我這個迴答你滿意了麽？”
這並不是西城式胡謅，而是東京靈異部門真有這條規定。
因為靈異事件的發展是無法預料的，因此也更需要能夠臨場應變的權力。
作為東京靈異部門的一員，西城式其實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調動地方上的警員協助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細川弘樹點頭，“其實我要說的事情是...”
他把事情大略告訴了西城式。
說話的時候，細川弘樹還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外，聲音更是壓低到極點。
而他說出來的內容也讓西城式眉毛一挑。
也難怪細川弘樹深夜拜訪。
細川建築公司。
這個公司有兩大主要董事，小田切讓與細川弘樹。
而也事情的起因，則是因為小田切讓私自運用在細川建築公司裏的權利與另外幾位董事承包了一個工程。
為了填補這個工程資金空缺，他甚至還偷偷地挪用了要上繳的稅款。
眼下交稅的日子越來越近，要是從公司的流動資金裏抽出這筆稅款補交，那麽毫無疑問，原本細川建築公司承包的幾個工程會因為資金鏈斷裂無法按期完成...
這樣一來就會給細川建築公司造成一個巨大的損失。
嚴重點甚至公司都會倒閉。
“所以你希望我能在把笹原幸帶走後，向東京本部反映這個情況？”
西城式輕輕地點了點桌麵。
“不錯。小田老哥自己的事情，應該交由他自己以及與他一起的那幾個董事處理，而不是把我整個公司都拖下水。”
要是西城式願意幫忙，挪用稅款的事情就全部倒在了小田切讓的身上。
換而言之，就是他的全責，以小田家的家產來頂賬。
這樣一來，他必然就會失去在細川建築公司中的權力，細川建築公司也會落入細川弘樹的手中。
“事成之後，我會給西野法師三百萬日圓以表示答謝。”
細川弘樹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出了這個數字。
見他這滿臉肥肉做作抖動的樣子，西城式隻是心底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做戲做得還真是厲害。
三百萬日圓，這聽起來似乎很多，但與細川建築公司整體來講，這壓根就算不上什麽抬上場麵的利益。
更加別說細川弘樹說話的時候還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帶走笹原幸後，他就能理所當然笑納深琦文人旅館的事情——
到時候他會得到政府補助，對八沢鎮中進行溫泉街的改造。
那可是一筆大錢。
現在細川弘樹卻用三百萬日圓打發自己...這就有些不太講道理了。
西城式的腦子轉動得很快，隻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些。
不過他也不在意。
他本就是過來逢場作戲的，這個時候還聽見了小田切讓的軟肋...這還真是要好好兒感謝細川弘樹了。
可是...這裏果然還是要討價還價一下，不然就不符合‘西野式’這個人設了。
想到這裏，西城式裝作一副懶得理會細川弘樹表情的模樣，開口說道：“五百萬日圓，我會把事情辦好。”
“這...”細川弘樹更加為難了，“這未免也太多了。”
“不多，想一想細川建築公司落入你手中後會給你帶來多少收益...你就會覺得不多了。要是細川先生不願意答應，這件事就免談吧。”
西城式依舊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表情。
這就讓細川弘樹露出了一抹更肉痛的表情：“好...我明白了。”
他最後還是點頭了。
細川弘樹又與西城式商量了兩句，接著才退出了他的房間。
然而...也就是在細川弘樹退出西城式房間的那一刻，他再也壓不住嘴邊的笑容——
真是太蠢了！
細川弘樹捏緊了拳頭。
他一開始的心理價位就在五百萬日圓，甚至還做好了西城式更加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所謂‘肉痛’的表現，不過是臨場發揮而已！
沒想到西野式居然還真的上當了！
細川弘樹心底完全滿足了。
這一次的交涉可以說是他的完勝。
西野式估計永遠都想不到，他帶走的笹原幸，會成為細川建築公司雄起的機會！
溫泉街的建造的政府資助...那才是大頭！
可西野式是根本想不到的！
細川弘樹再也忍不住了。
他快步離開了西城式的房間，細微的笑聲撒了一路。
聽著細川弘樹的笑聲，西城式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抬頭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不用躲了，小田先生。”
他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周圍一片安靜。
完全聽不見絲毫聲音。
就好像西城式剛才是在與空氣交流一樣。
但又過了半晌——
“西野法師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紙門被拉開。
原來早在不知何時，麵頰精瘦的小田切讓就已經隱藏在門外，聽完了西城式與細川弘樹之間的交流。
“從你在那裏開始躲起，我就已經知道了。”
這話倒不是西城式騙人，從剛才開始他就察覺到小田切讓的氣息了。
這小子也同樣是在裝醉。
“這還真是...西野先生...果然不愧是東京靈異應對部門的人。”
小田切讓很驚訝地看了一眼西城式，同時心底也暗暗地上了一層提防。
這個西野式...真是人不可貌相...
特別是他都已經知道自己就藏在門外，但偏偏還與細川弘樹繼續交流這一點...就已經很是恐怖了。
本來小田切讓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很好利用的人...結果現在看來...細川弘樹與自己都錯了。
不過還好...細川弘樹犯下的錯誤，他還沒犯下。
這就是他小田切讓最大的優勢！
“既然已經知道我在門外，為何西野先生還要與細川老弟繼續交流？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麽？”
小田切讓試探著問了一句。
啪嗒。
西野式在他的注視中放下茶杯。
尖酸刻薄的臉上露出了生硬的笑容。
他緩緩地開口道：“細川給的太少了。”
輕貓淡寫。
毫不在意。
西野式這過於不屑的語氣，讓小田切讓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西野式卻沒有在意小田切讓的表情，他繼續說了下去：
“細川先生覺得我不知道政府投資溫泉街的事情，也覺得我不知道笹原幸的事情...我想...小田先生應該不會像他那麽蠢。”
西城式抬起頭，視線呈切麵從小田切讓的頭頂掠過。
這無疑是侮辱別人的輕蔑舉動。
但卻讓小田切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
他目光驚疑不定，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這個西野式...到底知道多少？
就連溫泉街的事情他都知道？
這件事就算是在居住在八沢鎮的居民中...都是鮮為人知的話題才對。
東京來的人...都這麽恐怖麽？
這一下小田切讓完全明白了。
他一直以為西野式就是普通的第一層，細川弘樹是第二層，而他是第三層...
可現在看來，西野式其實是第五層...而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其實已經被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要緊張。我是來追求與小田先生你合作的。”
西城式看上去很平穩，那張臉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我覺得...這一次，小田先生應該會給出我想要的報酬。”
看著西城式的表情，小田切讓深唿吸了好幾次。
這個時候也隻能與他合作了...
雖然這種被西城式完全牽住腳步的發展讓他很不舒服，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西野式這個人超乎了他的想象。
貪婪就算了...居然還這麽聰明...
小田切讓抬起頭，看向西城式：“關於西野先生你所說的合作，不知道是關於那一方麵...”
見小田切讓這個表情。
西城式心思跳動。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小田切讓也上當了。